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千秋業》, 本章共4403字, 更新于: 2025-01-08 13:48:12

沒想到在昌遠伯夫人的賞花宴上,他竟然避開人群,將我堵在牆角,扣著我的肩膀威脅道:「傅祈寧,我做的還不夠嗎?不惜踐踏臉面給你做臺階,你非要端著架子不下來,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看著他的失態模樣,他現在的定力可不及前世的十分之一,這才演了幾天就裝不下去了。


我掙脫了他的桎梏,甩開了他的手,緩緩道:「你給了臺階,我就非得下嗎?」


「當初我悔婚,帶回令宜的時候,你不是還要死要活的嗎?當日給我盤纏,不就是想讓我念你幾分好嗎?如今我回頭了,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也不要玩的太過了。」


「於我而言,浪子回頭不值錢。」我放慢了語速,一語緩緩落下。


他目光一怔,微抬的手,也愣在了半空中。他不明白為何我對他的痴念會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存。


過了良久,他維持著姿態,放下狠話,「敢與我梁家對著幹的人家,並不多…… 」


他的言外之意,我聽得明白。


隻要他一日不松口,其他人家未必會冒著得罪梁家的風險來與傅家結親。


他要耗著我。


6


早前有意與傅家結親的那些人家逐漸疏遠。


我知道,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他想要挽回這樁婚事,也不過是因為這樁婚事能給他帶來最大的利益。


梁家和傅家合力,自會助他青雲直上、位極人臣。


為此不惜伏低做小、放下姿態求我回頭,可我冷眼拒絕的時候,又出手威逼,還真是他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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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得意於梁家手眼通天的時候,三皇子請旨賜婚,在殿前公然求娶。


陛下當即為我和三皇子賜婚。


我接過聖旨,很是平靜。


天家賜婚,不容拒絕,而我也沒想過拒絕。


母親卻將我帶到室內,細細說了許多。


「皇家夫妻,難求真情,隻怕你來日的路,不好走。」


哪有比上輩子更坎坷的路呢?


我回握著母親的手,緩緩道:「母親,我要的並不是真情。」


人心易變,真情易散,我要他的情做什麼?


天下所有人的命運,向來為至高者擺布。這一世,既然要爭,我就要爭那最高處的位置。


婚期既定,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三皇子。


即便上一世,他也一直駐守邊關,不曾見過。


大婚之夜,他掀起蓋頭,與我對視,嘴角含笑,可眼底卻透著打量。


他身上自帶凜然之氣,毫不避諱地說著娶我的理由。


因為家世,傅家門生遍布天下,在天下文人之間,頗具影響力,甚得人心。


他更不避諱自己的野心,他說夫婦一體,他的目光所向,是那尊位。


他鄭重許諾,來日他若登高位,便許我無上榮寵,母儀天下。


我淺淺笑著,將手中的合卺酒遞給他,「殿下定會如願以償的,我與母家定會全力以赴,為殿下鋪平前路。」


這樣的話,很是熟悉。


上輩子梁之偃需要我和母家相助的時候,也會溫言軟語、空頭許諾幾句。


不過是空口許諾罷了,誰不會呢?


他會,我也會。


上輩子幫別人奪權,太累。


哪有別人幫自己奪權來得快意呢?


這輩子誰利用誰,猶未可知呢。


三朝回門的時候,三皇子親自陪我回去,該給的尊重與體面,他不會吝嗇半分。


母親私下問道:「三皇子待你如何?」


我隻答:「相敬如賓。」


回程途中,他說邊關有異邦侵擾,陛下可能要讓他率兵鎮壓。


我卻阻止了他。此行,他不能去。


他不明白我為何執意阻止,隻以為我在無理取鬧。


「若殿下非要去,那來日相爭,傅家便袖手旁觀。」


他似有惱意,可是權衡過後,回府便開始稱病。


最後陛下派了懷化大將軍前往。


本以為隻是蠻邦作亂,隻需要稍作鎮壓即可,可是誰也沒想到懷化大將軍竟然死在了那裡。蠻邦擅蠱,奇病難醫。


消息傳回,三皇子在府中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將我擁入懷中,連聲嘆著我是他的福星,有我在身邊,他定會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從這以後,他越發地信任和倚重我。


