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難免嘆息:“太多了吧。”
顧時璋:“你自己挑著有用的來用,今天先放這裡,明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葉天卉:“好!”
顧時璋:“我還帶了一些國外的賽馬資料,拿給你看。”
葉天卉自然感興趣,顧時璋便拿了來給她。
葉天卉翻看那些資料,不免嘆息:“我最近天天看這些英語資料,看得頭大。”
不過看多了,感覺自己英語水平確實提高了。
顧時璋:“你最近在準備策騎師考試把,學得怎麼樣了?”
葉天卉嘆了聲:“還行吧,就是有些考試是英文的,挺難受的。”
顧時璋微挑眉:“都跟你說了,有問題可以問我,結果呢,你兩三天才給我打一次電話。”
葉天卉輕哼一聲:“那可是國際長途,很貴的,兩三天打一次已經不短了。”
顧時璋瞥她一眼:“你什麼時候心疼這個錢了,葉家還不至於交不起電話費吧?”
葉天卉以後看他。
顧時璋:“說吧,想什麼呢?”
葉天卉多少也明白了。
怪不得見面後感覺他情緒怪怪的,原來是嫌棄她給他打電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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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聲:“聶平起是你的好朋友吧?”
顧時璋:“是。”
葉天卉:“我隻是不想讓你違背你的原則,畢竟是你的好朋友,我肯定想搜羅對方信息,想打敗對方,我不想讓你有任何為難。”
顧時璋幽深的眸子看著她:“你覺得對我來說,是你重要還是別人重要?”
葉天卉便笑了:“我當然知道,在你心裡我應該是重要的,如果我讓你選擇,你會選擇我。隻不這並不是什麼生死大事,我覺得依靠我的實力我也可以贏,不想讓你有任何不舒服。”
顧時璋聽著,輕嘆一聲,低首捧著她的臉:“卉卉。”
葉天卉心裡一動。
他叫她卉卉。
無論什麼時候,這個稱呼對她來說都是特別的。
顧時璋輕笑,低聲道:“其實我這次突然回來,是我想多了,你不問我,我反而擔心,會忍不住多想。”
他必須承認,他確實有些患得患失。
本來她的心思就很飄,抓不住。
葉天卉也沒想到,忙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我最近確實忙,也是不想讓你為難,你也知道,家裡的事也多。”
她又道:“你給我安排的人手,我都在用著呢。”
現在出入都會有他安排的保鏢陪著,她是越來越威風八面了。
顧時璋低首,輕輕吻了下她的臉頰:“是你想多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為難,我也想幫你,任何時候,任何方面,都想幫你,你不讓我幫,我都難受。”
葉天卉剛要開口,顧時璋已經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覆在她的唇上。
他低首看著她,溫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憑自己,很多時候你不想靠別人,可我有時候也會覺得,希望能當一個有用的男朋友,希望——”
他在這略一停頓間,卻是想起上一世的種種,那麼多往事浮光掠影一般走過。
他眸中的愛意和溫柔幾乎要溢出:“希望你信任我,依賴我。”
葉天卉聽著這話,心微動。
她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曾經的她,效忠他,崇敬他,但是並不會完全信任他,對他總歸多幾分提防,以至於有些事,多少存著私心,給自己留著後路。
她垂著眼睛,靜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我相信你,我隻是……”
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內心。
確實相信,至少她現在知道,他並不會害自己。
顧時璋低首,溫聲道:“你隻是習慣這麼做,靠著自己,你可以做到,是不是?”
葉天卉:“嗯。”
顧時璋:“那沒什麼,我並不是怪你,我隻是希望有時候,你可以多幾分依賴。”
兩個人距離很近,氣息縈繞間,他在她耳邊道:“你的事,我不會覺得有任何為難。”
葉天卉仰臉,看著身邊的男人。
室內光線朦朧,他這讓她看不真切,不過她卻覺得,他怎麼看怎麼迷人。
顧時璋低首:“嗯?”
葉天卉:“就是突然覺得你挺好看的。”
顧時璋輕笑,低頭捧著她的臉,認真端詳了半晌:“我的卉卉越來越好看了。”
說完便低頭親上她的鼻尖,一下下啄吻。
葉天卉便覺得鼻子都酥酥痒痒的,她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他朦朧的光影自窗外灑進來,灑在地板上,也灑在他俊逸的臉龐上。
這一刻心裡湧起來的是喜歡,還是喜歡。
她心裡便突然有了衝動,她抬起手來,攬住他的脖子,低聲道:“我現在覺得有一句話很美。”
顧時璋:“什麼?”
