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分化成 O,我極力遮掩不想被人發現。
發情期時卻碰到死對頭。
我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忍耐著一波又一波的燥熱。
一個人影從身後悄無聲息地攬住我,微涼的手指抵在後頸腺體處。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可憐,都腫起來了呢……」
01
放學後的校門口,我靠在牆邊望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眼前的視線忽然有些許的模糊。
耳邊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卻聽不太真切。
直到肩膀被人輕輕推了兩下,江澤小聲問道:
「川哥?你怎麼了?」
陳辰在我面前不輕不重地嗤笑一聲:
「季嶼川,你要怕了就直接說,別裝模作樣的。」
我不動聲色地掐緊掌心,輕微的刺痛感傳來,視線也隨之變得清晰起來。
我漫不經心地活動了一下肩膀,走向前拍了下他的肩:
「我怕?上次被按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的人是誰來著?」
「你——」他惱怒地拍掉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那次是我輕敵,回去以後我練了好久,你等著瞧,看今天是誰被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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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狠話,他轉身就走。
我無所謂地挑了下眉,跟著他往不遠處的巷子裡走。
陳辰和我是一個散打班的,教練為了督促我們訓練,讓我們兩人一隊當眾比賽。
陳辰和我一隊,輸給我以後耿耿於懷,處處找事,而且總是想要私底下約我再比一次,我每次都拒絕,直到昨天他拿限量版球鞋當賭注,誰能拒絕限量版球鞋呢。
沒走兩步我就感覺頭暈目眩的,身子搖晃了兩下,江澤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川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就算了吧。」
想著我的限量版球鞋,我堅定的擺了擺手:「我沒事。」
陳辰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周圍圍繞著一圈人。
我環視一圈,忍不住笑了聲:
「怎麼,找這麼多觀眾來見證你的失敗啊?」
陳辰不怒反笑:「不如這樣,誰輸了誰就當眾道歉認輸,承認自己不如對方。」
我上下打量著他,沒再言語,片刻後抬頭笑著衝他勾勾手指。
他一愣,表情有些別扭地走過來。
「幹什麼?打算直接向我認輸了嗎?」
我貼近他耳邊:「等下別哭出來哦……」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隨手推開他,利索地拉上拉鏈。
挑釁地招招手:「你先來吧。」
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在看見人群裡的池砚舟時被收了起來,他長得高挑,在人群中分外顯眼。
池砚舟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眼神裡滿是不贊同,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然後底氣不足地瞪了他一眼,他表情不變地轉身離開,仿佛剛剛隻是路過。
看他轉身離開我心裡松了口氣,隨後狠狠地唾棄我自己,心虛個屁。
我和池砚舟從小一起長大,不過我媽總讓我學學他的穩重懂事,不要整天毛毛躁躁的。
每次我在外面闖了什麼禍,我媽總能知道,我一直懷疑是他告的密,所以看他異常地不順眼。
02
心氣不順地快速結束戰鬥後,陳辰被我按在地上,我彎下腰來看著他:「應該不會不認賬吧?記得把球鞋給我帶過來哦。」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你放心,我不會!」
我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剛想再說幾句,忽然渾身無力,差點倒在陳辰身上。
我艱難地用手撐著地面,身子開始發燙,暈眩的感覺襲țŭ⁻來,我顫抖著垂下頭,感覺呼吸都在發燙。
陳辰僵了一瞬,聲音有些慌亂:「你……你幹嗎?別碰瓷啊,被打的可是我。」
我難受地悶哼出聲,全身無力,身體晃了兩下後便暈暈乎乎地倒在他身上,他遲疑地伸出手想來扶我。
我感覺身體忽然一輕,腰上被人攬住,穩穩當當地扶了起來。
陳辰扶了個空,手頓在半空中,慢慢收了回去。
我迷迷糊糊地扭頭看去,剛剛已經離開的池砚舟不知何時又回來了,依舊戴著那副萬年不變的金絲眼鏡,平靜地看著Ťűₐ我,手卻穩穩地扶著我。
視線變得模糊,卻依舊能看清他Ťũ̂₁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
我一邊難受一邊憤憤不平,這張臉長在他身上簡直就是浪費,一天到晚沒個表情,死人臉!!