7


趙令宜又回來找梁之偃了,為的是解開誤會。


可是梁之偃親眼目睹了趙令宜伏在那個富家公子肩頭哭訴的場面,似乎也冷了心腸。


這次不等梁家父母出面,他自己就命人趕走了趙令宜。


我再次遇見二人的時候,恰是兩人在酒樓拉拉扯扯的畫面。


趙令宜拉著他的袖子,苦苦哀求,求他聽一聽她的解釋。


他臉上浮現的隻有不耐煩。


可我腦海裡閃過的一幕幕,都是前世他對她的痴念,一對比,便顯得有些可笑。


最後趙令宜語出驚人道:「我已有了你的骨肉,三個月了。」


算算時間,那個時候,他的確還在蘭城。


看到我時,梁之偃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他命人將趙令宜拉開。


我懶得再看她們之間的糾葛,正當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看到我與她走到相看兩厭,想必你心中是快意的吧。」


我微挑著眉,應道:「是啊,背信棄義者,終有報應,自然快意。」


「你……」


他被我的話噎住,氣憤不已,卻又理虧,便也說不出其他了。


梁之偃將趙令宜接進了府裡,這次他並沒有鬧著要給她正妻的名分。


若隻是一個妾,梁家大概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了。


梁家老夫人的壽宴上,一女子拿著信物,帶著養母登門,說她才是梁家嫡出的孩子,卻在出生之日就被人惡意調換了,請求滴血認親。


梁家大夫人臉色大變,目光躲閃。老夫人多年來本就對她不滿,婆媳私下不和,如今又在壽宴這等重要場合鬧出了這樣的醜聞,讓她丟盡了臉面。


梁家二房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火上澆油,聲稱嫡出血脈關系家族繼承,絕不可有混淆血脈之事,須得查個清楚明白。


洛錦言與那梁大人長得極像,從眾人看清她的長相那刻起就議論不斷,就連梁大人自己都遲疑了。


我與三皇子隻坐在客座飲茶,並未湊近摻合此事,適時告退。


臨了要上馬車的時候,三皇子饒有興致地揶揄道:「祈寧還真是命中帶貴,若是當初與梁家婚事成了,如今進退兩難的反而是你了,偏偏梁之偃那小子看上了個江湖醫女,如今看來二人真是般配…… 」


三皇子顯然心情大好。


一夜之間,消息傳遍京都。


梁家主母親口承認,當年為得男胎,將親生女兒與平民百姓家的兒子調換。


自此,千金流落民間,受盡苦楚,赝品安享富貴,榮華半生。


梁家主母被送往古寺,帶發修行,靜心思過,餘生不得再歸來。


大戶人家休妻太難,姻親盤根錯節,這已是給她最體面的下場。


梁之偃也被趕出了梁家。


梁家老夫人和家主本有不忍,可是他在梁家,身份太過尷尬。他佔著嫡子的名頭,其他人斷不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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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位人生,回歸本位。