葉天卉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顧時璋垂眸,認真地看著她。
葉天卉:“如果你能陪我一生一世,那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顧時璋眸間便泛起璀璨的柔情來,他有力的胳膊輕輕攬著她的腰,讓她和自己緊緊靠著。
之後,他低聲在她耳邊道:“好,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便會記住,而且永遠不許你反悔。”
葉天卉:“我若反悔呢?”
顧時璋:“上天入地,我都不會放過你。”
他的聲音溫柔而危險。
葉天卉看著這樣的他,他的眼睛隱藏在朦朧光影中,這讓她看不清他的心思。
於是她終於問:“如果我死了呢?”
這話一出,空氣好像瞬間安靜下來。
顧時璋低首,墨黑的眸子就那麼看著她。
氣息縈繞間,葉天卉覺得,自己也許等不到他的答案。
誰知道這時候,顧時璋卻道:“你走到哪裡,我便跟到那裡,你去地獄,那我就去踏碎地獄的門。”
第91章
葉立軒和葉漪白夫婦是乘坐私人飛機抵達香江的, 這天傍晚時分,在一場資格賽結束後,葉天卉便趕過去見姑母葉漪白。
葉漪白夫婦這排場很大, 停機坪旁站了一溜兒的保鏢, 還有專用女佣和助理等。
葉漪白個子不高, 不過看上去和藹溫柔,美麗雋永,比實際更年輕一些,很有些民國大家閨秀的風範。
她見到葉天卉便喜歡地握住了她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 才笑道:“你長得真好看,有幾分像你爹地輕時候, 也有幾分像你母親, 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侄女,果然血緣至親就是至親。”
旁邊葉立軒笑道:“像嗎?”
葉漪白:“一看就你親生女兒,怕是也隻有你自己覺得不像了!”
這麼說著,陶雲樵也下來飛機, 他早年遭遇車禍,兩腿殘疾, 坐在輪椅中,由助理推著出來。
葉立軒也忙介紹了,葉天卉上前見禮,看得出陶雲樵是儒雅知性的男人,略顯清瘦蒼白, 年輕時候一定很好看。
他見到葉天卉, 自是和藹可親,倒是讓人備生好感。
這麼寒暄幾句後, 一行人上了車,都是一水的頂尖豪車,浩浩蕩蕩往回走,最後抵達了山頂白建時道的豪宅,由那麼幾棟樓拼接起來。
葉漪白笑著挽了葉天卉的手道:“自從我們過去美國之後,這裡便闲置下來,如今回來也隻能提前讓佣人打掃,以後你可以經常過來,我在這裡給你安置一處房間,這樣我們也顯得不至於太過悽涼。”
葉天卉聽著不免好奇,問起來才知道,他們有一對兒女,不過現在都在英國讀書,並不回來。
葉天卉:“這裡離我的馬場倒也不遠,我有時間便過來叨擾。”
陶雲樵笑著說:“我聽你父親說你擅長運動,騎馬打球都很好,回頭我們也要經常鍛煉身體,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陪陪我們,讓我們也跟著你學學。”
這麼說笑間,大家稍作安置,一起用了晚餐,葉漪白給了葉天卉見面禮,是一套翡翠手镯,一看便知價值非凡。
葉漪白笑著道:“你現在還年輕,可能看不上,等你以後結婚時候佩戴也許就合適了。”
葉天卉笑道:“我倒是喜歡得很,這翡翠顏色正,綠中還透出一點藍色調調,但又不會偏了色,能有這個色就已經價值連城了,怕隻怕我現在年輕,壓不住它。”
葉漪白聽著,也是沒想到:“你竟是一個懂的,一聽這就是內行,要知道翡翠這個顏色是最好看的,拿捏最恰當,如果這藍灰色太濃了,那就是邪色,顏色不正了,但就這點顏色是最好,深邃,貴氣。”
她笑道:“其實天卉雖年輕,但生得根骨好,眉眼也明豔大氣,颯爽漂亮,這樣的若是佩戴這一套翡翠,倒是恰到好處,比那些浮躁的小年輕不知道好多少倍。”
葉立軒聽這話,道:“漪白,別誇她了,再誇她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大家說說笑笑的,因提起老爺子即將七十大壽,這壽辰是在年根底下,估計到時候賽馬季也要結束了。
葉漪白:“哥,你也不用說什麼,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先安頓下來,過兩天我會和雲樵過去老宅看望他老人家,也省得你從中為難。”
葉天卉從旁聽這話,看了眼葉立軒。
她可以看出自己這爹就是個和稀泥的。
沒辦法,這個男人嘛,他就這樣了,不能指望太多。
旁邊陶雲樵笑道:“說的是,自然應該過去看看,這次壽宴我們也準備了大禮,到時候給嶽父好好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