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生後真千金開始做綠茶》, 本章共3973字, 更新于: 2025-01-09 16:46:51

  黎夫人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面上卻還是一迭聲應和:“是是,公主教訓得是,千錯萬錯都是臣婦的錯,臣婦下次一定注意。”


  後背都沁出汗來了,這一茬才總算是揭過,黎夫人得以起身,也不敢再看那要命的太子殿下一眼,長公主賜座,她也隻敢拉著黎素晚在遠遠的末位坐下了,相反,黎枝枝卻坐在長公主和太子殿下之間,七公主甚至還倚在她身上,舉著一塊松子糖往她嘴裡送,兩人說說笑笑,旁若無人,長公主卻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黎夫人瞧著心裡十分奇怪,這黎枝枝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叫長公主這樣喜歡她,明明瞧著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而黎素晚則是看著黎枝枝身上的新衣裳,那料子她見過,當初遊春宴上趙珊兒穿得就是這樣的,叫什麼凌波緞,皇上御賜,隻有宮裡的娘娘們才穿得起,趙珊兒那麼傲,也就隻得了一件短袄,炫耀得尾巴都翹天上去了。


  可黎枝枝身上這一整套都是凌波緞!更不要說那些閃閃發亮的金銀繡線,精美漂亮的繡花紋樣,這都是長公主給的,方才在大門口時,黎枝枝穿得分明不是這一件,黎素晚越想越是豔羨嫉妒,心裡好似吃了五月份的青杏子,酸得不行。


  母女倆幹瞪眼了一陣子,黎夫人又陪著小心和長公主說話,但是不知怎麼,和上次在慈恩寺不一樣,這次長公主的態度有些冷淡,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肉眼可見的敷衍。


  黎夫人不知究竟是哪裡出問題了,心裡著急得很,眼看天色不早了,她便覷著長公主和蕭如樂說趣話的時候,提起及笄禮的事情來。


  “當初公主說及笄禮交給您來辦,臣婦今日特意來拜訪,是想問問,有什麼是臣婦能幫得上忙的,公主盡管提。”


  聞言,長公主終於轉過頭來,瞧了她一眼,挑眉笑道:“不用你幫忙,本宮自會辦妥。”


  黎夫人滿面堆笑道:“是是,公主辦事自然周全,是臣婦多慮了。”


  她心裡其實還有些疑慮,譬如這及笄的禮服,頭面以及上簪用的東西,到底要不要自己備好,長公主這話裡的辦妥,究竟是哪個辦妥?是公主府全部包圓了,還是需要黎府準備。


  但是長公主明顯沒有什麼談興,再追問下去,反而惹人嫌,覺得黎府太過小家子氣,於是黎夫人決定還是做兩手準備,自己府裡備一套,倘若公主府願意包圓,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近乎也沒套上,黎夫人還白挨了一頓訓斥,多磕了幾個響頭,最後隻能拉著黎素晚灰溜溜地告辭了。


  等人一走,長公主便和黎枝枝蕭晏他們幾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回府的馬車上,黎夫人大罵了黎枝枝幾句,原本還想罵那太子太刁鑽,但是又擔心隔牆有耳,生生忍住了,一口氣倒把自己憋個夠嗆,最後拉著黎素晚叮囑道:“今兒這一遭氣,娘可都是為了你受的,往後還指著你青雲直上,給娘掙個大臉,把那個黎枝枝比下去才行。”


  黎素晚自是乖巧應了,貼心道:“娘放心便是,女兒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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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裡,黎枝枝才回到疏月齋,出去玩了一天,她確實是有些累了,海棠過來給她捏肩捶背,她看了一圈,道:“黎素晚沒來?”


