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斷袖皇帝,把帝國皇子綁來當禁脔的那種變態。
帝國皇子是龍傲天,會在未來囚禁我,親手把我凌遲至死。
而現在,他被送來我的寢殿侍寢。
簡直是必死開局。
唯一的生機,就是他沒見過我的臉
我撕爛自己的衣服,揉亂自己頭發,在鎖骨上掐出紅痕,香肩半露,裝出剛剛被糟蹋過的樣子,跟他哭哭啼啼:「你好,我是禁脔 2 號。」
1
我香肩半露,柔弱無骨:「既然你也是禁脔,那我們就是同僚了。」
我的皮囊生得很精致,看起來就柔弱可壓,蕭祁看了我半天,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看著我這副慘狀,已經能腦補出我被皇帝壓在龍榻這樣那樣不知多久的畫面。
我叫姚阮,在看 po 文的時候穿越到跟我同名同姓的斷袖皇帝身上。
蕭祁是帝國質子,姚阮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就色迷心竅想把他收來當禁脔。
我不理解為什麼他小小的身體有這麼大的夢想。
畢竟我的身高在蕭祁身邊看起來簡直是小鳥依人。
而且根據書中描寫,姚阮常年吃藥,膚白似雪,活脫脫病美人。
他憑什麼覺得自己是上面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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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第一次侍寢當天,姚阮不光沒吃到肉,還被男主咬掉一隻耳朵,血流當場。
他惱羞成怒,開始想方設法折磨男主。
不過他對男主所做的一切,最後都會一一加倍報應在自己身上罷了。
幸好現在我還沒有對蕭祁展開嚴刑、下藥、監禁等一系列十八禁劇情。
我決定走一條從未設想的道路。
當禁脔,跟男主混成好哥們。
蕭祁問我:「你怎麼會淪為皇帝的禁脔。」
我吸了吸鼻子,面露滄桑,開始編故事:「我名為月言,曾是滿月樓的一名琴師,隻因那日聖上聽曲時看上了我的臉,就命人將我綁來,日夜陪他尋歡作樂。
「起初我以為他隻是想聽我彈琴,沒想到,他竟然喜歡我的屁股。
「我本想攢夠錢就好好讀書,來日好走上科舉,沒想到一腔抱負再無用武之地,隻能在床上供人取樂。」
我長嘆一口氣,活脫脫一個時代的受害者。
這個時候的男主還是個小白花,心思單純,見不得苦命人。
聽完我的遭遇,他眼眶立刻紅了。
他表示:「今晚我就幫你手刃皇帝,讓你不再受苦。」
我渾身哆嗦了一下:「那……倒也不必弑君。」
他沉吟一會兒,又道:「既然如此,我就幫你把皇帝身上那物砍掉,讓你不再受苦。」
不是,這怎麼還搞物理閹割呢?
我又哆嗦了一下:「那也大可不必。」
眼看著蕭祁就要磨刀霍霍我了,我忽然靈機一動,抽抽噎噎道:「這些年來,陛下一直給我用藥,現在藥物已經深入肺腑,我每晚都必須跟他顛鸞倒鳳,不然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聞言,蕭祁愣了愣,像是第一次知道這世間竟真有如此進退兩難之人。
這倒霉孩子甚至為我哭了:「那你怎麼辦啊。」
真是個同情心泛濫的好孩子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笑道:「你別怕,我已經習慣這一切了。」
在他眼裡,我的形象再度升華。
一個盡管身心都被折磨得破破爛爛,但依然能寬厚待人的可憐人。
為了防止身為皇帝的我跟他見面,我拍拍胸脯道:「你放心,以後我罩著你。我經過了嚴格的訓練,現在能一夜七次,以後我每晚都會纏著陛下召我侍寢,憑我一己之力榨幹他,絕不讓你受跟我一樣的苦。」
我不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
2
在這之後,我白天上朝跟大臣 battle,批閱奏折,晚上就去自己給自己當禁脔,然後去找男主玩。
蕭祁問我白天都去哪兒。
我說我去太監那上男德課。
蕭祁後來派人去了解了一下。
所謂男德課,都是為了斷袖皇帝服務的,所教授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四書五經,而是體位、肚兜的穿戴方法、媚人之術。
所有進去的人都會被調教得服服帖帖。
蕭祁知道這一切後,眼中常含淚水。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著一個曾經一身傲骨的年輕人淪落到如此境地,被太監執著戒尺調教,指指點點。
而事實上,是我一身華服坐在龍椅上,噴著唾沫星子對所有大臣指指點點。
白天,我被皇帝的人設束縛著,一言一行都恪守天子之儀。
但是到了晚上,我就放下一切,放飛自我。
為了演得真,演得像,我精益求精,故意在手腕用繩子綁出了曖昧的紅痕。
其他不可言說的地方還有我用胭脂塗下的吻痕。
看起來就像是剛剛被狠狠糟蹋了一樣!
