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來也曾試探著在顧時璋面前出現,不過很難,他不怎麼在香江露面。
再之後,她特意選擇了賽馬專業,去學習賽馬知識,就是希望能在這個行業和他有些共同語言,她知道他喜歡賽馬。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英國賽馬拍賣會上,她確實遇到了他,不過他卻非常冷漠,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至此,葉文茵其實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風,抓不住。
及至後來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豪門千金夢碎,她便越發現實起來,明白自己必須爭取自己能夠爭取到的。
而她現在能夠爭取到的便是顧志镡,這是她能抓在手中的現實。
隻是如今再見顧時璋,她有恍如隔世之感。
還是想能夠和他說句話,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葉天卉跟著大家伙一起過去打高爾夫,這高爾夫球場建在葉家後花園,佔比不大,不過布置得卻很講究,雀稗草柔軟均勻。
葉天卉沒有打過高爾夫,也完全不懂,不過葉立軒也跟過來,手把手教她打。
葉立軒耐心給她講著規則,很快她便上手了。
對此葉立軒很欣慰:“你學什麼都很快。”
葉天卉笑道:“繼承了你優良的基因吧。”
葉立軒聽聞,笑嘆:“不要亂拍馬屁,你哪兒長得像我了,一點不像!”
葉天卉哼了聲:“像不像的,都是你親生的對不對,科學都證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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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立軒笑道:“那也得聽你話不是,如果今天不聽你的,我看馬上就不是親生的了。”
他這話很是揶揄,葉天卉無奈看他一眼:“要和平,要團結,不要內鬥。”
葉立軒聽這話,視線淡淡地看向不遠處的顧時璋,唇邊便泛起笑來:“剛剛他都要氣死了的樣子。”
葉天卉笑道:“那不是挺好嗎?”
葉立軒:“心疼嗎?”
葉天卉:“才不呢,為什麼要心疼?讓他生氣去吧!”
葉立軒搖頭嘆:“我看當你男朋友也不容易。”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葉天卉便感覺,顧時璋的目光沉沉地掃了過來。
她便笑著,撒嬌道:“爹地,我怎麼覺得我剛才那個動作還是不太對,你趕緊教教我吧!”
葉立軒疑惑,結果正好看到顧時璋方向,當下了然,他嘆了聲:“好把,教你。”
總覺得他才是那個被女兒當槍使的人。
他可真是被女兒利用到了極致,充分榨取了所有的價值。
顧時璋遠遠看著這父女倆,手把手的在那裡教,有說有笑,好生親昵的樣子。
他微蹙眉,也有些無奈。
雖然是親父女,但是年齡相差也不太大,難道就不能稍微避嫌一些嗎?
他好歹是一個客人,他們就不能好好招待他這個客人嗎?
偏偏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顧叔叔。”
三個字,很柔軟甜蜜,帶著隱隱的期待。
他看過去,竟然是葉文茵。
葉文茵笑道:“顧叔叔,那匹馬你現在還養著嗎?”
葉文茵說的那匹馬,其實就是騰雲霧。
當年英國賽馬拍賣會,顧時璋看到騰雲霧一眼便認出來了,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買下,誰知道他表現出興趣的時候,正好當時在英國讀書的葉文茵也在,葉文茵非常熱情,給了他專業的意見,分析騰雲霧的情況,不建議他買。
對此顧時璋隻覺得厭煩,沒有理會。
此時聽著葉文茵這麼說,他也就淡淡地道:“養著呢。”
葉文茵笑道:“那匹馬情況如何?養在奔騰馬場還是跑馬地?”
然而顧時璋卻並無興致,隻是神情疏淡地道:“一匹馬而已,忘了。”
說完,徑自過去一旁了。
葉文茵看著顧時璋那冷清的背影,唇角的笑便緩慢地消失了。
她知道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對女人不假辭色,高冷難以接近,不過他這樣對待自己,她還是有些難過。
正想著間,顧志镡過來了。
顧志镡笑道:“走,我們過去那邊,那隻鸚鵡可有趣了,去看看!”
葉文茵看著顧志镡眸間真誠的笑意,便也緩緩扯出笑來。
她想,她是對的。
她要嫁給顧志镡,嫁入顧家。
到時候,那個男人還能用這麼高冷的態度對待她嗎?
