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女主手下的漂亮丫鬟。
還被許配給了男主的短命侍衛。
知道自己不久會變成寡婦後,我的餘生規劃很清晰:吃瓜看戲孤獨終老。
可我等了一年,兩年,三年他都活得好好的,甚至無微不至。
於是我躺平,接受,甚至愛上了他。
可我們圓房那天,他卻蒙上我的眼睛把我送上了男主的床。
1
自從穿越成丫鬟被女主許配給男主的短命侍衛後,我想過吃瓜看戲,孤獨終老。
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侍衛不僅不短命,我還愛上了他。
成婚三年,今日才是我們正式圓房的日子。
眼前黑紗朦朧,阻擋了我不少視線。
可男人取下面具後俊逸的輪廓還是讓我忍不住呼吸一滯。
跟在男主身邊的侍衛連同男主都會戴面具,沈妄也一樣。
半個月前,我們互通心意,玩笑間,我想摘下他的面具,卻被阻攔。
他說:「圓房當日再摘,可好?」
透過面具,他的視線灼熱,我沒有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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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我已經紅透了臉,
燭火昏暗,曖昧橫生。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眼前人一言不發,抬手就把我推上了榻。
我剛想開口,男人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無比陌生。
下意識地,我扯下蒙在眼上的布條,整個人如遭雷擊。
為什麼,男主沈獨清會和我躺在一張床上,看那迷離的眼神,好似被下了藥。
「世子,您是不是走錯了?」我的心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冷靜到出奇。
環顧四周,太過奢華,顯然不是我和沈妄那普通的小院子。
可被蒙上眼睛後,是他抱著我進的房。
也就是說,我的夫君,把我送上了男主的床。
2
四目相對間,我渾身冰涼,呼吸好像被扼住,如何都不能通暢。
先前的曖昧一掃而光,沈獨清顯然也意識到不對,一把匕首便扎進了大腿。
刺痛讓他漸漸清明,可眼底還帶著潮紅。
在看到周圍的一切後,他咬著後槽牙冷笑:「她倒是真的敢!」
能出現在男主口中的,無非是女主。
到這裡,我也才想起,原書女主在嫁給男主前替他擋了一杯毒酒傷了身子,無法有孕。
女主自覺對不起男主,便送了一個丫鬟上了男主的床。
前幾日,我還聽院子裡其他姐姐說,在女主手下當差時偷聽到女主要送人給男主。
而且,他們好像已經確認了人選,到時候,由女主身邊的心腹侍衛去辦。
那時我還傻乎乎等著看男女主的愛恨情仇,卻沒想到,我居然成了那個樂子。
回憶間,我才注意到,那兩個姐姐說話時,看向我憐憫的視線。
原來,她們早就知道。
隻是不告訴我罷了。
「世子,沈妄他,是跟在您身邊的嗎?」心中泛起苦澀,我忍不住開口,想要求證。
下一瞬,他毫不猶豫否認。
「從三年前,他就跟著曲雲禾了。」
而曲雲禾,就是女主。
原來,他一直都在騙我……
3
到底是生氣,沈獨清竟連名帶姓地叫了女主的名字。
看到我瞬間蒼白的臉色,他微微擰眉,知道我也是被算計,也沒刁難,隻揮手讓我離開。
可不等我下榻,就被壓著躺下。
「世子?」我滿臉驚疑,卻被捂住了唇,一股白煙緩緩飄了進來。
眼前意識開始消失,直到口中被塞進解毒丹,我才驚醒。
隻見沈獨清眼底滿是冰冷,在確認我不會開口後閉上眼睛,低聲提醒:「脫了你的衣服,我不會看,報酬是你的賣身契和百兩黃金。」
他想要知道,他們還想做什麼。
我也沒有猶豫,隻著中衣躺在被子裡,脖頸間是手動掐出來的紅痕。
做人奴才,一朝做錯,就是小命不保。
自由,我太想要了。
男主躺在一邊,榻上一片凌亂,倒真的像是剛剛雲雨過一樣。
我們同在一榻,卻保持著距離。
就這樣,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我昏昏欲睡,門才被推開。
黑暗之中,我能感覺到有人將我抱起,不忘用鬥篷將我裹住。
熟悉的氣息讓我鼻尖泛酸,來人是沈妄。
冷風吹來間,門被關上,沈妄就這樣抱著我,目光死死盯著我脖頸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一瞬間,我想要睜開眼睛,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可我還是忍住了。
因為我聽到了女主的聲音。
