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燈紙上》, 本章共5082字, 更新于: 2025-01-03 18:06:44

我爹榜下捉婿,讓探花郎謝觀玄娶了我。


那時我並不知道,他已有心上人。


後來,我爹蒙冤下獄,被判貶謫嶺南。


他接回了自己的青梅,說要娶她為平妻。


婆母訓誡我:「你進門三年無所出,難道還不許我兒再娶?」


謝觀玄嘲諷我:「你如今已沒了倚仗,不要再鬧了。」


他不知道。


我還留著他當初一氣之下寫的放妻書。


再過七日。


我便要與我爹一起去嶺南了。


1


我爹下獄那日,謝觀玄將他剛和離的青梅接了回來。


他來到我的院中,不鹹不淡地告知我:


「七日後,我會娶惜棠做平妻。」


「我已經辜負她太多。你縱有萬般不願,也得先忍著。」


我爹才下獄。

Advertisement


他連一日都不願意等。


我抬眸看他。


他眸光冷得像早春未融的冰。


連一絲情意都看不見。


成婚三年,我還是沒能打動他。


我倉皇地偏過頭,掩蓋神傷。


「好……」


反正,我就要走了。


也無所謂他將誰接入府裡。


謝觀玄有一絲意外。


他唇瓣微動,卻什麼也沒說。


他對我總是惜字如金。


待他離去後,我打開了妝奁,翻出了壓在首飾底下的一張紙。


那是三年前謝觀玄給我寫的放妻書。


上面籤了他的名字,摁了手印。


隻需要交去官府。


便能讓我們一別兩寬。


2


三年前的瓊林宴上,我對探花郎謝觀玄一見鍾情。


不出三日,他便託人上門向我提親。


我以為這是天賜良緣。


直到,宋惜棠的婚訊傳入京中。


那一日,謝觀玄喝得酩酊大醉。


我為他煮了一盅醒酒湯,送去書房。


他趴在書案上,紅著眼睛,喚我的名字:「裴昭意。」


我以為他需要我,快步上前。


他卻拿起鎮紙,朝地上一擲。


陶瓷鎮紙重重地落在我的裙邊。


碎瓷四濺。


我驚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向溫潤如玉的謝觀玄咬牙切齒:「裴昭意,都怨你。」


「若非你看中我,若非你有個做吏部尚書的爹。」


「我怎會被迫娶你,怎會眼睜睜看著惜棠另嫁他人。」


語氣裡竟有滔天恨意。


原來。


我以為的琴瑟和鳴,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夢境。


一口氣堵在胸口。


上不去,下不來。


憋得我止不住地落淚。


謝觀玄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提筆,潦草地寫下放妻書。


籤字、摁手印。


然後將那張輕飄飄的紙甩了過來。


他說:「我要與你和離,去接惜棠回來。」


他醉得不輕。


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我壓下情緒,哽咽道:「你醉了。等酒醒再說吧。」


我低頭撿起那張紙,轉身走出去,帶上門。


淚如決堤的江水,順著臉頰流淌下去。


我一個人回了院子裡。


夜風很涼,還是沒能把我吹清醒。


第二日。


謝觀玄酒醒,照舊溫和有禮地待我。


他沒再提宋惜棠。


也沒再提和離。


我將那張紙壓在了妝奁最底下。


哄騙自己。


謝觀玄的心上人已嫁作人婦。


我與他來日方長。


3


宋惜棠所託非人。


