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影帝一起參加戀綜,談及初戀。
我委婉表示:「畢業就分了。」
影帝瞥我一眼:「確實,考上大學就把我踹了。」
網友炸了。
【這倆人不對勁,查!都給我查!】
1
我是個娛樂圈小透明,最近因為新劇熱映有了些熱度,被公司連夜塞進了一檔直播戀綜。
嘉賓們自我介紹過後,我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努力當好背景板。
主持人卻突然神秘一笑。
「大家今天有沒有發現,少了一位男嘉賓?」
我默默數了數。
從人數上看,確實是女生比男生多了一個。
大家立即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真的少了一個欸!」
「是哪個帥哥被節目組藏起來了?!」
主持人順勢向後伸手,落下一張大屏,映出一位神秘嘉賓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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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猜對神秘嘉賓是誰的,可以獲得優先選擇權哦!」
此話一出,大家頓時更興奮了。
我被優先選擇權說得也有些心動,不自覺抬眼去看。
屏幕上的背影高大挺拔,寬闊的肩膀和修長的雙腿,無一不彰顯那人身材的優越。
再看站立的姿勢,我忽然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
一個難以言說的名字立即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我腦海裡。
當紅小花程語甜喃喃自語:「這個背影,好眼熟呀……」
姜星遙歪頭:「難道是路時川?」
「是紀晏辭嗎?」
「該不會是晏逢周吧?」
……
嘉賓們七嘴八舌,報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
主持人都微笑著搖頭。
一晃好幾圈下來,隻有我還沒作出任何猜測。
程語甜戳了戳我:「安宜怎麼不說話?你覺得是誰?」
我愣了愣。
其實我大概猜到那人是誰了。
那樣熟悉的感覺,不會有別人。
隻能是被我薅了好幾年羊毛,又拍拍屁股毫不留情甩掉的,前男友。
在她催促的目光中,我猶豫著艱難開口:「我覺得有點像季時……」
話音未落,程語甜忽然眼神一亮,興奮地對著主持人舉起手:
「欸欸欸!我知道了!他是季時禮!」
主持人終於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我們語甜!猜對啦!」
他一聲指令,大屏緩緩升上去,季時禮邁著長腿慢慢走出來。
他逆著光,臉上是一貫清冷矜貴的模樣。
還是那麼好看。
彈幕頓時炸了。
【我靠!我沒看錯吧!季時禮?活的季時禮?】
【不是,我昨天還說呢,信季時禮上綜藝不如信母豬會上樹,季時禮你???】
嘉賓們也是一樣震驚。
季時禮在圈內出了名的高冷神秘,為了保證觀眾不出戲,他很少接除了拍戲以外的任何工作。
別說上綜藝了,連直播他都極少參與。
程語甜此時看到自己的猜測得到驗證,更是興奮得快要跳起來。
【你們都沒注意嗎?那麼多嘉賓,隻有我家甜甜猜出來那是季老師!啊啊啊!我嗑到了!我嗑到了!】
【對啊!就憑一個那麼糊的剪影都能猜出來是季老師,甜甜你別太愛了我說!】
【我大膽預言一波,季老師會不會根本就是為了甜甜來的?!】
【啊啊啊啊!樓上的姐妹!你絕對真相了!】
2
我又縮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季時禮做完自我介紹後。
主持人宣布程語甜獲得本輪的優先選擇權。
她也立即表示自己選中了季時禮。
雖然我明知她是被我提醒,但此時此刻,這個風頭,我也不敢去搶。
季時禮卻不樂意了。
他挑眉:「剛剛的場景那麼亂,誰知道是誰先說的呢?要不再看一遍回放吧?」
主持人不敢駁了他的話,隻能調出了剛剛的回放。
程語甜沒說話,小臉白了白,想制止,但似乎又無從下手。
眾多無死角鏡頭下,清楚地映出了我和程語甜的那段對話。
我雖然沒說完名字,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個什麼情況。
主持人一時有些尷尬。
「呃……那這樣的話,我們這個特權就先暫時擱置一下……」
彈幕有人吵起來。
【為什麼作廢?那個糊咖是哪來的啊?本來就是她自己沒說完,甜甜先說出來了,這就是規則啊!】
【你沒看出來是季時禮不想跟你家正主配對所以才這樣嗎?在這裡叫什麼叫?】
【So,為什麼那個糊咖能看出來這是季時禮?怕不是什麼夢女吧?】
……
第一輪的特權作廢後,嘉賓們都需要按規則完成分組配對。
