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都能看出來是給他的?
他問:「胖大海?」
我吸著奶茶點了點頭。
他朝我道謝,然後指著我手裡的奶茶問,「什麼味道的?」
我還沒說話呢,他就將頭伸了過來,吸了一口,然後自問自答,「紅豆布丁。」
他今天,就沒打算給我說話的機會是吧?
我看著手裡的奶茶,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
這可是我……喝過的诶……
我們肩並肩在操場上坐了一會兒,直到有人來叫他。
離開前,他看著我,神情認真,「學姐,你……嗯,你一定要聽到……最後。」
怎麼看上去還有點緊張?
唔,肯定是因為今天來看表演的人太多了。
我欣然應好,還對他說了句加油。
賈餘惟蹦蹦跳跳地去了隊友身邊。
可愛得要命。
原來身經百戰的音樂小王子,在上臺前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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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夜色降臨,表演開始,氣氛燥了起來。
尤思拉著我在原地蹦跶。
我受到感染,開了嗓。
尤思求我閉嘴。
我沒理她,反正現場音響聲音大,誰又能知道那個完全不在調上的人是我呢?
作為壓軸節目,賈餘惟和他臨時組成的樂隊一起上了臺。
還是那身粉色衛衣,手上拿著一把吉他,他低著頭,劉海垂下來幾乎要蓋住眼睛。
弟弟好乖我好愛。
「嗯……這首歌要獻給一個人,她在現場。」他抬起頭,目光穿越人群,直直朝我看來,「我看到她了。」
我的心跳突然變得好快。
四周仿佛沉寂下來,我的世界裡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我想對她說一句話,」我聽到他嗓音低沉而又溫柔,「軟軟,你不用試圖摘月,因為月亮會奔你而來。」
在千千萬萬人中,他的目光就那樣精準地鎖定了我。
堅定又深情。
我瘋了。
心跳如擂鼓。
前奏響起,是康姆士的《你永遠是我的寶貝,寶貝》。
這誰遭得住啊。
但我轉了個身,就想往外跑。
太魔幻了,像做夢,我去清醒一下。
尤思沒給我這個機會,一把攔住我,「人家下都下來了,你還跑什麼跑?晚了!」
我回過頭,賈餘惟就站在我的面前。
「學姐,你都搞大了我的肚子,還不對我負責嗎?」
我他媽哪裡搞大了他的肚子?這什麼虎狼之詞!我就不信今晚在底下蹦野迪的人裡面沒有老師!
他又道:「你看,我被你喂得小肚子都出來了。」
人群哄笑。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
他正色,從背後拿出一束漂亮的滿天星,滿天星中央還放著一個黃色的月亮燈,「诶,學姐,做我女朋友吧。」
我他媽能說不嗎?
我悄咪咪問尤思,「我在做夢嗎?」
好卑微,我,賈餘惟的頭號舔狗罷了。
尤思掐了我一把,我直接一個眼淚汪汪。
賈餘惟笑,「我也希望我不是在做夢。」
那束花不知怎麼的,就到了我的懷裡。
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
身後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
30
賈餘惟拉著我從第四田徑場跑到了足球場,談個戀愛而已,怎麼還要搞體育鍛煉?
我跑不動了,他終於停下來,一把將我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
這小子,體力還挺好。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如果是在做夢的話,我在夢裡親他一口沒問題吧?
我這樣做了,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他一個不穩,抱著我摔到了草地上。
既然摔倒了,那就原地躺下叭。
今晚的足球場格外安靜。
我的心卻不安靜。
賈餘惟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喘著氣,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他將另外一邊臉湊過來,「軟軟,這邊也要來一個。」
女孩子嘛,要矜持。
但是今晚月色太美了,
我沒忍得住。
在我快要親上他的時候,他一個偏頭,四目相對。
我慌得一批。
怎麼就親上嘴了!
我圓夢了媽媽!
