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錯過的溫柔》, 本章共3947字, 更新于: 2024-10-25 19:49:11

我是個機器女僕。而我的主人,患有臆想癥。


他給了我和他去世女友一模一樣的臉,並且深信,我就是他相戀多年的女友。


1


「主人,該吃藥了。」


我來到書房,畢恭畢敬地遞給主人一杯溫水。


主人很明顯地僵硬了一瞬,接過熱水:「乖,你先出去,一會兒再說。」


我溫順地直起身子,才看到電腦螢幕上幾張放大的臉,皆是嘴巴微張,高挑眉梢。


關上門的瞬間,我聽到幾聲隱忍不住的輕笑。


「這麼恩愛嗎?」


「顧總,女僕裝都整上了,沒想到你和女朋友私下玩這麼花啊。」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制服。


簡單的黑白兩色,不花啊。


2


半個小時後,主人才從書房出來。


他穿一身黑色的家居服,黑發幹凈俐落,鼻樑高挺,此刻手插著口袋,垂眸,欲言又止地望著我。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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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走下樓,站到我面前,從頭到腳地掃視我一番,最後視線停留在我光潔的大腿上兩秒,便略微不自在地別過臉。


「你要不要換套衣服?這個裙子……太短了。」


我有些犯難:「可是主人,我隻有這一套衣服。」


「我去給你買。」


很快地,他便換了個白襯衫和西裝褲下樓,拿上車鑰匙:「馬上回來。」


我忍不住叫住他:「主人。」


主人轉過身:「怎麼了?」


「主人知道我的尺碼嗎?需不需要我跟著去?」


「你這副打扮不適合出去,至於尺碼——」他目光在我身上流轉,眸色深了幾分,「我知道。」


「好的,那我等主人回來。」


3


主人出門後,我乖乖地站在落地窗前,吸收太陽能,確保自己可以一直續航。


昨天,我才啟動程式,被主人帶回家。


製造我的,是一位教授。


離開前,他特意囑咐我,要聽從主人的一切指令,還告知我,主人身患臆想癥,需要我盡量地陪伴他打開心結,並監督他按時吃藥。


見到我的第一眼,主人眼裏閃過無數我看不懂的情緒,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柔聲地叫我:「煙煙。」


我歪歪頭:「主人,您是想將我命名為煙煙嗎?」


主人眸子裏的情緒更加復雜了,他把我緊緊地按進懷裏:「嗯,以後記住,你叫林煙,是我的煙煙。」


隨主人回到家後,他給我安排了一間臥室,然後指指對面的臥室:「我睡在對面,有事就找我,」


我看著溫馨的房間和柔軟的床:「主人,教授囑咐過我您的睡眠質量不好,我有恆溫裝置,如果需要,我可以陪您一起睡。」


作為機器人,我並不反感主人的觸碰,甚至可以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不用了。」他輕輕地撫摸我的發絲,「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能一起睡。」


