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引火焚身》, 本章共3546字, 更新于: 2025-01-03 13:44:39

於洺卻突然停住腳步,慢慢地靠近,視線更是牢牢地鎖住我,一字一頓地反問:「如果我說,會呢?」


我愣住。


於洛像是怕被我打斷,一口氣說了下去:「琦琦,我們還有機會嗎?」


良久後,我淡淡地說:「我以前喜歡過你。」


於洺瞳孔微微地睜大,極其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也沒想到,藏在心裡那麼多年,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坦然地告訴他。


「上學那會兒,除了我,身邊的女生幾乎都喜歡你。但你從來不對我們假以辭色,隻有對陳落才那麼溫柔,那麼體貼。」


「所以你後來和陳落在一起,我雖然傷心難過,卻不意外。」


我語氣很平靜,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說起來,陳落還真是我命裡的克星。我喜歡的兩個男人,都愛上了她。」


說著,我輕輕地掃了眼於洺,他的手攥得緊緊的,仿佛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


半晌,於洺低頭苦笑了下:「原來你也喜歡過我。」


這次換我愣住了。


我眯了眯眼,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心裡沒有半分欣喜,隻覺得震驚和荒唐。


「你之前如果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陳落那麼好?」


「為什麼還要和陳落在一起?」


於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才慢慢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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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對陳落好,並不是喜歡她,是可憐她。」


我抬抬眼皮,語調微冷:「可憐她?」


許是看見我眼底的嘲諷,於洺眼睫微微地顫了顫,低聲地問:


「你還記得,大二暑假我們三個曾經一起去過寺廟祈福嗎?」


於洺說:「那間廟裡有棵很大的槐樹,上面掛著很多紅色繩子系著的木制許願牌。我們當時約定好,要在上面寫自己喜歡人的名字。」


我皺了皺眉。


那間寺廟還是陳落提議要去的,不過我們當時寫完之後就下山了,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第二天我回去了一趟。」於洺頓了一下,抬眼看我,「我想看你的許願牌上寫的誰的名字。」


我微怔。


「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的,反而看到了陳落的。」


我想了想,問:「她上面寫了你的名字?」


於洺卻輕輕地搖頭。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她寫的是,希望她們不要再打我了。」


我愣住。


「回去之後,我問了她這件事。她一開始不肯說,被我追問了三四天,她才告訴了我。


「但,並不是我以為的校園霸凌。」


於洺復雜地看了我一眼,說:「她告訴我,她是被你們家領養的,還是你爸和小三兒的女兒,所以你們對她也並不像表現出來得那麼好。」


「她說我們虐待她?」我反應過來他的話,額角「突突」地跳。


於洺默了默,沒否認:「她給我看了她手臂上,還有背上的傷痕。」


我愣了愣,一股怒意從心底升起,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們根本沒虐待她!」


「我知道。」於洺頓了頓,仿佛身心俱疲,聲音很低很低,「那些傷痕都是她自己弄的。」


「可那時候我不知道。陳落求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也不要去問你。」


「她苦笑著說,她把你當親姐姐,不想你欺負她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更不想讓你們的關系變得更壞。」


我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致,想到什麼,冷冷地道:「所以你當時對我態度才那麼奇怪,忽冷忽熱,還總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於洺唇線緊繃,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有想過是不是陳落撒謊。」


「可陳落怎麼會知道我會回去看那塊許願牌呢?而且她身上的傷也不似作假。」


我這會兒胸口堵著氣,隱隱地泛疼:「你和陳落在一起也是因為這個?」


於洺搖頭:「不全是。」


「那天我買了新車,想帶你們去那間寺廟把話都攤開說清楚。來的卻隻有陳落,我本以為你真的有事來不了,沒想到卻在街邊看見你和一個男生,他的手還放在你的腰上。」


於洺微頓,燈光明亮,他的臉廓卻像是染著陰影看不清神色:「我記得他,那段時間你跟他走得很近。」


我看了他一眼,還是解釋了:「他隻是我一個學長,那段時間一起準備競賽。那天湊巧遇上了,我低血糖,他扶了我一下,僅此而已。」


於洺呼吸頓時有些沉。


「那天我一整天都有些恍惚,被追尾了,還受了傷。陳落給我擦藥的時候,跟我告白了,我沒拒絕。」


我問:「你的意思是,你跟她在一起隻是為了跟我賭氣,從來沒對她動過一點兒心?」


於洺沉默了很久,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淡淡地說:「陳琦,我從小就喜歡你。但這五年,我生病發燒的時候是她陪著我,開心、失意都是她在身邊。我的心不是鐵打的,不可能不動容。」


我掃他一眼,平平靜靜:「那你後來又是怎麼知道陳落撒謊的?」


於洺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前些日子,我在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一塊塗滿墨水的許願牌,落款隻能看到一個琦字。」


「我意識到,那時她也回去過,拿走了你的許願牌,她在賭,賭我會不會回去。」


「我們大吵了一架,她淡淡地承認了這件事,然後跟我提了分手。」


我一怔,有些失神。


心裡卻不是在想於洺的事。


我在想——


陳落和宋清桓是幾時開始勾搭到一起的?