我飛快退離,賈餘惟眉眼彎彎,笑得像隻小狐狸。
他故意的,但滋味還不賴。
我咳嗽幾聲,和他瞎聊,「喂,你今天沒唱歌诶。」
「第一,我現在很開心。第二,我不叫喂,我是你的小惟。第三……」
我捂住他的嘴,「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我遲早溺死在這個男孩的目光裡。
「本來我就不是主唱,我過去是為了走個過場,更何況,那首歌,隻能唱給你一個人聽。」
他好會說情話。
「真的嗎?心情有好點了,等下個陌生人……」
他還真唱了起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嘴角弧度根本下不來,
臉蛋要爆炸了。
他唱完了,「軟軟,你還沒告訴我答案。」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在一起吧。」
我結結巴巴,「好、好啊。」
他越湊越近,呼吸與我融為一體。
我閉上眼,額頭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怎麼親這啊!他到底行不行啊?!
31
賈餘惟送我回了宿舍。
我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他靠著樹,笑容粲然,「明天見。」
明天見,每天都見。
我依依不舍地上了樓,實在沒忍得住又從窗戶那兒看他一眼。
他一蹦一跳地離開,開心得像個一百六十斤的大傻子。
要命。
更要命的是,我洗完澡後,發現我的微信和 qq 都炸了。
表白牆上都是我倆的照片,三百六十度,完全沒死角。
早知道我應該減個肥再去的!
尤思:「寶,你看這張,女人,你驚訝又感動的表情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小獅子,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虧我還以為賈餘惟緊張是為了表演!原來他……是因為我啊。
尤思:「姐和姐夫是你們最偉大的月老,請吃一頓飯不過分吧?」
我:「當然不過分。」
32
賈餘惟在樓下等我,而我已經在鏡子前站了半小時了。
久到尤思親自上樓來抓我。
「就穿這件。賈餘惟今天也穿的白色。」
我畏畏縮縮,「會不會顯黑啊?」
尤思翻了個白眼,「你去菜市場看看,你比新鮮的豬肉還白。」
我懷疑她在內涵我,並且持有證據。
見我還在猶豫,她將我拉到鏡子前,「怎麼樣?漂亮吧?是賈餘惟喜歡的那一款哦 ~」
我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十分鍾後,我和尤思一起下了樓。
賈餘惟抬頭看我,揚起笑容,「學姐今天真好看。」
「喲喲喲,你倆注意點啊,還有別人在呢。」
尤思鬧我,被我一記眼刀瞪得閉嘴。
賈餘惟攬著我往前走,「想吃什麼?」
我很猶豫。
「重慶烤魚?火鍋?烤肉?水晶鍋……」
好難選,
我放棄了,反正我的肚子會先我一步做出選擇。
最後還是決定吃火鍋。
尤思他倆去買奶茶了,賈餘惟在點菜,我拿著他的手機快樂 Timi。
「尤思發消息來了,問我們在哪。」
「321 包廂。」
他忙著看菜單,根本沒有把手機拿回去的意思。
我退出遊戲,回她消息。
這不回不知道,一回嚇一跳。
他倆的消息簡直……多得離譜!
「你和尤思,你們倆……」
賈餘惟慌了,「軟軟,你聽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拍桌,「你們倆竟然是姐弟!」
尤思推門而入,「哎呀,這麼快就露餡了。軟軟,喊聲姐姐來聽聽。」
我想錘她。
我剛剛大致看了一下,這手機裡,全是尤思在教他怎麼套路我!
她太懂我了,知道我喜歡哪一款。
是的,就是賈餘惟這一款。
淦。
我還挺開心的。
原來我喜歡的人,剛好也很喜歡我啊。
這頓飯在雞飛狗跳中開始,尤思繼續爆料,「軟軟,我跟你說吧,賈餘惟這家伙,慫得要命,如果不是我拿你們班那誰激他,他都不打算動作,還說要等你畢業以後,他要跑到你的城市……」
賈餘惟忍無可忍,「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喲喲喲,小惟害羞了。」
「我自己說。」
賈餘惟拿著我的包就往外跑,我站在包廂裡喊,「喂,你把你女朋友落下了,賈餘惟!你還要女朋友不要?」
他又趕緊轉身,拉著我就往外跑。
33
「說吧,全盤託出。」
賈餘惟恭恭敬敬地把他的手機遞上來。
我想要的聊天記錄從我第一次下水的前一個星期開始。
好家伙,原來謀劃了這麼久。
本來還打算用 body 色誘我,沒想到我直接一個溺水,根本沒看到他,還發誓再也不去泳池了。
結果吧,這小子靈機一動,幹脆碰瓷,引誘我再一次下水。
「所以你沒被我踢到?」
他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
「那開的藥呢?」
他又搖了搖頭。
「那沒錢吃飯呢?」
他繼續搖頭。
我太天真了。
尤思自初中起就是水中一枝花,從來不用鼻夾那種東西。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她本來就是為了我而準備的。
可惡啊。
我被這兩人套路得死死的。
「表白牆也是你弄的?」
「那個不是我,那是劉威運營的。不過吧……」他對我笑了笑,帶著點討好的意思,「和你小號聊天的那個是我。」
「還有機車事件,也是尤思給你當的狗頭軍師?」
賈餘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啥意思?