「可是主人,機器人為什麼會身體不好呢?」


他再一次把我抱進懷裏,輕聲道:「你不是機器,你是人,是我的煙煙。」


「好的,主人。」我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


教授說過,臆想癥患者可能會產生奇怪的臆想,並且堅信自己的臆想是真實的。


而主人剛剛經歷一場車禍,相戀多年的女友離世,面對重大的感情創傷,他本能地蒙騙自己,不願意面對殘酷的現實也是正常的。


我的任務,就是默默地陪伴主人,直到他接受現實。


4


約摸兩個小時後,主人回來了。


他遞給我一件質地柔軟的家居服:「暫時就先穿這件吧,剩下的明天會送到家裏。」


「好的,主人。」我雙手接過衣服放在身邊,然後試圖解開我腰側的拉鏈。


「煙煙……」主人頓了頓,「回臥室換吧。」


「好的,主人。」我點點頭,然後執著地把溫水遞給他,「主人,今天的藥您還沒有吃。」


主人沒有接,而是柔聲地問:「你的呢?」


「我的在這裏。」


我攤開手掌,掌心躺著幾枚藥片。


主人堅信我就是他的女朋友,經歷車禍後身體虛弱,便固執地要求我和他一起服用藥物。


我當著主人的面,就著水吞下幾粒藥片。


當然,裏面是教授留給我的鈣片。


他乖乖地吃下藥,沖我揚了揚手掌:「吃完了。」


午後的陽光慵懶地透過落地窗灑在主人身後,他背光站著,一身潔白的襯衫被陽光照得有些透明,整個人都散發出慵懶又溫雅的氣質。


我不禁有片刻的恍惚。


我的資料庫裏存放著無數各種類型帥哥的文字、圖片、視頻,卻遠遠沒有眼前這一幕鮮活。


主人眉頭皺起:「發什麼愣,不舒服嗎?」


「不是的,隻是覺得主人很好看。」


他愣了愣,嘴角隨即漾出笑意,眉眼都柔和幾分,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煙煙,你也會有誇我的時候嗎?」


我有些疑惑:「難道我以前不會誇贊主人嗎?」


不是相戀多年嗎?


「以前……」主人垂下眸子,「大概是彼此太過熟悉,已經很少誇我了。」


「這樣啊。」我若有所思,「主人放心,以後我會改正的。」


彌補主人的缺憾,也是一種治癒方式。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以後別叫主人,我不喜歡,我叫顧澤。」


「好的,昵稱更改完成。」


「你好,顧澤。」


5


換好家居服,我起身去準備晚飯。


正準備切菜,手上的刀具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顧澤抽走:「我來做飯就好,你笨手笨腳的,每次不是割到手,就是燙傷。」


「哦……」我擦擦手,一時不知道該去做什麼。


顧澤動作熟練地開始做飯:「實在無聊,你就在旁邊看著,給我打打下手吧。」


「好的。」我乖乖地站在顧澤身側,給他打下手。


「以前你一點兒都不聽話,嬌生慣養的,怎麼可能會做飯?我想幫忙都會嫌棄我礙事兒,非說要從頭到尾都是親手完成的,才夠誠意。」


說到這裏,他側過臉,幽幽地看著我:「煙煙,你要是能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顧澤的女友和他是青梅竹馬,想必家境也是旗鼓相當,是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


大小姐為愛第一次下廚,是電影裏常見的橋段。


「我以後一定會一直這麼聽話的。」我唇角揚起標準弧度,「那,煙煙第一次親手做的飯好吃嗎?」


顧澤停下動作,看向我時眼底的寵溺幾乎溢出來:「當然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


像是被他的眼神蠱惑,我脫口而出:「那豈不是受點傷也值得?」


不知這句話哪裡不對,顧喻言的笑意慢慢地褪去,他用指節敲敲我的前額,幾分無奈:「林煙,即便你現在是個機器人,本性也一點沒有改變。」


我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主人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太穩定,一會兒坦誠我是機器人,一會兒又認為我是人類,是他的煙煙。


但我並沒有診斷和治療的功能,能做的隻有保證顧澤的情緒一直處於穩定狀態。


所以,我並未多問,安靜地陪他共進晚餐,哄著他按時吃藥,然後被他早早地塞進被子裏。


6


第二天一大早,顧澤敲開我的房門,在我床側放下一套嶄新的衣服:「煙煙,衣服已經送來了,該去上班了。」


主人目前不能離開我太久,否則焦慮癥狀會加重,所以,我需要陪他一起去上班。


為此,他特意安排了一個秘書的職位給我。


「好的,早上好,顧澤。」我笨拙地活動手腳。


夜裏,我處在關機狀態,重啟有些緩慢。


「不著急,慢慢來。」顧澤小心翼翼地扶住我有些搖晃的身體,幫助我洗漱。


一個小時後,我坐上顧澤的副駕。


或許是因為真正的林煙是車禍離世,所以我並沒有點亮開車這項技能,隻能坐副駕駛。


7


趁著晨會的時間,顧澤向其他人大概地介紹我一番,便讓我先行出去了。


幾分鐘後,會議才結束,不知道他後續說了什麼,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都很復雜。


有人帶著幾分同情,有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很快地,這些意味不明的視線隨著顧澤站在我身邊,統統地消失不見。


