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督主,好巧》, 本章共3495字, 更新于: 2025-01-06 15:06:22

  四寶聽見這聲音手就是一抖,手裡的公文差點掉地上,皺著眉沒好氣地道:“又是你?奴才都說過不認識公子,公子何必苦苦糾纏,惹人厭煩呢!”


  她本來可以揚高了聲音叫人過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緣故,看著這張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總是狠不下心。


  沈華採這回學聰明了,低聲下氣地賠笑,順著她的話道:“那個…我知道我上回認錯人了,所以特地買了你最喜歡的芙蓉蓮子酥來給你賠禮。”


  他說著就把點心地給他,四寶聽這話顛三倒四,既不認識她,怎麼會知道她最喜歡吃什麼?聽的她連連翻白眼,忍著心煩道:“公子自留著吃吧,奴才不缺這點子點心,您等會兒還要代課,正好奴才也有事兒,您請回去吧,免得待的久了惹人闲話。”


  沈華採眨巴了幾下眼睛,呆呆地看著她。


  現在左右無人,兩人說幾句話倒沒什麼,偏偏成安辦事兒回來正好看見,稟報完事情之後,跟陸缜笑著學了幾句:“四寶那小子不知怎麼又跟李大儒的學生結識上了,人家巴巴兒地買一盒點心過來要送給他,他倒是天生的好人緣,走哪兒都招人喜歡。”


  他本來是想在督主跟前討個巧,沒想到話剛一說完,就見他嘴角一沉,眉心也攢了起來。


  作為一個腦補帝,陸缜顯然想的多了些,他沒想到這小斷袖這麼招人,一開始招惹上了宮裡的宮女,下放當差又被一個深宮寂寞的婕妤看上了,才在內書堂學了不久,又跟李大儒的弟子纏扯不清的。


  他強忍著把人拎回來關起來的衝動,聲音泠泠地問成安:“李大儒那弟子是什麼來歷?”


  成安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就惱了,斟酌了一下才道:“這…奴才也不知道,隻記得他是李大儒新收的三個弟子之一,這個姓沈名華採,好似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旁的就再不知道了。”


  陸缜淡然看了他一眼,成安試探著問道:“要不…奴才著人幫您查查這人?”


  陸缜頷首,成安知道這便是允了,呵了呵腰下去調查。


  四寶沒多久就回來了,手裡隻抱著一沓公文,沒有成安說的點心,這個小細節讓他臉色緩了緩,眼睫一動,和聲笑問:“今兒怎麼沒去內書堂聽課?”


  四寶早有準備,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回督主的話,我最近差事不少,再說李大儒且還在家修養著,他弟子的課聽著沒勁,寧缺毋濫,所以不上也就不上了吧,還能安心當差。”


  陸缜顏色和悅,聽這意思她對那書生應當沒有旁的心思,他隻含笑道:“寧缺毋濫?虧你說得出來。李鴻的門生都是百裡挑一的才子,在你嘴裡竟都是土雞瓦狗一般。”


  四寶配合的嘿嘿傻笑,陸缜心放下不少,對那姓沈的書生便也不多在意了,但他許久之後想想,還是對自己著人查一查沈華採的舉動頗為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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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廠辦事兒利落,沒過兩天就把他要的東西呈了上來,成安一臉怪異的在一邊解釋道:“督主,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查了查那小子,發現這小子還真有點不對的地方,不過這得從他的背景開始講了。”


  陸缜斜了他一眼,成安再不敢賣關子:“他爹名叫沈夙,曾官居四品,也算是一頗有手段的人物了,就是命不大好,當初牽扯進當初蜀王謀逆的案子裡。”


  蜀王謀逆算是京裡這些年最大的案子了,牽扯數萬人,查了兩三年才徹底查清,就連謝家王家這樣的簪纓世家都倒了臺,更別說尋常官宦了。


  成安繼續道:“沈夙也算出身名門,不過卻隻是旁支,娶了謝家偏房的嫡女為妻,生下一對兒龍鳳胎,他後來因為謝家女被牽連,不過他自己本事了得,雖然丟了官職,一家人性命卻是無礙的,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惜偏偏時運不濟,他的案子被一個跟他素有嫌隙的同僚知道了,想法子坑了他一把,竟把他兒子加到了要入宮為奴的名單上…”


  他說到此處,深吸了口氣道:“那孩子…就是四寶。”


  陸缜搭在桌案上的手猛地攥緊了,不過一瞬的功夫他就松開,垂眼遮住眼底的陰鬱狠厲,淡然道:“繼續。”


  成安連連嘆氣,想想好好的一個孩子因為官場風雲,被算計著淨身送入宮,心裡也有些感慨:“沈夙曾經受過重傷,之後不管是夫人妾室都再無所出,按說四寶就是他獨子,這孩子進宮之後,就算他有能耐起復,香火也就此絕了…”


  陸缜隨意翻了翻桌上的卷宗,問道:“那這個沈華採是怎麼來的?”


  成安道:“也是他們沈家氣數未盡,這孩子是沈夙受傷之前和一個煙花女子所生,後來那女子尋上門來,把孩子交給他們撫養,雖說這孩子出身不好,但沈家這時候也不會計較這個了,直接把他記在了嫡母的名下。


  陸缜覺著這事兒透著蹊蹺:“這麼說四寶和這個沈華採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生母是楚館女子,這事兒你們是怎麼得知的?”


