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忘記帶鑰匙,又急著上廁所,我撫摸著我的貼身玉佩。
「進去!給我開下門!」
沒人回答我。
「得,晚上從玉佩裡出來對我又親又抱又啃,現在裝死是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玉佩通感,再不出來我拿打火機燒你屁股了!」
玉佩裡傳來清亮好聽的男聲:「……等等,我在洗澡。」
1
我靠在門上等待著,手指一點點撫過玉佩。
門被突然打開,猝不及防跌入一個湿漉漉的懷抱。
他及腰的長發搭在身後,有的盤踞著粘在飽滿的胸膛上。
一滴水珠從他頭發滴落,劃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入他沒什麼血色的唇。
蒼白神性的美,偏偏一雙眼睛盛滿俗世的春水,讓人欲念頓起。
他聲音啞澀:「……別摸了,我好難受。」
男人圍了浴巾就出來,浴巾還是我的粉紅色 Hellow Kitty。
隻不過貼著小腹處的 Kitty 貓頭成了 3D 立體,撐老高了。
188 的身高,寬肩窄腰大長腿。
Advertisement
他沒來得及擦幹身體,塊塊分明的腹肌,泛著粼粼水光。
他將我扶好,就要離開。
我輕輕撥弄了下玉佩某處,他悶哼出聲,跪倒在地,望向我的眼睛淚水漣漣。
我睥睨著他:「談談。」
「讓……讓我先穿上衣服吧。」
「你身後有套衣服,按你尺寸給你買的。」
本來躲閃的眼睛,就這麼跟我對視上,亮了幾分。
「給我買的,我還以為你……」
「過來,我先幫你吹幹頭發。」
他乖巧坐下,我眼前是他寬闊赤裸的背脊。
吹風機嗡嗡響著,我十指不斷穿梭在他的發間。
我一邊吹一邊問:「名字?」
「謝塵,道謝的謝,塵世的塵。」
「晚上為什麼要對我幹那種事?」
謝塵沉默了幾秒:「……因為我是鬼,需要吸食精氣,你是陰年陰月陰時女,你的精氣大補。
「我吸得很少的,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害。」
他拿頭蹭蹭了我的手心,像隻無害的大狗:「你不要害怕我,好嗎?」
我想起夜夜夢裡的場景,與我十指緊扣的手,冰涼的唇吻過我肌膚的每一寸,如珍似寶。
涼意沁入骨髓,酥酥的麻麻的。
親親乖乖地叫我,我愛你、真的離不開你這種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他管這叫吸精氣,真是死鴨子……哦,不,死鬼嘴硬。
「我最近一個月要丟 3 套內內,抱著睡了 3 年的玩偶熊,好好戴在手上的戒指也丟了,跟你小拇指上那個一模一樣呢……」
謝塵戴著戒指的手瑟縮了下,「我等會都還給你。」
2
一個古香古色的木箱,木箱放著我兩套內內、玩偶、一小節我的頭發跟另一束頭發用紅線捆在了一起……
我指尖挑起內衣:「這數量不對吧?」
他臉龐染上薄紅,喉結滾動:「那些用破了,不能穿了……」
用了?還用破了?怎麼用的?
「你偷這些東西幹嘛?」
他別過臉去,底氣不足:「吸……吸精氣……」
角落裡還有張餐巾紙,上面有我的口紅印。
「這也能吸到?拿這個幹嘛?」
「順……順手的事。」
行,嘴硬是吧。
「在人類世界你這種行為惡心且變態,沒有一個女孩子會喜歡這種行為,所以我……」
隻聽噗通一聲,謝塵跪在我的面前,淚水在他烏黑的眼瞳裡打著轉。
「不要趕我走,不要討厭我,求求你了,我真的離不開你。
「對……你我籤訂了契約,這是這樣,離開你沒有你的精氣滋養,我就會灰飛煙滅的。
「你可憐可憐我吧,別不要我,弄壞你的東西,我也可以賠你;」
他憑空變出一塊沉甸甸的金子,金燦燦的光芒閃瞎了我眼。
「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我揉了揉眼睛:「這不是你用法術變的吧,能正常流通嗎?」
「不是的,你放心,這些都是我的隨葬品,我有一耳室黃金,都給你花。」
一耳室?那得多少啊?瞬間成為富婆了。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不能讓你白吸精氣,你得給我留著下來做家務。
「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得叫我主人明白嗎。」
謝塵將頭靠在我的腿上:「好的,主人。」
3
其實謝塵以前就會偷偷給我打掃屋子,但隻敢做些不容易被發現的事。
拖地、擦桌子什麼的,我還奇怪為什麼別人家天天要拖地,有這麼容易髒嗎。
現在反而給了他正大光明的機會。
謝塵勤勤懇懇給我做家務,一隻素釵挽起他的長發,穿著圍裙,人夫感十足。
我蹺著二郎腿,吃著他給我準備的西瓜,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裡別提多爽了。
但總感覺哪裡還不夠,我知道了!
