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顧時璋突然說他有女朋友了,而且竟然眼巴巴地把攏光送出去了!
顧時璋終於側首,看向孟逸年:“逸年,謝謝你剛才那麼誇我女朋友,過獎了。”
孟逸年:!!!
他震驚地再次看向葉天卉,此時她已經騎過那山後的弧道,猶如流星一般滑過賽道。
這——
他不可思議地皺眉:“你意思是說,葉家這個女孩子,你和她在談?”
顧時璋頷首:“嗯,我今天過來就是找她的。”
這信息量太大了,孟逸年大腦受到嚴重衝擊。
他很快整理了思路:“怪不得你不想借給我,你重色輕友,你想把攏光留給她用!”
然而,他的女朋友恰是自己要忌憚的對手。
他這麼想著,不免有些無奈,之後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怎麼感覺不對勁,你侄子志镡不是在和他們家的女孩談嗎,葉文茵?那不是和她平輩嗎?你和她談?你們這算什麼?”
顧時璋卻是並不在意:“那又怎麼樣,我和她就差七歲,說同輩也行,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我們家老爺子執意不同意,那也行——”
他闲散地立在那落地窗前,漫漫不經心地笑著道:“那我脫離家庭不就行了?”
孟逸年:“你,你這?”
這是來真的?
清雅絕塵的顧時璋,竟然陷入情情愛愛,和一個才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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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這可是動輒為了這女孩子脫離家庭了!
顧時璋卻是突然道:“不和你說了,我去接她。”
孟逸年看過去,果然見葉天卉已經翻身下馬,正撫摸著那馬,看起來喜歡得很。
當下他也跟過去,誰知道等走出去賽道後場,卻見那葉家小姐眉眼姣好,身段纖細,卻隱隱有一股勃勃英姿。
他心中越發詫異,想著原來顧時璋喜歡這一款的?
這時候,就見顧時璋走過去:“怎麼突然有騎馬的興致?”
葉天卉:“你怎麼過來了!”
她跑了這一遭,微微帶喘,一縷黑色秀發潮湿地貼伏在她臉頰上,那清透臉頰也透著一抹紅暈,運動過的女孩子嬌豔動人,神採奕奕。
她對顧時璋笑著,眉眼清朗好看,眼睛中像是有一汪秋水,清澈動人。
顧時璋見到她,卻是頓時笑了。
他笑得格外溫暖,之後他又拿了白色幹淨毛巾:“來,擦擦汗。”
孟逸年驚訝地挑眉。
結果那女孩竟仿佛很是理所當然一般,接過來那毛巾,擦了擦額上的汗。
顧時璋便接過來那毛巾,整個動作流暢自然,簡直仿佛做慣了一樣。
孟逸年看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真的是顧時璋嗎?
這時候,葉天卉自然也注意到了孟逸年,這一眼就能認出,錄像帶裡都看了多少遍了。
她挑眉笑問:“這是?”
顧時璋淡看了眼孟逸年,他根本不想介紹,不過還是道:“這是孟家的孟逸年,你應該聽說過?”
葉天卉便笑:“原來是孟先生?”
孟逸年也便上前,笑著和葉天卉打招呼,又握手表示久仰。
葉天卉見到孟逸年倒是很有興趣,既然是強勁對手,便想多聊聊,這可比看錄像帶要強多了。
誰知道顧時璋卻拉住她的手:“走吧,我陪你去辦攏光的手續,再去看看騰雲霧。”
看騰雲霧?
葉天卉自然感興趣。
她特別想欣賞下他看著騰雲霧的反應,當然了,還要講講騰雲霧多麼饞多麼愛吃。
就要看他眉眼間染上無奈惆悵的樣子!
她便笑道:“好。”
顧時璋和孟逸年告別:“回頭聊。”
孟逸年看看他,看看葉天卉,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時不免好笑又荒謬。
恰好這時候手底下有人找葉天卉說事,孟逸年便趁機把顧時璋拉一旁,低聲問:“我突然想起來,這可是葉立軒的女兒,親生女兒?”
顧時璋點頭:“對,葉立軒的女兒。”
孟逸年那神情便變得難以形容。
因為孟家和葉家的種種,他和葉立軒並不熟。
不過他自然知道,顧時璋和葉立軒關系不錯,且還共同經營著巴拿馬的咖啡園。
如今顧時璋和葉立軒的女兒談?那葉立軒不氣死?
