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在搞骨科,卻沒承想哥哥不是親哥哥。
當真千金拿著親子鑑定上門時,我麻溜地滾了。
隻在臨走前給江聿行打了個電話:「你親妹妹回來了,這次我能當你女朋友了嗎?」
「千寧,我有喜歡的人了。」
五年如一日的拒絕,徹底擊垮了我的自尊心。
傷心欲絕的我,直接跑去夜店點了 18 個男模。
左右擁抱間,我口無遮攔道:「還是弟弟好,腿長公狗腰。」
某人坐不住了,連夜坐著私人飛機就回了國。
那一晚,他將我死死抵在床上,發了狠一般問道:「寧寧,感受到了嗎?我長的可不隻有腿。」
01
一下樓,看到客廳裡,抱著失聲痛哭的三人時,我就知道,我這個江家千金做不下去了。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我不像是江家的孩子。不僅長得不像,性格更是天壤之別。
江家是書香世家,為人處事講究低調謙遜,循規蹈矩。
可偏偏我不一樣,個性張揚,離經叛道。
蹦極、跳傘、探險、賽車,哪個刺激整哪個。
最初聽到他們這些言論時,我還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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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這麼說,我心裡也開始動搖了。
於是有一天,我趁著江父不注意,拿了他的頭發去醫院做了親子鑑定。
害怕弄錯,我還大逆不道地拿了江母的。
結果有些意外卻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我的確不是他倆的孩子。
拿到鑑定報告時,我第一反應是把它藏起來。
可道德上的自我譴責,讓我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屬於別人的人生。
我隱晦地暗示過很多次,讓江父江母,帶我去做親子鑑定。
可每一次都在他們敷衍和安慰中輕飄飄地揭過去。
「寧寧,不管別人怎麼說,你永遠是我們江家的孩子。」
可是我喜歡上了我哥怎麼辦?
02
我提著收拾好的行李走到樓梯口時,樓下的三人才恍然從悲痛中回過神來。
「寧寧,你不是參加活動去了嗎?」
江母驟然起身,神情有些慌亂。
「臨時取消了。」
我淡淡開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那個陌生女孩身上。
一身無袖背心和藏青色的工裝褲,將她個子顯得很高,Ťū⁻幹淨利落的短發,皮膚是十分健康的小麥色。
和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一樣,她整個人和她腳邊那個老舊的黑色旅行包一樣風塵僕僕,像挺立的白楊,飽經風霜。
真像啊!
我靜靜描繪著她的五官,不由得內心驚嘆。
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嗎?
嘖,難怪都說我不像是江家的孩子。
許是我打量的目光過於犀利,江母不動聲色地將女孩拉到自己身後,眼底出現一絲戒備。
看著她的動作,我突然感覺有些好笑。
是覺得我會傷害她的寶貝女兒嗎?
「寧寧,這是江予禾,是……」
江父皺著眉,似是在想該怎麼跟我解釋女孩的身份。
姓江。
回家第一天就改了姓?還是隻是一個巧合?
我有些發愣。
真千金在被找回家第一天就改回了姓氏,而假千金在家二十多年依舊是外姓。
沒錯,我姓宋,叫宋千寧。
江母名叫鍾曼,所以我並不是隨母姓。
就算放眼整個江家,也沒有一個親戚是姓宋的。
「我就說她是江家撿來的野種吧Ţū⁽!還不承認!」
「不過是江家用來聯姻的工具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千金了?等真千金找回來,還不得灰溜溜地被趕出家門。」
眼前閃出無數破碎的畫面Ţû₀,譏諷的,嘲笑的。
他們的聲音像惡魔,刺耳尖銳。
我突然感覺一陣頭痛。
江父江母都是極好的人。
我知道,即使江予禾回來了,他們也不會趕我走。
但是我不願意讓他們為難。
於是在江父那個「妹妹」即將脫口而出時,我腦子一嗡,搶先一步跪了下來。
然後沉默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屋外的寒風灌進耳朵裡,身後仿佛傳來江母的挽留聲。
我攏了攏大衣,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03
坐進出租車,空調暖風瞬間將我裹挾,我搓了搓手,掏出了手機。
我心底默默數了十個數,然後電話接通。
「江聿行。」我叫他。
「叫哥。」
許是江予禾回家的消息還沒通知到位,江聿行仍舊如往常一般,固執地糾正。
我低低地笑了一聲,忽然開口:「我不是你妹妹,我想做你女朋友。」
「千寧,別鬧。」江聿行沉默半晌,似是有些無奈。
這樣的拒絕我聽了不下上百次。
自從我發現自己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開始,我就發現自己對江聿行有著近乎病態的佔有欲。
我不再叫他哥哥,對他直呼其名。
以女主人的姿態,強勢地擠進他的社交圈,限制他的交友。
甚至多次以怕打雷為借口,在深夜抱著枕頭爬上他的床,然後悄悄褪下睡裙。
當Ṱŭ₊光裸的肌膚相貼時,江聿行猛然坐起身,不可置信地望向被子下,我未著寸縷的身體。
「宋千寧,你瘋了!」他說。
「江聿行,我喜歡你。」
「我他媽是你哥!」
「哥哥,我喜歡你!」
我眨了眨眼,從善如流地改口。
男人瞬間哽住,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氣,隨即長臂一伸,用被子將我裹成蠶蛹,默不作聲地將我抱回了我自己的房間。
從那之後,江聿行就開始躲著我了。
每天早出晚歸,幾乎是泡在了公司裡。
一星期七天,有五天都在出差。
這麼高強度的工作,連江母都不禁埋怨。
「錢夠花就行,別這麼拼命。」
江聿行飛快地瞥了我一眼,輕咳道:「不累。」
然後第二天天不亮又趕去了機場。
意識回籠,車窗外依舊寒風凜冽。
拒絕的話聽得太多,我以為自己早已練就銅牆鐵壁。
我吸了吸鼻子,故作輕松道:「江聿行,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告白了,你確定要拒絕我?」
「千寧……」男人的聲音有些猶豫,似是在糾結什麼。
我呼吸一窒,心跳聲在耳邊怦怦作響,仿佛要蹦出來一般。
還未湧上的欣喜在下一刻被瞬間打破。
「我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
腦海一片空白,我呆愣著握著手機,看不見聽不著。
他有喜歡的人了。
這每個字分開我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我就看不明白了。
男人的凌遲還在繼續。
「我喜歡她好多好多年了。」
心髒被人猛地抓住,然後攥緊。
眼中浮出水霧,我視線變得模糊,可腦子裡卻開始不由自主地篩選江聿行身邊的每一個人。
到底是誰?