似乎是對我爬上男主的床不滿,她纖細的手指徑直掐上我的腰肢,嗓音哽咽「如果不是我不能生,也斷不會便宜了你。」
濃烈的惡意幾乎無法忽視,那痛意讓我忍不住皺眉。
這時,沈妄才開口:「莫動氣。」
他怕她氣壞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疼到皺起的眉。
最後,曲雲禾冷哼一聲離開。
熟悉的松香氣撲鼻,我知道,我被帶回了我的房間。
在外的寒冷一掃而空,可我卻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4
衣衫被緩緩解開,痕跡暴露出來,沈妄神色一暗,眼底情緒翻湧。
我就這樣閉著眼,想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可他沒有叫醒我,隻是輕柔地為我擦了身子,好似懷中之人是什麼易碎的寶物。
可我卻隻覺得諷刺。
最後,他離開了,夜間寂靜,我的淚忍不住往下流淌。
剛被許配給沈妄時,我們都不熟,他也閉口不提圓房的事,讓我松了口氣。
所有人都說,沈妄是沈獨清身邊的得力幹將,可危險也多,是命短的人。
那時,我也沒有在意,隻老老實實地做著掃院子的活,等著成為寡婦。
可他雖然不開口,卻總是會在我需要的時候送來炭火,冰塊。
問了,就是一句:責任。
人人都羨慕我一個丫鬟幾乎快過成了主子,在我們這麼久沒有孩子後,八卦好奇。
我才驚覺,原來這樣的日子已經三年,他根本沒有死。
想到要這樣一輩子,我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更是鬼使神差地去找了沈妄。
看著那漆黑的面具,我猶豫著說出和離,卻見他滿眼無措:「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我連忙擺手,他很好,隻是,我不想耽誤他,畢竟沒有感情,我也給不了他什麼。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他鄭重地向我敞開心扉:「我沈妄此生,唯你一人,生死不負。」
最後,隻有他落寞的背影和不了了之的和離。
自那日後,他比從前更加體貼入微,用他的話來說:「定是為夫做得不夠好,夫人才想不要我。」
於是,我們開始曖昧,心也漸漸松動,我也坦蕩,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於是,我們互通了心意。
他說,等這次護國寺回來,就圓房。
我一直都知道,護國寺一行,是為女主求子,卻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是被推出來的棋子。
最後那個替孕的丫鬟被剖腹取子,男女主冷戰後又重歸於好。
可沒人知道,看似完美的結局下,是一名女子的鮮血。
如今,那樣的命運,卻被我的夫君,我所心動的男人攬到了我身上。
難怪他不願意摘面具,聲線也同沈獨清一般無二。
他以為可以蒙混過關,可他不知道,我見過男主,也分得清他們身上的氣息。
5
文中,女主身邊還有一個忠實舔狗侍衛,隻要她開口,哪怕天上的星星,也願意給她摘下來。
不少讀者調侃,不如把侍衛也收了房。
從前,沈妄告訴我,他在男主身邊當差,我也沒有多想,畢竟,扯不上什麼關系。
如今,原來他就是那個舔狗侍衛,是我傻,心動前都沒有打探清楚情況。
好在,我清醒得快,事情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沈妄願意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可我不願意,如今男主已經有了警覺,定然不會再次上當。
我拿上賣身契和錢,後半輩子也能富足,我式微,能做的,隻有遠離。
好好活著,足矣。
6
翌日,我便準備去男主那裡拿賣身契,卻撞上了臉色不好的曲雲禾。
因為昨日她想躺回沈獨清身邊時被呵斥離開,如今她紅著眼剪去眼前豔麗的花兒,滿是氣憤「若不是為了他,我怎麼會出此下策!」
「阿妄,你說,我真的錯了嗎?」
「你沒有錯。」男人嗓音低沉,眼底壓抑著難言的愛意,眼神隻比對我更加灼熱。
而那聲線,與沈獨清,完全不同,可我卻聽了同男主一樣的聲線三年。
想到這裡,渾身的血液開始倒流,心瞬間冰冷,原來,一開始就是算計。
我想離開,腳下卻不小心發出聲響,引得兩人朝這邊看來。
曲雲禾正心情不順,我的出現更是讓她怒氣翻湧,瞬間有了發泄的由頭。
「一個奴才,竟然把我的簪子撞下了湖,不給我撿上來,本妃就打斷你的腿!」說著,頭上的簪子被她扔了進去。
從前原主跟在她身邊時,就因為太過漂亮的臉,不得喜歡。
如今,我還上了她夫君的床,她如何能不氣?
