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安指著他道:“當天我是去找過秦緒,但是我根本就沒有看見你!你也並不是不認識我。你在隱瞞,你在杜撰事實!”
“你在明知道會有證據證明我去找過秦緒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證詞,不僅是為了汙蔑我,更重要的是洗清自己的嫌疑。孫源!你在撒謊!”
原告律師:“反對!”
法官:“反對有效。被告,請不要做出假設性結論。”
“這不是假設性結論。”梁文安笑道:“這是事實。有證據。”
第87章 結案
梁文安笑道:“我有證據。”
“嚇得我裹緊了我的小棉袄!”
“我就知道, 沒那麼簡單!”
“終於等到你!”
“我能猜到結局,但永遠猜不中過程系列正式開播!”
“好想親眼看見梁哥手撕群雄!”
新證據是監控。
上一次,一份監控將梁文安打得啞口無言。現在又是一份監控, 將一審的憋屈盡數彈了回去。
群眾紛紛心道, 強烈建議多裝幾個監控!
在播放之前, 梁文安先申請了一位證人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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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安:“這是秦緒樓下一家咖啡廳的監控。這位是咖啡廳的店主, 陳女士。我想請問陳女士, 一般監控隻會保留15天,為什麼這份監控你會保存那麼久呢?”
“因為有一次,孫先生和他兒子,還有秦老師,在我的店裡發生了爭執。之後秦老師拜託我,如果孫先生去我店裡的話, 能不能把監控保留下來, 並託我留意一下他們的舉動。”
“他們經常會去你的店裡嗎?”
“秦老師出事之前的兩個月, 幾乎每天都來。”
“付錢了嗎?”
“秦老師付的錢。”
“那你記不記得那一次爭吵是為了什麼?”
“吵的挺兇的。”陳老板看了一眼孫源的方向,然後說:“孫先生說, 我是你爸,你養我是應該的。就是告上法庭也需要支付赡養費。而且弟弟沒錢上學了,希望能資助一下。但是秦先生不同意。”
滿庭噓聲。這擱誰誰也不會同意啊!
秦緒是棄嬰眾所周知,等人發達了才去要赡養費,也虧得他開了這個口!
梁文安問:“秦緒沒有答應, 然後呢?”
“他說要讓秦先生見報, 說她虐待父母。秦先生說隨意。”
“他要多少赡養費?”
“一千萬。”
“臥槽!”
有人沒忍住, 直接罵了出來。
旁聽席再也壓不住,轟動起來。
法官心很累:“肅靜!肅靜!喧鬧者將請離法庭!”
這起案子就不應該公審。哪有法庭跟菜市場一樣的?
孫源大罵:“你放屁!”
陳老板淡定回了一句:“有監控。”
法官已經看孫源不爽,法庭現在群憤難平,他還敢爆粗,頓時怒道:“證人!請注意措辭!不然以藐視法庭判處懲罰!”
法庭不允許爆粗,網上已經是一團團的違禁詞。
“艹啊!不配做父親!”
“qinshou!”
“當秦緒的錢是大風刮來呢?!”
“靠!”
“比起梁文安我更願意相信他是兇手!”
梁文安說:“如此可見,我對於秦緒要將財產留給孫源的說法保持懷疑。”
法官點頭。
孫源道:“是誤會啊!後來我們和好了!”
梁文安沒給他機會,轉身道:“請看監控。”
監控中,是孫源兩父子走進咖啡店的畫面。兩人坐下點了咖啡,並沒有異常舉動,然後畫面終止了。
眾人懵逼。
梁文安說:“請看時間。”
27日14點……
28分?!
滿座皆驚。
“也就是說,孫源先生聲稱看見我的時候,他正在咖啡廳。如果他不是會瞬間移動的話就意味著他在說謊!”
梁文安的辯詞落地有聲:“直到趙律師給他打電話他才從咖啡廳出來,然後孫源的兒子回家,而孫源到了現場。這裡我隻問兩個問題。”
“為什麼秦緒約你,而你去了咖啡廳?為什麼知道秦緒死後,你兒子反而離開了小區?”
孫源滿頭冷汗道:“她約我的地方就是咖啡廳。”
梁文安:“你胡說!趙律師說秦緒當天是約他在家中見面,怎麼可能同一時間會將你約在咖啡廳?”
孫源:“可能是我記錯了。”
梁文安:“根據你給警方的口供,你明明說的是,秦緒約你三點去家中議事。你明明記的很清楚,你還要說謊!”
“有證據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啊?”
“因為她要羅列疑點啊,疑點歸於被告!”
“如果她直接拿出證據,孫源可以說因為太想抓住兇手了才撒謊。那隻是他的口證作廢,對梁文安的嫌疑沒有太大幫助。”
“給法官加強印象啊!”
“我講故事,如果是:從前,有一位白雪公主,最後,她嫁給了王子。這特麼不是廢話嗎!這誰特麼聽啊!”