我還沒在心裡罵夠,就暈了過去,眼前的最後一個畫面似乎是池砚舟皺眉看著我。
03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我睜開眼,池砚舟就坐在我身邊,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竟恍惚有一種他一直在看著我的錯覺。
「醒了,我去叫醫生。」
醫生大致看了我一下,隨後皺起了眉頭,看得我心驚膽戰的。
「你這種情況是第幾次出現?」
我往後瞥了眼池砚舟,壓低聲音:「大概第三次。」
池砚舟在旁邊下意識皺眉。
我輕輕踢了他一下:「出去,這是我隱私。」
他跟我對視片刻,我寸步不讓地盯著他,他轉身走了出去。
隻剩兩個人的病房裡,我坐在床邊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視死如歸:
「醫生,您就直說吧,我生什麼病了,我承受得住!」
「那好,那我就直說了,你應該是二次分化了。」
???
晴天霹靂。
我懷疑自己可能是聽力出問題了。
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呵呵,你真幽默,我說我承受得住你還真信啊,什麼玩笑都敢開。」
醫生把筆塞進口袋:「沒開玩笑,另外,因為二次分化,所以你會比常人更加敏感,更需要信息素的安撫,但又會排斥匹配度低的人,你最好找一個匹配度高的人幫你度過發情期。
「我看陪你來的那個人……」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噓,可以了,再說就麻煩了。」
04
我心煩意亂地走出門,池砚舟靠在牆上等我。
他比我高一些,看我的時候微微垂著眼,卷翹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陰影。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許久,才緩緩開口:「怎麼樣?」
我不爽地瞪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他晃了下手裡的手機:「阿姨讓我問的。」
我從他手裡奪過正在通話的手機,聽著電話那頭一連串的問話,連忙安慰我媽:「我沒事,嗯,醫生說就是沒休息好,還有點發燒。
「嗯,知道了,回家再說。」
我把通話掛斷,手機隨手拋給他,轉身往外走,Ţŭ⁸池砚舟也不惱,沉默地跟在我身後。
不知何時從一前一後變成了並肩前行,我從沒覺得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這麼濃鬱過,我不動聲色拉開距離,悶頭走路。
暗自給自己洗腦,都是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池砚舟看著被拉遠的距離,似乎看了我一眼,我抬頭看他時,卻隻看見他專注地看著眼前的路。
05
第二天一大早到學校,江澤就湊過來關心地問:「川哥,你昨天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你昨天可嚇人了呢,直接倒在池砚舟懷裡,叫都叫不醒。」
「有那麼誇張嗎?我就是被凍著了,發燒了。」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說:「一點沒誇張,你是沒看見池砚舟的臉色,他緊張得手都在抖。」
池砚舟?緊張我?我腳步不知不覺地頓了下來。
江澤笑著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欸,說實話,你倆看起來可真不像你說的關系不好啊。」
見我沒說話,他抬起手來勾住我的脖頸。
「想什麼呢?話都不說了。」
我抬起頭想要回話,猝不及防對上池砚舟的眼神,走廊的盡頭,他隔著人群和我對視,默默看著江澤搭在我身上的胳膊。
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體育課上,身邊都是剛剛運動完的 Alpha,混雜在一起的信息素味道傳來,我有些煩悶地站遠了些,江澤靠了過來,揚起一抹笑:
「帥啊川哥,剛剛那個三分球太牛了。」
他身上我從來沒注意過的信息素味道也忽然異常明顯起來,我感受到身體裡傳來陌生的熱意,暗道不妙。
「我有些不舒服,去醫務室休息一下,等下老師問起來幫我請假。」
「啊?要不我陪你去醫務室吧?」
「不用,我休息會兒就好。」
我匆忙道別,沒去醫務室,而是跑到了一間空蕩的教室裡,反手鎖上了門。
發情期來得猝不及防,身上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
眼看漏出來的皮Ṭű̂₃膚泛著紅意,我難耐地悶在外套裡,把悶哼聲都攏在外套中。