可她忘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可她是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穿越三年,我已經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
可我還是忍不住看向沈妄,妄想他能幫我,他知道的,我最怕水了。
可他的目光始終放在曲雲禾身上,半分沒有看我一眼。
7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一步步下了湖水。
如今剛入秋,湖水算不得涼,可對於曾經溺水過的我來說,這就是折磨。
湖水開始將我包裹,呼吸漸漸不順暢,連帶眼前漸漸模糊。
神思恍惚間,我看到沈妄朝我飛來,就像半年前我不小心落水,他救我時那樣。
可他隻是掠過我,飛身摘了一朵荷花。
原來,是為了哄曲雲禾。
心中唯一的悸動就此斬斷,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知道我摸了多久,直到臉色蒼白到看不出一絲血色,我才終於把簪子還給了曲雲禾。
想到我的作用,她也沒有再為難,扭頭就帶著沈妄離開。
我趴在地上緩了許久,能爬起來時,直接去男主那裡要賣身契,連衣服都沒有去換。
見我一身狼狽,男主什麼都沒說,隻是在給銀票時,多給了些。
拿到東西,我迫不及待地回了小院子。
或許還是在陪曲雲禾,沈妄不在。
看著眼前屬於我們的點點滴滴,我沒了反應,隻冷靜地收拾行李。
曾經沈妄送我的,全部被我忽視,連帶著胸口的平安扣。
他說:「這是我娘給我的傳家玉扣,它在哪,我的心就在哪。」
可剛剛,女主的脖子上也有一塊一樣的。
什麼生死不負,都是笑話。
我松開手,徹底打包好了行李。
可拉開門的瞬間,漆黑的面具映入眼簾。
8
他身上的氣味一直都很好辨認,我知道,他是沈妄。
可我沒有理會,隻側開身子想離開,卻被抓住了胳膊。
「去哪?」他盯著我,眸光幽深,帶著絲絲不安。
我想直接抽出手,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想到我們還沒有和離,我定定地望著他的眼,再沒了從前的溫情:「我們和離。」
我的語氣很強硬,也是在通知而非商量。
「為什麼?是因為世子妃罰你我沒出手嗎?」抓著我的手驟然收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卻還是不忘模仿沈獨清。
看,他為了女主,多努力啊!
我諷刺一笑:「你覺得呢?」
見我滿眼冰冷,面具之下的眉眼忍不住皺起:「我們是下屬,是奴才。」
他的意思是,他不幫我,是因為他不是主子。
這個時代,服從主子,就是天命。
我當然清楚,可他在撒謊。
他和曲雲禾關系那樣親密,甚至為了她算計我至此。
曲雲禾看我笑話的時候,他可是十分專注地哄著她,完全無視我的恐懼。
如今他又哪裡來的臉告訴我他是不能救而不是不想救?
我不想再聽他的欺騙,隻用力抽出手,「我們之間,沒有婚書,不過是被人硬湊到一起,如今我不想和你過了,那就好聚好散。」
話落,我扭頭就走,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可我剛走出沒幾步,就被沈妄牢牢困在懷中。
他望著我的眼神,幽深不見底「我們已經圓房,你是要始亂終棄?」
9
圓房。
他倒是敢提,眼神那樣坦蕩,好像從來不曾做錯什麼。
眼眶忍不住泛紅,苦澀在心中蔓延。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心動時的開心。
可那時候有多開心,昨晚就有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