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婚快樂》, 本章共3661字, 更新于: 2025-01-06 17:50:43

褚砚呼吸一滯。


「趁早籤了吧,對你對我都好。否則陳南悅鬧起來,我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你是大總裁,拍拍屁股就能隱身,陳南悅還沒畢業,都不好說還能不能拿到畢業證。」


我說完就要走。


卻被褚砚拽住手腕。


他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語氣低沉冷硬。


「你要離婚,究竟是因為陳南悅,還是因為他?」


「誰?」


我下意識回頭,恰巧看見程樊推開咖啡廳的大門,神情焦急地朝我方向走來。


簡直諷刺。


我用力掙脫束縛。


用盡全身力氣抽了褚砚一個巴掌。


「褚砚,別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惡心。」


然後轉身,恰好被遲來的程樊護在懷裡。


他深深看了一眼褚砚。


在他憎惡的目光中護著我,快速離開。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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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我收到褚砚籤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當天下午,我帶著專業的搬家團隊回到住過三年的別墅,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搬走。


大到價值不菲的高定禮服、珠寶。


小到路邊攤買的塑料冰箱貼。


我寧願帶回去扔掉,也不想留給褚砚和陳南悅!


後來管家告訴我,陳南悅晚上回去看見宛如被打劫的客廳,以及空空如也的首飾櫃、衣櫥後,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


她覺得委屈。


哭著坐在沙發上等褚砚回來。


可是褚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臨時出差,整整一個星期沒回家。


離婚後不久,我帶著小乖住進南城的新家。


我抱著小乖躺在搖椅裡曬太陽時,程樊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


給我盛了碗小火慢燉三個小時的湯。


隻嘗了一口,就鮮掉眉毛。


看著遠處程樊幫我整理書架的背影,我忽然想起褚砚在咖啡廳說過的話。


情不自禁地陷入思緒。


爸媽當年撿到程樊時,他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由於報警後幾個月都找不到親人,又舍不得讓他去福利院吃苦,便收養了他,從此視如己出。


他的口水巾上繡了個「樊」字,爸媽就為他取名程樊。


程樊高一那年,海城樊家來尋人。


說他是海城樊家的小兒子。


那年冬天,程樊不肯離開去海城。


執意在家和我們過了春節後才離開。


一走就是六年。


他回來那天,剛好是我和褚砚的訂婚宴。


看著多年未見、有些陌生的兄長,我很想挽他的手臂,卻不敢靠近。


爸媽早就打算退休環遊世界了。


可惜我不喜歡經營公司,所以他們一直未能如願。


在知曉程樊不會離開後,他們徹底成為撒手掌櫃,把公司和我全部交給程樊負責。


後來這些年,我漸漸找回小時候和程樊的親近感。


他對我很好。


寵著,慣著,甚至為了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我從沒覺得程樊會對我產生區別於兄妹的情感。


畢竟他是百年世家最得寵的小兒子,沒必要頂著瘋言瘋語喜歡我。


可是褚砚的那些話,的的確確令我陷入苦惱。


我思索少許,故作輕快地說:


「哥你手藝這麼好,不找個人欣賞可惜了。」


程樊頭沒抬,聲音倦怠。


「你不是剛欣賞過麼?」


「可我也不能每天都欣賞呀。你還比我大半歲呢,也該找個女朋友……」


話說了一半,程樊就冷冷掃了我一眼。


我立即垂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我慫包模樣,程樊嘆了口氣。


「剛結束一段婚姻就催我結婚,程虞,你是認真的麼?」


我抿了抿唇,小聲辯解:


「我隻是希望你能快樂。」


「我會快樂。」


隔著長長的距離,程樊直直看向我。


「你不用試探我,我有我的規劃。我會快樂的,隻是還沒到時候。」


說完他挪開目光,轉身進了廚房。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覺得心情復雜。


默默對小乖抱怨:


「他真難懂啊。」


16


離婚後第二個月,我已經適應了一人一貓的獨立生活。


程樊偶爾會來投喂,卻保持一個不打擾、不幹預的頻率。


仿佛那天下午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相較之下,褚砚過得並不好。


生活在一個圈子裡,即便不主動打聽,我也能對他的消息知曉一二。


他出差回家後就給了陳南悅一筆錢,讓她從家裡搬出去。


陳南悅不肯,和他鬧了好大的脾氣。


意外的是,褚砚態度異常堅定。


仿佛曾經滿心滿眼隻有陳南悅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陳南悅搬出別墅後仍然不甘心。


她在別墅門口等,去褚砚的公司堵。


甚至不顧阻攔闖進會議室,讓褚砚損失金額不菲的一筆大單。


聽見這個消息時,我忽然覺得此時的陳南悅,如同前世的我。


因為不相信褚砚會變心,所以把自己變成憤怒的小鳥,一頭撞進漩渦裡。


粉身碎骨。


得不償失。


褚砚對陳南悅同樣狠心,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


被逼瘋的陳南悅把怨氣通通撒在我身上。


聽著電話裡骯髒的辱罵,我閉上眼。


「可是陳南悅,褚砚親口說過愛你麼?」


咒罵聲戛然而止。


過了兩秒,響起嘟嘟聲。


我看過家裡的監控。


褚砚面對陳南悅時,從不說逾矩的話,不主動說一句像樣的承諾。


他像個志在必得的操盤手,享受地操縱陳南悅對他的愛慕。


對陳南悅如此。


對我也是如此。


不然褚砚不會明目張膽地把陳南悅帶回家,一次次試探我,拉扯我的底線。


褚砚,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17


褚砚近來找過我。


通過工作,或者通過朋友。


可都被我拒絕了。


直到這次,我收到褚砚發來的基金會慈善晚宴的邀請。


褚氏的基金會,是褚砚當年病愈後以我的名義籌辦的。


也是我在結婚後,用了最多心血搭建起來的項目。


所以我沒辦法拒絕。


那天晚上,他穿過人群,徑直朝我走來。


待到跟前我才發現,他被陳南悅折磨得很憔悴。


連定制西裝都裹不住周身的疲憊。


他說:「阿虞,我已經讓南悅搬出去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我不理解褚砚的腦回路,退後半步拉開距離。


