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今天的雪太大了,她是外地的,所以我邀請她來我們家暫住一晚,妹你不介意吧?」
木淮看她怔愣的樣子,抬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木溪回過神來,笑容立刻燦爛了起來。
「不介意不介意,你先喝茶,我馬上讓人去給你收拾房間去。」木溪從沙發上起身往樓梯走去。
腳步輕盈,心情愉快到不行。
不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就什麼都好。
樓梯口處還不忘回頭叮囑木淮:「哥你別怠慢人家!」
(三十二)
寂靜昏暗的走廊上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靠牆倚著,額前的碎發垂落,脖頸修長,修長白皙的手握著黑屏的手機,呼吸有些重。
安全出口的通道處泛著幽幽的綠光,帶著些許的曖昧。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味。
「慕總?」一位穿著海藍色長裙的少女叫了幾聲,嘗試著靠近。
男人的下顎線緊繃,薄唇緊抿,面色透著不正常的紅。
唇角帶痣的少女環顧了一圈,看到四周無人後便大膽地把手搭了上去,聲音放輕:「慕總我是張總女兒,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跟我走,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說著便摸上了男人的滾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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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剛剛彎起笑,走廊裡就猝不及防地傳來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噠噠」聲。
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顫了顫,下意識轉頭就看見半明半晦的光影裡有個人不急不慢地朝這邊走來。
「沒想到,還有人敢在本小姐的眼皮下趁火打劫?」
許安冉不滿地撇了她一眼,隨後去看慕逸城的情況。
「我……你……你怎麼在這?!」帶痣少女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本小姐為什麼不能在這?」
許安冉將她扒拉著慕逸城的手推下去,一臉嫌棄。
真是的,弄髒了她以後還要不要啦?
「你……你……許安冉你幹嘛!」帶痣少女急了起來。
今天就是她搭上慕家最好的機會,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為了今天她不知道準備了有多久,如今全被突然出現的許安冉攪黃了!
「張曉丹,你看清楚,本小姐的人可不是誰都可以覬覦的哦。」
許安冉握住男人的手腕,灼熱的觸感清晰地傳來。
「還好嗎?」許安冉用手指挑起了慕逸城的一直低著的腦袋,對上了他低斂著的眼眸。
熟悉的聲音拉回來慕逸城的半刻清明。
認清了眼前少女的熟悉的眉眼,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將人扯了過來,環抱住她的細腰,彎著腰將下頷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更加粗重了幾分。
「冉冉,去樓上。」聲音嘶啞到不行。
發燙的胸膛驀地貼上來,許安冉被嚇了一下。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有些緊張。
這……這藥效這麼強大嗎?
破劇情又開始灑狗血了?
「許安冉你幹嘛!慕總已經跟你解約了!你不要不知羞恥地對慕總拉拉扯扯投懷送抱好不好!你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沒有了!」帶痣少女有些惱羞成怒,說著就要來扯開貼在一起的兩人。
許安冉看著她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倒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慕逸城,我和你有關系嗎?」許安冉嗓音溫軟又綿長。
既然她不相信,那她就讓本人親口承認好啦。
「別鬧,冉冉,」男人將懷裡的少女摟得更緊了一些,聲音沙啞得厲害,「去樓上,我在樓上有個房間。」
許安冉伸出白皙光滑的手給她晃了晃,中指上的那枚鑽戒小巧精致,指環是雕花鏤空設計Ŧŭ⁷,精美奢侈。
「看清楚哦,已經是結婚戒指了。」
款式和慕逸城現在手上戴的一模一樣。
(三十三)
一夜的荒唐過後,清晨的陽光透過還未拉開的窗簾縫隙照進來,帶著溫暖的氣息。
許安冉醒得早,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忽然有些茫然。
原劇情裡是男主被下藥,女主帶著解藥趕到,然後把男主送醫院了。
可是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她伸出手戳了戳眼前人的胸膛,悶悶地開口:「喂,慕逸城,我們的劇情好像走偏了。」
男人本來就睡得淺,被許安冉這麼一動就醒了,索性將她不安分的手整個包住,眼睛依舊合著,聲音還帶著些微的沙啞:「別鬧。」
許安冉側過身子,拿另一隻手繼續戳他,聲音聽起來有些鬱悶:「你和女主角的故事好像被我毀了。」
叮咚——
許安冉的腦海裡的聲音出現了電子提示音。
果然,是管理大大發消息來了。
破壞男女主角感情線的罪行許安冉不認也得認。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始道歉認錯,就聽到電子音的道賀:
「恭喜 1244 號許安冉圓滿完成《天價寵妻:慕太太你的馬甲又掉了》中的女主線。」
女……女主線?