兩個月前,謝觀玄親自給松陽縣令寫了信,助她和離。


他又憐她隻身一人,孤苦伶仃,將她接來京城安置。


如今,要迎她入府做平妻了。


謝觀玄帶著宋惜棠來見我時,我正在清點我的嫁妝。


當初嫁給謝觀玄時,我帶了八十抬嫁妝。


如今要一件件清點好,換成銀票,去獄中打點。


謝觀玄踏進門。


我將冊子收好,站起身。


他說:「惜棠想住這個院子,你騰出來吧。」


聲音冷漠,且果斷。


不容我商量。


這個院子離謝觀玄的住處最近。


院子裡繁花似錦,有他親手栽下的海棠。


紫藤花架下,是新婚時他為我搭的秋千。


宋惜棠站在他身後。


嬌嬌怯怯地探出頭。


露出一雙帶著豔羨的杏眼。


我抬眼,第一次拒絕他:「不可以。」


「官邸足夠大,並非沒有她的容身之處,為何非得是這裡?」


她拽了拽謝觀玄的衣袂,有些不高興。


謝觀玄面色陰沉:「因為惜棠喜歡。」


「因為這裡的海棠花,本是為她種下的。」


原來,這裡自始至終都是為宋惜棠準備的。


宋惜棠對我彎了彎唇。


笑意溫柔,像青磚黛瓦邊生長的垂絲海棠。


我盯著她看。


謝觀玄便將她擋在身後,語氣森冷:「你今日便搬出去吧。」


「乖一些,別讓大家難堪。」


我垂下眼睫,低聲說道:「好。」


我爹已下獄。


我最大的倚仗沒了。


謝觀玄,再也不用與我相敬如賓了。


4


日暮前我便搬到了偏僻的小院子裡。


然後將謝觀玄先前送我的首飾拿出來,去珍寶閣中賣掉。


我曾經在這裡一擲千金。


老板娘一見我,便笑著將我帶入廂房。


我將東西一件件擺在桌案上。


第一件,是謝觀玄來提親時送我的一對金釵。


他那時剛及第,兩袖清風,全身的家當用來給我打了這對小而精致的釵子。


第二件,是他擢升吏部主事後,用俸祿為我買的一隻玉镯。


第三件,是他那次醉酒失態後給我的賠禮,一支步搖。


我很喜歡戴著這支步搖奔向他,步搖上的珠串晃得叮當響,他便笑著擁我入懷中,說我總是無拘無束,與那些端莊的女子不一樣。


......


老板娘睜大了眼睛:「這些,好像是謝大人幾年前在這買的,夫人當真要賣?」


我說:「當真。」


她仔細查看了這些首飾,最後抽出一張銀票遞給我。


我不會討價,接過銀票便往外走。


外面很熱鬧。


我聽見了謝觀玄的聲音,帶著寵溺的笑意:「你喜歡這支簪子嗎?」


宋惜棠羞澀地回道:「喜歡。」


謝觀玄便毫不猶豫地為她買了下來。


他付錢時,抬眼看見了我,目光有一絲詫異。


他下意識地看向我的手腕。


我原本從不離身的玉镯已然不見了。


謝觀玄放下了手中的銀兩,扼住我的手腕,盯著我的眼睛。


「裴昭意,你的镯子呢?」


我偏過頭去,目光與他錯開,謊話張口就來:「沒有戴。」


他面有慍色,手上的勁更大了,疼得我蹙眉。


宋惜棠慌忙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袂:「觀玄……」


他才如夢初醒般松了手。


又恍惚地對她笑:「方才是我失態了。」


我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獨自離開。


5


準備離開的第二日。


婆母喚我過去,讓我盡快準備謝觀玄與宋惜棠的婚事。


我還有事要做,便婉拒了。


她一改先前的和顏悅色,訓斥我:「你進門三年無所出,難道還不許我兒再娶?」


我垂首答道:「自然是允許的。隻是近日事務纏身,不得闲暇。」


謝觀玄娶平妻,從來不問我允不允許。


為何還要我著手準備?