「褚砚,我不喜歡你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再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


褚砚不同意。


他還想說什麼,門外傳來爭執聲。


竟然是陳南悅。


因為沒有邀請函,和攔著她的門衛撕打起來。


褚砚瞬間黑了臉,拔腿朝她走去。


不知他是如何安撫陳南悅的。


十分鍾後,褚砚獨自回來。


他又朝我走來,卻在半路被工作人員攔住,告訴他該上臺致辭了。


褚砚讓我等他。


我卻眼皮一直跳,心裡也不舒坦。


沒等他致辭結束就離開宴會廳。


沒想到在地下車庫裡遇見了陳南悅。


她的頭發散了。


蕾絲裙擺在剛才被保安踩了好幾個腳印。


像個可憐的布娃娃。


卻讓我生出一陣膽寒。


「程虞,我要你死,隻要你死,砚哥就隻能愛我了!」


她從背後掏出一把刀,尖叫著向我撲過來。


我拔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呼救。


卻在一個拐角處踩到裙擺崴了腳,失去平衡跌倒在樓梯上。


下一秒,陳南悅追了過來。


我尖叫著將自己縮成一團。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幾滴血擦著我的耳朵滴在地上。


我回頭,看見褚砚擋在我上方。


匕首從背後沒入,胸前刺出。


18


搶救室裡, 褚砚做了好長一個夢。


像是被注入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的回憶。


在那個世界裡,褚砚徹底違背當初的誓言。


愛上陳南悅, 背叛了程虞。


他明知陳南悅身上的劣根性,卻一味縱容, 讓程虞一次次傷心。


在程虞被綁架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救陳南悅。


原因很簡單, 陳南悅隻有他。


程虞卻有程樊去救。


可他沒想到, 程樊會在去救程虞的路上發生車禍, 墜落山崖。


綁匪怕事情鬧大惹上是非,提前撕票。


將程虞一個人留在荒野。


失去程虞後,褚砚突然感覺茫然。


他似乎也不那麼愛陳南悅了。


尤其在發現綁架案是陳南悅故意設計的, 程樊的車子被陳南悅動過手腳後。


褚砚覺得陳南悅惡心。


他像精神分裂,又變回隻愛程虞的褚砚。


收集證據, 把陳南悅送進監獄。


陳南悅被帶走那天,尖叫著控訴:


「是你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你背叛了程虞!都是你的錯!」


褚砚像被一巴掌突然打醒。


他後知後覺, 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程虞因他背叛而死。


褚砚難以接受現實。


在睜著眼度過兩個夜晚後,褚砚吞下整整一瓶安眠藥。


「嘀——」


心跳停止。


「嘀——嘀——嘀——」


心跳恢復。


19


陳南悅在事發當天就被抓了。


褚砚傷在要害,昏迷了一周才醒來。


我在褚砚醒來的第二天去醫院探望。


程樊和我一起。


褚砚看見他後微微皺眉。


語氣卻平緩謙和。


「能讓我和程虞單獨聊聊嗎?」


程樊看我點頭,便轉身出去了。


病房裡隻有我和褚砚。


他看著我, 目光陌生又熟悉。


許久後,他才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對不起啊程虞, 我不是故意不選你的。」


我忽然怔住。


又聽他說:「匕首穿過心口的時候, 一定很疼吧。」


我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朝門口的方向退了兩步。


「你也回來了。」


褚砚沒說話, 隻是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沒問上一世的褚砚為什麼會死。


也不在乎。


前世今生, 他都罪有應得, 活該得到懲罰。


許是察覺出我的排斥,褚砚虛弱地遮住眼睛。


「我一直欠你一句真誠的道歉,還有程樊的那份。」


我不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


褚砚嘆了口氣, 把陳南悅設計綁架案、弄壞程樊車子的事情告訴我。


許是還沒完全恢復。


他說到最後呼吸急促, 咳嗽起來。


我則站在遠處,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見我仍然不肯靠近,便拔了氧氣,翻身滾下床。


然後跌跌撞撞地爬到我跟前, 跪著祈求。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可是阿虞, 我還是想問,如果我不曾把陳南悅帶回家, 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到這個地步?」


他還是在躲避責任,把一切後果都推給陳南悅。


連解釋的說辭都和前世一模一樣。


「全我」我推開他的手。


「沒有如果。」


然後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褚砚, 就立刻推門離去。


我在走廊盡頭找到程樊。


他剛打完電話, 朝我走來。


「哥!」


我加快腳步, 撲進他懷裡。


終於忍不住,在重生後第一次放聲大哭。


20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褚砚。


聽說他出院後身體一直不好。


又意志低沉,染上酗酒的毛病。


不過半年, 就先後進了三次醫院。


公司的業績下滑, 他開始被董事會彈劾。


不過這些事,都與我無關了。


程樊在公司樓下撿了一隻小三花。


他怕自己養不好小奶貓,就抱過來讓我一起養。


他時不時來看一眼, 送玩具送貓糧。


順便帶來我喜歡的零食,給我開小灶。


他總是恰如其分地照顧我。


不讓我感受到一絲不適和排斥。


他不逼我給出答案,也遲遲沒有跨出那一步。


有些事需要交給時間。


我們無需著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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