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女逃犯。誤入一頭黑豹的領地。現在我有兩個選擇。
要麼出去被抓住處死,要麼試試和他同居。
emmmm 可是他的獠牙和腹肌一樣閃耀。
1
我叫安恕,原本隻是海港垃圾街的一個孤兒。
我為了能賺夠學費去上大學,去聯邦中心區打零工,那邊時薪高,為此還特地託人給我辦了一張假的身份通行證。
但沒想到上班才兩天,就遭遇了顧客的騷擾,要命的是,他的身份是聯邦巡查隊的一員。
惹惱了他,他便要抽查我的通行證,我以此敗露,他威脅我如果不從了他,就要將我的事上報給巡查組。
為了打黑工偽造證件進入聯邦中心這類案件其實很常見,但我是學生,一旦留了檔案,學校一定會將我除名。
我不能去,我隻得假意從他。
在他放松警惕之際,我把用來登記菜單的黑筆,扎進了他的頸動脈。
之後,我被通緝。
逃亡過程中我才知道我殺的是什麼人。
聯邦中心裡一位領導的親侄子。
因為殺的人特殊,我的懸賞金額一開始就高達三萬聯邦幣。
可我是孤兒安恕啊,沒點藏匿的本事,怎麼敢在魚龍混雜的垃圾街活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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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懸賞金額不斷增高,賞金獵人也越來越多。
我藏匿的地點也不斷被人攻破。
我不得已隻得跳海繼續逃亡。
我出生於海邊,水性好,潛水、屏氣,遊長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可這一次,追我的人實在太多,我也快到達我的極限。
我想著,如果出水被人逮到,也當是認命了。
不然,真的要憋死了。
探出海面的那一刻,我狠狠呼吸了一口。
肺部得到了釋放,我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天色已晚。
沒有人再追我,我甚至聽不見海浪聲。
海面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邊。
我的心涼了半截。
我不知不覺竟然遊到了深海。
根本無方向可言。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我看見了一座燈塔。
2
不是燈塔,更像是一座大型鉆井平臺,但它並不是。
我顧不得多想,爬了上去。
剛爬上平臺,見到眼前場景,我差點又跌落下去。
有具女屍,她瞪大眼睛對著我爬上來的方向。
很年輕,四肢呈詭異狀,身下一灘血,我差點就碰到了。
是摔死的。
我下意識往上看。
心臟差點蹦出來。
最高處,有個黑影,看不清楚臉,但我確信,那人在往下看。
這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聽見一陣風朝我逼近。
然後是一聲重重的落地聲。
我不爭氣地腿軟了,跌坐在地。
我看清了他的臉。
五官意外地寡淡,眼尾很細長,嘴唇很薄,得虧鼻峰高挺顯得整張臉還有點生氣。
他很年輕,很高很壯,目測有一米九了。
「又來一個?最近白塔的人是不是太猖狂了?」
什麼黑塔白塔,我聽不懂。
更可怕的是,我發現他好像不是人。
我瞪大眼睛,愣愣盯著他的背脊。
背脊上方,緩緩出現了一個動物形態,竟然是一隻黑豹!
齜牙咧嘴的,感覺隨時都要撲過來吃掉我。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因為未知的恐懼。
年輕男人眼底卻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他往上瞥了一眼,饒有興趣地問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嘴唇顫抖,搖搖頭。
他笑了一聲,言語裡帶了警告:「說出來。」
「黑、黑豹。」
他又往前聞了聞。
我嚇得往後退,這次他拽住了我。
手臂都被他捏紅了。
「你的向導素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竟然能看到我的精神體。」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人又瞅了我一眼,好似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剛覺醒的?不是白塔的人?」
我除了搖頭不會別的了。
男人放開我,走到女屍邊上,扯下她脖子上的工作牌,丟給我。
我看著他把屍體踢下了海。
我不敢說話。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向導了。有我在,你就不會死,我們將是一體的。」
他像是參透我內心所想,我一時間忘了回答。
我低頭去看工作牌。
沒有名字,隻有編號,208。
「歡迎,我的小海豚。」
3
男人叫陳最,是黑塔近代歷史裡第一位出現的黑暗哨兵。
因為年紀尚輕,還不到二十二,雖說自控能力極強,但性格還不夠成熟,比較激進,所以黑塔白塔都很重視。
黑塔是哨兵所。
白塔是向導所。
