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豪賭.》, 本章共3914字, 更新于: 2025-01-08 13:48:40

救贖病嬌成功後,我拋棄他回到現實世界。


少年蹲在屋檐下守了三個月,胃痛到吐血,都沒見到我的人影。


他擦掉唇角的血,漠然盯著空氣,陰惻惻地說:


「姐姐,你好不乖。」


以上都是系統告訴我的。


他求我回去安撫那個病嬌。


我搖頭:「我不回去。」


系統戰戰兢兢:


「你不回去,他就要來這裡找你了,你確定?」


1


攻略謝淮安的第八年,他的好感度終於到了滿格。


我失神地看著他頭頂的進度條,不禁有些恍惚。


滿格了……是什麼程度的喜歡?


「謝淮安。」


我戳了戳他手臂上的肉:「你畢業了打算去哪裡工作?」


「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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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簡意赅地說:「他們剛剛給我發了 offer。」


榮安,國內最出名的遊戲制作公司,早在謝淮安大學時就盯上了他,如今也算如願以償。


「你呢?」


他問我:「你打算去哪裡?感覺你一直沒有在用心找工作。」


我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肯定在江城找啊,你在這裡,我還能去哪兒?」


謝淮安笑了,笑意轉瞬即逝,我看不分明。


2


系統說,謝淮安是個會把女主囚禁在地下室,當狗養著的病嬌。


我的任務就是讓他喜歡我,感受到人間的愛,救贖他原本孤寂慘淡的人生。


如今他愛上我了。


我可以走了。


臨走前,我給京城謝家家主匿名發送了一封郵件。


裡面是我讓系統做的,謝淮安和他的親子鑑定報告。


原書裡,謝淮安歷經艱辛創業成功後,才被親生父親發現。


如今,就算是我送給謝淮安的禮物。


「其實我挺不理解你們的。」


我對系統說:


「等他愛上我,才允許我離開,人生三大苦,愛別離,恨無能,求不得,直接體驗了遍。


「你們到底是想拯救他,還是想把他推入更深的懸崖?」


系統笑了笑,嗞嗞電流音作響:


「你也可以選擇不回去,你願意嗎?」


我沉默了。


我當然不願意。


3


我不過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被意外拽進書裡世界。


我有父母,有朋友,有等我喂養的貓咪和狗狗。


脫離書裡世界回家那天,我抱著父母,哭了好久。


又在他們疊聲詢問中,哽咽搖頭。


往後,工作闲暇時,我總會想起謝淮安。


想起他陪我過生日時微彎的唇角,想起他站在樹下等我下課時溫柔的笑。


我和他相處了八年。


人生能有幾個八年?


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像他一樣讓我印象深刻了。


我看著天上的月亮,輕聲說:


「對不起。」


請原諒我的卑劣。


原諒這場以救贖為名的殺豬盤。


4


回家一年,我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又重新聽見了系統的聲音。


它說我走後,謝淮安蹲在屋檐下守了三個月,胃痛到吐血。


後來,他擦掉唇角的血,漠然盯著空氣,陰惻惻地說:


「你好不乖。」


他接手了親生父親的公司,不過一年,就瘋得不管不顧,把男主逼得險些破產。


系統求我回去安撫他。


我搖頭:「我不回去。


「商場勝敗實屬尋常,男主破產了,隻能證明他蠢。」


系統一噎。


半晌,它戰戰兢兢地說:


「謝淮安一旦弄死男主,世界崩塌,他也會死。


「而且最近他找了一堆科學家搞研究……你不回去,他很可能就要來找你了,到時候,你確定能承受他的怒火嗎?」


5


一個發瘋的病嬌,一旦來到現實世界,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想想你的父母,你的朋友,謝淮安那個瘋子會怎麼對他們……你想過嗎?」


「那就讓他殺了我吧。」


我放下手裡的蘋果,輕聲說。


我再也不想受系統擺布,做我不想做的事了。


6


系統無奈離開。


我又無波無瀾地過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的某天,睡醒起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奢華的大床上。


門外打電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您放心,保準跟小謝總的白月光一模一樣,絕對幫您拿下項目。


「哎哎哎,你放心好了,那女人他媽在我手裡,肯定聽話……」


小謝總?


