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月光是心頭痣》, 本章共4154字, 更新于: 2025-01-08 17:20:46

為她洗手手,為她扎小辮兒,還給她做些愛吃的小零嘴兒。


從前,母親生病住院的時候,我練就的做飯手藝,又全用在了秦歡身上。


秦歡見我親近她,一天天地快活極了,哥哥長哥哥短,還老愛笑,一笑就見牙不見眼,讓人看了也歡喜。


隻是,隨著我們漸漸長大,我對她心思就慢慢變了,她越來越好看,少女初長成,悸動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也刻意回避過,可秦歡見我不理她,又總是來討好,我總是會心軟。


到了高中,我遇到了宋暖。


我們是同桌,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會是我未來的妻子。


宋暖喜歡我,我是看得出來的,畢竟在學校,那種愛慕的目光,我見得太多了。


可她什麼也不說,隻埋頭學習,每天上課坐得直直的,認真聽課,像一棵松,執意地往上長。


遇到不懂的,她也會向我虛心求教,她總是把頭偏過來,把習題拿給我,腼腆一笑,輕輕指著她不會的地方。


她確實愛學習,我不是小氣的人,也會細心地給她講題。


到最後,她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裡又痴迷又快活,會立即把我告訴她的演算方法用一遍,工工整整地抄寫好,然後仰起頭,又朝我腼腆一笑,眼裡的愛慕藏也藏不住。


可隻一瞬,她又極力掩藏了回去,認認真真地做她的習題冊。


後來,我發覺我們住得很近,轉一個角,就可以看到她家。


我為了掩藏自己對秦歡的心思,也為了少與秦歡接觸,就刻意接近宋暖。


總會喊宋暖一起上學,也總是為她講題,整理考試重點,別的同學起哄,說我和她是一對兒,我也不澄清,隻笑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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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與我熟悉了,也不再那麼腼腆,會默默替我做許多事。


比如每天帶早飯給我,我打球的時候,默默帶水給我,替我悄悄地佔座。


凡此種種,數不勝數。我看得見,也看到她日益深刻的愛慕,心裡卻毫無波瀾。


那時候,我隻看得見秦歡,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牽動我的心,為她歡喜為她憂愁,以至於都沒有我自己的苦樂。


高考過後,宋暖送了我一束波斯菊,說是祝福我,希望我永遠快樂的意思。


我心不在焉地收下,輕輕說了一句「謝謝」,轉身就把那束花插瓶,放在了秦歡房裡,希望她聞著花香入睡。


過了很多年,我才知道波斯菊的花語,除了由衷地祝福朋友,還有憐惜眼前人,象徵著少女的初戀。


那是少女時代的宋暖,第一次向我表白,第一次忐忑地把心捧上來,可我隻淡淡地說了句「謝謝」。



我同宋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雖沒有學同一個專業,但見面也還是方便。


她總是默默照顧我,幫我打飯,幫我去圖書館佔位,也會給我織圍巾。


我通通收下,卻從不承認她是我的女朋友,隻心安理得地接受她對我的好。


可能,於情愛上,誰先動心,誰就輸了,在我面前,宋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輸家。


大二那年,我放暑假回家,發覺秦歡被同校的男生追求,看那個男生笨拙地向秦歡示好,就同宋暖對我一樣,我心如刀絞。


我不能失去秦歡,那是我唯一的光啊。我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對秦歡的感覺。


所以,我向秦歡說了我的心意,秦歡臉紅如血,不點頭也不搖頭,隻說:「那爸爸媽媽怎麼辦,他們不會同意的。」


我叫她不用擔心,一切由我來解決,於是,懷著一腔孤勇的心情,向父母說了我的心意。


如我所料,家裡發生了大地震,那個女人第一次打了我,罵我是沒有人倫的東西,是個畜生。


可他們怎麼罵,我也不為所動,甚至用絕食、離家出走來逼他們,希望他們妥協。


爸爸被我氣得住了院,那個女人也哭得撕心裂肺,家不成家,到處都是一片陰雲。


最後,秦歡找到了我,扭扭捏捏,又懵懵懂懂的,叫我不要惹父母生氣了,她不喜歡,她害怕。


我不說話,隻問她愛不愛我,秦歡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迷惑,她說,哥哥,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要是拒絕你,你就不會對我好了。