葉立軒有些事先走了,葉天卉便和家族幾個兄弟姐妹打了一會兒高爾夫球,她抬眼看過去,顧時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人影了。
她便覺得沒什麼意思,當下打算回去自己房間得了。
誰知道走過一棵香樟樹下時,樹後卻閃出一道人影。
一身休闲西裝,闲淡矜貴,挺拔颀長,赫然正是顧時璋。
他一手插在褲兜中,就那麼看著葉天卉。
葉天卉笑著道:“顧小叔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顧時璋沒說話,直接走到她身邊,卻是低聲道:“拿到了嗎?”
葉天卉裝傻:“你在說什麼?”
顧時璋:“禮物。”
葉天卉:“小氣巴拉的,隻給我一塊石頭!你才是小孩子,你才要玩什麼石頭呢!”
顧時璋聽著,輕笑:“挑三揀四。”
葉天卉:“我就挑三揀四,怎麼了?”
顧時璋便笑出聲:“今天你們父女倆可是把我氣得不輕,你父親出氣了吧,你心情也好了吧?”
葉天卉想著今天的種種,便忍不住笑:“活該活該活該,你就是長輩呀。”
顧時璋無奈:“好了,不要說了,不然我會被你們活生生氣死的,我好好的一青年,被你們硬是說出了老態龍鍾的感覺。”
葉天卉:“我看你一點也沒被氣死,你還幸福著呢,你竟然和葉文茵說話!”
顧時璋:“沒有說什麼,她突然過來和我說話,我隻是敷衍了一兩句。”
葉天卉:“那也不行,不許搭理她!”
顧時璋抬眼笑看過去,她有些氣鼓鼓的,看起來很在意。
他笑道:“好,不搭理,聽你的。”
葉天卉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顧時璋略俯首下來,溫聲道:“這下子出氣出夠了,不和我鬧別扭了吧?”
他這樣距離她很近,於是便有隱隱的木質香氣縈繞,很清澈的香,如同空氣中彌漫著的泥土氣息,清冷穩重。
葉天卉好奇:“這是什麼味道?”
顧時璋墨黑的眸子注視著她:“說正經的。”
葉天卉無奈:“我也沒有和你鬧別扭,分明是你生我的氣。”
她幹脆道:“你生我氣的話,如果我做錯了,我自然給你道歉,哄你,但是哄你一次你還是生氣,那我就不想哄你,我就反過來生你的氣。”
顧時璋給她氣笑了:“這都是哪兒學來的歪理,你哪天把我埋土裡,給我說聲對不起,我還得從土裡爬出來說沒關系?”
葉天卉便道:“你看,你看,你還在追舊賬!”
顧時璋:“沒,我哪敢呢。”
他笑看著她:“那我們現在就說好,都不要生氣了,我們要休戰,要和平,對不對?”
葉天卉:“對!
顧時璋輕嘆:“這幾天我也受夠了,挺難受的,晚上也睡不著覺。”
葉天卉聽著眼睛都亮了:“是嗎?你怎麼睡不著覺?你是整夜整夜想我嗎?”
顧時璋看著她幸災樂禍那樣子,一時也是無言以對:“你這沒良心的,你就不盼著我好?”
葉天卉:“我就希望你受盡折磨,為我消得人憔悴,那樣子才有戀愛的感覺吧。”
顧時璋默了默,卻是有些無奈:“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葉天卉:“也沒看多,我就是晚上偶爾看幾眼。不過我們可說好了,你不要惱了,現在我爹地欺負了你一番,他也松口了。但是他一時肯定也需要臺階,你放低一下姿態就行了。”
顧時璋:“好,我明白,實在不行再讓他打我一拳。”
他這一說,葉天卉便想起他當時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她一笑,顧時璋自然明白她意思:“我這輩子沒被人這麼坑過。”
葉天卉卻笑看著顧時璋:“其實你受傷的樣子,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像一個飽經滄桑的流浪俠客!”
顧時璋:“你別坑我了,我不想當那樣的人。”
這時候,卻聽到那邊的聲音,原來大家發現顧時璋不見了,在找顧時璋。
葉天卉道:“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你回去吧,別讓他們看到。”
顧時璋也看到了遠處的動靜:“嗯,你先回房,我過去應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