謝淮安?


我揉了揉眉心,冷著臉問系統:


「你們勸說不行,就直接強迫嗎?」


我沒有得到回復。


7


正煩躁著,那男人走進來,掐著我的下巴警告:


「一會謝總來了,你好好伺候他,你媽的醫藥費就有著落了。


「要是不聽話,就隻能去賣器官了,知道嗎?」


那人走後,我下床去了浴室,怔愣地看著這副身體眼角的痣。


這不是我的身體。


魂穿?


門外突然傳來聲響,皮鞋踩在木地板上,聲音清脆,伴著男人清朗的話。


「榮安那個項目,下周我要……」


他的聲音停住了。


他看見了站在浴室裡,隻穿著睡衣的我。


我也看見了他。


謝淮安。


8


一年多的時間,他瘦了許多,眸光也銳利了幾分,帶著審視的眸子在我身上掃過。


他給我倒了杯水,很客氣地問:


「這位小姐,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什麼記憶都沒有,隻能搖頭:


「我記不清了,好像是他們為了討好你,把我送過來,說……我長得像你的白月光。」


謝淮安笑了下。


「那可真是誤會。


「我讓助理來送你回去,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他彬彬有禮地讓我離開。


我看著他溫和的面龐,覺得很奇怪。


他挺正常的啊……


溫和懂禮,對待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女人也很有禮貌,怎麼看都不像發瘋的樣子。


系統真是有病。


我抿了抿唇,站起來:


「對不起,那我先離開了。」


「嗯。」


謝淮安微微點頭,樣子矜貴又疏離。


9


謝淮安的助理給我送來了衣服。


淺綠色的裙裝,很適合晚春初夏的天氣。


穿上後,我走出去。


謝淮安背對著我,在打電話。


夕陽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斜斜落在他的肩頸,給他整個人罩上一層光暈。


我猶豫片刻,放棄跟他說「再見」的想法,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拜託謝淮安的助理送我去了一家書店。


書店外,我試圖在腦海裡呼喚系統,叫了好多遍,都沒聽見它的回復。


我無語地摁著眉心。


沒錢。


沒手機。


沒記憶。


我連自己現在叫什麼都不知道……系統到底在搞什麼?


我坐在書店外的臺階上,雙手撐著臉,心裡一陣茫然。


10


我和這個世界隻有兩個聯結。


系統和謝淮安。


如今系統失聯,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找謝淮安。


可……我真的不太想去。


曾經的我利用他,戲耍他,又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我有什麼資格去打擾他的生活,甚至乞求他的原諒?


我抱著膝蓋,迷茫地看著遠處漸漸陰沉下去的天色,思索著要不要去找家 KFC 待一晚。


11


晚春的天氣還有點冷,天上稀稀落落地下起雨滴。


我去找了一家 24 小時營業的圖書館,剛剛坐下,擦了擦身上的水滴,就看到管理員走過來:


「抱歉,小姐,我們今晚不營業。」


我什麼也沒說地離開了。


又去了麥當勞、肯德基……商業街上商家林立,哪怕很晚了,也有許多店鋪亮燈。


可我無一例外,都被客氣地請出來。


它們像接到了什麼統一的命令一樣,避我如瘟神,甚至賓館前臺,都不允許我待。


雨越下越大了。


我站在屋檐下,淺綠色的裙裝湿答答貼在身上,格外地冷。


摸了摸快凍僵的手臂,低頭往手心哈著熱氣。


我被針對了。


是誰呢?