「謝塵,你過來!」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我示意他轉身,冰涼的剪刀擦著他的背脊線剪開了我給他買的小背心。
我將小背心扯下丟掉,又去解他的褲繩。
圍裙堪堪遮住了胸前兩點,到膝蓋上方,身後則是絕景。
「為什麼要剪掉你給我買的衣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嗎?」
他轉頭看著我,眼中湿漉漉的。
完了,隻顧自己爽,忘記他是隻脆弱小狗了。
我抬手擦掉他的眼淚。
「不是的,你做得很好,我們有很多錢了,衣服我會再買給你。
「這在人類世界是情趣,會讓我心情愉悅。」
我親了他臉一口:「不要傷心了,繼續去幹活吧。」
他嘴角是壓不住的笑,幹活更賣力了。
後背的肌肉線條展露無遺,隨著動作繃緊、放松,充滿力量的美感。
我心裡有了更壞的主意。
我時不時地揉捏一把玉佩,謝塵幹活的身子也隨之頓住。
如此反復,謝塵終於忍無可忍,語氣嗔怪:「哼,你就愛欺負我。」
4
下午放學,落大雨,我沒帶傘。
心裡期盼著謝塵能來接我就好了,但是謝塵沒身份,估計坐不了交通工具。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我門前,車窗打下。
是學長蔣晉,學校的風雲人物,說順路送我回家。
都在一個導師門下,他平時沒少照顧我,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
路上一輛邁巴赫疾馳而來,死咬著勞斯萊斯。
後視鏡中蔣晉看著狂追的後車,眼神晦暗不明,沉默著加快了車速。
腦子裡傳來謝塵斷斷續續的聲音:「阿寧……我來接你了……下車。」
「學長,家裡人來接我了,能在這裡下車嗎?」
蔣晉沒來得及說話,車胎應聲爆裂,不得不停了下來。
蔣晉先下車,撐傘在車門前等我,用手擋著車門,防止我碰到頭,紳士至極。
身後那輛邁巴赫也跟著停下,謝塵撐著傘下來了。
謝塵柔情似水的眼睛,瞬間變得殺意十足,整個人氣質天翻地覆。
哪是面對我時可憐兮兮的狗狗模樣,分明是隻兇相畢現的狼。
敢情這才是謝塵本來的面目吧,真能裝啊。
他警惕擋在我面前,將我納入自己傘下。
「這位是?」
謝塵毫不客氣:「關你屁事!」
蔣晉保持著禮貌:「這位朋友對我不是很友好啊。」
「對不起,我代謝塵跟你道歉……」
謝塵拖著我就要走,蔣晉還要來攔。
砰砰兩聲,蔣晉的後胎也憑空爆炸了。
沒傷到人,確實嚇人。
5
我樂意看到謝塵為我吃味,也知道蔣晉肯定有問題。
還是裝模作樣訓斥他:「謝塵你對我朋友太沒禮貌了!」
謝塵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忘記裝柔弱了,語氣嚴肅:「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少和他來往。」
「你在教我做事?」
謝塵這才反應過來,又開始夾起來了:「阿寧,我隻是擔心你,我弄到了人間的身份,以後我都會接你放學的,好嗎?」
「一年前追我的李生,跟我表白的第二天摔斷腿;隔壁的王叔叔總半夜敲我家門,切菜時把自己的子孫根切斷了……還有很多很多。
「謝塵都是你幹的吧……」
謝塵語氣帶著一絲狠厲:「他們活該,李生跟別人打賭要拿下你的第一次,蓄意接近,隔壁那個畜生有個小密室打算將你囚禁起來。」
謝塵轉過頭來,眼神真誠而熾熱:「相信我好嗎?我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這個世界上,我獨獨不可能傷害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你是我誰啊?這麼護著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說啊,說你喜歡我,這一句就夠了。
謝塵別過臉去:「……你我有生死契,是利益共同體。」
媽的,死鬼,嘴是真硬。
6
那天起,我 3 天沒跟謝塵說過一句話。
第 3 天恰巧放假,謝塵實在忍不住,精心準備一場約會。
租了一條遊艇,遊艇上除了工作人員,隻有我們兩個人。
一邊是城市夜景,一邊是海天一色漫漫星辰。
好像星河宇宙,隻剩了我們兩個人,孤寂和美好我隻與你共享,你是我唯一的依恃。
從一場浪漫的音樂會開始,數十個世界頂級的音樂家,無數音符此刻隻為我奏響。
我們在音樂聲中與海浪共舞。
不隻有吃牛排是浪漫,吃火鍋和烤肉也可以。
謝塵一個人掌兩鍋,這邊下了毛肚,那邊五花肉剛好撒上孜然。
謝塵給我做了這麼久的飯,了解我口味,精準掌握火候,精確到秒。
蒙蒙煙火氣中,謝塵忙碌的身影若隱若現。
我忍不住想,謝塵一句我愛你而已有這麼難說出口嗎?
