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盆洗腳》, 本章共4218字, 更新于: 2025-01-14 13:51:51

我姐開了家名為「金盆洗腳」的店,我被臨時拉去頂班,給花臂大哥按腳。


大哥嫌我按不好,讓我踩背,然而——


我給大哥踩折了兩根肋骨。


1


我姐新開了一家足療店,取名「金盆洗腳」。


因為名字奇特,且裝修沒眼看,反倒一時間在同城火出了圈。


剛開店一周,便幾乎爆滿。


有天上午,我去店裡找我姐借錢時,人被她扣下了。


與我有著七分相像的女人發了話,錢不用借,直接送我,但是讓我幫她頂個鍾——


有位大哥來洗腳,結果店裡爆滿,沒有技師了。


大哥看起來脾氣不太好,分分鍾會砸店的那種。


隻能我先頂上了。


我本想說她怎麼自己不去,可目光一偏,落在她已高聳的腹部,這才把話咽了下去。


差點忘了,她都快生了。


咬咬牙,我拎著工具準備上陣。


沒吃過豬肉咱總歸見過豬跑,硬著頭皮修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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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門前。


我深吸一口氣,端著笑意敲門。


「進。」


響起的聲音低沉好聽,和想象中粗獷的中年男聲全然不同。


我端著標準微笑,露著八顆牙齒走了進去。


然而——


「你家是洗腳的還是牙齒美白的?妹子,把牙收回去。」


「……」


我收了笑,一臉尷尬地戴上了口罩。


2


我慢吞吞地走上前去,這才發現,我姐口中的「大哥」,其實很年輕。


而且,還有點小帥。


大哥隻是行頭有點赫人。


門口倆黑衣保鏢,花臂,左臉一道不太顯眼的淺淡刀疤。


我給大哥接了盆水先洗腳。


大哥腳一放進去,倏地又抬了起來,水濺了一地。


我心一沉,這是不滿意?


要找茬了嗎?


正暗暗想著,大哥幽幽開了口,「你燙死我算了。」


我一愣,用手試了下溫度——


「我 x!」


座位上,大哥沒生氣,反倒笑開了花。


3


我又重新接了水,戴著手套給大哥洗了腳。


按理說,應該是不戴的。


但我接受不了。


我洗得很敷衍,捧點水往他腳上澆了澆就算結束。


大哥沒怪我,把我推開自己洗了腳,而後挑著眉發表了一下點評:


「妹子,我奶給雞拔毛時澆的熱水都比你這多。」


我笑笑,跟著敷衍,「您和雞能一樣嗎。」


大哥沒再說話,而是調了個舒服的姿勢,等著我給修腳按摩。


我努力想著第一個步驟是什麼,打磨腳指甲的角質?


猶豫了一下,我拿起工具,另一隻手輕輕捏起對方的腳趾。


盡管戴著口罩和手套,對方的腳也洗過了,可我還是隻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著。


可能是嫌棄得太過明顯,大哥又開了口。


「算了,不用修了,按一下就行。」


可我又覺著不太好,畢竟是花了錢的客人,不說讓對方有著賓至如歸的體驗感,也總不能讓人家覺著我嫌棄他。


腦子一抽,我搖頭道,「沒事,給您修修吧。」


大哥沒拒絕。


然而,半分鍾後,我手忙腳亂的拿著衛生紙給大哥擦血——


打磨角質而已,我也不知道怎麼能給大哥旁邊的肉磨出血了。


大哥嘆了一口氣,連腳也不讓我按了。


「你……」


他盯著我半晌,語氣無奈,「算了,按個摩總會吧?」


「會會會!」


聽說不用按腳了,我忙不迭地點頭。


這個我熟,在家總給我那要生了的狗子按摩。


當然,這話我沒敢說。


4


大哥規規矩矩地趴在那。


我摘了手套,亂按一通,大哥忽然問我,「妹子,我請你吃個飯吧?」


我一怔。


這是在搭訕嗎。


心一慌,我連忙拒絕,「不用了。」


「要不吃點零食?」


「不吃。」


想了想,我又道,「剛吃完飯,不餓。」


話音落下,身前響起了大哥幽幽的聲音:


「不餓的話就給點勁唄。」


「……」


我使出了渾身的勁,大哥還是覺著像在撓痒痒。


不知嘆了第幾口氣,大哥轉頭看我。


「妹子,要不你看看,你們店還有沒有別的技師了,你歇會?」


我這才發現,氣場全開的大哥竟還有雙桃花眼。


「好。」


我應了聲,轉身出去看了看。


不一會,又開門回來了。


「哥,就剩我了。」


我倆對視著,都有些無奈。


沉默半晌,大哥幽幽嘆道,「沒事,來踩個背吧,這總會吧?」


我連忙點頭。


為了讓客人有個良好體驗,我還專門洗了腳穿了新襪子。


可能是最近吃胖了點,我踩上去的那一瞬間,腳下的大哥明顯悶哼了一聲。


我一慌,「哥,沒事吧?」


腳下,大哥咬著牙應道,「沒事,踩吧。」


我便真的踩了。


然而——


事實證明,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我這人平衡力本就有點差,剛開始還小心翼翼扶著牆,踩了幾下後,大哥讓我往下踩踩,我便松了手。


驀地,我一個沒站穩,身形晃了晃,右腳下意識地重重踩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似乎聽見了一道清脆的骨裂聲。


然而,身下的大哥卻並未喊出聲。


我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小心翼翼地從大哥身上爬下來,我正想道歉,便看見大哥慢吞吞地把手機艱難遞了過來——


「打電話吧。」


我下意識地接過手機,怔住,「打給誰?」


大哥嘆了一口氣。


「救護車。」


5


一聽這仨字,我心裡一慌。


完了。


骨折了吧?我怕是要進監獄了。


攥著手機,我哆哆嗦嗦地按亮了屏幕,「哥,密碼多少?」


旁邊大哥沉默兩秒,嘆了口氣。


「這特麼是你手機。」


「哦……」


我腦中一片空白,連忙解鎖,撥通了 120。


救護車來的很快。


醫務人員很專業,門口大哥的兩位保鏢很害怕。


我更害怕啊。


在大哥的要求下,我跟上了救護車。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坐醫務公家車,沒想到是以這個戲劇性的原因。


在路上,我還得知了大哥的名字——


裴天罡。


……好霸氣的名字。


更害怕了怎麼辦。


6


一路惶恐,我跟去了醫院。


然而,到了要交費用時,我卻發現卡上錢不夠用了。


給我姐打電話,對方正在通話中。


猶豫再三,我小心翼翼地去問了天罡大哥。


「哥,借點錢?」


大哥瞥我一眼,「幹啥?」


「給你交費。」


「……」


大哥沉默幾秒,咬牙切齒地把手機扔給我,「微信,支付密碼 990928。」


我一驚,「這不是我生日嗎?」


大哥低吼,「撞生日了不行嗎,趕緊去!」


我立馬拿著手機滾了。


交了錢,大哥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我和他的兩位保鏢一同站在走廊等著。


等了半晌,我忽然琢磨出來有點不對勁,於是,我壯著膽子問了下旁邊的保鏢大哥:


「哥,你們老大也是 99 年的?」


「看著不像啊。」


大哥雖然長得帥,也不老,但怎麼也沒這麼嫩吧?


保鏢大哥愣了下,隨即一副被吃瓜了的表情,低聲嘆道:


「我 x!老大 99 年的?」


被同伴瞪了一眼,保鏢大哥才意識到剛剛的失態。


清了清嗓子,他又一本正經道:「那個,我們老板可能隻是長的成熟些。」


另一邊,同伴適時補充:「成熟好,溫柔體貼,還抗老,挺好。」


……我問他問題,他給我玩三句半呢?


7


病房。


我姐挺著大肚子,拽著我給裴老板道歉,我們帶來的水果營養品幾乎堆了半間病房。


我也因此得知了裴老板的身份:


本地著名的煤老板獨子,剛繼承父業,錢多人脈廣,上下通吃,葷素不忌。


反正用兩個字來總結就是:賊牛逼。


一想到我給煤老板踩折兩根肋骨,我就腿軟。


估計人家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屈辱,萬一訛我咋辦?


我甚至能想象到,當我拿著幾十萬的欠條回家要錢時,我爸要和我斷絕父女關系的樣子……


正想著,我姐忽然用胳膊肘懟了我一下,壓低聲道:「說話啊。」


我沒回過神,嘴一瓢:「爸!」


煤老板躺在病床上,又笑開了花。


雖說有點丟人,但我也松了口氣,大哥似乎脾氣沒有傳言中那麼爆,還挺愛笑的。


可能是笑的肋骨有點疼,大哥臉色又一白。


緩了幾秒,他看向我姐。


「沒事,你回去吧,大著肚子也不方便。」


說著,他又掃了我一眼。


「讓你妹留下來照顧我到出院,我就不用你們賠償了,怎麼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身旁我姐——