幾乎沒有猶豫,腦海裡就冒出來一個名字——謝淮安。


12


沒什麼邏輯,甚至沒什麼理由。


我一下子想到了他。


腦子裡亂糟糟的,我重新坐在臺階上,仰頭看著天空中的雨絲發呆。


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眉眼清冷,西裝革履,舉著一柄黑色的大傘,擋住我頭頂落下的全部雨絲。


謝淮安。


我愣了下,遲疑著站起來:「謝先生……」


「還裝?」


他很無奈,抬手掐了掐我的臉頰:


「寧願在冷風裡坐三個小時也不來找我,安夏,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所以真的是他。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摸著被他掐過的臉頰:


「明明這不是我的臉……」


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肩膀上,語氣依舊溫和:


「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認識你。」


焐著我冰涼的手:「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飯。」


說完,就強硬攥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往前走。


很用力,很疼,我卻不敢說話。


和預想的重逢場景不一樣。


他的表情太平靜了。


靜到我有點心慌。


13


他帶我去了家粵菜館。


幫我盛了一碗湯,再戴上手套剝蝦。


眉眼認真專注,就像一對約會的普通情侶,像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隔閡。


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


「謝淮安。」


我忍不住問他:「你為什麼不問我?」


「問什麼?」


「就是,我突然消失,又這樣重新出現,你真的不好奇嗎?」


他笑了下,把剝好的蝦放到我碗裡:


「隻是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你當初拯救我,隻是為了回家,對我說的每一句喜歡也都是假話。


「你那麼會撒謊,我又為什麼要從你嘴裡獲得不實的信息量?」


我愣住,半晌,握緊手裡的筷子。


「對不起。」


他都知道了。


不愧是能把男主玩破產的反派。


在事實面前,所有的語言都很無力。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吃飯吧。」


謝淮安靠在椅背上,眸光很是冷淡,明顯心情不是很好。


我也不敢問他了。


14


吃過飯,謝淮安問我:「要跟我回去嗎?」


我點點頭。


他輕輕笑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嗓音清淡:


「如果不是沒有別的地方去,你應該不會答應吧。


「我聽那個系統說,你不願回來,不在乎我的死活,不在乎這個世界,我對你的吸引力還不如一個蘋果……」


他自嘲地笑了下:「安夏,有沒有覺得我很賤?


「你走了,拋棄我,利用我的愛離開我,我所有的真心與努力,都不過是你達成回家目的的工具。


「可即使這樣,我依舊死纏爛打著要帶你回家……就像一條狗,被你馴化得,隻認你做主人。」


「對不起。」


我放下手裡的紙巾:「謝淮安,我……」


「曾經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


他平靜地打斷我的話:


「可是你食言了,安夏,你不要我。


「我就隻能用自己的方式留住你了。」


也是現在,我才漸漸感受到身體的乏力,那種想動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感覺讓我惶恐。


目光落在剛剛他給我倒的檸檬水上,我不敢置信:


「你做了什麼?」


「一點點讓你休息的藥物罷了。」


他轉動著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安夏,在決定離開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15


從十六歲到碩士畢業,我和謝淮安共處了十年。


養父為了親兒子扇他巴掌,是我陪著他,在天臺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他被趕出家門,是我打著手電,踩著厚厚的雪,把蹲在屋檐下,冷到發抖的他領回家。


他被人誣陷偷走研究成果,是我陪他蹲了一晚上草叢,見到投資商。


……


我用了十年時間,把「我」填充進他整個人生。


卻在他的愛意達到頂峰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


他怎麼可能不瘋……


醒來時,我躺在地下室的一張大床上。


頭頂的電燈泡刺眼明亮,我抬手遮了遮眼睛。


目光落到腳踝上的金色鎖鏈,我不由得沉默片刻。


金色的,很粗,很閃,鑲著碎鑽,在燈下閃著粼粼的光。


我嘆了口氣。


兜兜轉轉,還是落得這樣的結局。


16


頭頂的燈光太亮了,好像正對著我的眼睛。


我想睡覺,卻被刺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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