他擰眉:“那葉立軒的意思?”
顧時璋:“還沒提,不過他可能已經猜到了,隻是不確定罷了,你先不要對外傳。”
他挑眉,神情中很有些無奈:“要搞掂我這未來老丈人不容易。”
孟逸年沉默了好一會,才終於道:“你自求多福吧。”
那葉立軒雖然是文人性子,但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
顧時璋和他女兒拍拖,他能同意才怪呢!
而就在不遠處,一身青色騎馬裝的林見泉,在那奔馬疾馳中,眼角的餘光將一切收入眼底。
他收回了視線,弓起身體,緊夾馬腹,攥緊了手中韁繩,驟然加速策馬狂奔。
第58章
顧時璋握著葉天卉的手, 葉天卉牽著騰雲霧的韁繩,兩人一馬一起回去馬厩。
此時山風吹過,葉天卉的頭發被微風吹起, 才這麼跑了一段, 身上正熱, 如今被風一吹,自然是涼爽暢快。
顧時璋側首看著葉天卉,那輕搭在肩上的發梢被吹起,便露出一截白淨的頸子。
因為才劇烈運動過的緣故,那頸子上泛著一抹潮紅, 猶如暈在雪白瓷器上面的胭脂紅。
他視線不曾挪開,看著她, 低聲道:“這樣被風吹, 冷嗎?”
葉天卉抬起手撩起耳邊略有些潮湿的發:“不冷,熱死了,身上有汗,我得衝個澡。”
這邊馬厩可以衝澡, 貴賓室也可以,不過貴賓室遠, 以葉天卉的性子,她就在馬厩中簡單衝洗就是了。
顧時璋:“嗯,那你洗一下,我在外面等著。”
葉天卉:“好。”
一時兩個人走到馬厩,早有馬厩工作人員候著, 忙牽了騰雲霧進去馬厩, 才跑過的馬自然也要小心呵護,要先披上馬毯保溫, 之後再衝洗,一系列的流程比人還要精貴。
將騰雲霧交給工作人員的時候,騰雲霧竟然扭著馬臉看過來,它看看顧時璋,再看看葉天卉,神情中仿佛有幾分不舍。
葉天卉啞然失笑,溫柔地撫摸著騰雲霧的臉:“這是怎麼了,你可記著,你的主人是我,可不是他。”
她親昵地蹭了蹭它的馬鬃:“你是我的呢,不要理他。”
顧時璋笑看向葉天卉:“哦,為什麼不能是我的?”
那聲“哦”帶著微妙的弧度,讓人聽著隻覺意味深長。
若是之前,還沒徹底確定他的情況,她也就罷了,隻當隨口說說,如今聽來,那意味簡直是挑釁又調戲!
她便哼了聲:“就這麼一匹懶馬,你也要和我搶嗎?”
顧時璋輕笑,他摸了摸騰雲霧的馬鬃,漫不經心地道:“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騰雲霧,就覺得眼熟,總覺得——”
葉天卉聽著,心裡一動。
不過她面上自然不動聲色,仿佛很是不在意地道:“覺得什麼?”
顧時璋:“總覺得我和它有緣,也許它上輩子是我嫡親的兒子吧?”
葉天卉:“……”
她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他:“一匹馬,你兒子?”
他可真能想,他上輩子哪來的兒子,兒子女兒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顧時璋嘆:“也對,怎麼可能呢,我哪來兒子呢。”
葉天卉:“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人家得去洗澡了。”
當下將騰雲霧交待給工作人員,她自己也準備過去馬厩衝洗,她是隨身帶了換洗衣服的,反正洗起來很簡單。
三下五除二,她洗好了,還用吹風機給自己吹了吹頭發。
這麼吹過後,整個人覺得清爽了,舒服了。
走出浴房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候了,之前略顯刺眼的太陽變成了暖紅色,絢爛的光線鋪滿了遠處的賽道,馬厩中也被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紅光。
顧時璋斜靠在棕榈樹下,單手斜插在口袋中,一身白色休闲裝寧靜闲淡。
他垂著眼,顯然在安靜地等她。
聽到動靜,才撩起眼來看她。
四目相對間,他唇角便浮現出一個溫暖的弧度:“洗好了?”
葉天卉:“嗯。”
本來沒覺得什麼,但是她這裡剛洗完澡,就看到一個男人在門口等著她,總歸會引起一些曖昧的聯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