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過神,會場上雙方競價已經如火如荼。
我看著溫酒桑緊簇的眉頭,嘴角壓都壓不住。
我自然知道她為什麼會如此看重這次地皮競標。
雖然說溫酒桑是如今溫氏的接班人,但這僅僅是對外而言,對內誰又不知道她隻不過是個她哥哥的傀儡,公司大多數股東更傾向她哥哥掌權公司。
如今她哥哥從海外回來,她溫酒桑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唯獨得抓住這次能與賀氏集團有點關系的合作來印證自己的實力。
隻不過……
這一切都得看我的心情,自家地皮,我想給誰,便給誰。
她溫酒桑再怎麼努力,也隻是敗仗而歸。
05
競標價雙方僵持不下,甚至要到達封頂價。
我看著溫酒桑越發焦躁的臉色,舒坦的晃了晃酒瓶。
這一場競標賽,贏家必定是林薇薇。
從開場競標順序,我便暗地派了人去和林氏的人透露了點風聲。
果不其然,落錘成交給林氏集團一瞬間,溫酒桑氣得面色都扭曲了,連一旁噓寒問暖的白月光祁思年都沒了心思搭理她。
這時溫酒桑轉頭,在與她視線相撞的一瞬間,我本能的有些驚慌,不過隻是一瞬間。
這是單向玻璃,我篤定她看不見我,於是我玩味的欣賞她吃了敗戰的面色。
Advertisement
忽然我的包間門被打開,助理進來說道:「賀總,溫小姐有請。」
我看著行程表是待定的出行,心裡若有所思。
溫酒桑想請我吃飯?想賄賂我?
真以為一頓飯可以改變注定的結局嗎。
「走。」
我戴上口罩,正好無聊,去會會舊情人。
飯局的地點定在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地段,看得出溫酒桑為了這次下了血本。
我戴著口罩坐在中央位置,包間光線特地被我調低了許多。
門被打開,溫酒桑嘴角帶笑走了進來,我眯了眯眼,頭一次見溫酒桑笑得如此燦爛。
曾經我為了哄她一笑,尋遍世間好物,卻博來她一句「Ťů⁶不過是條花錢就可以玩的狗罷了」。
現在,我倒要讓她看看,她曾經不屑一顧的「狗」如今是怎麼讓她屈服的。
「賀總好,久仰大名,很高興你能賞臉來。」
我盯著跟在她身後的祁思年笑著開口:「溫總,這位是?」
溫酒桑聞言面色一恍惚,而祁思年卻是尷尬了一順。
「賀總你好,我是溫總的未婚夫。」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一對人,點了點頭,玩笑式的開口:「哦,是麼,還以為溫總又換小情人了。」
包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祁思年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僵住了。
而溫酒桑依舊沉默不言,她自己在看著我發呆。
「怎麼了溫總,不是你邀請的我,這便是你的態度?」
一語點醒夢中人,我面無表情的盯著溫酒桑,看著她陪笑給我倒酒,我勾了勾唇。
「賀總,我今天請你來的目的我就直說了,那塊地……」
「沒戲。」
我不帶猶豫的冷聲打斷,「既然競標給了林氏,那就得願賭服輸,難道溫總輸不起?」
溫酒桑倒酒的手一抖,「哪裡的事,隻是希望賀總能幫幫忙……畢竟這塊地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看了眼一旁快用眼神殺死我好幾百遍的祁思年,淡然笑了笑。
「幫忙啊……也不是不行,服務員上酒。」
我示意助手將桌上擺滿酒杯,將酒滿上。
「幫忙可以,桌上這些酒喝光了,我就考慮考慮。」
話落,一旁的祁思年坐不住了,跳出來英雄救美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幫就不想幫,灌酒是怎麼回事?桑桑她本來就腸胃不好,別仗勢欺人!」
好啊,好一副惺惺相惜的畫面。
仗勢欺人?腸胃不好?
