遲衍喝醉那天,我賴在床上求他疼我。
「哥,你要了我好不好。」
他擰著眉把我掀下床,語氣冷淡。
「我是你哥,別作。」
我氣得在酒吧買醉,摟著男模說情話。
遲衍卻突然出現,鉗住我下巴惡狠狠吻了上來。
「還敢碰別人,是不是欠收拾?」
1
距離我把遲衍拉黑,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這件事要被我那幫狐朋狗友知道,個個都得驚掉下巴。
誰不知道我是哥寶男,十句話裡八句都關於我哥。
我這麼黏他是有原因的,誰讓我隻有遲衍這麼一個親人呢?
我倆其實沒有血緣關系。
在孤兒院時他就把我當弟弟照顧,我跟他跟慣了,他成年後就帶著我搬了出去。
遲衍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很冷,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錢的拽樣,唯獨對我卻寵得令人發指。
我毫不懷疑就算我說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盡辦法給我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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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寵我,我自然心疼他,這麼無理的要求當然不會提。
更何況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入我眼,除了遲衍。
我不要星星,我要我哥。
所以當他難得喝醉那天,我賴在他床上,把他襯衫揉在懷裡撒嬌:「哥,你要了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冷得能翻出冰碴子。
我脾氣也上來了,朝他腿中央踹去。
不讓用就毀掉。
還沒踹中目標,途中就被人截和了。
我哥抓住我小腿,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腿不想要了?」
我這人最怕癢,沒兩下我就認輸求饒。
「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心裡想的卻是,混蛋給我等著,小爺今晚必廢了你。
遲衍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那雙帶著薄繭的手撫上了我的尾椎。
他做著這麼曖昧的動作,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窖。
「小珩,哥不介意打斷你腿,反正哥養你一輩子。」
他咬著煙,白色煙圈繚繞,模糊了他的臉,唯有那雙如墨的眼睛牢牢盯著我。
剎那間,天地間仿佛隻剩下我們兩個。
他眼底的偏執生根發芽,伸出的藤蔓死死纏繞在我身上。
被完全掌控的戰慄感像電流般穿過全身,爽得我頭皮發麻。
我哥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的認知不夠準確。
畢竟沒有哪個哥哥會樂此不疲地替弟弟洗澡。
我連吃飯都是他喂的。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沒有自理生活的能力。
恰恰相反,我挺獨立的。
我隻是為了滿足我哥的虛榮心,讓他覺得我是菟絲子,隻有依附他才能活下去。
我是騙子,我哥是瘋子。
我倆絕配。
死了都得埋在一起。
如果他不要我了,我會把他殺掉。
走過奈何橋喝了忘川水,到了閻王那裡,他還得和我對簿公堂。
他休想忘掉我。
2
為了讓遲衍認清自己對我的感情,我不得不把他拉黑,甚至搬了出去。
酒吧裡。
我坐在卡座,叼著煙挑今晚陪我的男模。
好兄弟許川攬著我胳膊調侃道:「遲少今天怎麼舍得出來?」
我冷冷抬眸,刺了一句:「許少不也難得一見,怎麼?你小叔出國了?」
一提到他那個小叔,許川搓了搓胳膊,壓低聲量:「小點聲,要被那個老怪物知道了,我屁股得開花!」
這話不是開玩笑。
許川的小叔許聿和我哥是好朋友。
兩人年齡差不多,就連性格都是如出一轍的變態。
想到遲衍,我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還說我是他的心尖寶呢。
個老混蛋,一個星期都沒聯系過我。
越想越氣,煙灰抖落一地,我夾著煙狠狠碾在桌面,假裝它就是遲衍。
我靠在沙發上蹺著腿,朝他勾手。
男模十分識趣地坐在我懷裡,手很不老實地在我腰上摩挲。
我嗤笑,食指挑起他下巴吹了聲口哨:「給小爺笑一個。」
他順從地彎起嘴角,那雙桃花眼看誰都有情有欲。
心情莫名煩躁。
咬著舌尖才停下迸發的破壞欲。
我哥敢這樣看別人,我一定把他眼睛摳下來。
男模見我突然冷了臉,討好地在我腿上摸了兩把。
我盯著毫無反應的下半身,突然覺得無趣。
這玩意兒比我還認主。
我哥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它起來,別人就是脫光也激不起它一點鬥志。
我打了個哈欠,剛想把男模推開。
遲衍拎著西裝外套就這麼出現了。
他頭發向後梳著,大背頭很襯他,又帥又禁欲。
他朝我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直勾勾盯著我,邊走邊扯領帶。
我情不自禁地哆嗦,腿間鼓起大包。
瞧瞧,多不爭氣。
光是看一眼就起反應了。
遲衍在我面前站定,低著頭俯視,手指扣在我下顎處,掐住,我的臉被迫抬起。
「膽子肥了,是不是哥太慣著你了?