  “沒呢,”玉蘭從門外進來,把洗幹淨晾好的衣裳搭在臂彎,道:“貴人多忘事,想來那位千金又要躲懶了。”


  黎枝枝想了想,道:“這怎麼行?我今日辛苦了一天,她也不能闲著。”


  遂讓玉蘭去紫藤苑叫人,過了快半個時辰,黎素晚才磨磨蹭蹭地來了,黎枝枝很熟練地指使她幹活,黎素晚忍氣吞聲地照做,不時又回頭看她一眼。


  黎枝枝起先沒發覺,等她第四次看過來的時候,冷不丁道:“看什麼?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兒踩。”


  黎素晚嚇了一大跳,手裡的抹布都掉地上,玉蘭和海棠二人撲哧笑了起來,黎枝枝面上也帶著惡作劇一般的笑,黎素晚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嚇唬她,又氣又惱,眼睛都氣紅了。


  黎枝枝支著下巴笑吟吟道:“好姐姐,我同你玩笑呢,可千萬別嚇哭了啊。”


  黎素晚怨毒地盯著她,忽然問道:“你怎麼沒穿那件衣裳?難道是長公主殿下不肯送給你了?”


  黎枝枝一怔,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那衣裳本是及笄禮上穿的,今天隻是去試一試,自然不會穿回來,不過這位大小姐好像格外在意的樣子……


  黎枝枝摸了摸下巴,然後假裝露出一個很失望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那衣裳好看是很好看,可是公主殿下說了,那是在及笄禮上才能穿的,不讓我穿回來。”


  聽聞此言,黎素晚雙眸頓時一亮,喜形於色道:“是給及笄禮準備的?”


  “對啊,”黎枝枝笑得眉眼彎彎,道:“今天隻是讓幫忙試穿而已。”


  這話到了黎素晚耳中,自然而然就領會成另一個意思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


  我今天準時了吧?!求誇誇~


第四十九章


  黎素晚自是以為那衣裳是長公主為她的及笄禮準備的, 畢竟長公主要為她上簪,心中歡喜不已,還將此事告知了黎夫人, 黎夫人卻沒她那般天真,隻疑惑道:“既是為你準備的衣裳, 為何不叫你去試穿?”


  黎素晚便猜道:“在這之前,公主殿下都未見過我, 想來覺得黎枝枝和我身形相似, 故而先讓她試了?”


  黎夫人一言難盡地看著她,道:“你可真是個傻丫頭, 怕不是叫那黎枝枝給騙了, 哪有做衣裳不需要量身的?隨隨便便就能做麼?”


  黎素晚一愣,她自然是覺出了其中有些蹊蹺, 可是她實在是喜歡極了那套衣裳, 一聽說是為自己做的, 當即欣喜若狂,便刻意忽略了那些古怪之處,如今被黎夫人澆了一頭冷水,又是失望又是羞惱,再想起黎枝枝當時的表情, 如貓戲耗子一般, 儼然是在捉弄自己。


  黎素晚委屈不已地道:“娘,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黎夫人皺著眉,道:“她受長公主喜歡,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 你隻忍讓著些, 不要理她就是了。”


  黎素晚卻猶自不甘:“女兒還不夠忍讓麼?每天聽她使喚, 做那些下人做的粗活兒,如今還要受她捉弄,女兒實在受不了了!”


  黎夫人煩道:“連這點氣都受不了,你還有什麼用?!”


  她語氣嚴厲,黎素晚嚇了一跳,惶惶不安地看著她,黎夫人今天本就不順,這會兒也動了氣,道:“但凡你比她爭氣一點,如今還輪得到她欺負你?被人隨便幾句糊弄就信了,你怎麼就光長了個漂亮架子,卻不長腦子呢?”


  黎素晚長到如今,從沒見過她用這般嚴厲的語氣呵斥自己,一時間又慌又怕,眼裡噙著淚,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黎夫人罵了一通,見她這般,不禁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往後遇事要多動動腦子,別聽風就是雨,你這般性子,她不欺負你欺負誰?”


  黎素晚連忙點頭:“女兒知道了。”


  她依舊乖順聽話,可黎夫人心中卻並未覺得有半點輕松,她這個女兒,自小就是被寵大的,沒吃過半點苦頭,說得好聽一點,是單純不知事,說得不好聽,就是沒什麼腦子。


  和她年輕時候真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黎夫人排行第二,家中父母偏寵老小,有什麼好的香的,都緊著小妹用,所以黎夫人自小就懂得爭,用各種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她這個女兒卻沒學到她半分,隻知道一味哭鬧,怨天尤人。


  黎素晚挨了一頓訓斥,委委屈屈地抹著淚走了,黎夫人卻愁了一個晚上,夜裡黎岑回來,便將這事兒同他提了提,隻道黎素晚每日都去疏月齋幹活兒,都這麼久過去了,想來災禍應該化解了吧?


