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假千金。
真千金回來時,孕肚藏不住了。
她挺著孕肚招搖過市:
「我懷的可是京圈太子爺的孩子。」
我驚了。
正在通話中的男友暴躁了:
「誰在造我謠?」
1
真千金歸來時,我距離接手養父母公司就差籤約那一步了。
因此,真千金看我的眼神兒都帶著恨意。
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我倆面前有一顆路人掉的鹹鴨蛋。
鄭佩佩都能拾起來,理直氣壯地說是自己的。
原因無他,單純看我不爽。
她這點心理嘛,我能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接手公司這事兒又不是我一人促成的。
「爸,媽,公司還是留給佩佩姐的好,眼下我可以幫襯著她打理。但你們要讓我挑大梁,那是萬萬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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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母猶豫了!
誰讓她鄭佩佩聲名遠揚,是出了名的隻會吃喝玩樂,紈绔中的紈绔。
養父母雖家大業大,但那也是辛辛苦苦積攢打拼下來的家業。
實在不想讓女兒霍霍了。
按照他們的想法,給她三分之一的股份,一輩子不愁吃喝就行了。
奈何鄭佩佩心比天高,勢必要和我一決高下。
知道我是金融系畢業,立馬央求著養父母給她申請了國外的商學院。
結果,一個月不到就打道回府,說是想家。
我本人十分懷疑她是聽不懂老師講課才回來的。
回來就回來吧,非要進公司當高管。
OK,我願意讓賢。
她在公司的那兩個月,客戶跑了一大半不說,員工也走了不少。
眼看著公司要黃,養父母不得已忙將我召回。
鄭佩佩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她氣她的,我忙我的。
鄭佩佩發覺我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氣得捂著肚子直喊疼。
一家人手忙腳亂地把她送去醫院,結果被醫生狠狠數落一頓:
「你們這父母是怎麼當的?她懷孕都三四個月了,還不注意些?幸好這次大人小孩兒沒事,否則後悔都晚了!」
養父母當場愣在原地,鄭佩佩什麼時候懷孕的?
等醫生走後,鄭佩佩自知理虧低著頭。
養父氣得在病房裡走來走去。
養母也紅了眼眶問:「佩佩,這孩子是誰的?」
鄭佩佩抬起頭,眼底竟有幾分得意:
「我懷的可是京圈太子爺的孩子。」
「誰?」
「傅知禮。」
我驚呆了。
電話那端的男人急吼吼地道:「是誰造我的謠?薇薇,我發誓我是清白的。」
我捂著聽筒來到病房門外:
「你認識鄭佩佩?」
還從來沒見過傅知禮如此暴躁:
「什麼鄭佩佩,孫佩佩,是哪個?就是她造我的謠?」
呃——
鄭佩佩懷孕三個半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個半月以前傅知禮人在國外。
所以,這個孩子跟傅知禮半分關系都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
傅知禮愣了一下:「薇薇啊,你這反應不太對啊,是不是生氣了?還是不相信我?」
我:「……」
我又不傻。
更何況鄭佩佩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我不是不知道。
那邊的傅知禮依舊滔滔不絕道:「薇薇,我第一次是要留給最愛的你,不,我整個人整個心一輩子三輩子都是你的。」
我:「你快閉嘴吧!」
2
傅知禮是個黏人精。
指天指地地發誓賭咒,再三跟我保證,和鄭佩佩沒關系。
結果就是,我還得安慰他受驚的小心靈。
「薇薇,晚上你來找我吧?」他委屈巴巴地,「我怕某些女人又碰瓷我。」
我:「……」
京圈太子爺的名頭,是真吃香。
看了眼病房裡還在問話的養父母,我低低道:「你乖一點,我先把鄭家的事情解決了。」
鄭佩佩的孩子不是傅知禮的,那她必然就勾搭了另一個男人。
話不好跟養父母明說,我得暗中查探。
「嗯嗯嗯!我等你!」
外人面前冷漠嚴厲的太子爺,這會兒溫順得像小奶狗。
我微微含笑,掛斷了通話。
傅知禮追我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先前我顧慮重重,並沒有答應他的追求,但是鄭佩佩回來後,他的表現觸動了我。
鄭家已經不是我的家,而他說,想給我一個隻屬於我的家。
那會兒的我失落無助啊,人生信條都被顛覆了。
他的話,就像照進裂縫裡的陽光。
我這才同意了他的追求。
相處後才發現,被外界傳成是花花公子、換女人如換衣服的京圈太子爺,其實在日常工作中冷峻嚴厲,將偌大的傅氏集團打理得蒸蒸日上。
而私下,則是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會跟我分享他遇到的小趣事,會拍他的花,他養的狗,會不經意地給我送禮物。
會在生理期不舒服的時候給我熬紅糖姜茶,會在我抱怨鞋子不好穿的時候,悄悄地買新鞋送給我,會在我需要傾訴的時候,當我的樹洞。
他做的件件樁樁都不是什麼大事,但卻溫柔體貼,細節分拉滿,讓我感覺被拋棄時,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懷抱。
「薇薇,你去哪了?」養母臉色又怒又急,「你快想想辦法,幫佩佩解決了這件事。」
鄭佩佩兩眼望天,一臉不屑。
我面色平靜。
鄭佩佩失蹤了二十多年才回來,養父母寵她也是必然的,隻是開口就讓我幫忙解決……
她們還能依賴我多久?