由男嘉賓向女嘉賓發出配對邀請,女嘉賓有拒絕的權利。
演員蕭瀾率先朝程語甜伸出手:「程老師,你願意和我一組嗎?」
程語甜咬著唇,先欲說還休地看了一眼季時禮,然後輕輕搖頭:「抱歉,我還想等等……」
主持人曖昧一笑,立即有眼力見地表示:「那季老師來選一選吧!」
季時禮頷首,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
我低下頭,恨不得把頭埋進胳肢窩裡。
誰懂啊,在戀綜上遇到自己的前男友是真的真的很尷尬。
再加上他現在過得比我還好,就更尷尬了。
我正忐忑不安之時,忽然看見面前伸過來一隻手。
抬眼,是季時禮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他認真詢問:
「林老師,願意拉住我的手嗎?」
主持Ťùₙ人愣了。
程語甜愣了。
我也愣了。
恍惚之間,我好像回到了某個夏日的午後,穿著校服的少年遞給我一瓶帶水珠的汽水,睫毛長長,眉眼彎彎。
「林同學,要拉住我的手嗎?」
3
現場太多人,我根本沒有時間反應。
我隻知道我絕不敢如此不識好歹地拒絕季時禮。
隻能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顫巍巍點了點頭。
彈幕瘋狂摳問號。
【不是?這啥情況?季老師選的那女的是誰啊?我沒搞錯吧?】
【現場這麼多美女姐姐,甜甜還為季老師拒絕了蕭瀾,為什麼要選這糊 B?季時禮你糊塗啊!】
【你們都不看前面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季時禮一開始就是想跟林安宜一組呢?】
……
第一輪的分組完成後,節目組安排了首輪午餐環節,讓大家互相交流,多多了解。
第一個話題就是關於初戀。
在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我顯得尤為沉默。
直到主持人主動問我:「安宜來談談呢,關於你的初戀?」
季時禮立即挺了挺脊背,坐直身子。
我心中一顫,不敢看他。
因為我的初戀,就是他——
我並不繽紛的青春裡,最為明媚的亮色。
但我也無比清楚地知道,至少在這裡,我不能說出來。
所以我掩飾般笑了笑。
「我都記不太清了,畢業之後就分了。」
其他嘉賓都像捧哏一樣,故意開玩笑:
「哦?真的假的啊?」
我趕緊表示:「當然是真的。」
隻有季時禮漫不經心地瞥我一眼。
「確實,考上大學就把我踹了。」
他說這話時,視線始終直勾勾落在我身上。
原本在開玩笑的嘉賓臉上笑容緩緩僵住。
感受著周圍氣氛的凝固,我整個人都傻了。
他在說什麼?
這不是直播嗎?
這是可以說的嗎??
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輕松。
「季老師的初戀……也是這樣的嗎?」
季時禮靜靜盯著我看了幾秒,似是終於察覺到我眼神中的抗拒,偏過頭去:「嗯。」
「她挺狠心的。」
他說話聲音很輕,語氣中是未加掩飾的失落。
我的心弦不可抑制地顫了顫。
另一個嘉賓似是還沒意識到什麼,咬著一塊糖追問:「真的嗎?居然還會有人把季老師給甩了?」
有人附和:「就是啊,季哥這種優質男,怎麼舍得就放跑了?」
季時禮低頭拿起一顆糖,撕開糖紙遞過來,眼神卻沒分給我半個。
「倒算不上優質。
「但她,我確實舍不得。」
嘉賓們又是一片起哄聲。
盡管我已經欲蓋彌彰地做了掩飾。
彈幕還是炸了。
【So?季時禮的初戀女友是這個糊咖?而且他還是被甩的那一個??】
【你們忘了?從一開始就隻有林安宜認出來他……其實我感覺是有點蛛絲馬跡在的……】
【季時禮還在那可憐巴巴地說什麼舍不得,怕不就是在暗示求復合吧?】
【我絕對不信呵呵呵,糊 B 就是什麼都能蹭,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翻紅新套路,家人們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4
後來的聊天裡,有人時不時旁敲側擊季時禮,希望他透露更多關於那位初戀的事情。
幸而他隻淡淡一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隻顧得上埋頭扒飯,生怕繼續被人盤問。
吃過飯後,我們每組嘉賓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點進行第一次約會。
我和季時禮被分到的地點是電影院。
這是一個私人影咖式的地方,私密性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選擇房間時,前臺姐姐拿出了例圖給我們展示。
我隻看一眼,就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雖然這裡有中式、歐式、日式各種主題。
但這幾種主題房間裡面……怎麼全都是床啊?