前世,洛錦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自己因何招致殺身之禍。


8


陛下年事已高,三皇子的野心漸漸顯露。


他待我倒是越發的好,攬鏡自照時,他站在我的身後,接過我手中的梳子,親手為我梳理著長發。


「如今父皇有立儲之意,還望嶽父可以在朝中助我一臂之力。」


此話一出,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殿下安心便是,來日定可如願。」


得了我這樣的許諾,他自是喜不自勝。


這些年來,他在軍中還算有些威望,可是在這些文臣之中,卻沒什麼好名聲。


若想登上太子之位,必得先過文臣這一關。


他得到了滿意的答復。


從前梁之偃想要仕途順遂的時候,和他如今的表現,也是一模一樣的。


我見得多了,自然知道他想要什麼,也知道他想聽到的是什麼。


很快,朝中文臣風向驟變,一力舉薦三皇子為太子。


從前瞧不上他的那些人,也說他軍功卓著,人品貴重。


陛下的長子夭折,次子整日醉心玩樂,三皇子也算得上優選。


在一眾助力之下,三皇子登上了太子之位。


冊封的那天,我著一襲華麗宮裝,站在他的身旁。


他牽著我的手,別有深意地笑著,「前路艱險,卿當與孤同行。」


我迎著他的目光,淺笑道:「自然。」


這一日,我同他入主東宮。


所有人都說我是個有福氣的,如今的太子對我甚是愛重,提起從前梁之偃背信悔婚,她們也隻當是笑談。


很快,我有了身孕。


太子喜不自勝,他說希望我能為他生下一個兒子。


若這胎是男孩,那將是當今陛下的長孫,在他心目中自是不一樣的分量。


我笑著應道:「這要看天意是否成全了。」


可他匆匆忙忙地離去,竟是要前往靜安寺祈福,祈求上天保佑這一定是個男胎。


他自去忙活他的,我想要的是女兒。


女兒繼承我的一切,才是我想看到的。


若誕下皇長孫,自是能讓他的儲位更加穩固的。


我知曉他內心深處的不安,畢竟當今陛下偏心幼子,最寵愛的是九皇子。


前世,繼承帝位的便是這位九皇子。


陛下死前託孤,命梁之偃一眾臣子盡心輔佐。


而三皇子壓根兒沒命熬到太子位,他死在了那次番邦作亂中。


可我要的是女兒。


他們看不起的女兒,才是我心中的珍寶。


聽說梁之偃被趕出梁家後,過得甚是辛苦落魄。


生活艱苦,二人爭吵不斷,他失手推了趙令宜一把,她的孩子沒有保住。


她心灰意冷,不知所蹤。


此後,他們的命運與我再無幹系。生死福禍,貧賤富貴,皆是他們自己的造化。


而我的目標所向,在那至高處。


9


自從我懷孕後,便有人勸我為太子多納些美人。


我也曾向他提起過,可是他斷然拒絕了。


他說:「你孕中辛苦,我身為丈夫,無法替你分擔,更應多陪陪你,不必再選美人,我不需要她們伺候。」


一番話,讓我身旁的宮婢們都心生觸動了。


且不論皇家,即便是尋常富貴人家,主母有孕,也是要準備些通房丫頭的。


他這一番話出口,儼然是世間難尋的好丈夫了。


身居尊位,卻能體貼妻子。


丫鬟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張口便說著福氣好之類的奉承話。


我眸光微凝,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太子,輕笑道:「是啊,能遇到殿下這樣的良人,的確是我的福分。」


這樣的話,他也很是受用,越發在眾人面前扮演著體貼入微的好夫君。


京中貴女們,還在私下議論,她們說嫁人當嫁太子這等好夫婿,才不枉此生。


聽到這些話,我隻搖頭笑笑。


若是信了皇室的情意,那才是一等一的傻子。


所以在中秋夜宴撞見他和虞寒煙私會的場景,我心中沒有掀起半分波瀾。


我站在假山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攬著虞寒煙互訴衷腸。


他柔聲勸解著她,「現在大業未成,我還需要仰仗她和她的母家,我待她越好,她的母家越會不遺餘力地支持我。待來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邊。」


虞寒煙靠在他的懷裡,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若太子妃不允,又該如何?」


太子語氣冷肅:「那時候可就由不得她了。」


我旁觀了一場大戲,在她們二人離開後,我才從假山處慢悠悠地走出來。


飛鳥盡,良弓藏,自古便是如此。


隻不過到時候誰為飛鳥,誰為良弓,猶未可知。


太子總是自負的過了頭。


我回到東宮時,便看到了他焦急尋找我的身影。


這滿臉擔憂,真是讓人看不出破綻。


我輕微地皺了皺眉,「殿下身上從哪裡沾了這芙蓉香氣,倒像是女子用的脂粉氣……」


他眉眼間閃過一絲慌亂,而後快速掩下,「大概是在方才從御花園的芙蓉花圃經過,這才沾上了。」


我笑了笑,並沒有再深究。


10


十月懷胎,到了生產之時。


他不停地在屋外踱著步子,嘴裡念叨著:「老天保佑,一定要是個男孩兒…… 」


疼痛卻讓我的意識更加的清醒,清醒地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


最後,生下的是一個女兒,如我所願。


可他臉上流露出來太多失望,隻淺淺抱了她一下,便匆匆地交給奶娘了。


他說讓我好好靜養,他晚點再來看我。


身旁的丫鬟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態度,嘴角微動,欲言又止。


那些嬤嬤們私下嚼舌根,說道:「女兒輕賤,終歸是比不得兒子尊貴。日後若有了側妃,搶先生下兒子,到時候母以子貴,隻怕有太子妃哭的時候呢。」


恰巧被我撞見,賞了每人二十板子。


看著她們痛苦哀嚎,我漫不經心地道:「我的女兒,必定貴不可言。」


從那以後,東宮再無人敢議論。


老皇帝病重了,由太子監國,落在他身上的擔子便越發重了。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想趁著這個時機攪動風雲。


除夕之夜,老皇帝並未露面。


年節的一應慶典,都是由太子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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