咱們穿越者有屬於自己的服化道。
跟蕭祁在一起時,我跟他聲情並茂地講述我的遭遇:
「好幾次我都感覺我快要死了,拼命往床邊爬,陛下拉著我的腳踝又把我拽了回去。
「我越哭,他就越興奮。
「看到陛下桌案上的毛筆,我就渾身發抖。」
穿越前我天天看 po 文,對這方面的知識了如指掌。
入戲到了深處,我甚至在蕭祁的浴桶裡,一邊清洗自己的身子,一邊流淚:「阿祁,我好髒,我好髒,為何怎麼洗都洗不掉。」
然後我就發現我一不小心把我身上的胭脂搓掉了。
「……」
我心虛地擋了擋。
蕭祁沒有發現,他抖著手從身後抱住我:「你不髒,你很好。」
我搖頭:「不,我髒,我這輩子都毀了,我這輩子都洗不幹淨了。」
蕭祁將我抱得更緊:「在我心裡,你是最幹淨的。」
我推開他:「蕭祁,你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再不出去,恐怕就要問我為什麼身上的痕跡掉色了。
3
按照書裡的設定,斷袖皇帝是個海王,養了無數禁脔。
這些禁脔在他的手下,為了過上更好的日子,個個都铆足了勁想要爭寵。
柳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為了除掉對手,至今為止他已經不知道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在小說裡,柳安借著我的名義陷害蕭祁,讓蕭祁在大雪天裡足足跪了三天三夜,而這也加劇了他的黑化。
所以蕭祁在抓我為俘虜後,也讓我在雪地裡跪了三天三夜。
倘若承受不住暈倒,就一盆冷水澆頭,再被侍衛架起來繼續跪。
你說這多冤。
我穿過來之後,沒找過任何一個人侍寢。
柳安百般打聽,最後運用排除法,認定陛下多日以來找去侍寢之人,一定是蕭祁。
第二天,他就雄赳赳氣昂昂指著蕭祁的鼻子罵:「陛下命我押著你到院子裡跪著。」
蕭祁問:「為何。」
柳安:「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陛下叫你跪,你就得跪,陛下叫你死,你就得死。」
就在這時,我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柳安看見我,跟見了鬼一樣,張大嘴巴:「陛……唔!」
我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眼骨碌一轉,對著蕭祁指控:「就是他,就是他天天跟我爭寵,還欺負我,天天讓我下跪,還扇我巴掌!」
柳安瘋狂搖頭,目眦欲裂。
而我卻全程無視,還適時掩面流下一滴眼淚。
蕭祁站在他面前,問我:「他打了你多少下。」
我報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他點了點頭。
緊接著,院內就傳來了劇烈的殺豬聲。
我小鳥依人地靠在蕭祁身上,感慨道:「有你真好。」
柳安腫著一張豬頭回去,兩股戰戰,懷疑人生。
4
為了不讓男主黑化,我每天都給蕭祁帶好東西來改善生活。
他跟我越來越親近,對我的稱呼從月言,到阿言,現在已經正式變成了小言哥哥。
我還挺受用的。
我吃著桃花糕,有糕屑沾在了我的嘴角。
他無奈地看我,用指腹蹭掉了我嘴角的碎屑。
看著我邊吃邊笑的樣子,他忽然說:「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感覺他今日看我的眼神,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像我生前被人堵在校門口表白時,那個人看我的眼神。
我禮尚往來說了句:「你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告訴他,我每天都會來看他。
但是我第二天就食言了。
原因是我為了摘御花園的桃子,像猴子一樣陰暗扭曲地爬樹的時候,仰頭摔了個四仰八叉。
接下來,我幾天都沒有去找蕭祁。
蕭祁找我的時候,我趴在床上。
他幫我掖被子時,我疼得瑟縮了一下,下意識護住屁股。
這個動作換作別人做就很正常。
但是換作我這個禁脔來做的話,會讓人聯想到我在皇帝手中被索求無度到了何種程度。
蕭祁看著這一幕,手指攥緊:「他竟如此對你。」
我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拽住他:「其實,這是我自己摔的,跟陛下無關。」
蕭祁卻用一種心疼的目光看著我。
感覺完全沒有相信我的話。
他說:「我會保護好你。」
「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願意拿命去救的人。」
5
我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當天晚上,我遇刺了。
我正躺在龍榻上睡覺,一陣窒息傳來。
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
「交出解藥,不然,我會殺了你。」
這個聲音,是蕭祁。
他為了讓我自由,居然想到刺殺我,來索要解藥。
我努力掙扎,卻無法從他手中逃出一寸。
我努力爬到床邊,又被他拽著腳踝拽了回來。
這一幕為什麼這麼熟悉。
不是,蕭祁怎麼還把我教給他的 po 文給活學活用了呢。
借著月光,蕭祁看清了我的臉,睜大了眼睛。
我的心咯噔一聲。
完嘍,要掉馬了。
6
我抖成了帕金森,像是待宰的牛羊,靜靜等待命運的審判。
蕭祁盯著我看了良久,緩緩道:「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姚阮呢?」
哎?