「遲珩,我看你腿真的不想要了。」
他扯著嘴角笑,眸子裡噙著的憤怒快要將我點燃。
他越生氣我越興奮。
我哥少年老成,這世上很少有東西能讓他失控。
就算地球爆炸,他也隻會淡淡「哦」
一聲然後繼續哄我睡覺。
就是這麼一個冷冰冰的人,現在卻因我失控。
遲衍手上的力氣太大,我感覺下巴快要脫臼。
疼痛感刺激著神經,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看到我哥慌了神,明顯地愣住。
我在心裡偷笑,捧著他的手,虔誠得像信徒。
我垂下頭在他掌心落下一吻,眼淚滴落在他指腹。
遲衍突然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拂過我眼尾,嗓音有些抖:「小珩別哭,哥……哥錯了。」
剛剛還高高在上的神明猛地跌落神壇。
我趴在他肩上笑得開心極了,胸膛劇烈起伏著。
我就是我哥的五指山,他逃不掉的。
3
我被遲衍扛回了家。
他摟住我的腰,還像小時候那樣命令我趴在他腿上。
我不敢反抗,乖乖地脫掉褲子。
我哥立馬揚起手重重拍在我屁股上。
又痛又辣還有些羞恥。
我不爽地小聲嘀咕:「我已經是成年人了。」
遲衍聽見這話,立馬眼睛一橫給我一記眼刀。
「在哥這兒,你永遠是孩子。」
遲衍不吃這招,兩根手指伸進我嘴裡攪弄著。
我偏頭躲,他就壓住我不讓動。
水聲在靜謐的房間裡響得很曖昧。
我哥夾著我舌頭,音量不高帶著無形的壓迫力。
「哥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去酒吧嗎?
「忘了?
「嗯?」
他每說一句,捻著我舌頭便搓一次。
我半張著嘴,口水濕噠噠流著。
前襟很快被打濕。
我掙扎不過,隻好瞪他。
死變態,揪著小爺舌頭,小爺怎麼說話?
