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確實隱瞞了,有什麼問題嗎,他隱瞞了,她爹地生氣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他比自己大好幾歲,要和自己談,那爹地拿拿喬,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還得她爹跪那裡說感謝你顧時璋願意和我家女兒談朋友嗎?
不過葉天卉覺得,照片的事確實是自己的錯。
她當時確實存了壞心思,這點很不好,被他知道了,他自然惱。
偏偏看起來這件事還是自己爹地透露的,估計爹地好一番嘲諷挖苦他。
有些事也是沒法說了……
當晚,葉天卉其實也有些悶悶的,她想過給顧時璋打個電話,但又想起他冷冷的樣子,終究是沒打。
都鬧成這樣了,打什麼打呢!
狠狠心,罷了,先不理了,還是操心操心自家那地獄王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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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來,葉天卉開車趕過去馬場,抵達馬場,停車後,她趕過去馬場,卻恰好遇到了周畹蘭和柯志明,兩個人正在一旁榕樹下說話。
周畹蘭正對柯志明道:“等下顧先生會過來,幫我們看看Palace music的情況,他以前調理攏光很有一手。”
葉天卉:“……”
好巧不巧,真是巧。
她大概猜到,這個所謂的“顧先生”便是顧時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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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不想看到顧時璋。
這時候,周畹蘭也看到了葉天卉,便笑著道:“葉小姐,你過來看馬嗎?”
葉天卉上前也打了招呼,周畹蘭也就給葉天卉介紹了柯志明。
柯志明是一個身形略顯瘦弱的男人,不過渾身卻充滿力道,精明幹練,從體型看,一看便是飄騎的高手,常年的飄騎生涯自然給他的體型留下一些烙印。
她笑看著柯志明道:“怎麼,這小小的三班馬比賽,竟勞動柯先生大駕嗎?”
周畹蘭便笑道:“他隻是來觀戰,順便再摸索下Palace music的情況,今天我邀請了一位真正的大行家,幫著把把關,所以讓志明一起過來了。”
葉天卉隱約感覺,那大行家就是顧時璋。
對此,她直接略過話題。
完全不想提這個人。
當下便轉移話題,說起今天的比賽,那周畹蘭也是好奇:“今天的班際賽,有你們家的馬嗎?”
葉天卉:“是,我的馬。”
周畹蘭顯然也是意外:“聽說黑玫瑰在你麾下?”
葉天卉:“黑玫瑰由我管著,我目前手下有四匹馬,不過都不太爭氣,全都是老弱病殘孕。”
顯然周畹蘭多少也知道這些事,這個圈子裡的事瞞不住,她笑道:“沒關系,慢慢來。那你今天出戰的是哪一匹?”
葉天卉:“地獄王者。”
這話一出,周畹蘭和柯志明都顯然有些意外。
柯志明略挑眉:“地獄王者可以出戰了嗎?”
葉天卉笑道:“還可以吧,隻是狀態不佳,所以我也想著,多讓它出來見識見識場面,學習下,也算是一個試煉。”
周畹蘭頷首:“是,這次我們也是抱著這個想法,我們的Palace music實戰經驗不足,我想讓他見識各種馬匹,也讓他多刷經驗。”
當下三個人一起過去貴賓觀賽席,其間葉天卉自然和周畹蘭聊起來,聊起賽馬,以及這次的參賽打算。
兩家是有競爭關系的,兩家的賽馬必然在賽場上遭遇,但是好在兩家沒有本質的利益相爭,周畹蘭沒有囤地,填海工程的選擇和他們家沒關系,是以賽馬之間的競爭倒是相對良性,聊天間自然氣氛倒也融洽。
周畹蘭也提起自己手底下的幾匹馬,當說到Palace music的時候,她嘆道:“我是希望Palace music能盡快積累實戰經驗,到時候我想讓它和龍華佳人一起參加國際一級賽。”
葉天卉:“國際一級賽……那確實應該多刷刷經驗了。”
周畹蘭:“你們呢,什麼打算?”
葉天卉笑道:“暫時沒什麼想法,我們葉氏的參賽名額有限,能分給我也不多,我現在還在為了名額努力。”
周畹蘭表示理解:“也沒什麼,慢慢來。”
葉天卉:“是……反倒是你們的龍華佳人,應該是由柯先生駕馭吧?”