那一刻,我的心崩塌了,可自尊不允許我難受,於是,我隻摸了摸秦歡的臉,就牽著她回家了。


我與這個家和解了,甚至為了讓他們放心,開始叫那個女人「媽媽」,沒有人知道我心中的痛苦,沒有人。


上學以後,我天天借酒消愁,整天爛醉如泥,宋暖就陪在我身邊,一遍遍地勸我,沈尋,不要再喝了,對身體不好的。


可我根本不會聽她的,反正喝醉了,都有她替我收拾。


有一次,我又喝醉了,走也走不動,宋暖使了吃奶的勁兒扶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我迷迷糊糊地望過去,見她臉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與小秦歡為我舉雪糕時的汗珠兒莫名的相似。


鬼使神差的,我喊了她的名字,一句一字地說,宋暖,我們在一起吧。


她頓了頓,臉紅了又紅,低下頭,輕輕地,卻又鄭重其事地回答:「好。」


從那以後,我就同宋暖在一起,我強迫自己再不想秦歡,隻沉醉於學習,畢業之後,又想闖一番事業,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不論苦樂,宋暖都陪著我。


我創業那會兒,是最落魄的時候,宋暖從不嫌棄,也不抱怨,隻心甘情願地陪我去春燕路住地下室。


搬去陰暗潮湿的地下室的第一天,我與宋暖同了床,她的身子很軟,又害羞腼腆。


我抱著她,摸著她汗湿的頭發,不知怎的,生出了一絲滿足感。


那時候,我忙得腳不沾地,壓力很大,抽煙抽得很兇,頭發也大把大把地掉,常常睜眼到天明,根本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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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初期,真的是特別艱難,天天賠著笑臉,一遍又一遍地裝孫子陪客戶,喝酒喝得胃出血。


宋暖更心疼了,常常在我睡覺的時候,摸著我的臉,偷偷掉眼淚。


她以為我睡著了,可我其實沒有,隻是在假寐。


後來,不會做飯的宋暖,在不怎麼通風的過道裡,學習怎麼做飯做湯給我。


整天煙燻火燎的,滿身油煙,又要遭受周圍鄰居的抱怨,雖然她到處去賠小心,但還是扛著壓力,給我做飯做養胃湯。


後來,見周圍人反對得太厲害,又不收分文,替這些人的孩子補課,好換取做飯的機會。


她是名牌大學畢業,聰慧踏實又能幹,可為了我,卻煙燻火燎的,又上班又做飯,還要免費補課,挨得很辛苦。


我的心也不是鐵打的,也曾想過,就算不愛她,也要努力出頭,讓她過上好生活。


慢慢地,我熬出了頭,有了些盈餘,和宋暖首付買了一套小房子,算是在這個大都市裡站住了腳。


可秦歡大學畢業,也想拼一拼,就瞞著父母,偷偷來到我所在的城市。


生活哪裡是那麼容易的,秦歡剛畢業,工資不高,她又不願意吃苦,去住太差的房子。


因此,工資一到手,付了房租,就所剩無幾,她沒人可求,隻軟軟地喚我「哥哥」。


我對她向來心軟,又不忍她吃苦受累,就咬咬牙,把我準備好的裝修資金,全拿給她周轉。


這事兒是瞞著宋暖的,宋暖以為我沒錢了,什麼也不抱怨,隻工作得更賣力,努力存錢還貸,平時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攢錢想裝修房子。


我是心有愧疚的,可看著秦歡過得開開心心的,又覺得好像是值得的。


宋暖早就認識秦歡,因秦歡是我的妹妹,所以對她也極好,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穿,可煮了什麼好吃的給我,也會給秦歡準備一份,叫我帶給她。


我本不想帶的,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壓抑的愛意,但總歸是擔心秦歡吃不好,就又帶過去了。