他咧嘴一笑,「機車這一招是她想出來的,說這樣可以趁機讓你抱我。但是吧,你不肯……」
「所以你故意說你剛學會騎車,還故意緊急剎車是吧?」
他點了點頭,神情裡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我深吸一口氣,行吧。
弟弟的愛,全是套路。
「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我直直地看著他,「為什麼是我?我明明……」一點兒也不出眾。
「軟軟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泳池、巧克力、夕陽,還有 2012 年的夏天。」
我直接一個激靈,「你是蛋蛋?」
賈餘惟羞澀地點了點頭。
我……
他又道:「我約在泳池和你見面,就是想讓你想起來。」
但是我沒有。
如果我沒有摔跤的話,一切都是按照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那樣發展的。
從尤思的介紹開始,「軟軟,這是我弟弟蛋蛋,他爸媽出國了,這個暑假暫時住在我家。」
嗯Ŧŭₒ,是個挺可愛的小胖子。
我在泳池裡洗腳,小胖子在泳池裡發光發熱,遊來遊去,炫技炫個不停。
我:???
還真是一個靈活的小胖子呢。
遊完泳後,夕陽正美,他給我買了一個巧克力冰淇淋。
我們仨的革命友誼就此確立下來。
那個暑假,我被他的巧克力冰淇淋喂胖了整整十斤。
因為我根本不遊泳的,我去泳池隻是為了洗腳(玩笑)。
其實是為了陪尤思,順帶看幾眼她擁有八塊腹肌的教練。
你們看啊,那時候我才 12 歲,對美已經有了那樣的渴望。
所以我喜歡賈餘惟,這順理成章吧?
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通,那一整個夏天都跟在我屁股後頭喊姐姐的小胖子,怎麼就逐漸長成了我高攀不起的樣子?
我有些猶豫,「但那時候我才 12 歲啊。你還比我小,你也太早熟了吧孩子?」
賈餘惟搖了搖頭,「我那時候隻是把你當姐姐。真正注意到你,應該是……」他抿了抿唇,「你英語演講的那次。」
那是我不願意回想的往事,真的。
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不願意開口說英語。
賈餘惟根本掩飾不住眼裡的笑意,「太可愛了。」
他媽的哪裡可愛啊???
丟人好嗎?
我當時想直接原地去世的。
「你很倔強。」
是的,倔強到明明忘詞忘得一幹二淨,還要磕磕絆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瞎說。
「還不服輸。」
是的,不服輸到明明眼前發黑,還是沒申請下臺,直接在大幾百人的報告廳裡暈倒。
「你不要再說了,小惟,我懷疑這裡有點問題。」我指了指自己腦袋。
賈餘惟狠狠地薅了一把我的頭發,「明明很可愛,我是說哭起來的時候。」
行吧,您長得帥,您說啥都對。
他伸出食指勾了勾我的唇角,「軟軟,是你把我神化了。我隻是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盡力做好。」
我沒理會他凡爾賽的言論。
他捧住我的臉,目光柔和得要滴出水來,「軟軟,永遠不要妄自菲薄。」
我死了。
賈餘惟可以直接當我的心靈導師。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慌。
他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一張帥臉離我越來越近。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在楊梅山的那天晚上,你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我才是那隻猴子。」
他沒有再給我發問的機會。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幹淨甜膩。
嗯,巧克力味的。
當時我在想什麼呢?我在想他對尤思發的那段話。
「軟軟是個不太自信的人,還喜歡吃醋。我想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所有人都知道,我ţū⁻是她的。」
賈餘惟,诶,入股不虧。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