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璋:“實在不行,我把攏光借給你。”
葉天卉看他:“真的假的?”
顧時璋笑道:“攏光就在我名下,你想要,我送你就是了。”
葉天卉眨眨眼睛:“這太貴了吧,這樣不合適吧。”
顧時璋嘆了聲,指尖輕叩在她腦袋上:“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明明心裡巴不得拿走了,幹嘛還裝客氣?”
葉天卉馬上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顧時璋看她那唯恐自己反悔的樣子,便笑,他笑看著她道:“其實我有個朋友,也提出想借,我拒絕了。”
葉天卉擰眉,狐疑地看他。
之後,她問:“你那個想借馬的朋友,該不會正好姓孟吧?”
顧時璋笑著道:“對,很巧是不是?”
葉天卉:“!!!”
她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霸道宣布:“我是你女朋友,你要搞清楚親疏遠近,隻能借給我,不許借給別人!”
顧時璋垂眸看著她,笑著撫她額發:“都是你的,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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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璋要把攏光借給她,還給了她一大沓的資料。
她這才知道,剛見到時他手裡拎著的那個袋子是關於孟逸年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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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逸年和他顯然交情甚篤,應該是從少年時的友情,孟逸年能向他提出借攏光,可見他們關系很好。
現在,他把孟逸年的資料一股腦給自己了。
好一個出賣朋友。
葉天卉站在落地窗前,慢條斯理地翻著那些資料,心裡卻不住地反復揣摩著他當時抱著自己說話的樣子,大街上那個對他們來說驚世駭俗的吻,他溫寵細致照顧自己的樣子,他兩手捧著自己哄著的語氣。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他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是時光流逝了一千年,他終於變了另一種心性嗎?還是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這一世他走遍世界,他找到了赤雁,他對自己的種種呵護是切切實實的。
葉天卉又想起昔日,想起自己年少時的他,那個時候的他好像也是溫柔的?這麼一想,其實即使後來,拋開那些偏見、懷疑和提防,他對她一直也都不差。
葉天卉這麼想著想著,便突然笑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分裂成了三個,一個體會著戀愛的甜蜜,一個在品味著勝利的喜悅,還有一個存了一顆報復之心。
他肯定知道自己是擁有記憶的,但他裝傻,他不戳破,現在自己知道了,自己當然也不戳破。
她就是要看,看那曾經高高在上的聖人對自己俯首帖耳,看那昔日冷漠矜貴的帝王對自己溫柔備至。
趁著一切都未曾挑明,她可以繼續裝傻,該沾的便宜沾了,該耍的性子耍了。
要讓他對自己予取予求,要讓他對自己千依百順,要爬到他頭上為所欲為,反正能欺負就盡量欺負欺負他!
別問太多,問就是她根本不知道他身份,再問就是她不記得上輩子!
葉天卉琢磨著,甚至那些男女之間的事,其實可以正經試試。
畢竟這高低是一個帝王,血統基因都是最好的。
萬一哪天玩崩了,一拍兩散,誰知道還有沒有。
反正試試嘛,她總歸不虧的。
萬一有個孩子的話——
葉天卉心裡倏然一動。
她上輩子沒什麼兒女,這輩子難免也有些想法,比如不能白白死了,得在這個世上留下自己的血脈。
如果自己和這樣品種優良的顧時璋有個孩子,也不錯。
不過她又一想,還是罷了,生孩子這種事還得自己生,太辛苦,年紀輕輕何必呢,還是先試試感受下新的人生吧。
她這麼想著,竟是好一番打算,甚至連怎麼把他騙上床都已經想明白了。
之後,各種心思終於落聽了,她打開他給的那些資料。
非常詳細的資料,分門別類,都是孟逸年麾下馬匹的,有身高體重以及性能指標,也有歷次參賽情況,當然還有照片,還有優缺點分析。
葉天卉非常滿意。
她當然明白,顧時璋不可能隻是一個簡單的策騎師。
其實顧時璋的身份背景她大概也猜到了,隻是懶得求證而已。
他身上那麼多秘密,這輩子的身家背景反而是小事。
以他的能力,幫襯自己這些資料簡直不在話下。
葉天卉越發琢磨著,她可得慢慢來。
好好壓榨他一番。
從感情到身體,再到資源,全方位的資源。
反正先享受了再說。
*********
顧時璋給葉立軒搖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助理接的,說葉立軒正在美國開會,又給了葉立軒美國的電話,
顧時璋便打給了葉立軒,電話很快接通了。
葉立軒:“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他聲音淡淡的,略顯一絲沙啞,聽上去有些疲憊。
顧時璋:“也沒什麼,隻是想著等你回來時候,想和你聊一聊。”
葉立軒:“哦?和我聊?你不覺得最近你好像找我找得有點頻繁?”
顧時璋笑,卻是問起:“聽你聲音不太對,這是怎麼了?”
葉立軒:“來美國開會,熬夜,累。”
顧時璋:“聽起來不光是累,還有心病吧?”
葉立軒的聲音中便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時璋——”
顧時璋便笑了:“等你回來,我們當面說吧,我有點事想和你細聊。”
葉立軒略沉默了下:“好。”
掛斷了顧時璋的電話後,葉立軒撥通了一個電話,對方見是他,忙向他一番回報。
葉立軒擰眉:“查不到就算了,也沒什麼,他本就是非常機警的人,先不用查了。”
這次掛了電話,葉立軒靜默地坐在辦公椅上,他眸光沉沉地看著窗外。
看了很久,他終於再次撥了電話,這次是打給葉天卉的。
電話鈴一聲一聲地響起,葉立軒抿著唇,很有耐心地等著,等著那邊有人接起。
可是枯燥的鈴聲一直在持續,電話並沒有人接,直到最後,終於自動掛斷了。
於是葉立軒便徹底煩躁起來,他無法壓抑地開始胡思亂想。
香江和美國有時差,這時候香江應該是晚上,這麼晚了,她還不回家,那她在哪裡?
和男朋友約會,在男朋友家裡?
葉立軒想起那一天晚上,葉天卉回家之後嘴唇上那微微的紅腫,眸底瞬間變冷。
而他想到她那二十四五歲的男朋友竟和顧時璋同齡,便越發無法忍受。
他活了三十八年,第一次體會到一個老父親的心。
心悶,氣慌,簡直恨不得殺人的衝動。
葉立軒深吸口氣,終於給家裡保姆撥了電話
這次電話倒是很快被接通了。
葉立軒不動聲色:“天卉小姐呢,在家嗎?”
保姆忙道:“在,剛剛我過去還在。”
葉立軒:“她今晚一直在家?”
保姆道:“是,不過剛剛可能是在洗澡吧。”
葉立軒微怔了下。
揪著的心瞬間松散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自嘲。
太荒謬太可笑了,他竟然到了患得患失的地步。
他垂下眼,淡聲道:“那沒事情了。”
就在要掛電話時,葉立軒又吩咐道:“不要和小姐提起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我隻是問問。
保姆自然連聲說是。
葉立軒掛了電話,略沉默了片刻,到底也給葉文茵搖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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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孫家京就傳來消息,說是地獄王者被轉賣給了馬戲團,但是那家馬戲團很快發現這匹馬的野性,所以現在又轉賣給了屠宰場。
葉天卉聽聞,不敢耽誤,當即帶了孫家京和楊助理,以及葉家幾位保鏢,趕往屠宰場,務必救出地獄王者。
路上,孫家京眉頭深皺,顯然有些擔心:“會不會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