呵,都不過是她溫酒桑玩過的花樣罷了,當初溫酒桑為了拿下一個合作,公然將胃病復發時的我推出去擋酒時,可沒體量過我。
仗勢欺人……她溫酒桑玩的也是明明白白啊。
現在身份對調一下,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冷笑,雙手抱胸往後一靠,「你這麼義氣,你替她喝?」
06
「喝就喝。」
祁思年氣得眼鏡瞪圓,剛要碰到酒杯的手被人打開。
溫酒桑蹙眉看著道:「祁思年你不要命了,你酒精過敏。」
聞言我心中忍不住苦笑,隻為過去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不是不會,不是不懂得關心,隻是她溫酒桑不想。
如若當初是祁思年在場,那她溫酒桑定然不會讓將他推出去擋酒。
我不耐煩的看了眼手表,「喝不喝,喝趕緊的,我時間很寶貴你們擔待不起。」
話落,溫酒桑沒再廢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我看著她喝酒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看她喝到眼神迷離,喝到反胃,喝到頭昏眼脹,突然心裡松了不少。
喝到最後她意識模糊,竟然公然拽住了我的衣袖,「賀總,喝完了。」
衣袖下露出的手表讓我和她都一瞬間呆愣住了。
那塊手表是我一直戴著的,可以說獨一無二。
我迅速抽手,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話,「我考慮考慮。」
死毫不猶豫的扭頭轉身離去。
出來包間沒幾步,便在走廊上被追上來的溫酒桑抓住。
「等,等一下。」
我蹙眉轉身,「溫總還有什麼事?」
她的手慢慢抬起,想要觸碰我的口罩。
「賀總有點像,像我的一個故人。」
故人?我嗤笑,用詞倒是謹慎。
「賀總,我可以摘下你的口罩嗎。」
我瞄了眼後頭追出來的祁思年,笑了笑,「好啊。」
她的手觸碰到我的臉龐,我的心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口罩揭下,露出我原本的臉,我壞笑。
「溫酒桑,驚喜嗎。」
你口中的故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賀銘!」
祁思年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而溫酒桑早傻在了原地。
她聲音帶著點顫抖,「賀銘,賀銘你真的是賀家的人?」
她的指尖還停留在我的臉龐,從祁思年的角度來看,會是多曖昧的一幕。
可她的觸摸隻讓我覺得惡習。
我扭頭,從兜裡找出紙巾狠狠擦拭。
「溫酒桑,我不僅是賀氏的人,也將是弄垮你溫氏的人。」
我轉身就走,剛走沒幾步,後背被人牢牢抱住。
「賀銘,賀銘你別走。」
我轉頭挑釁的看了眼祁思年,嘲諷道:「溫小姐自重,你的未婚夫還在後頭,況且我們很熟嗎?」
抱著我的人身體一僵,正在此時,隔壁的包間門被打開,我和林薇薇面面相覷。
我心生一計,用力的將溫酒桑甩在了地上。
轉身,我牽起還在呆愣的林薇薇的手。
「還有,溫小姐,我已有女友,你剛剛的行為會惹我女朋友不開心,薇薇不開心,我就不開心,我不開心你的懇求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了。」
話落,我牽著林薇薇大步離去。
07
直到離開那兩人視線,我才松開林薇薇的手。
這一會兒我才發覺,林薇薇的臉頰通紅,哪還有先前高冷小千金的模樣。
看得我心有點軟,好乖的女孩子。
「賀銘,你剛剛說的我是你女友……」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可愛得緊,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
「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
林薇薇秒答,我心尖忍不住一顫,這樣堅定的愛意,其實用心就能感受出來。
比起溫酒桑那樣拿捏的敷衍,林薇薇簡直是上天給予的恩賜。
「薇薇,之前辛苦你追我了,現在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話音一落,林薇薇眼睛瞪大了幾分,一幅受驚若寵的模樣。
但不一會兒她又冷靜了下來,「賀銘,你是不是隻是為了拿我氣溫酒桑。」
我嘆了口氣,「薇薇,是這樣的,但這與我想追你就無關。」
老實坦白是有一部分的這個原因,但我想追林薇薇,並不是兒戲。
「薇薇,給我一次機會吧。」
直到我親眼所見她點頭,我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送林薇薇回了家,我開車回到自己住所。
剛把車停下就發現自己家門口有一團人影。
「賀銘,你是不是因為林薇薇才取消和我的訂婚宴,賀銘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林薇薇勾引了你。」
我看著面前赤紅著眼發酒瘋的溫酒桑有一瞬間的錯愕。
曾經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她從未這樣失態過。
現在看到了,我隻覺得很煩,很討厭。
我推開她企圖撲進我懷裡的舉動,厲聲道:「溫酒桑你看看你現在什麼鬼樣子,我從訂婚宴走掉隻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了,和薇薇有什麼關系,堂堂溫總不要亂潑髒水,懂什麼叫禍從口出嗎。」
溫酒桑聞言一愣,她披頭散發扶著牆站起來,「賀銘,回來吧。」
我嗤笑,「回來?回哪?回去當你所謂花錢就可以上的狗?」
「賀銘你……都聽到了?」
溫酒桑錯愕極了,我冷笑,「怎麼,很意外?」
「賀銘,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賀銘,我喜歡你的,你回來吧。」
她上前抓著我的手,被我快速抽開。
「溫小姐,你是不是搞不懂現狀,我有喜歡的女生,我現在在追她,你這樣真的很礙事。」
我盯著溫酒桑,看著她瞳孔地震,面色凝固。
「賀銘,你來真的?」
果然剛剛的示弱隻不過是她溫酒桑一貫的操作,不過三秒原形畢露。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我說的都算數。至於你想讓我回去繼續當你的舔狗?溫酒桑別做白日夢了,我現在是你高攀不起的人。」
「賀銘!」
我蹙眉,被她突然加高的音量吵得頭疼。
我按著手機,叫來了住所安保。
「將這私闖民宅的女士扔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