許安冉有些蒙,猶豫地開口問:「不……不是女配嗎?」
「鑑於 1244 號在本書中的出色表現,管理員已將 1244 號的女配線更改為女主線。」
「那……」
「正在清除書中人物關於系統的記憶。」電子音打斷了許Ṱú⁴安冉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
慕逸城捏了一下旁邊眼神有些空洞的人的手心:「怎麼了?」
許安冉回過神來,一臉迷茫地搖搖頭:「沒……沒事。」
男人低低地笑了,伸出手將人摟進懷裡,俯身過來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滾燙的吻,溫柔地開口:「故事沒有毀,我盛情邀請許小姐出演我的女主角。」
酒店外朝陽初升,帶來了冬日的溫暖,皑皑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暖和而溫潤。
許安冉一直覺得自己拿的是惡毒女配的劇本,但她卻沒想過有人已經不動聲色地把她當成了生命中唯一的女主角。
[完結]
小番外 1
「慕逸城,小小慕說他有一點餓哦,」坐在沙發上許安冉轉過頭看向那個電腦屏幕前的男人,眼睛眨巴著,「你說,我們帶他去吃小龍蝦好不好呀?」
屏幕的藍光映照在男人的臉上,襯得他的五官精致俊挺。
慕逸城抬眼看了一眼她那已經顯懷的肚子,慢條斯理地開口:「小小慕現在應該更想睡覺了吧。」
牆壁上的掛鍾指向十點半鍾,外面的夜色愈加濃稠。
「可是小小慕說,不吃小龍蝦就睡不著啦,」許安冉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開始一臉認真跟肚子裡小寶寶對話,「是吧,小小慕。」
「是小小慕想吃還是某人想吃?」
「當然是小小慕想吃啦,」許安冉笑得異常乖巧,「還有某人她好像……好像也有一點點想吃。」
說著還特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拉開一小段距離給他看:「一點點哦。」
沒等慕逸城說話,許安冉就很自覺地從沙發上起身去關電視,被桌角不小心磕了一下也完全不在意,語氣滿是雀躍:「少數服從多數,快點啦,小小慕都快等不及了。」
「慢點,不差這一時半會。」慕逸城看著有些毛毛躁躁的某人有些頭疼。
「诶呀,走啦走啦。」
初春的晚風依舊帶著寒冷的氣息,月光傾瀉而下,灑下一片溫柔。
街角的路燈灑下橘黃色的燈光,把小道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人影輪廓被模糊了,牽著的手卻清晰可見,從未分開。
小番外 2
木溪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生怕錯過了越野車手採訪的每一個片段。
「請問木先生,在你越野生涯中對你幫助最大的是誰呢?」
木淮還沒來得及把頭盔摘下來,主持人就把話筒遞țū́₋過來了。
「當然是我妹妹了,我的很多越野裝備都是她送我的,」木淮對著鏡頭一臉得意,「我都說不用了不用了,她非要送我。」
非要送?
木溪忍住了現在就想給某人一拳的衝動。
之前軟磨硬泡沒日沒夜地求了她好多天的是鬼嗎?
木溪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打下了一行字:
「爸,這周哥哥的零花錢也打我卡上吧。」
信息被發送。
就這樣,木淮在一個平凡的早上、一次平凡的採訪中悄無聲息地失去了他的一個月的零花錢。
「那凌小姐呢?對您沒有幫助嗎?」
木淮和凌雲,兩人一起搭檔不知拿下了多少越野界的冠軍,讓不少人又羨慕又嫉妒。
記者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少年,帶了點孤注一擲的意思,今天非得扒出點這對「神雕俠侶」的故事不可。
「我師父啊,她當然很好啊!那個技術真的分分鍾秒殺在場的人,我當初都敗在她手下好多次才認的她做師父,真的很厲害!」
面對這種犀利尖銳的提問,木淮也沒覺得半分不適,反而開始炫耀起了他的師父。
「那木先生有沒有給女孩子送過花呢?」記者不死心,繼續追問。
「當然沒有啊!我眼光很高的好不好!」
鏡頭前的少年身姿挺拔,鼻梁高挺,灑脫又自信。
初春的暖陽灑在生機盎然的大地上,不遠處一叢薔薇正開得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