旁邊柯志明微頷首:“是。”
或許是常年控制體重的關系,他的聲音略顯嘶啞,不過和林見泉不同,那聲音是成年男人厚重的粗啞感。
周畹蘭看了眼柯志明,笑道:“如今志明正在和龍華佳人磨合,希望本次賽季,能有所斬獲吧。”
葉天卉道:“那是自然,柯先生是賽馬場不敗的神話,最優秀的騎師駕馭最出色的馬匹,必將成為本賽季最大的熱點。”
這話她倒不是說假的,事實上她已經隱隱感覺到,這次賽季各家铆足了勁,要爭一個你死我活,各路良駒寶馬,各路優秀騎師怕是數不勝數,自己要想取得一些成績,其實並不容易。
大家說著話,自然也提起這次比賽。
顯然周畹蘭和柯志明對Palace music充滿信心,他們覺得必然會勝利,Palace music對其他馬匹是傾軋級的,他們甚至還打算用高負磅來給Palace music增加強度,以激發它的鬥志。
至於自己的地獄王者,顯然他們就沒看在眼裡……
這麼說話間,一行人過去了貴賓觀席廳,這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在了,葉氏馬務公司的諸人也都到場。
周畹蘭自然是認識葉文慵的,上前打了招呼,好奇地道:“這麼小小的一場班際賽,沒有想到竟然驚動了你。”
葉文慵笑看了一眼葉天卉:“這可是我們的重點項目。”
周畹蘭心知肚明,不過並未提起,畢竟是人家家事,當下寒暄幾句後,也就各自坐下。
葉文慵和葉天卉等坐到一旁,周畹蘭和柯志明坐在另一邊,隻隔了一條過道,彼此說話自然也都聽得清楚。
周畹蘭和柯志明小聲地說著,葉天卉聽著,似乎在說起顧時璋,那意思是讓柯志明多向顧時璋請教:“他對馬的調理很有經驗,當時英國名馬攏光就是他一手治好的。”
其實周畹蘭聲音很小,按理葉天卉聽不到,奈何她耳力過好,聽得真真切切的。
一時不免磨牙。
當初她為地獄王者頭疼,也沒見他提供什麼寶貴意見。
好了,兩個人可以一刀兩斷了,再也不要理他了。
這時候,葉天卉從觀席臺看上去往下看,她手底下那幾個人都在,在忙著準備,因為這是地獄王者第一次還算比較正規或者說具有挑戰的比賽,是以大家都很謹慎,全力以赴。
就連不參賽的林見泉也來了,穿了一身藍色運動裝,沉默地站在陳綜萬身邊。
葉天卉看著這兩個年輕騎師並肩而立的身影。
她一直知道,他們是暗自較勁的,但是現在看,也便想著,到底是一個戰壕的兄弟,也許他們也是有些友情的。
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劃過柯志明。
柯志明也曾像那兩個少年一般,年少熱血,往上爬,現在他已經脫離了原本的地位,可以和貴賓觀賽席的香江豪門一起坐在這裡看下面的騎師比賽了。
這麼看著時,參加比賽的賽馬進場了。
葉天卉遠遠看過去,老周牽著地獄王者,把韁繩遞給陳綜萬,看得出,地獄王者狀態非常好,精神飽滿,充滿鬥志,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過顯然,旁邊的Palace music趾高氣揚,有一種皇室貴族般的傲慢。
傲慢這個詞用來形容馬有些奇怪,不過確實是的,這匹馬非常驕傲,驕傲得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葉文慵看地獄王者,略意外了下,道:“狀態還不錯。”
旁邊的馬務助理也在看,聽此,也就道:“至少像一匹賽馬的樣子了。”
葉天卉:……
她淡看了一眼那馬務助理,記得他姓胡,這位胡助理確實很出色,不過這口氣好大。
周畹蘭自然聽到了這邊的話,她眉眼間略有些疑惑,不過輕笑間,也就收回目光,假裝不知了。
估計她也沒想到,小小的一場三班馬班際賽,竟然還有這等精彩家族內鬥戲碼。
這時候,幾匹馬已經準備就緒,站在閘口前。
老周抬眼看過來,越過那落地玻璃,看向葉天卉。
葉天卉感覺到了老周的擔憂和緊張,她沒說什麼,隻是微頷首,示意他不必擔心。
一匹馬要能贏,但也能輸得起。
能贏了自然是好,如果不能贏的話,那至少也讓地獄王者嘗試一次小小的失敗,來鍛煉它的心性。
以地獄王者如今的狀態,她認為這是一個輸得起的孩子。
這時候比賽即將開始,所有人都看過去。
卻見鈴聲一響,幾匹馬幾乎同時衝出閘口,一時隻聽得賽馬場上馬蹄之聲隆隆響起,撼人心神。
陳綜萬壓低了身體,策馬狂飆,地獄王者爆發力不錯,順利地衝入了頭馬的行列,和那驕傲小公馬Palace music幾乎並駕齊驅。
葉文慵頓時蹙眉,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這地獄王者竟然有這等爆發力?
旁邊的周畹蘭和柯志明也盯著看。
很明顯,小公馬Palace music擁有非凡的戰鬥力,不過地獄王者也不遑多讓,步步緊逼,另外一匹馬也在外側窮追不舍,這激烈場面引得在場觀眾都興奮起來,人群中已經有人發出吶喊聲。
葉天卉氣定神闲,安靜地看著。
這時候,柯志明卻道:“這匹馬隻是一時的衝勁兒,它發力時間不對,後勁不足。”
眾人聽著這話,也是疑惑,不過柯志明這種頂尖騎師說話,自然那其道理的。
大家越發盯著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卻見Palace music顯然已經有了領先之勢,將一旁的地獄王者給甩在一旁。
地獄王者也在使勁往前跑,不過看起來,它的頹勢已經很明顯,兩匹馬的馬頭距離在逐漸拉大,很快,地獄王者的馬頭已經落後在了Palace music的馬屁股處。
而這Palace music,這已經領先的Palace music,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勝利,竟然開始囂張地做出張揚的姿勢,特別囂張,它甚至故意把馬腿往後甩,仿佛是要故意羞辱就落在它馬屁股處的地獄王者!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