大床、圓床、愛心床……簡直應有盡有。
我一時僵在原地。
前臺姐姐看出我的猶豫不決,又笑著把例圖展示給季時禮。
「看來您的女朋友很害羞呢。」
我試圖解釋:「不,我不……」
又被季時禮冷不丁投來的目光噎住。
我咬唇。
雖然是戀綜的配對嘉賓,但確實也不算男女朋友吧……
幹嗎瞪我?
他瞥我一眼,沒說話,垂眸去看那些例圖。
明明是沒什麼表情的臉,我卻總覺得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他看了許久才問:「這是全部了?」
前臺姐姐點點頭。
季時禮詢問似的看向我。
我趕緊表示:「我、我都可以的。」
他抿唇,隨意點了一張圖片:「就這個吧。」
前臺姐姐會意,帶我們過去。
一進房間我才發現,他們的例圖給的著實是有些保守了。
曖昧的光線、吟哦的背景音樂、散落的玫瑰花瓣……
隻差把「情趣」二字明晃晃寫出來了。
【我去!一上來就玩這麼大的嗎?這個節目組真是有點東西的啊!我靠!】
【起猛了,居然在國內的戀綜裡看到了情趣大床房!我再回去睡一覺。】
【隻有我的關注點在這一對兒身上嗎?季時禮這小子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耳朵從進門就開始紅,眼睛都不敢正眼看林安宜,笑死我了。】
【我也發現了,季哥從看圖片開始整個就是一眼神飄忽,並試圖用端著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害羞,笑得我捶床。】
前臺姐姐給我們簡單講解了電影放映的方法,離開時還不忘帶上門。
並俏皮一笑:「你們選的這間房的床最小了,要好好相處哦~」
她說完後,季時禮的表情終於露出一ţũ̂₅絲罕見的慌亂。
他似乎想要叫住她,但留給他的隻有關上的房門。
季時禮一隻手僵在半空中,回頭看了看我。
頓了兩三秒後,忽然開始撓頭。Ṱṻₐ
「我不知道。」
我有些蒙:「什麼?」
他咳了一聲,聲音明顯比之前小了很多。
「床……」
我漸漸理解他的意思。
是說他不知道這個房間床最小。
但我也絕不會自戀到以為他是故意選一個小床來跟我制造什麼曖昧。
連連擺手:「沒關系沒關系,我知道的。」
他這才低下頭,慢慢地挪到了床邊。
彈幕開始摳問號。
【我服了,srds,這兩個娛樂圈的成年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給我一種純愛戰神的感覺?】
【樓上,你說出了我的心聲!我剛剛就有這種感覺了!我靠,倆大人了,怎麼約個會跟小學生一樣動不動紅耳朵的!】
【不是我說,你們啥時候從我高冷季哥臉上看到過那麼驚慌的表情?他真的老害怕林安宜以為他是故意的了,我笑得想死。】
【是故意的又咋了?再過分一點也沒關系啊,我愛看啊,我愛看!】
5
我和季時禮各佔據了床的一邊,但都隻是坐著。
我甚至隻敢坐上去半個屁股,脊背挺得僵直。
他拿著遙控器一下下地摁。
「有想看的嗎?」
我搖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