我忽然想起來,我的人設是皇帝比較喜歡的禁脔,那麼晚上睡在這裡也十分合理。
我順著他的話編了下去:「他睡完我,就走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我緊了緊我褻衣的領口,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他的喉嚨滾了滾,移開視線:「對不起,方才冒犯了,我還以為……」
這倒霉孩子實在是太信任我了,絲毫不懷疑我說的話。
我輕咳一聲,端起小言哥哥的架勢教育他:「你這樣夜闖陛下寢宮,實在太危險了。」
蕭祁手指攥緊,指節發白:「可是我……隻想讓你自由。」
我心中的某處忽然觸動了一下。
這是我第一次生出了騙了他的負罪感。
我坐在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將來不可能再入仕為官了,算了吧。而且就這樣每天跟你待在一塊,我也挺開心的。」
蕭祁的眼淚滴在我的手背上。
「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如果我能變強的話,我就能救你了。
「如果我很厲害的話,你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我想告訴他,你可是龍傲天,將來天下都盡在你手中。
可是又不能說我看過小說。
我隻能安慰他:「別著急,你會變強的。
「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隻不過等到那一天的時候,我恐怕不會再站在你的左右,被你喚小言哥哥。
7
我朝多年來潛伏在帝國的將軍被捉住了。
對方開出的條件是,想要人,就得把蕭祁送回去。
我知道會有這個劇情,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快。
在小說裡,蕭祁回國將會成為他龍傲天逆襲的開端。
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帝國質子了。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按照小說描述,我被他囚禁虐待的劇情,恐怕也不遠了。
雖然他在我這裡並沒有受到什麼苛待,但我畢竟騙了他。
小說裡的蕭祁是一個極其記仇的人,我不覺得他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我也得好好籌謀籌謀我接下來的退路。
蕭祁坐上回國的馬車後,我在城郊送他。
今天的風格外寒涼,我知道回去的路不好走,總想叮囑他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什麼也說不出。
蕭祁攥住我的手,用目光寸寸描摹我的容顏,像是要把我刻在心裡似的。
蕭祁向我許諾:「我一定會變強,強大到可以保護你,誰也不能讓你受任何委屈。」
他的手心好熱。
少年人的赤誠像一團燒得極旺的火。
我想抽回我的手:「你且走好自己的路,不要太記掛我。
「不必管我,不必念著我,把我當成你生命中的過客就好。
「如果可以,最好忘了我。」
這些話是我的心聲。
我真想讓他忘了我。
不然等他將來發現自己被我耍了,不知道會生氣成什麼樣子。
說不定到時候連凌遲都嫌不夠。
可他卻不懂我說這些話的意思。
他以為我要丟下他,將我的手攥得更緊:「小言哥哥,你在說什麼,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冷箭破開樹葉的風聲。
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身體已經自己行動了。
那支箭的目標原本是蕭祁的心髒,現在卻射中了我的肩膀。
一陣劇痛襲來。
我流著血,蒼白著唇讓他快走。
小說裡,也有這支暗箭。
正是這支暗箭讓蕭祁受了重傷。
而他將這筆賬記在了我的頭上。
但對於這件事,我是真的冤。
剛穿過來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幹脆殺掉蕭祁,以絕後患。
但蕭祁是帝國的人質,一旦死在我朝,勢必會引起兩國交戰,到時候生靈塗炭,我就是天底下的罪人。
想殺蕭祁的另有其人,目的就是挑起兩國紛爭。
雖然小說裡姚阮確實做了不少錯事,但這件事,確實是替別人背了一口黑鍋。
蕭祁掙扎著想來看看我的傷勢,可是保護他的護衛為了他的人身安全,強行將他帶走。
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等我回來,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我獨自轉身,沾血的背影染紅了他的眼睛。
8
我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因為早就預料到這樣的事,我提前在衣服裡穿了軟甲,極大程度地減輕了那支箭的殺傷力。
過了一個月,我就又能生龍活虎地爬樹摘桃子了。
日子還是和往常一樣。
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如果非要說的話,應該就是不能每天放飛自我,找蕭祁裝禁脔了。
我的人生少了很多樂趣啊。
我派人去查那天射箭的奸細,但是那人藏得很深,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春去秋來,轉眼,三年過去了。
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
我從使臣的信件中得知敵國已經易了主,蕭祁登基成了現在的皇帝。
在他的治理下,蕭國海晏河清,日漸昌盛。
不愧是龍傲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從最不被看好的皇子變成了皇帝。
看小說的時候,我就被蕭祁的文韜武略所折服。
他能做到這種程度,我一點也不意外。
說起來,他走之前是不是說過,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我喝了一口茶,壓制住我心中的那陣不安。
不會的。
小說可是交代過,蕭祁在漫長的權力爭鬥中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就算是全天下最漂亮的美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任何心動。
自然,也不會再記得他的小言哥哥。
壽宴上,我給了周邊所有國家發了請柬,卻獨獨沒有給蕭祁。
我完全沒有想到我的壽宴會變成相親大典。
鄰國皇帝站在我旁邊,笑吟吟地給我介紹他家兒子。
他兒子是個斷袖,剛踏進殿裡,視線就牢牢粘在我的身上,沒有移開過。
不得不說,我這張臉確實還是挺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