「好嘞!」


說完,她挺著大肚子轉身就走。


真是一絲停頓都沒有。


房門重重關上,一同出去的,還有兩位保鏢大哥。


單人病房裡,隻剩下了我和大哥裴天罡。


大哥將我打量一番,「名字?」


我咽了下口水,「江純風。」


大哥挑眉,「玩我呢?我叫天罡,你叫淳風,袁李二老都要從地底下爬上來說句好巧吧?」


8


我快急哭了。


「我真叫這個,但我是純潔的純,同音不同字。」


說著,我從包裡摸出身份證來。


看了證件,大哥才知道我真不是在調侃他。


沉默幾秒,他朝我招招手,「過來。」


我便聽話地過去了。


「扶我去廁所。」


我照做,扶他起身。


然而——


被子一滑,大哥忽然臉色一變,倏地又坐了回去。


……晚了。


我已經看見了,被子裡,大哥隻穿了件四角大褲衩。


還是綠色的。


大哥坐定,許是牽扯到了傷口,緩了好一陣才低聲道:「讓他倆進來。」


「好。」


我出去叫了兩位保鏢大哥。


然而,在我也跟進來時,大哥坐在病床上吼道,「你先出去,人家換褲子你也要看嗎。」


於是,我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手機落在了病房裡,我在走廊裡闲逛著。


這就是不拘小節的新任煤老板嗎,似乎也挺可愛的。


雖然。


可愛這詞似乎和他的形象並不太搭。


大哥很快出來了。


兩位保鏢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他,生怕他走路時不小心拉扯到傷處。


我站在窗邊,不小心和大哥四目相對了一秒。


咽了下口水,我輕聲提醒,「哥,病房裡有廁所。」


你訂的可是豪華單間。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大哥的臉色和他褲衩子一樣綠。


巴掌落在右邊的保鏢肩上,一聲悶響。


「還不是他,便秘還敢偷上我廁所!」


「堵了,等人疏通呢。」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哥當即便停了腳步,回頭睨著我,「很好笑?你去把廁所通了吧。」


……我一下就笑不出來了。


可能是我臉色蒼白得太明顯,大哥看我兩眼,停頓幾秒後又嘆道。


「算了。」


「看你嬌裡嬌氣的,還是過來扶我吧。」


說著,他拍了拍身邊的兩位壯漢,「你倆去通廁所。」


「……好。」


就因為這,接下來兩天晚上,兩位大哥寧願鬥地主二缺一,都不肯帶我一個。


9


總體來講,我的陪護生涯,倒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捱。


裴老板有錢,住的是私人醫院,醫護人員比患者都多。


我和兩位保鏢大哥,分別住在他左右兩間病房,以方便全天 24 小時的照顧。


裴天罡錢多事少,脾氣雖說暴躁了點,但也是一哄就好。


那倆保鏢大哥也很合我胃口。


他們是兄弟倆,平時穿著黑西裝戴墨鏡,人高馬大的怪赫人,實際上一個愛吃瓜,一個假正經。


一周時間,我便和他倆混成了好兄弟。


每天晚上鬥地主我都能贏個口紅錢。


按裴天罡的傷勢,正常一到兩周就可以出院了。


可大哥略顯矯情,每天不是這疼就是那痒,住院一個月,吃飯都還需要我喂。


為了給他當護工,我丟了還未轉正的工作。


出於人道主義,大哥給我開了陪護費——


每月一萬五,包吃包住睡單間。


講真,要不是從小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我的教養不允許,我都想夜裡偷偷給他一悶棍,讓他多住兩個月了。


……


周六。


閨蜜筱筱生日,提前兩天她就神秘兮兮地告訴我,說到時約在邁阿密酒吧,有帥哥。


我不屑一顧:有多帥?


她知道我最近一個月天天和一位有錢帥哥同吃同住嗎。


然而。


照片發過來,我發現自己還是年輕了。


混血帥哥,長的巨像賈斯丁比伯。


我立馬打字:「今晚等我,不見不散。」


關了手機,我去了裴天罡的病房。


端茶倒水,拍馬捶腿。


裴天罡掃我一眼,「有事?說吧。」


我就說了——


閨蜜生日,想請一晚上假。


不扣工錢的那種。


意料之外,裴天罡答應得很痛快。


於是我飛快回家換了衣服,還撸了個自認為精致的妝容。


……


晚上十點。


我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紅著臉喝酒,對面坐著那位混血帥哥。


帥哥很熱情,主動和我碰杯,還給我們講笑話。


筱筱更誇張,都快笑倒在她身旁的體育生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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