你不說,我說也可以。
約會以一場盛大燦爛的煙花結尾。
在最亮、最大的那朵煙花炸開時,我親吻了謝塵。
謝塵躲開了,我嘴唇擦過他的嘴角。
氣得我穿著高跟鞋跺了謝塵一腳,氣衝衝回房間了。
謝塵語氣無辜:「我沒有痛覺的。」
我走遠了,又把高跟鞋脫了扔他。
7
他爹的,非逼我出絕招是吧!
「過來我房間,給我按摩。」
我穿上性感的蕾絲吊帶裙,後背鏤空直達腰部。
我很自然地把 Spa 油扔給謝塵,翻身趴上了按摩床。
「按吧。」
謝塵半天沒動靜,轉頭一看,這小子給自己眼睛上綁了塊黑布。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難撩的男人!
Spa 油倒上背部,冰涼的觸感,反復碾磨肩頸處,劃過我的蝴蝶骨,順著背脊線一路向下。
指關節帶著力道緩緩劃過腰部往下時,我沒忍住哼出了聲,這裡是我的敏感點。
我前方有一面鏡子,正好能看到謝塵的反應。
看到他耳朵尖尖紅透了,我便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謝塵幫我按按腿。」
「往上一點,再往上一點。」
快到大腿根時,最終還是謝塵撐不住了。
幾滴黑血從謝塵鼻子裡落下,滴到我腿上。
這半個小時是謝塵近千年歲月中,最難熬的時間。
他是蒙住了眼睛,可其他感官卻越發敏感了起來。
手下是少女細膩溫熱的皮膚,少女的馨香縈繞在鼻尖,耳邊是斷斷續續的喘聲。
他重她喘得就重,他輕她喘得就輕,好像他在跟她做那種事。
他怎麼會忍得住了,手下是她魂牽夢縈、默默守護了十數年的人。
他實在是憋不住開了天眼,看了一眼。
隻一眼,氣血上湧,上面下面都起了反應。
謝塵著急要走,我拉住了他的手,雙腿環住了他的腰。
溫熱的呼吸灑在了他的耳畔:「謝塵,該吸精氣了。」
我將謝塵推倒在床上,吻上他的唇。
謝塵終於不再推開我,將我翻身壓在身下。
兇狠的吻鋪天蓋地襲來,謝塵扣著我的腳踝往下拖了拖。
他的手探進我的裙擺下。
謝塵頓住了,幾滴清淚落在我臉頰上,謝塵眼中是化不開的悲傷。
不斷有眼淚從他眼中滑落。
「阿寧,睡吧。」
他最終也隻是皺著眉吻了吻我的額頭。
他想走。
我喊道:「謝塵,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不行嗎?
「真的,電視劇裡那些自我犧牲的戲碼,隻是在自我感動,從來沒有體諒、尊重過伴侶。
「謝塵,我給你機會坦白。」
謝塵搖著頭,身形隱去。
再也沒出現過。
8
蔣晉想乘虛而入,對我大獻殷勤,大張旗鼓追求我,弄得全校皆知。
明明拒絕了,他還要黏上來。
突然有一天,我察覺到蔣晉臉上有傷。
以蔣家地位,幾乎沒人動得了蔣晉。
我心中了然,默認了蔣晉的靠近。
本來也不是我能抗拒的。
果不其然,逮到了謝塵暴打蔣晉。
蔣晉滿臉是血,被謝塵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蔣晉還在笑:「殺了我啊,你不殺我,姜寧早晚都是我的!」
謝塵眼神凌厲:「成全你!」
「謝塵!」
看見我,謝塵有片刻慌張,將蔣晉摔到地上,就要溜。
「謝塵,這次你走了,就再也不要來見我。」
謝塵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千頭萬緒,他還是走了。
我能感受到,謝塵越來越虛弱了。
9
我被蔣晉派人抓了。
周圍是個山洞,我被吊在祭壇上,我腳下是用血畫的陣法。
我面前有口水晶棺材,棺材裡躺了個人。
蔣晉深情地為她擦拭臉龐。
她是蔣晉的白月光晚晚,在一起的時候不珍惜,對她虐身虐心,晚晚得癌症去世了才知道後悔莫及,一心想找方法復活她。
而我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軀體,是借屍還魂的最好載體。
「大師說你心甘情願奉獻軀體效果最好,可是我的晚晚等不及了,她的魂魄快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