「我想問問,孩子真是傅知禮的嗎?」
沉下心思,我問了鄭佩佩一句。
她卻一下像炸了毛的貓:「你幾個意思?你嫉妒我懷了傅知禮的孩子是不是?」
我特麼。
我想懷傅知禮的孩子,隨時都有機會,我還嫉妒她?
「別激動,別激動。」養母急忙安撫她的情緒,又責備道,「薇薇,她性子急,你說話別刺激她。」
我就是確認而已,她這也聽不得?
我皺了眉,強壓下冷意。
我不介意她寵愛鄭佩佩,但能不能別拉踩我?
看看鄭佩佩一臉得意不屑的樣,我眼神泛冷,嘴上卻委婉道:「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確認是傅知禮的孩子,那就應該即刻聯系他。」
「可是怎麼聯系?」
養母愁容滿面,一旁的養父也緊蹙著眉頭。
鄭家是有公司,但也就中等規模而已,他們和傅氏集團攀關系,純屬想得有點多。
「沒辦法也要想法辦法。」
「孩子一天天地大了,總不能讓他其父不詳。」
我憂心忡忡地看著鄭佩佩,「孩子生不生,傅知禮認不認,那都是見過他以後該談的事情,而現在,佩佩你應該聯系他。」
「對對對,佩佩你趕緊給他打電話。」
焦急的養母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催促鄭佩佩給傅知禮打電話。
但她卻一臉糾結起來:
「電話打不通,微信留言也沒有回復……」
真就離了個大譜。
她確定,和她聯系的是傅知禮?
3
養父母都蚌埠住了。
養父氣得要打她,但手臂揚起來,看她虛弱啼哭的樣,又惱怒袖手:「你就是糊塗!」
「都這種時候了,你不想辦法,還罵孩子幹什麼?」
養母倒是護著她的嬌嬌女。
鄭佩佩窩在她懷裡哭:「媽,真是傅知禮的孩子!」
「知道,知道,是他的孩子。」
養母安撫著,看向我:「薇薇,你想辦法和傅知禮見一面,說清佩佩的事吧。」
我見傅知禮的確很容易。
但是,我不想。
不是不想見傅知禮,而是不想為鄭佩佩說情。
這個女人碰瓷我的心上人,還要我去給她當說客,讓我的心上人喜當爹?
真是長得醜,還想得美。
「我去不妥。」我搖搖頭,體貼地建議道,「他連佩佩姐都不肯見,就更別提見我了,不如以公司的名義,商務會談約見他,他肯定會露面的。」
至於鄭氏夠不夠格,那就不是我該操心的。
養母著急忙慌地讓養父安排。
養父臉色難看,但也沒拒絕,黑著臉出去打電話了。
「這可是京圈太子爺的孩子。」鄭佩佩輕蔑地掃了我一眼,「以後我就是太子妃了,某些人的言行舉止最好給我注意點。」
我挑挑眉,沒接話。
傅知禮如果能看上鄭佩佩這樣的貨色,那他就不是傅知禮。
那樣的男人,我也不屑一顧。
養母嗔怪了她幾句,讓她說話不許如此沒禮貌,但鄭佩佩撒個嬌,她也就不追究了。
母女倆熱火朝天地想象著傅知禮知道後的場景。
我默默錄音,也不說話。
養父很快回來了,說已經搭上線了,明天就可以去找傅知禮。
養母和鄭佩佩自是欣喜不已,我停了錄音,轉手就將音頻發給傅知禮。
碰瓷他的女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得知明天要見傅知禮,鄭佩佩也不住院了。
回去的路上興高採烈嘰嘰喳喳,說什麼生了傅知禮的孩子就是傅家少奶奶,說她有了傅家的資源就能幫鄭家雄起。
把她原本快要氣死的親爸,都哄得眉開眼笑起來。
一家人全在暢想美好生活。
而傅知禮急吼吼地又給我打電話,我迅速按斷,回了信息:【不方便接聽,打字。】
他秒回:【我冤枉!】
我回了他個抱抱的表情包,告訴他等見面後再說這事。
從養父母的態度來看,鄭家已經容納不了我。
搬離隻是遲早的事。
畢竟他倆已經有了個能幫鄭家雄起的女兒,我這個養女也就可有可無了。
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
剛到家,鄭佩佩就對我橫眉怒眼,各種不爽,說這是她的家,說我會管理公司又如何,她嫁進傅家後,什麼都會有。
我淡淡嗤聲:「何必靠男人凸顯自己的價值?」
一切前提都建立在她和傅知禮的關系上,她若做不了少奶奶,那她就啥也不是。
「鄭薇薇!」
她尖叫,臉色憤怒又痛苦地抱著肚子。