我懶得爭論,溫吞地堵了她的話。


回院子的路上,我又碰上了謝觀玄。


他著月白色的常服,朗目疏眉,陪著宋惜棠,在後院裡煮茶。


她頭上戴著紅瑪瑙珍珠步搖,笑盈盈地為他倒茶。


彎腰時,步搖也不曾晃動。


滾燙的茶水傾倒進品茗杯裡,他們的目光在氤氲的白霧裡繾綣萬分。


他年少為官,經常借口政務繁忙,在書房裡待上一整天。


這樣的事,從未陪我做過。


我腳步一頓,卻未駐足,逃似的快步回到了院子裡。


思緒很亂。


連賬本都看不進去了。


年少時的驚鴻一瞥,足足困了我三年。


時至今日,我才清晰地看見。


謝觀玄對我是假意。


對宋惜棠是真情。


我對著賬本愣神。


直到侍女濯雪將我嫁妝的冊子送來:「夫人,已對好了。除了當初為大人打點而賣掉的一部分,還少了幾件。」


我驀然抬眼:「哪幾件?」


當初爹娘給我的陪嫁太多。


我記不全。


她說:「一對紅瑪瑙珍珠步搖,一頂點翠鳳冠……」


紅瑪瑙珍珠步搖。


我在宋惜棠的頭上見過。


6


我闖進了宋惜棠的院子裡。


她正對著锃亮的銅鏡,試戴鳳冠。


她與謝觀玄的婚期在六日後。


太過倉促。


我以為是謝觀玄早有意娶她,將一切都提前準備了。


沒想到,她去庫房裡,拿了我娘給我的點翠鳳冠。


我氣得肝疼。


上手摘下她的鳳冠。


那些繁復的發釵被我一一拔下,擲在地上。


有些牽扯到她的長發,我也強硬地扯了下來。


她疼得直吸氣,頭發凌亂,被迫仰首求我:「求求你,先松手,我會自己摘。」


我抱著我的鳳冠,冷眼看她。


宋惜棠從椅子上跌倒在地,鬢發凌亂。


幾縷頭發被扯了下來,落在地上。


她狼狽不堪,淚眼朦朧地看著我:「夫人,你說一聲我便摘了,何必呢?」


我冷著臉,用足尖踢了一下她:「我的東西,你不問自取,還說何必?」


她埋頭,隻是哭,宛若梨花帶雨。


身後倏然響起腳步聲。


謝觀玄大步邁進來,推開我,將宋惜棠攬入懷中。


我踉踉跄跄地向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扶住了身側的梳妝臺,穩住身形。


鳳冠脫了手,重重地落在地上。


赤紅的寶石隱隱有了裂痕。


他看著我,目光憎惡又陌生。


像是從未認識過我。


「裴昭意,你為何要為難她!」


我滿腹委屈卡在喉嚨裡。


最終也隻是哽咽道:「她拿我娘留給我的東西。」


他的聲音冷下來:「一頂頭冠罷了,讓她戴幾日,有何不可?」


「你寧肯摔壞它,也不肯借給惜棠嗎?」


「你如今已沒了倚仗,不要再鬧了。」


我站在原地。


分明已經開春,卻覺得遍體生寒。


謝觀玄最知道如何刺痛我。


鳳冠上的寶石裂了。


宋惜棠埋在謝觀玄的懷中,蹙著眉。


她不喜歡了。


他低聲哄她:「我再去為你打一頂,一定趕得上婚期的。」


我彎下腰,撿起摔壞了的鳳冠,隻身向外走去。


心像是被攥緊了,疼得我呼吸困難。


再熬幾日。


等一切的事情安排好。


我就走。


7


我將大半嫁妝換成銀票,好好攢著。


謝觀玄冷落了我一日,才來找我。


他說我爹被降為通判,三日後便要前往嶺南赴任。


我娘會隨他一同去。


而我作為外嫁女,可以留在京中,繼續做官家夫人。


謝觀玄倚著門框,背光。


清雋的臉籠罩在暗色之下。


「裴昭意,若非你嫁了我,現在隻能去那種瘴雨蠻煙的地方了。」


我不置可否。


若非當初對謝觀玄一見鍾情。


就是宗室子,我也能嫁。


安穩順遂,又何必受這些氣。


他見我沉默不語,又從袖中拿出一個镯子,重重地放在了我的梳妝臺上。


「你騙了我。」


「你將它賣了。」


「騙」這個字,他咬得很重,像極為不滿。