對於宋清桓,陳落是不是也故技重施了呢?


於洺開車把我送回了家。


我看著他把車停在我家門口,攥著方向盤的手停頓了很久,突然抬眼看著我說:「我們......」


我定定地望著他。


然後對他笑了一下,笑容很淡,甚至可以說有些冷:


「不管你是想報復陳落也好,還是真心覺得和我錯過很可惜也罷,光憑你是陳落前男友這一點,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於洺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地開口,「如果是宋清桓呢?」


我皺了皺眉,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著我,眼底暗湧翻滾,重復了一遍:


「如果是宋清桓回頭找你呢?」


.......


於洺離開了。


我在路邊站了很久,從他的車子開走之後就一直站著。


他問的那句話,我沒答上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轉身之際,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入了我的眼,看樣子似乎停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


我微微地有些疑惑。


這時,車窗緩緩地搖下,宋清桓的臉露了出來。


7


月光淺淡如水,隻有路邊昏黃的燈光照進車裡。


宋清桓下了車,迎著夜色走到我面前Ťũ̂₄。


他神色淡淡,眼眸極深,好像深遠未知的黑暗,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長久的靜默後,我極淡地彎了下唇,說不清是疑惑還是嘲諷:


「這次來找我,又是另一個已經消失了的人格影響了你?」


我加重了「消失」的這兩個字的語氣。


宋清桓眸色沉了沉,沒說話。


我斂了斂眉,壓下心底湧上來的煩躁,轉身要走。


剛邁開一步,我突然想到了剛才和於洺的對話,僵了一秒,又轉過身。


「陳落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什麼?」


宋清桓眯了眯眼:「把話說清楚。」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直言道:「陳落是不是跟你說,我和我媽從小虐待她,從來沒把她當作親人看待?」


宋清桓神色隻是頓了下,聲音很淡:「說了。」


我呼吸猛地一滯。


沉悶重重地壓在我的心口,說不出是震驚更多還是憤怒更多。


陳落竟然真的對他故技重施了......


那他......


我眼神復雜地看著眼前冷漠的男人,想問他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思量許久,還是決定先解釋:「那些都是編造,我們並沒有——」


話還沒說完,便被宋清桓的一聲輕嗤打斷:「我不是傻子。」


他掃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會幹這種事。」


我愣了幾秒,下意識地質問:


「既然你都清楚,為什麼還要和她......」


我驀地停住,看著他唇角突然挑起的譏諷,剩下那句「在一起」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


「陳琦,我發覺你真的很會裝傻充愣。」


他平靜的視線在我臉上一寸寸地掃過,語氣極淡:「怎麼?隻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頓時就有些發蒙。


正要說什麼,卻見他的目光突然沉了下來,眯眼盯著我的脖頸偏下的位置。


我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


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剛抬頭,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宋清桓聲音泛著涼意:「你和於洺剛才做了什麼?」


我不舒服地蹙了蹙眉:「沒做什麼。」


聽到我否認,他卻面色更沉,目光落在我的襯衫ṱũ₇上,一字一句地,說得很慢:「這顆扣子,咖啡館的時候,還在。」


我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說的是我剛才在江邊不小心弄掉的紐扣。


剛要解釋,想到什麼,盯著他的臉問:「你為什麼那麼激動?」


「你現在是陳落的男朋友,該在意該吃醋的對象不應該是陳落嗎?」


宋清桓抿了抿唇,神色晦暗。


左右等不到他回答,我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和他對視:「那個宋清桓已經徹底地消失了,我們也已經分手了。就算我和於洺真的做了什麼,那也是我的自由,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跟我沒半點關系?」他垂下眼,唇角淡淡地勾起,反問。


「是,跟你半點沒關系。」


我神色坦然:「不過我不想騙你,剛才我和於洺確實什麼也沒發生。」


宋清桓倏然抬眸。


盯著我仔細看了一會兒,問:「你不喜歡他?」


「這重要嗎?」


他卻攥緊我的手,唇線繃緊,沉聲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我眯了眯眼,如實地道:「對,不喜歡。」


他神色怔忪。


「而且我以後也不會和他再有任何牽扯。」


「老實說,」我看了他一眼,把手腕從他手掌一點點地抽出,語氣很淡,有些漫不經心,「碰陳落碰過的男人,我會惡心。」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宋清桓面無表情看著我,淡淡地重復:「惡心?」


「嗯,惡——」


話還沒說完,手腕被再次鉗制住,宋清桓用另一隻手箍住了我的側臉,那張冷冰冰的臉在眼前放大,就要吻上我的唇。


「啪!」


極為清脆響亮的一聲。


宋清桓的頭偏向了一邊。


我揉了揉生疼的手掌,退後了幾ţú⁰步,眼神警惕。


宋清桓看見我的動作,眸光一沉。


下一瞬,他大步地走至我面前,攔腰把我抱起來,直接扔進車裡。


「砰!」的一聲,車門被重重地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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