養父母聞聲趕來,她立即就放聲哭:「媽,我不要她住在鄭家!你趕她走,趕她走!」
「胡說什麼?」
養父斥責,養母為難。
我看笑了,主動說道:「佩佩姐需要靜養,我就先住外面吧。」
「另外,公司的管理權我也會交接。」
從知道有鄭佩佩的存在開始,我就未雨綢繆,自己暗中成立了公司,現今正好卸任,全力發展自己的公司。
我很感謝養父母將我培養成人。
但,也該分別了。
4
養父母表示很不舍。
養母更是抹著眼淚說道:「薇薇,你是在怪媽媽太疼愛佩佩嗎?實在是她……」
「媽,她現在身子弱,我避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打斷了她的自責。
疼愛親生女兒本就無可厚非,我不會因此怪她,我隻是,不喜歡被拉踩的感覺。
也沒有必要讓他們夾在我和鄭佩佩中間為難。
「公司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多辛苦些。」
先前已經證實了,鄭佩佩不是管理公司的那塊料,但她想要,我也隻能給她。
養父眉頭緊鎖,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誰再說什麼。
他倆沒有很堅定地說你是鄭家女兒,你就是鄭家人,誰也不能趕你走,我也就釋然地拖著行李箱走了。
人都是會變的。
他們有了替代品,有了權衡,也就不再需要我。
從前種種,也就成了過眼雲煙。
鄭佩佩裝模作樣地送我上車,眼睛裡卻閃著得意和狡詐,用隻有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鄭薇薇,你最好死在外頭別回來了。」
「你死了,鄭家才會徹底屬於我。」
呵,是嗎?
我為了將鄭氏發揚光大,吃過的苦受過的磨難,不計其數。
她連商學院都讀不明白,也敢接手事業?
不過,這都不歸我管了。
我拖著行李箱,去了先前就買好的公寓。
一梯兩戶,環境幽雅,隻是隔壁住著非要跟我買在一起的戀愛腦傅知禮。
知道我搬出來住,他高興得像隻大狗子,就差朝我搖頭晃尾了:
「薇薇,餓不餓?我給你煮夜宵吧?」
「是不是還在生氣?來來來,男朋友就是你的出氣筒,隻管捶。」
他屁顛地跟著我轉來轉去,嘴裡說著話,手裡也沒停過,幫我收拾屋子,拖地除灰擦桌子,樣樣活都幹。
有他在,我能省很多事:
「談不上生氣吧,隻覺得她挺智障。」
都睡出人命了,鄭佩佩還沒搞明白跟誰睡的,就離譜。
我想想又說道:「你找人查查,讓她懷孕的到底是誰,她又怎麼會一口咬定是你。」
「好,這事必須查。」
太子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打完電話後跑回他那邊煮夜宵,是我愛吃的牛肉面。
吃面時問我今後什麼打算,我說了下計劃,又笑道:「以後就得承蒙傅總,多多關照了。」
小公司起步,得拉資源呀。
「好說,好說。」他湊過來,眼眸亮晶晶的,「那我可以討個香吻不?」
乖得簡直像隻小奶狗。
我送了個深深的吻,迷醉在他的深情裡。
幸好命運把他賜給了我。
否則我不敢想象,當從沒懷疑過的父母選擇拋棄我時,我該怎麼從痛苦深淵裡掙扎出來?
有了他的開解勸慰,我才能如此從容地應對。
「薇寶,你說怎麼處理那事?」傅知禮餍足地抱著我,嘟哝著,「我根本都不認識鄭佩佩是誰。」
「就按你的邏輯去處理,不用刻意為我出氣。」
我不想把他扯進這種破事裡。
鄭佩佩若是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系,必然會鬧事,給他造成不良影響。
按他的方式處理就好。
5
傅知禮比我更自律。
早上我才起床,他就已經做好早餐了,而且還都是我喜歡的口味。
等我洗漱完,盛好的小米粥也剛好微溫狀態,就差他給我投喂了。
他是想喂粥的,但我忙不迭地拒絕了:「等我老得不能動的時候,你再有這個想法不遲。」
本也就是個比喻,他卻亮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