我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忍耐著一波又一波的燥熱。
意識恍惚之際,身後悄無聲息地貼上來一處熱源,我心裡咯噔一聲。
慌亂地從外套裡鑽出來,看見池砚舟時莫名放下心來,恹恹道:
「你來幹什麼?」
他伸手觸摸我的額頭,帶著涼意的手背讓我不自覺蹭了兩下。
池砚舟略帶僵硬地看著我的動作。
反應過來後,我惱怒地躲開他的手:「你在幹嗎?」
他垂下眼睛:「你好燙。」
我強撐著力氣:「我都說了發燒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隨後默默放出一縷信息素,像是在試探。
高度的匹配值很好地安撫了身體裡傳來的燥熱,卻又讓我的意識變得更加恍惚。
恍惚到我覺得他的聲音裡似乎都帶著引誘的意味:
「需要我的信息素嗎?」
我急促喘息著,卻還是咬牙不承認:
「你在說什麼屁話?我為什麼需要你的信息素?」
他貼近我耳邊,瞳孔暗得一絲光亮也沒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知道嗎?你身上的味道濃得像噴了香水。」
我慌亂地抬眼看他,他湊得更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引起我一陣無法控制的顫抖,他一字一句在我耳邊道:「甜得勾人。」
06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的,池砚舟也早晚會知道,可我此刻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認。
莫名其妙的,一種奇怪的固執,似乎被發現以後,在他面前就低了一頭。
想到此處,我在一片混沌中艱難地抽出一絲理智:
「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什麼味道,可能是早上蹭到了我媽的香水吧。」
池砚舟從喉嚨裡溢出一絲輕笑,輕而易舉地把我按在他懷裡。
伸手從我身上披著的衣服裡探進去,不輕不重地撫摸後頸溫熱的凸起處。
我被陌生的感覺刺激得一個激靈,略帶著冰涼的手指還在反復摩擦著那塊皮膚。
忍無可忍地伸手想要推開他,他手上加重了些許的力道。
剛剛積蓄起來的微弱力量瞬間被尾椎處過電般的刺激擊碎,看起來就像是我抬手貼在了池砚舟的胸口。
憋悶的感覺盈滿胸腔,我抬眼瞪他:「滾開。」
他垂下眼睛看著我,沒有半點被罵的不開心。
也沒有挪開手指,反而更加緊密地環抱住我。
外面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應該是路過的同學。
我心髒瞬間被揪緊,急得幾乎落下淚來。
頭一次向池砚舟示弱:「不要,我不想……」
腺體處被好好地貼上了一塊柔軟的東西,隔絕了所有能感受到的信息素。
池砚舟無奈地在我耳邊嘆了口氣:
「你都沒注意嗎?後頸的腺體都腫起來了,好可憐呢。」
他尾音裡帶著意味不明的嘆息,低頭看了我片刻,沒什麼表情地在我眼下擦拭了一下,指尖被染上透明的液體。
塑料聲響起,剛剛撕開的抑制貼包裝袋被他揣進口袋裡。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粉色的包裝袋:
「你怎麼會有這個?」
一片寂靜,池砚舟沒說話,隻盯著自己的指尖看。
我好奇心上湧,身體還沒有什麼力氣,幹脆放任自己歪倒在他肩膀上,抬眼看他:「你談戀愛了?」
池砚舟扶著我慢慢坐起來,伸手幫我整理好領口,又拽起袖子示意我伸手,我暈暈乎乎地跟著他的指示伸手,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幫我套好袖子,穿好外套。
他低頭一邊幫我扣扣子,一邊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給你準備的。」
「胡說八道,我是剛剛才分化的。」
「昨天從醫院出來,我就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我愣在原地,因為剛剛分化,昨天我身上的味道並不重,出門前我特意問了醫生,醫生說幾乎聞不到任何味道,池砚舟是怎麼聞到的?
池砚舟表情坦蕩又自然,仿佛幫我準備這種東西再理所當然不過。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醫生昨天說的那句,匹配度高的人……
池砚舟,和我……匹配度……
我晃了晃腦袋,強行衝散腦海裡不該有想法,掩飾性地轉過身子,平復著還有些紊亂的呼吸。
07
過了許久,狀態恢復後,池砚舟和我往教室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