秘書?合作伙伴?還是哪個明星?
突然,我眼前閃過一個畫面。
攥著手機的指節用力得有些發白,我聽見自己用嘶啞的聲音艱難開口。
「是那個戒指的另一個主人嗎?」
「是。」像是想起了什麼美好回憶,江聿行的語氣裡帶了些笑意。
江聿行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個铂金戒指,他戴了很多年。
問及時,他總是不以為意地說隻是個小玩意。
直到有一次,我趁他洗澡時,偷偷拿出來把玩。
一個不小心,戒指從二樓掉進了樓下的泳池。
那是我第一次在江聿行臉上看到如此恐怖的神色。
眉目間黑壓壓地透著陰沉,眸底晦暗不明,卻冷得瘆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活不過那個晚上。
我僵在原地等待斥責,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
隻是沉默地脫了衣服,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跳進了那個如同冰窖的泳池,一遍一遍地彎下腰摸索。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戒指對他來說這麼重要。
我想問,那個女孩到底是誰,漂亮嗎?
比我還愛你嗎?
無數質問的話停在嘴邊,最終化成一句:「哥,祝你幸福。」
窗外風雪依舊,今年的冬天,好像更冷了些。
04
接到周婧打來的電話時,我已經在酒店昏天暗地地睡了三天。
「失戀了?正好!姐們專治情傷!」
到了酒吧包廂,我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目測身高 180+的男人,瞪大了雙眼。
我掐了掐周婧的胳膊:「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專治情傷的藥吧?」
周婧挑眉,得意道:「怎麼樣,帥吧?為了安撫你,姐們今天可是下血本了。」
她手一揮,立馬就有兩個男人坐到了我的身旁。
薄如紗的白色襯衫下,結實的腹肌若隱若現。
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還行,但是比起江聿行,還是差了點。
嘖,怎麼又想起他了。
我內心煩躁,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很快又被人續上了。
一杯接一杯。
包廂內音樂震耳欲聾,我醉眼迷離地看向中央,周婧此時也已經玩嗨了,正穿著吊帶跟人貼身熱舞。
身旁的男人繼續給我倒酒,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大著舌頭問他:「你喜歡我嗎?」
男人微怔,紅著臉點頭。
「所以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老娘有胸有屁股,他憑什麼不喜歡我!」
我將手中的酒喝盡,一邊打開手機一邊念叨:「我要讓他看看,老娘不是非他不可。」
視頻電話撥出不到半秒就被接通,熟悉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時,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宋千寧!你在哪?」
電話中傳來一陣怒喝,我渾身一震,酒都嚇醒了三分。
我竟然怕他?
意識到這點後,我心底忍不住惱火,衝著手機就吼:「我在哪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管我?」
說完又像是挑釁一般,不甚清醒地將左右兩個男人拉過來,一人臉上印上了一個大紅唇印。
「嘖!還是弟弟好!腿長公狗腰!」
再後來,江聿行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模模糊糊間好像聽到了一句,等著?
沒記錯的話,他現在人好像在國外吧?
等他?黃花菜都涼了。
05
摟住周婧出酒吧時,一個男人猛然將我拽進了懷裡。
我掙扎著站起身,使勁甩了甩頭。
我大抵是出現幻覺了。
我竟然看到了江聿行,還是三個!
男人拽著我沒松手,對著身旁人冷冷吩咐道:「送周小姐回去。」
我跟著就要一起走,卻被江聿行打橫抱了起來。
我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放開你,然後你去找男模?」江聿行冷哼。
「關你什麼事!他們腿長活又好,不找他們難道找你嗎?」
我胡亂拍打著他的肩膀,叫囂道。
江聿行面色黑沉,腳步又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