我輕聲說:「我不想要了,便賣了,很難理解嗎?」


他眉梢染上慍色。


「管家說你近日還將部分嫁妝變賣了。」


他盯著我,目光像是要將我灼出一個洞。


「你如今不戴首飾,也不與外人交際。你要那麼多錢,去做什麼?」


我迎著他的目光,坦然道:


「我爹被貶謫,嶺南路途遙遠,處處需要打點。」


話是實話。


謝觀玄不疑有他。


轉而將我前幾日賣掉的物件,一件件地丟在我的梳妝臺上。


珠翠碰撞出琅琅聲響。


他眼眸森然。


「你將我送你的東西都賣了。」


「裴昭意,你在與我置氣嗎?」


我低頭不語,將步搖的珠串理好,放進妝奁裡。


帶去嶺南賣吧。


他的手不至於伸得那麼長。


「啪嗒」落鎖。


我輕聲說:「沒有。」


我沒有與他置氣。


隻是如今,他給的一切,我都不需要了。


謝觀玄嗓音冷淡,帶著嘲諷:「我的發妻本該是惜棠。你沒有資格與她爭鋒吃醋。」


我隻是木訥地回道:「我知道。」


他的發妻本該是宋惜棠。


他和宋惜棠才是一對有情人。


這種話我已經聽了許多次。


不需要他再強調了。


他沒再說話,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我兀自做著手上的事情。


拆下繁復的發髻,自己編發。


往後去了嶺南,便沒有侍女為我梳妝了。


或許是見我今日很安分。


謝觀玄的語氣緩和下來:「這種事情,交給侍女做便是了。」


我扯了扯唇角。


敷衍道:「好。」


8


離謝觀玄與宋惜棠的婚事隻有兩日了。


檐下掛起了大紅的燈籠。


連我這處偏僻的院子裡也有。


推開窗便能看見。


燈籠被紅綢牽連著,上面是謝觀玄的字跡:


【鴛鴦交頸期千歲,琴瑟和諧願百年。】


【願為雙飛鴻,百歲不相離。】


三年前我與他成婚的時候,沒有這些。


我望著窗外。


宋惜棠出現在了長廊的盡頭。


她今日很高興,眉眼彎彎,步履翩跹,朝這邊走過來。


赤色的衣角像一尾遊動的錦鯉。


她在我的門前駐足,柔聲喚我:「裴姐姐,你說,大婚那日,我該梳什麼樣的發髻呢?」


她身上穿著剛裁好的嫁衣,隻是還未挽發,像未出閣的少女。


我說:「你又不是頭一次成親,連這種小事都要來問我?」


她神情一僵,面色也白了幾分。


唇動了動,卻好像說不出話了。


謝觀玄不知何時從長廊邊繞了過來。


目光凜冽,為她說話。


「裴昭意,你也是女子,為何非得用從前的事情刺激她?」


「是惜棠想與你緩和關系,才和我說,要來親自問你。」


她又何嘗不是來刺激我的?


謝觀玄看不見。


他的眼裡隻有她。


我站在門檻邊,居高臨下地睨她。


「從前嫁人時怎麼梳,如今便怎麼梳。」


「好了,我告訴你了,可以回去了。」


她紅了眼睛,後退了兩步。


脆弱又無力地跌入謝觀玄懷中。


謝觀玄皺著眉。


威脅我。


「裴昭意。你已經犯了七出。」


「我大可用一紙休書,與你一刀兩斷。」


我看著他的臉。


心底一片苦澀。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倏然就笑出了眼淚。


「不用了。」


謝觀玄,放妻書,我已經有了。


他嗤笑一聲:「不用?若不是喜事將近,我立刻便能寫給你。」


他習慣了對我惡言相向。


什麼話都變得能輕易說出口。


我倚著門框。


一言不發。


看他帶著宋惜棠離開。


宋惜棠依偎在他懷裡,對他笑。


走廊上懸著的燈籠在他們的側顏上暈出一片紅光。


郎情妾意。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對身邊的侍女說:「備好馬車。明日,我要去禮部衙署一趟。」


