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繼兄難為》, 本章共3733字, 更新于: 2025-01-08 15:46:46

司焯是 C 大的風雲人物,很多人都認識他,但是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們就算在學校裡遇到,也都默契地裝作不認識。


畢竟他姓司,我姓周,一般人不會認為我們是兄妹。他那群女友粉,可不是吃素的。


他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液體,抬眼看我:「周茉竹,你挺野啊,還敢喝威士忌。」


我沒說話,他加大音量:「感冒藥和酒一起吃會死人的,你知道嗎?!」


「我沒喝!」我盯著他,回想起今早發生的事兒,想給自己找回點兒面子,「這杯酒,是打算潑李默的!」


他突然就笑了:「怎麼開竅的?」


「無縫對接,渣男一個。」


他聽到我的話,像是很滿意,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


說實話,他很少對我有這麼親昵的舉動。


他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然後攬著我的肩:「走,哥給你出口氣。」


司焯身材高大、挺拔,又長著一張好臉,四周都有些蠢蠢欲動的女孩。這會兒看到我倆的互動,我能感受到,她們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圓圓身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我朝她打了個招呼,就被司焯帶著往李默那塊兒走去。


他斜倚著,幾乎將一半的重量壓到了我身上。我倆走得很奇怪。


我推他:「你別靠著我。」


「我這是在給你長面兒。」他扭頭,一股淡淡的酒氣縈繞在我的鼻尖,「周茉竹啊,我真搞不懂,你昨天到底怎麼把我認成的李默?我有那麼醜嗎?還有李默那小子,那三兒五官奇特,他倒也下得去嘴。」


他又開始撒鹽了,這不明擺著說我五官更奇特嗎?連個三兒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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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默並不醜,眉眼清秀、白白淨淨的,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瞧見。但比起司焯,那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你啊,看著還挺正常。」他捏了捏我的臉,「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麼偏偏長了雙眼神不好的眼睛?」


他這是在誇我吧?


他的眸光認真,我的臉開始發燙。


我懷疑燒還沒退下去。


司焯沒再靠著我,直起身子,氣勢十足地往李默面前一杵。


卡座裡的人都看著突然出現的我們。


李默那幾個室友我是認識的,其中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道:「那個……竹子,李默和你分手後心情不好,我們就帶他過來散散心。」


「散心?」司焯冷哼一聲,「散心散到酒吧來,散心散到酒店去?李默啊,你他媽可真夠行啊,老子追她追了這麼久都沒追到手,你他媽一邊吊著她,一邊跟不同的女人這裡約那裡約。你這麼忙,李教授知道嗎?」


李默漲紅了臉:「你別瞎說!」他對著懷裡的女生道,「薇薇,他這明顯就是看不慣我們在一起來找茬的,你別信他。」


司焯靜靜地看他表演。


他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轉而對我進行攻擊:「周茉竹,我們已經分手這麼久了,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


「久嗎?」我調出聊天記錄,「周三那天,你才正式對我提出分手,我讓你出來談一談,你不肯,原來是在這裡鬼混啊。」


我轉頭看向他那幾個室友:「你們也都知道吧?還幫他隱瞞,真是蛇鼠一窩。」


女生並不在意我們什麼時候分手,隻是揪著「他和不同的人去酒店」這個點不放。


原來真是三兒啊。


李默情真意切:「薇薇,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


司焯看著他表演,然後打開了手機的圖庫。


不同的酒店門口,不同的女人,相同的,隻是李默這個人。


「對了,你們他媽的以後別喊她竹子,你們配嗎?配個 P。」


我很少聽到司焯說髒話。


他從桌上拿起一個玻璃杯遞給我,我會意,將酒水潑到李默臉上:「你賤不賤啊?」


事出突然,李默懵了,酒水從他面部落下來,滴滴答答,狼狽得很。


我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說話聲音輕輕柔柔,從來不說重話。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到我這副模樣。


「你有病吧?」被他稱為「薇薇」的女孩率先站起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向我。


司焯將我護在身後。


李默的那幾個室友站起來,而不遠處傳來幾聲「焯哥」,司焯身旁來了幾個高個子。


兩撥人相對而立,場面一觸即發。


真是一團糟,我隻覺得反胃,跑進了洗手間。


期間司焯想拉住我,被我甩開了。


我把晚飯全都吐出來了。


一想到李默和其他人在酒店裡的畫面,我就一陣犯惡心。


司焯說得對,我眼神真有問題。


我出了隔間,在洗手臺那塊兒洗了把臉。


面前適時地出現了一沓衛生紙:「好點兒了嗎?」


我沒說話,擦淨臉後,又接過司焯手裡的礦泉水瓶開始漱口。


「穿上吧,晚上冷。」


我這時候才發現,他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而他原先穿的那件白 T 到了我手裡。


這件衣服很大,套在我身上,剛好沒過膝蓋,也遮住了我露出的半截腰。


我們沉默著離開洗手間,有個高個子男生守在門口,看見司焯,眼睛一亮,囑咐道:「焯哥,你身上這件是我女朋友送的,你記得還我!」


「話多。」


4


我們繼續沉默著。


出了酒吧以後,我眼前的事物突然模糊起來。


司焯那張放大的俊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彎著腰看我:「怎麼還哭了?」


他伸手想來擦我臉上的淚水,可手剛抬起來,隨後又放了下去。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一點校霸的樣子都沒有。