  黎岑卻不答應,肅然道:“這是高人的提示,都說因果循環,隻要她一日是黎府的嫡小姐,就一日要遵循上天的意思,此事關系我黎府將來的氣運,還是要穩妥為上。”


  聽了這話,黎夫人便知道沒什麼指望了,誰知黎岑又問她:“你今日的懺悔文抄了沒有?”


  黎夫人臉色一僵,道:“抄了。”


  黎岑點頭,但見妻子愁眉不展,似有心事,道:“你又怎麼了?”


  黎夫人嘆了一口氣,索性把今日的事情說給他聽,道:“我總覺得,這黎枝枝似乎對晚兒頗有成見,她如今很是得長公主的寵,我擔心她將來……”


  黎岑卻不以為然,道:“枝枝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是你多慮了,隻是孩子間幾句玩笑而已,你卻想得這樣嚴重,我倒覺得你對枝枝有成見。”


  聞言,黎夫人哽住了,一下沒接上話,黎岑一邊脫去外裳,一邊繼續道:“我早說過,哪怕你心裡不覺得枝枝是你女兒,你面子上也要過得去,不要苛待她,一碗水端平——”


  黎夫人卻不樂意了,道:“我何曾虧待過她?她來府裡這麼些日子,我是少了她吃,還是少了她穿?一碗水端平,老爺說得輕巧,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一碗水就端不平,我還是我爹娘親生的呢,也沒見當年他們端平過。”


  黎岑斜她一眼,掸了掸袍子,道:“所以如今你就同他們一樣。”


  黎夫人一噎,冷笑道:“那想來老爺是對我不滿意了?”


  黎岑皺起眉,道:“我沒這麼說,隻是你有時候做事確實糊塗了些,何時變得如此斤斤計較,小肚雞腸了?”


  黎夫人氣得直哆嗦,胸口起伏,紅著眼眶諷道:“我一貫如此,自然是比不得老爺深明大義了。”


  黎岑想說什麼,卻又實在懶得同她爭,逞口舌之快,索性拿起方才脫下的外裳又穿上,轉身就出門去了。


  一番爭執,又是不歡而散,黎夫人氣得砸了不少東西,越發覺得這黎枝枝真是個攪禍精,自打她進了府以來,她就沒過幾天順心日子!還得每日抄懺悔文,早晚誦經,氣得又是一夜沒睡。


  ……


  哪怕黎夫人再不喜歡黎枝枝,也還是要笑臉相迎,說話客客氣氣的,至於她心中是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黎枝枝並不怎麼在意,她最近每天都過得很忙,白天去明園讀書,下學後就去公主府,長公主帶著她和蕭如樂到處玩,竟還特意請了宮裡的御廚來府裡,專門給她們做點心吃,蕭如樂簡直樂不思蜀,恨不得賴在公主府中,這輩子都不走了。


  太子府每次派人來接她,都是三催四請,也勸不動這一尊大佛,好幾回都是蕭晏親自出馬,威逼利誘,才把蕭如樂帶走。


  黎枝枝看著阿央哭著鬧著上了太子府的馬車,蕭晏坐在輪車上向長公主道別,爾後一行人才離開。


  黎枝枝看著那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心中泛起些嘀咕,蕭晏這太子做得也未免過於懶散了,每日不是在揪妹妹,就是在揪妹妹的路上,看起來倒跟個富貴闲人一般,難怪最後會被廢黜。


  說起來,他上輩子不會真因為這個事情才被廢的罷?


  “怎麼了?”


  長公主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想什麼呢?”


  黎枝枝搖首,不太好直接發問,便好奇地道:“我在想,每次看見太子殿下都是坐著輪車的,他的腿……”


  “他是騎馬摔的,”長公主牽著她往回走,道:“好在隻傷了筋骨,太醫說,往後走路不成問題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站不起來,我曾說替他找個名醫來瞧瞧,小五卻不願意。”


  一個太子,卻成日坐在輪車上,自己還半點都不著急,黎枝枝頗有些匪夷所思,道:“那他以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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