黑塔白塔最早的時候受聯邦中心管轄,後來因領導人不斷更換,聯邦中心對黑塔白塔的控制權其實已名存實亡。
按道理說黑暗哨兵並不需要向導,但長久以來,鑒於哨兵高度依賴向導的情況,導致黑白塔的地位天平出現了傾斜。
這次白塔不意外想要摻一手,經過不停溝通,陳最勉強答應黑塔領袖,同意白塔安排他們的向導過來。
隻不過派來的編號 208 不自量力,眼高於頂,看不到精神體也就算了,態度還不太好。
陳最煩她,讓她滾。
208 卻說他脾氣暴躁,拿出了抑制劑,要給陳最注射。
聽到這,我悟了:「她是純粹找死了。」
陳最挑眉,顯然很喜歡我的這句評價。
我還有不太懂的:「你剛剛為什麼叫我小海豚?」
陳最拉著我到了一處落地窗前,外面是一望無垠的黑海。
窗變鏡。
我看到了我自己。
我和陳最一左一右。
而我們的身後上方……
左邊是海豚,右邊是黑豹。
陳最說:「海豚具有精神安撫的作用,安恕,安恕,就連名字都是這麼的應景。你看,我們是絕配。」
我不說話。
「你已淪為通緝犯,回不到那惡臭的聯邦了,但在這裡,你可以變得比以前更強大。」
4
「我可以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對抗聯邦?」
陳最並沒有露出看笑話的表情,隻是帶著詫異:「你想對抗聯邦?」
我沉默了一會,模稜兩可地給出回答:「如果可以的話。」
聯邦對待窮人的機制太操蛋了。
像我這樣的,永遠跨越不了階級,永遠是貧民窟的螻蟻。
就算努力掉半條命有了一張去聯邦的單程票,現在也沒有了。
至於哨兵和向導……
我領會能力很快,哨兵需要向導,雖然以陳最的能力和地位可能並不太需要我,但我既然能看到他的精神體,說明我對他可用。
在這裡強大自己,也未嘗不可。
「在這裡,我能學到什麼?」
「你想學什麼?」
「所有我能學的。」
「你胃口很大。」
我歪了歪頭,咧開一個並不真誠的微笑。
他屈身,手掌撐著膝蓋,盯著我看了一會。
「你的主要任務就是輔助我作戰,精神安撫是基礎,尤其是在我遭到敵方精神入侵時,必要時你要用情感共鳴替我攻擊敵人。光是這一項練成,你就遠超這裡的垃圾向導了。」
「你真自負。」
「我應得的。」
「可我不會你所說的精神安撫。」
「這裡有向導訓練營。」
「我餓了。」
陳最拉起我的手:「確實,遊了這麼久。」
不過黑塔的海底世界還是有些超出了我的想象。
露出海面的,隻是屬於黑暗哨兵的瞭望塔罷了。
海底隧道就像彩色的人類血管,光怪陸離,不停閃耀。
他帶我去了餐廳,我自然是受人矚目的。
因為陳最。
「他們一直在看我。」
「吃你的就行了。」
「這裡的飯比聯邦中心的好吃。」
「還要嗎?」
我點點頭。
陳最又給我打了一碗。
終於有人忍不住過來問:「陳最,這是?」
「編號 208,我的向導。」
眾人嘩然。
有人打趣:「原來領袖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同意白塔給你安排向導,你墮落了。」
陳最說:「墮落有什麼不好?她和別人不一樣。」
我聽到一陣哄笑,有些茫然。
「可別精神安撫到床上去了。」
陳最白了那年輕人一眼:「你以為我是你?」
我好奇抬起頭,年輕人伸出手,作自我介紹:「我叫楊昊,以後就是同事了。」
我也伸出手,言簡意賅:「208。」
很快,陳最拉回我的手。
我看向他,有點奇怪。
楊昊終於忍不住噴他:「行了,可把你給能耐的,這麼寶貝呢。」
5
向導訓練營,顧名思義,就是教怎麼正確安撫自己對應的哨兵。
有剛覺醒的,也有經驗豐富的,訓練營的課程也分難易。
不過就跟上學一樣,隻能教個模式,千人千體質,精神安撫的方式也多種多樣。
說到這個,黑塔是需要記錄每位哨兵和向導的精神體原型作為原始數據的。
但黑暗哨兵有點特殊,不歸傳統部門管,而是直接聽命於黑塔領袖,身體數據屬於機密,權限直接到領袖。
這也很好地將我的身份瞞了過去。
而我在訓練營的地位無形中也提高了不少。
訓練官隻是籠統地問了我幾個常規問題,問到精神體原型。
「是哺乳綱?」
「是。」
「食性呢?」
「食肉。」
到此為止就可以了。
一般的精神安撫,是用精神體原型進行交流,例如我的精神體是海豚,我應該是用聲吶,訓練營教了我怎麼召喚精神體,我試了一下,不算太難。
接下來的內容,我聽著就有些面紅耳赤了。
「精神體安撫是最基礎,也是運用最廣泛的方式,但也有些個例,精神安撫可能引起的情感共鳴不夠,哨兵和向導之間的聯系會多一道肉體撫觸,包括但不限於親吻、撫摸、舔舐、性行為等,這都是正常的,大家合理利用即可,最重要的,就是幫助哨兵在戰役中保持最穩定的狀態。」
我耳朵一陣發麻。
我想到了陳最調侃楊昊的話。
渾渾噩噩聽完第一節課,走出教室,陳最在走廊盡頭等我。
很多人,但他是最高挑的,我一下子就看到他了。
「聽得怎麼樣?」
我臉熱:「還、還行。」
「怎麼還結巴了?」
我搖頭,然後就聽陳最說:「要不要拿我試練一下?」
我瞪大眼睛,脫口而出:
「你流氓!」
6
瞭望塔。
「你想哪去了?楊昊那是變態,黑塔裡需要上床的也就他們那一對。」
還不如不解釋。
我臉紅得退不下去。
陳最坐在我面前轉動著椅子,指尖對著我慵懶地劃了一圈。
「精神體召喚出來吧。」
我隨即閉眼,沉下心神。
腹部有股冰涼感上湧,直通心臟。
再睜開眼,眼裡閃過一絲冰藍。
透過鏡面反光,一隻小海豚躍入我眼簾。
在虛幻的水面不斷跳起落下。
我驚喜:「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