我回到屋裡。


從妝奁中拿出放妻書。


提筆籤上自己的名字。


摁下手印。


一氣呵成。


9


和離手續辦得很順利。


有夫妻二人的籤字與手印。


如今裴家衰落,謝觀玄要與我劃清界限,似乎是理所應當的。


禮部的人沒有多問。


我又將戶籍落回了裴家。


處理好一切回府時,已經是接近正午。


明日便是婚宴。


府裡上上下下都在忙碌。


無人顧及我。


我回了屋子裡,清點好要帶走的東西。


有兩個紅木箱子的東西。


先託人送出府。


銀票很薄,可以隨身帶著。


我與爹娘通了信。


明日一早,便可啟程。


屋子裡已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我生活過的痕跡。


入夜的時候,謝觀玄身邊的侍女為我送來一套華服。


她低首道:「這是大人讓奴婢給夫人送來的。這是大人兩個月前親自挑的布匹。明日觀禮便能穿。」


料子是上好的綢緞,在泛紅的燭光下流光溢彩。


屋內的侍女接了過來。


她卻仍未走。

潛力新作

  • 京圈太子爺的獅子貓

    京圈太子爺總愛曬他的貓兒子。最新一條是一張角度清奇的 純白獅子貓照片。並配文:【兒子和兒子它媽離開的第一天,想他們。】

    戒愛

    分手三個月,前男友突然打電話來:「酒吧人都散了,茜茜,你怎麼還不接我回家?」 我暫態濕了眼眶,強忍哽咽細聲問他在哪。 話筒裏忽地爆出狂放的笑,他上氣不接下氣:「你虎吧,我他媽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我哽咽出聲:「你罵我什麼都可以,顧野,隻要你跟我回家。」 話筒那頭頓時安靜…… 「媽的,顧野是誰?」

    奔向她

    趙凜安在洗澡。我解鎖他的手機。熒幕上是一條置頂好友發 來的微信:「凜安,這些年,我過的一點都不好。」她是趙 凜安的前女友。

    王爺,請與我和離

    追了傅止三年,全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話。結婚三個月,他從不碰我,他把林絮絮帶到我面前說,「你哭起來太難看了。」 喜歡他太累了。

  • 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求助:怎麼才能報復一個又高又帥又聰明又有錢,什麼都不缺什麼都最好的男人? 網友1:追上他,秒甩,再和好,再甩。 網友2:有這種男人,請介紹給我。"

    娛樂圈之嬌氣包是人設

    我是娛樂圈出了名的嬌氣包。拍戲時被導演講了幾句崩潰大哭。糊到天際時,經紀人接了一部綜藝。讓我節目裏面做綠葉襯託立敬業人設的小花。一到節目組發現,這人設根本沒法立。

    拯救戀愛腦老闆

    我穿越過來時,故事已經接近了尾聲。 男主打敗了反派,和女主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反派痛失所愛,癱瘓在床一心求死。 我反手甩了他幾個耳光。 「公司都快倒閉了,上萬個員工都等著吃飯呢,你在這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反派被我打懵了,揚言要把我炒魷魚。 我捏著他的下巴森冷一笑。 「你最好快點給我起來賺錢,否則發不出工資,我就把你的褲子扒下來賣了。」

    獨佔

    我覺得皇上是想殺了我。入宮後,從美 人到貴妃,我隻用了一年時間,幾乎是被皇帝一路拖上貴妃的名分,我的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