顧澤臉上的嚴肅又化成溫柔:「走吧煙煙,我帶你去辦公室。」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顧澤身側,來到總裁辦公室。


「煙煙,你想和我一起辦公,還是想要單人辦公室?」他指指左前方,「那間辦公室也空出來了,你看看想在哪裡辦公。」


我想了想,回答:「我想和顧澤一起。」


「好。」他指了指辦公室另一角嶄新的辦公桌,「那煙煙就坐在這裏。」


8


和顧澤一起上班的日子,我基本沒有什麼工作任務,甚至連日常打掃都不需要我來做。


顧澤大部分時間都在埋頭工作,隻是會每過一會兒便會下意識地望向我的位置,確認我還在。


而同事們也都不太愛和我交談,熱絡、嘈雜的氣氛,也常常因為我的路過而微妙地安靜下來。


好在,我並沒有什麼感受。


但是,有一位女同事,讓我覺得有些與眾不同。


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穿著工裝裙、高跟鞋,身姿搖曳。和其他同事面對我時的避之不及不同,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總覺得,她想對我說些什麼,可是礙於顧澤幾乎每時每刻地都在我身邊,無從說起。


我本不想理會,可她如影隨形的目光太過強烈。


尤其是,當顧澤在我身邊的時候。


比如那天,我給顧澤端來咖啡,進門的一瞬間,左腳絆右腳,摔倒了。


「煙煙!」


顧澤分外緊張,扔下手中的筆,快步地向我走來,檢查我是否有燙傷。


好在,隻是指尖和手背紅了一片。


可顧澤卻小題大作,將我抱到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輕輕地吹氣,一邊為我處理。


一道不容忽視的不善目光,透過顧澤辦公室那扇玻璃墻,停留在我們身上,在對上我的眼睛時,又很快地移開。


是那個女同事。


於是,在顧澤去開會那天,我故意沒有去。


正當我獨自一人認真地整理顧澤交給我的檔,頭頂飄來一道意料之中的女聲:


「煙煙,你不認識我了嗎?」


「嗯?」我抬起頭,對上她強行和善的臉。


「我是陳冉啊。」


「陳冉?」我皺了皺眉,並沒有在資料庫裏找到這一號人物。


「你真失憶了?」陳冉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解釋道,「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顧澤的未婚妻。」


「你是顧澤的未婚妻?我的好朋友?」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對啊。」


「可是,顧澤明明說,我是他的未婚妻。」


陳冉臉色變了變:「他騙你的,你是沈嘉楠的女朋友,怎麼可能會是顧澤的未婚妻?」


像是資訊負荷過多,腦袋裏傳來一種堵塞感,我忍住不適,問她:「沈嘉楠是誰?」


「沈嘉楠——」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顧澤面色不虞:「陳冉,你在胡說些什麼?」


陳冉的表情有些慌張,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我沒胡說,我隻是在告訴煙煙事實。」ýȥ


顧澤沉著臉盯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出去。」


「好,我走,你繼續自欺欺人!」陳冉摔門離去。


「煙煙,她對你說了什麼?」顧澤大步地走來,又輕輕地將我拉進懷裏。


「她說她才是你的未婚妻,還說,我是沈嘉楠的女朋友。」我忍不住捏了捏發痛的額間,「顧澤,沈嘉楠是誰?」


「別聽她胡說。」顧澤手指輕輕地覆在我額前,冰涼的觸感讓我好受不少,「沒有什麼沈嘉楠,你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妻。」


「我知道了。」我合上眼,靜靜地享受顧澤的按摩。


我沒有資格多問,也不需要探究主人的故事。


一切,都以主人的指令為準。


「乖。」顧澤聲線溫和,在我發燙的額間,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舒服地瞇了瞇眼,真柔軟。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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