“疑點歸於被告。”
“其實她說出錄音筆的事情是最安全的。”
“估計裡面有不能說的秘密,她選擇隱瞞,然後用疑點來僥幸無罪。”
“有什麼秘密會比老命還重要?”
“開注了!錄音筆大猜想!猜中的獎黃瓜一根!”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兇手可能是孫源嗎?”
“不會吧?怎麼說也是親爸。”
原告律師說:“被告。既然如此,希望你能解釋一下之前的幾個問題。”
梁文安響亮道:“拒絕回答!”
眾人:……艹啊!
你拿拒絕回答是特權嗎?!
法官說:“被告,希望你能正面回答。這對於案情分析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梁文安沉默了片刻,說:“之所以不報警,是不希望被警方查出錄音筆。之所以不叫救護車,是因為確認當時秦緒已經死亡。至於錄音筆裡面是什麼,私人問題,不做回答。”
法官點頭。
原告律師:“希望各位能夠明白,一個父親,為了能夠抓住兇手而做出的激烈性證詞。孫先生的口供不被取信,卻不能排除被告的嫌疑。被告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錄音筆的事情而有了殺人動機。”
被告律師拿出一支黑色的筆:“你說的是這個嗎?”
“這支筆被放我的當事人,交由助理保管起來。我想她面對這件物品,內心應該也是很彷徨的。”
梁文安看向小白楊。小白楊兩手抓住膝蓋,心虛的低下頭。
“梁文安所有的不回答,以及她選擇不回答的苦衷,深意,都可以從這支錄音筆裡得到答案。這裡面記錄的,是一個久遠而讓人悲傷的故事。”被告律師說:“但是在播放這段錄音之前,我想先申請證人出席作證。”
走出來的是人梁母。
梁文安隱隱有了一些預感。
被告律師:“請問舒女士,梁文安跟你是什麼關系?”
梁母說:“她是我女兒。”
“那秦緒跟你又是什麼關系呢?”
梁文安喊道:“閉嘴。”
梁母說:“也是我女兒。”
梁文安:“我叫你閉嘴!”
被告律師:“也就是說,她們其實是有血緣關系的姐妹?”
梁文安有些慌了:“我叫你閉嘴!”
法官:“被告,請控制你的情緒。”
梁母轉過頭:“文文,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才把你卷到這次的事情裡面來。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我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女兒。”
梁母說:“我和孫源認識六年。在我生下秦緒後,我們分手了。秦緒奶奶希望可以照養秦緒,所以孩子留給了他。”
“我給她起的名字,叫孫洋。我希望她能如洋廣闊。可是她隻有波折。”
被告律師:“你知道秦緒後來被棄養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沒多久,孫源母親就去世了,後來他們搬家,我們徹底沒了聯系。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童星。”
“所以你沒有去打擾她?”
“我聽說她過的不錯。我覺得維持現狀是最好的,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她。我不知道秦墨陽有憂鬱症,我不知道她生活的這麼痛苦。”梁母轉過身,看向梁文安,泣不成聲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被告律師走上前來:“這是秦緒生前所拍電影。幾乎每一部電影,它的投資方,都有一家叫梁氏酒業集團的公司。”
被告律師感慨道:“天下父母心吶。”
“我不配。如果不是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梁母哽咽:“文文,你說什麼,媽媽都答應你。求求你了,求你能平安回到媽媽身邊來。”
梁文安:“對不起。我為我說過的話道歉。”
“這支錄音筆裡面,記錄了所有的真相,和秘密。也許應該這是一起,誰都沒有錯的意外,一個父親,跟一個母親。但是事實,永遠無法抹消。”
被告律師說著,按下了播放鍵。
“人生啊,猶如浮遊,在命運的洪流中掙扎。”
這是秦緒在背臺詞。
隻是整段語音,斷斷續續的,秦緒在玩開關。
“……發現,它殘酷,是因為你沒有去感受它的溫柔。”
“嗯……你真的來啦?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嗎?”
眾人以為這還是臺詞,卻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知道。”
是孫源。
秦緒說:“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別說我活著,死了也不會。”
孫源:“你可以不原諒我,我不會奢求。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原諒她?明明是她先拋棄我們的,她不要我們兩個。她又生了梁文安,幸福,快樂。她根本不記得你。”
秦緒輕笑:“我不怪她,因為我隻拿她當陌生人。其實我也不怪你,隻要你不來找我,我們也會是陌生人。”
中間又斷了一層。
一個少年的聲音:“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爸爸!”
那是孫源的兒子,資料裡是叫孫憶洋。
秦緒說:“不喜歡聽你可以走。”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搶走了我爸爸!”少年嘶吼道:“爸!我們走!走啊!”
孫源說:“你松手,別鬧。”
少年懇求道:“我以後會乖的,我求你了,我們走吧。爸,錢可以掙的,是我的錯,我自己賠。”
“秦緒,求你了。你弟弟還小,你幫幫他,就這一次。”孫源說:“你怪我,我給你跪下,行不行?”
“爸——!”少年歇斯底裡大喊:“我不要她!我不——要!”
“憑什麼!憑什麼你總是想著她!我想要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