遲衍和我對視了很久,突然很輕地笑了笑,終於逗夠了小狗。
溫熱的手掌蹭著我嘴角,帶走津液。
我抹了把嘴,呸了一聲:「你要打老光棍,還得帶著我跟你一起吃素啊?」
我哥沒說話從兜裡摸出一支煙,點著吸了一口。
他煙癮很大,這兩年因為工作壓力越來越大,一天幾乎兩包煙。
是他一步步咬著牙,不要命的工作才換來了今天我們衣食無憂的生活。
我哥在工作上受的苦從不和我說,他向來隻報喜不報憂。
沒關系,他有事瞞著我,我也有事瞞著他。
煙霧繚繞,他垂下的眼睫看不出任何情緒,煙火明明滅滅,直到第三根煙頭被碾磨時,我哥終於開了口。
「小珩,去睡覺吧,今晚哥抱著你睡。」
我挑眉,遲衍這人說話做事看似兇猛,實則是隻鴕鳥。
每次聊到這件事,他都是能躲就躲。
我實在不理解,他始終不跟我挑明的原因。
我愛他,他愛我。
我們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呢?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我伸著懶腰朝我哥張開手臂。
「哥,抱抱。」
遲衍彎了彎眼睛:「抱。」
我跳到他身上,雙腿環住他腰,手臂摟著他脖子,像沒長骨頭似的掛在他身上。
我哥翹起嘴角,掂著我屁股,笑道:「洗澡去咯。」
浴室內,我哥全身被我潑水打濕。
白襯衫貼在他身上,精壯的肌肉若隱若現。
他就是勾人的妖精,一舉一動都是刺激我的春藥。
偏偏這男人還不自知,擼起袖子就要脫我褲子。
我嘆了一口氣,轉過身背對他:「哥你先出去,我自己洗吧。」
他再待下去,我恐怕要精盡人亡。
遲衍看著我高高聳起的下半身也樂了。
笑罵了一句「小畜生」,就走了。
我仰頭對著花灑,任由冷水沖刷著全身。
別以為我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要丟掉的內褲被他藏了起來。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珍藏已久的視頻。
視頻裡我哥袒露著全身,手裡攥著我的內褲,正動情地聳動著。
加大音量還能聽見他嘴裡喃喃著「小珩小珩,哥好愛你」。
不爭氣的玩意兒。
我嗤笑著往嘴裡遞了一支香煙,背後的墨色文身在燈下越發耀眼。
文的是我哥的吻痕。
腦子裡全是我哥的臉,我邊吸煙邊伸出手朝腿間探去。
絲毫沒有注意天花板上一閃而過的紅光。
一墻之隔的房間裡。
我哥正瞇著眼跟著我的動作一起喘息……
4
洗完澡回到房間,遲衍光著上半身站在陽臺抽煙。
光潔的肩頭上和我有個同款文身。
不過他那個不是吻痕而是咬痕。
我哥這人心狠起來也是真的冷血,光文身這事就求了他小半年。
老古董一個。
後來還是我裝了三個月孫子,賣乖裝慘。
我哥才在生日那天松了口。
我興奮得上躥下跳。
遲衍笑倒在沙發裡,冷峻的眉眼柔和無比。
我麻利地剝光自己,將背送到他嘴邊。
「哥,親一個。」
我哥撐起身子笑著瞪我,雙手搭在我腰上,虔誠地落下一吻。
他的唇明明很涼,我卻被燙得抖了抖。
轉身,我食指挑起他下巴,勾起唇調戲:「給小爺笑一個。」
我哥很上道,習慣了我這些幼稚的把戲,仍然很配合地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唇貼在我指尖呢喃。
「爺,滿意嗎?」
那必然是相當滿意。
我豎起大拇指:「爺很滿意,爺要獎勵你。」
話音落下,我來了個餓虎撲食跳到遲衍懷裡。
他手立即託住我屁股,防止我掉下去。
我面露兇光,張開大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很用力。
一聲很輕的悶哼響起。
我哥有點疼,但我才不管呢。
直到血腥味彌漫開,我才饜足地抹了把嘴,活像喝飽血的吸血鬼。
我哥肩頭血肉模糊,隱約可以看到牙印。
真好看。
遲衍嘴唇有些蒼白,隨後扯出一抹笑:「小畜生,要咬死你哥啊。」
發頂在他下巴蹭了蹭。
深吸一口氣,鼻腔裡全是我哥的味道,我抬眸說道:「舍不得。」
當然舍不得,他皺眉我心都會痛。
就像現在。
隔著老遠,我都能看見他緊鎖著眉頭。
陽臺上起風了,樹葉沙沙作響。
煙頭明明滅滅。
嘆氣聲透過夜風傳過來,叫我微微愣神。
我心裡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