終於,我的生意慢慢上了軌道,盈利還算可觀,加上宋暖存的錢,總算湊夠了裝修錢。


房子裝修好了的那一天,我叫上秦歡,與她喝了許多酒,拿著房本兒又哭又笑。


這是房子啊,在這座城市裡,多少人忙忙碌碌一生,都為了它。


可我還那麼年輕,沒有靠父母一分一毫,就擁有了一套房。


秦歡也替我高興,拿過房本,看到上面寫了宋暖與我的名字,變了變臉色,沉著聲音問我:「哥哥,你要同宋暖結婚嗎?房本都寫了她的名字。」


我恍惚了一下,眼前閃過宋暖的臉,卻偏著頭望向秦歡,望著她脖頸下安靜順服的絨毛,問她:「你說呢?歡歡,我該不該同宋暖結婚?」


她沒有回答,我沉著眼,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從前的種種往事,如在眼前。


秦歡啊,那是我少年時唯一的光,人能有多少個少年呢?


我心中如翻江倒海,忍不住再次想抓住這一絲光,於是站起身子,直直地望著秦歡的眼睛,輕輕地說道:「歡歡,隻要你不同意,我就不結婚,一輩子都不結。」


秦歡也回望著我,眼裡似有情意,那麼一刻,我沒由來地生出一絲心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宋暖。


好在,秦歡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黯淡了下去,隻見她沉沉開口:「哥哥,宋暖那麼好,祝你幸福。」


我聽了,心中十分失落,可又情不自禁地生出些慶幸,至於慶幸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與宋暖還是結了婚,縱然心有不甘,但總算塵埃落定。



結婚以後,父母也不再反對秦歡來我的城市工作,也不再防著我與秦歡來往。


隻是,我與宋暖回老家過年的時候,父母從不讓我與秦歡獨處,總是會使喚宋暖來陪我。


可一旦過完年,我與秦歡總歸在一個城市,所以還是免不了見面,我混出了些名堂,也總要照顧些她。


父母可能怕我和秦歡又發生些什麼,總是打電話查崗,明裡暗裡提醒我,說我是結過婚的人了,不要越界,要好好過日子。


可他們多慮了,我心裡愛著秦歡,又怎會輕待於她?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碰過她。


況且我有生理需求了,也有宋暖,我怎麼可能去褻瀆秦歡?


或許是我總是忍不住對秦歡好,宋暖總算察覺出什麼,總是在我去看秦歡的時候,開車過來尋我。


我看破不說破,甚至覺得有些隱秘的興奮,卻原來宋暖對我,總是寬宏大量的,隻要我同她在一起,她什麼都可以裝聾作啞。


明明,宋暖也是個驕傲的人啊。


結婚三年,我同宋暖相安無事,隻除了要寶寶這件事,叫我不如意。


宋暖想要個寶寶,可我卻不願意,總覺得有了寶寶,就有什麼不一樣似的。但好在宋暖並不十分催促我,也還算懂事。


我生日那天,從前的舊友都到了,他們都認識秦歡,叫我把秦歡都叫上,要一同跟我慶祝。


當中有人也提議喊上宋暖,說沈哥有媳婦兒了,不能忘了帶媳婦兒,又揶揄我結婚早,是不是被媳婦兒吃得死死的。


我忍不住咧嘴笑了,心下有些得意,我怎麼可能被宋暖吃得死死的?倒是她,才被我握在手心裡動彈不得。


但我絕不會說出來,也不願意宋暖出來,於是就拒絕了,說什麼大家都不熟,帶出來大家都玩得不盡興。


生日那天,我忘了同宋暖說要出去,隻滿心歡喜地帶著秦歡,去熱熱鬧鬧地和舊友過一個生日,順便回憶一下青蔥歲月。


我那天高興,喝了許多許多酒,久違的醉了酒,酒能亂性,毀了我一向克制的理性。


那晚,我同秦歡生平第一次接了吻,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從前的從前,我是想過,為什麼宋暖不是秦歡,為什麼我的感情這麼坎坷,為什麼秦歡是我妹妹?


我曾想過,如果宋暖是秦歡,那麼我整個人就滿足了,會像泡在蜜罐裡,過上最快活的日子。


可是,如今我不再這麼想了,就像父母常常告誡我的話那樣,我也想要好好過日子,我也在好好收斂自己的心思。


我醒了酒,心裡很後悔,總覺得嘴裡不幹淨,有異味,漱了許多遍口,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甜蜜歡喜。


甚至,心裡還生出些不知名的懼怕,暗暗發誓,再不喝酒了,太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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