  成安怔了怔才答道:“是沈家對外宣稱的,再說認個娼妓所出的孩子為嫡出,究竟不是什麼光彩事兒,他們也沒必要在這上頭欺瞞。”


  陸缜緩緩道:“既然不是光彩事,為何不把他的出身隱藏好,反而還要讓外人知曉?兩人是同父異母,為何年紀瞧著卻差不多?”


  成安想了想,小心猜測道:“這奴才也不清楚,不過沈夙也不是多堅貞的人,八成是他在正頭太太懷孕的時候沒把持住,在外面偷腥留了種,當時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多年之後才被尋上門來,後來沒準是滴血認親,發現這孩子真是自己的,正好家裡後繼無人。”


  他說完又感嘆道:“都是一個爹生的,一個被淨了身在宮裡混日子,一個還全須全尾前程似錦,四寶知道了心裡肯定不痛快。”


  陸缜靈光一閃,沉吟道:“四寶生時是龍鳳胎,那她的姐妹呢?如今還在沈家,還是已經出閣了?”


  成安又是一嘆:“她和四寶姐弟情分深厚,當時年紀又小,知道弟弟被送進宮裡,心裡存了鬱結,之後就病逝了。”


  陸缜緊著問道:“大概是什麼時候?”


  成安眯眼想了想,一臉為難:“回督主的話,隻知道是四寶進宮不久之後,旁的就難查了,沈夙這些年一直輾轉在不同的官宦人家裡當幕僚門客,混的倒也不差,隻是從來沒在一個地方待長久,就是想查也難下手,要不我找幾個錦衣衛的番子…”


  事情過去了這麼些年,再說沈夙又是個一等一的精明人物,這些年從不在一處多待,時不時就換一個地方,證據更是難查。


  陸缜搖了搖頭,又問了幾個問題,見成安一臉為難,可見實在是查不到了,便揮手讓他退下。


  他等成安走了之後仰頭靠在椅輩上,伸手捏了捏眉心:“同父異母的兄弟…進宮後不久病逝…”


  要按成安說的,兩人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相見明面上瞧著倒也符合情理,但仔細想想卻說不通,沈華採如果後來才交還給沈家的,那時候四寶已經進宮,兄弟倆壓根不認識,更談不上什麼情分。


  沈華採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眼見是個有前程的,這時候更沒必要來認一個在宮裡當太監的兄長,平白給自己添堵。可那日看他一臉情真意切,也不似作偽,越想越覺著矛盾。


  他想到四寶平日是行為舉止,一團亂麻中仿佛摸索出一個線頭,心裡的疑慮也絲絲縷縷地升了起來。


  他揉著眉心想了會兒,四寶正好走進來幫他倒茶,見他把自己的眉心都捏出了紅印,走過來自告奮勇:“督主,我來幫您按吧,我的手藝可好了,我幹爹都誇呢。”


  陸缜忽的坐起來,定定地看著她,又勾唇笑了笑:“好啊。”


  四寶給他笑的毛骨悚然,抖了抖膀子才湊過去,用拇指輕輕按著他的太陽穴,食指在他額上刮著。


  好吧她發現不是督主用勁兒太大所以紅了,而是督主皮膚太好,稍微用點力就紅了,瞧瞧這吹彈可破的好皮子喲~~


  她腦子裡胡思亂想,陸缜被她按的有些酥麻,幹脆就斜靠在帽椅裡,一手撐著下巴,神情懶散,別樣慵懶風情,低低笑了笑:“前日成安又看見你和李大儒的那位弟子說話了。”


  四寶搭在他額頭上的手果然頓了下,短促地‘哦’了聲。


  陸缜笑的深邃:“他還跟我說,覺著你們二人相貌有些相似。”


  四寶的手這回頓的更久,停了會兒才訥訥道:“安叔他老人家眼神不好,隻要相貌生的好些的,在他眼裡都長的差不多。”


  陸缜唔了聲:“也是。”


  四寶給他問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邊提醒自己不能自亂陣腳,一邊又止不住地胡思亂想,幸好她這些日子也鍛煉出了一根粗壯的神經,瞎想歸瞎想,手下卻絲毫不亂。


  陸缜隨意瞧了眼天色:“時候不早了,你收拾停當就去用飯吧。”


  四寶心裡七上八下地應了聲,匆匆呵了呵腰出了書房。


  四寶心裡想些什麼陸缜暫且不知,他隻知道自己當晚就做了一場風光旖旎的夢。


  夢裡四寶躺在層層疊疊的床幔裡,身上蓋著薄薄的錦衾,卻擋不住婀娜起伏的身段,分明是少女特有玲瓏身姿,他不由得在床前怔忪住了。


  她粉面含春,眼裡像是存著一汪春水,兩隻白嫩的玉足在錦被之外,含羞帶怯地伸手來拉他,用輕的讓人渾身酥軟的聲音喚:“陸缜…”


  他怔一下,她就已經探過來拉住他的手,身子彎折下來,露出玉白的背部,他這才發現她竟然是赤裸的,他下意識地反握住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傾身相就…


  牢牢地攬住她的細腰,在她身上蜿蜒留下印跡,上下撫弄著,她在他身下不住地婉轉吟哦…


  然後陸缜就醒了,想著夢裡的風情無限,一晚上都沒睡著,他覺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毛病了。


  不過這個夢也加深了他心中的怪異感覺,結合著昨天查出來的沈家陰私,他早上懷著一種微妙而隱秘的心情到了書房,果然就見四寶已經早起在書房收拾打掃,一手拿著掃把,一邊撓著後背,時不時還揉一揉鼻子。


  陸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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