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葉天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葉立軒拉過來痛揍一頓,或者立即和他斷絕父女關系。
不過痛定思痛後,她認為自己不應該意氣用事,就是一個爹而已,血緣上的爹,犯不著,她應該做的難道不是隨便敷衍幾下,然後榨取他最大的剩餘價值!
比如他好歹是葉家的第二代,好歹能給她一個葉家的身份。
他還很有錢!
想到錢,葉天卉突然找到了發泄的辦法,她找出葉立軒給自己的那張卡,狠狠捏著!
葉天卉賭咒發誓一番,抱著雄心壯志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她叫了司機直奔外面商場了。
她要跑到那些最貴的商場買買買,那些精美的珠寶華麗的衣服,她都可以買,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要花錢花到他破產!
葉文茵一早起來,就看到葉天卉風風火火跑出去了,對於那父女二人的爭執,她自然看在眼中。
看來這父女鬧崩了。
她略想了想,便親自磨了咖啡,之後捧過去葉立軒的書房。
書房裡靜寂無聲,顯然葉立軒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
本來他今天應該去上班的,不過看起來他並沒什麼心情。
葉文茵輕輕敲門,門內才傳來略顯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葉文茵推門進去,便看到了坐在書桌前的葉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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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抿著唇,眼神涼淡,面上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葉文茵咬唇,低聲道:“爹地,我看你今天起來後沒去上班,也沒用早餐,我擔心你。”
她聲音乖軟,不過眉眼間帶著幾分失落。
葉立軒:“沒什麼,今天沒課而已。”
葉文茵走上前,將託盤放在葉立軒桌上,體貼地道:“爹地,我按照你的口味衝的咖啡,還有剛烤出來的面包,你嘗嘗吧。”
葉立軒微頷首:“謝謝文茵,先放下吧。”
葉文茵卻不離開,她望著葉立軒,試探著道:“爹地,我看你臉色不好,你……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葉立軒聽這話,抬起眼,看了眼這女兒。
女兒是嬰兒時便被帶過來香江的,曾經他以為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隻是女兒終究和他並不親近,反而和二房來往親密。
他也不是沒有為此惆悵,但細思之後,隻以為自己親緣單薄,青年喪妻,又和女兒關系疏淡,沒奈何之下,隻能寄希望於學術,每日埋首在實驗室中。
他隻是萬沒想到,一直養在膝下的葉文茵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當第一次見到葉天卉,他便隱隱有些熟悉,隻是因為種種誤會,那些熟悉和親近反而被壓了下來。
待她說出事情原委,他在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也許葉天卉和這喧囂的大香江格格不入,但是他看著葉天卉,他能想象如果那一切不曾有變,他和自己的妻子精心照料的小女兒,也許就會長成葉天卉的模樣。
此時再看葉文茵,心裡卻是實在生不出親近來了。
他明白這一切並不是葉文茵的錯,當時她也隻是一個小嬰兒,但想到女兒昨晚的話,那些話幾乎就是刀子一樣在凌遲著他的心。
他會下意識遷怒怪罪,所有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和事,他都忍不住遷怒。
況且他也明白,明白葉文茵如今的容忍,她也隻是想要一個葉家的身份罷了,至於誰是她爹,怕是並不在意。
他微垂眼,壓下這諸般復雜的心思,到底是道:“也沒什麼,隻是今天沒什麼工作,便在書房看看書,怎麼了文茵,是有什麼事嗎?”
葉文茵搖頭:“沒什麼,隻是看爹地一直待在書房,擔心你。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葉立軒頷首:“好。”
葉文茵起身就要出去,不過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首道:“對了,爹地,昨晚……”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昨晚你是不是說了天卉?我好像聽到一些聲音,聽著爹地很生氣的樣子,我想出來勸,但又怕天卉誤會了什麼……”
葉立軒其實並不想提昨晚。
提起昨晚,想起葉天卉說的那些話,他太陽穴處便一鼓一鼓的疼。
不過他到底是道:“文茵,天卉才回來葉家,無論是我和她,還是她和葉家諸人,這些都需要慢慢磨合,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不必擔心。”
他這麼一說,葉文茵心裡便微沉了下。
她聽懂了,這話意思很明白,他們是親父女,親父女就算有爭執那也是磨合,但是外人卻是不能插嘴的,而她就是那個外人。
她想著這個,臉上便緩慢地慘淡起來,袖子下的手也悄悄攥緊了。
從這件事出來,一切都變得尷尬而微妙。
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家的女兒,她也在努力,討好葉老爺子,討好葉立轸,她從中巧妙周旋著,充分發揮著自己最大的價值,想保住葉家千金小姐的地位。
葉立軒並不管葉家的諸事,所以她並不在意,她覺得關鍵是葉立轸,她也這麼選擇了。
可是現在,當看到葉立軒對葉天卉的在乎,她心裡感覺便不一樣了。
葉立軒對葉天卉的偏寵,她看了後竟是嫉妒得發狂,她也想要,想要葉立軒對自己這麼好!