他拉著我的手捶他:「你把我當李默打,這樣出不出氣?」


「傻 X。」


我罵了他一句,拎起他的衣服一角擦眼淚。


擦到一半,我停住了,這件衣服,不是他的诶。


他看出了我的猶豫:「擦吧,我明天賠他一件新的。」


司焯第一次對我這麼溫柔,啊不對,是第二次。還有一次是我被班上的男生欺負,在路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問我,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後來,他再也沒對我這麼好了。


我像是他的玩具,一開始他討厭我,後來試著接納我;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覺得我沒意思,又把我趕到一邊,開始不理我。


所以我才討厭他,討厭他若即若離,是他先開口說要把我當妹妹,也是他把我當隱形人。


我覺得更委屈了,蹲下來開始狂哭。


「我的小祖宗啊,你往旁邊去點兒行不行?待會兒要來車了。」


我不理他,還是哭。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時,我感覺到雙腳突然離地。


司焯從我身後抱住我,把我端起來了。


端……起來了。


我不敢掙扎,怕一起摔倒。


他似乎嘟囔了一句:「太瘦了。」


我們之間的距離比今天早上還要近。


直到他把我放下來時,我還是懵的。


「好了,繼續哭吧。」


被他這樣一弄,我哭不動了,往他衣服上擦了一把眼淚。


「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司焯踢著腳下的石子,應了一聲。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信。」


是的,我不信。但一切早就有了預兆不是嗎?


李默為什麼和我分手,因為我拒絕了和他一起過夜的請求。他就是那天開始對我變冷淡的,隻不過我一直不願意相信。


「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照片?」


「隨手拍的。」司焯揉了一把我的腦袋,語氣又變得兇巴巴,「不哭了就趕緊走。」


我倆到家時已經快過午夜了,司焯按照我的要求,輕手輕腳地進門。


我不敢開燈,黑燈瞎火的,我有點兒夜盲,動作奇慢。


司焯不耐,回頭催促我:「你快……」


我腳下卻被東西一絆,往他身上倒去。


黑暗中,我的膝蓋磕到了什麼。


「還不起來?」


「疼……」


無意間,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我更疼。」。


「啪」的一聲,燈開了。


5


抬頭一看,司伯伯一身睡衣,在二樓走廊上看著我們。


我趕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


身下的人一陣悶哼,蜷縮起來。


我又倒回原位。


「好痛……」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帶著壓抑的痛意。


我臉紅得徹底。


他說完,圈住我的腰起身。


等站穩了,我才結結巴巴地解釋:「司、司伯伯,剛剛我、我小心摔到哥身上了……」


司焯在我耳邊笑道:「我爸沒戴眼鏡,肯定沒看清。」


看沒看清我不知道,但我們的動靜大,我媽也醒了。


他們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等他們走近,我才發現他們的臉色很不好。


司伯伯語氣極重:「司焯,你要出去玩可以,別帶著你妹妹混!」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晚回家。


我媽當年就是被那人哄騙了,年紀輕輕,未婚生子,他看我是女孩以後,根本不打算負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所以我媽在感情方面一直管我管得很嚴,和朋友出去玩,她會問都有誰,要求我在十點之前必須回家。就算到了大學,每周末我也必須住在家裡,除非學校有事兒實在走不開。


我媽不知道我談戀愛了,我也不敢告訴她。


「不是,伯伯,是因為我……」


我正想著借口,就聽司焯道:「我失戀了,拉著竹子出去陪我喝酒。她沒喝,我喝了。」


「真的?」我媽有些不相信。


畢竟在他們眼裡,我倆關系一直不冷不熱的,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司焯。


「我前女友就是她們班的,年紀小還真不靠譜啊。」


司焯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嘆。


這回他們信了。


洗漱完後,我躺在床上,和圓圓解釋了一下我和司焯的關系。


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不會真被我廢了吧?


「你還好嗎?」


這樣問好奇怪,我沒發出去。


到底該怎麼問啊?


我還在斟酌,司焯卻率先發來一條消息:「你喜歡李默哪裡?」


想了很久,回溯到對他的第一印象,那是一個午後,他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他抬起頭,朝我微微一笑,笑容腼腆。


我打出兩個字:「老實。」


我似乎都能聽到司焯嘴裡發出的冷哼聲。


他回:「現在知道了嗎?」


「什麼?」


「人不可貌相。有些人啊,表面上人模狗樣,實際上花花腸子多著呢。」


我想到了櫃子裡的東西,我懷疑他在內涵他自己。


他又說:「早點兒睡,明天帶你出去。」


「去哪兒?」


他沒回我這個問題,隻對我說晚安。


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但奇怪的是,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我下樓的時候,隻有司焯一個人在餐桌前。


他看上去好像沒睡好,哈欠連連。


「他們人呢?」


「廠裡有批貨出了點兒問題,他們趕去處理了。」


我應了一句,低頭吃早餐。


今天的煎蛋,格外有嚼勁。


不出意外的話,是司焯煎的,連蛋殼都沒處理幹淨。


我默默地將蛋殼吐到衛生紙上。


吃完後,我倆出了門,我坐在副駕駛位,偏頭看他。


一整個早上,他的氣壓都極低,不知道誰惹到他了。


他不肯告訴我要去哪裡。


直到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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