自己喊了他十八年的爹地,他從來不曾對自己這般縱容,憑什麼葉天卉來了她就可以!
她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葉立軒,看著這個疏淡清雋的男人。
她好希望,希望他對自己熱切,就像對葉天卉那樣!要比對葉天卉還要好!
她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到底是道:“好,那,那我先出去了。”
葉立軒微點頭。
待到葉文茵關門出去後,葉立軒抬起手來,輕揉了揉額角。
葉文茵的話再次提醒了他,提醒他昨晚的一切。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前,從中拿出裡面的毛毛狗。
昨天女兒抱著毛毛狗回來,顯然很喜歡的樣子,走路都要摟著,結果那麼撕扯,這毛毛狗跌到了地上,還扯壞了耳朵。
這毛毛狗倒是也惟妙惟肖,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頂著那半歪不掉的狗耳朵看著他,很是無辜的樣子。
他看著那毛毛狗,看了良久,終於,搖了一個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接電話的是顧時璋。
他低聲道:“你的那匹馬,還要轉讓嗎?”
顧時璋:“怎麼了,你沒休息好嗎?”
葉立軒搖頭:“把那匹馬給我吧。”
顧時璋:“沒問題。”
葉立軒:“你現在方便嗎,我過去一趟,關於巴拿馬咖啡園的一些細節我需要和你商量,正好我帶著馬務經理,順便辦理賽馬的轉讓手續,你籤下字就行了。”
顧時璋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道:“你在哪裡?我去你學校找你?”
葉立軒:“你呢?”
顧時璋:“我今天在家裡。”
葉立軒:“那我過去你家裡找你吧,辦完後,我得去一趟學校,今天還有課。”
顧時璋:“好。”
掛上電話後,顧時璋略一沉吟,便拿了電話要給葉天卉打電話。
葉立軒突然什麼都顧不得,急著要從他手中買那匹馬,這必然是要送給葉天卉的。
這說明他們父女之間有了什麼爭執,葉立軒才要急著討好這個女兒。
他這電話打過去後,卻是響了很久,根本沒人接。
他無奈挑眉,隻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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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跑到商場,她現在對於這些珠寶首飾的品牌已經有些認知了,也知道有些衣服和包會很貴。
不過她覺得犯不著自己買這些,反正家族會給置辦。
她既然要狠狠花葉立軒的錢,要讓他心疼,那就得買點珠寶玉器類的,這樣她也能積攢一些私房錢,以後萬一和葉家分道揚鑣了,她也能打包細軟走人。
人必須有遠慮!
所以她跑到了香江最有名的黃金首飾店,看了一番,先買了五個大金镯子,又買了一個金項鏈,買完後,她覺得不過癮,又跑去旁邊的瑞士手表店,直接買最貴的限量版手表!
她知道這些保值。
她給自己選了手表後,又想買一個給顧時璋。
如果葉立軒知道自己花他的錢買了禮物給自己男朋友,他估計可以直接氣死了!
很好。
不過看了看,發現那手表挺貴的,便猶豫了下。
最後咬咬牙,算了不給顧時璋買手表了,買別的吧,不能太貴!
不然好虧!
爹雖然不行,但也不能太便宜顧時璋。
出來那家手表店,她看到旁邊竟然有古董店鋪,好奇之下,也湊過去看了看。
她自然是有些眼力的,那些瓷器字畫,她多少也懂一些,很快便挑了幾樣好的,統統打包帶回去!
買完這些後,她也花了不少錢,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她在商場裡找了一番,想找那毛毛狗。
顧時璋送給她的毛毛狗竟然被扯壞了耳朵,還被扔在了地上,她也不想去撿了,就想再去找個一模一樣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