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周焱死後,贈予我六億遺產。
他在遺書中說,雖然不能娶我當老婆,但可以讓我當富婆。
而我,曾在高考前,指認他霸凌尖子生,導致他被學校開除。
後來我才知道,尖子生是偷拍我裙底的人渣。
一場意外,我重生回高中時期。
這一世,周焱同學將由我來守護。
01
我重生了,意識和身體還未同步,手腳無力,徑直摔在地上。
「許長夏暈倒了!」有同學喊。
「我抱她去醫務室。」
學委秦恪走向我,沒人發現他眼裡的齷齪。
秦恪剛伸出鹹豬手,被人用肩膀狠狠撞開。
是周焱。
他抱起我,大步流星地往醫務室走去。
很快,我的手腳恢復如常。
我主動摟住周焱的脖子,將臉埋進他懷裡,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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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抱得更緊了一些,加快腳步往醫務室走去。
秦恪跟Ṱųₘ過來,問:「許長夏,你沒事吧?」
秦恪的聲音讓我毛骨悚然。
上一世,我以為秦恪是品學兼優的尖子生。
他時常來找我一起討論題目,時日長了,我拿他當朋友。
那日晚自習後,我們照舊留在教室裡討論難題。
秦恪說在草稿紙上看不清楚,提議寫板書。
我在黑板上寫解題步驟,並未留意秦恪拿著手機,偷拍我的裙底。
「周焱你……你幹嘛搶我手機!」
不知周焱怎麼又回來了。
他捏著秦恪的手機,目眦欲裂,像……發狂的狼崽。
砰!
周焱一拳砸在秦恪臉上,力道驚人,秦恪的門牙都被打掉了。他掐住秦恪的脖子,推著秦恪撞在牆上。
「周焱……你瘋了……咳咳咳……放開我!」
周焱的手勁加大,冷眼盯著秦恪,嗤笑道:「不,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瘋。人渣,不如切了!」
我聞到一股尿騷味。
秦恪被嚇得尿失禁了,涕泗橫流。
「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焱哥饒了我……饒了我這次吧!」
周焱抓住秦恪的頭發,拎著他往外走。
我以為周焱是霸凌者,鼓起勇氣,攔住他,「周焱同學,放開他!」
周焱思忖片刻,丟開秦恪,踹了他一腳,「滾。」
秦恪屁滾尿流地跑了。
周焱一把按住我的後頸,低頭看著我,眼神很兇。
我以為他要揍我,終究是年紀小,嚇得快哭了。
「嘖,膽子這麼小,眼神還不好。」
他一直捏著秦恪的手機,指節泛白,說:「你也滾。」
02
次日,我被叫到校長辦公室。
周焱靠牆站著,一臉無所謂。
他看到我,立即站直了,眉頭緊蹙。
校長是秦恪的爸爸,他說:「許同學,你把昨晚的情況如實說一遍,周焱是怎麼霸凌秦恪的?」
我把昨晚看到的如實說了。
校長抓住我的話柄,說:「昨夜這小子踹得狠,導致小恪脾髒破裂,現在人還在 ICU 搶救!」
我愣住,急忙說:「不可能的,脾髒位於腹部左側上部,周焱踹的不是那裡!」
秦恪媽媽用手指戳我的頭,神情惡毒。
「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他都快把我兒子打死了,醫院的驗傷報告還有假?我不僅要他賠錢,還要他坐牢!」
周焱擋在我身前。
「許長夏,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了,你出去吧。」
我將昨晚的每個細節都回憶了一遍,篤定道:「周焱沒有踹秦恪的脾髒,他打人不對,你們也不能偽造傷情誣陷他!」
「我會給他作證!」
這時,周焱的爸爸周坤衝進來。大白天的,他滿身酒氣。
啪!
周坤上來就抽了周焱一耳光。
「廢物!盡給老子惹事,老子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他這一耳光打得狠,周焱倒在地上,鼻血淌下來。
周焱剛站起來,他爸又連續抽了他幾個耳光。
少年被打得連連後退,一次次站起來,又一次次被打倒。他摔在走廊上,狼狽極了。
同學們議論紛紛。
「我跟你們說,我跟周焱住一個小區,他爸喝醉酒就打他,可慘了。」
「不值得同情,他還霸凌同學呢,有其父必有其子,天生壞種。」
周坤抓住周焱的衣領,把他拖回辦公室。
「你們要麼就打死他,開除或是送他去坐牢都行,我無所謂!隻有一點,老子一毛錢都不會賠!」
我站在那裡,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我沒見過哪個父親打兒子這麼兇殘的。
四目相對,他衝我笑了一下,那眼神像是在安撫我。
我提出心裡的疑問:「周焱同學,你為什麼要打秦恪?」
秦恪的父母一臉驚慌。
「我們秦恪品學兼優……別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我拿出紙巾,捂住他的鼻子,紙巾很快被鮮血浸透。
「周焱,別怕,說出你的理由。」
周焱別開臉,沒有看我。
「沒有理由,就是看他不順眼。」
秦恪媽媽放松下來,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口了。
周坤拿起桌上的茶壺,就要往周焱身上砸。
「你再打他,我就報警!」
我一聲怒吼,茶壺終究是沒有砸過來。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是,周焱霸凌同學,情節惡劣,被校方開除。
03
高考結束,我如願考上心儀的大學。
秦恪特意將同學聚會的場所,定在周焱打工的餐廳。
「同學們吃好喝好,本場消費,由我買單!」
「秦少夠意思!」
秦恪看向周焱,使喚他,「那誰,切盤橙子過來。」
「呦,原來是周焱,在這裡當服務員呢!」
秦恪拿起一片橙子,鄙夷道:「連橙子都切不好,真是廢物。」
周焱把刀戳在盤子上,恣意囂張,「我是不太會切橙子,但是切別的東西技術一流。」
秦恪面如土色,剛剛的優越感蕩然無存,驚恐地咽了咽口水。
周焱拍了拍秦恪的臉,「別惹她,我會一直盯著你。」
「是……」
周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讓我感到困惑。
直到,
大一下學期,有同學告訴我,秦恪躲在廁所偷拍大二學姐,被抓了。
我才驚覺,那夜秦恪拿著手機,是在偷拍我的裙底!
所以,秦恪父母把秦恪的傷情說得那麼嚴重,是想嚇唬周焱,捂他的嘴。
恰好,周焱什麼都沒說。
校長便順理成章開除他,以絕後患。
04
得知真相,我去周焱打工的化工廠找他。
化工廠的環境很差,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周焱穿著工裝,寬肩窄腰大長腿,一身汙漬也難掩帥氣。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說。」
我們走到廠房外。
「你……找我什麼事?」
此刻,內疚感如刀刃凌遲我的心。
「我都知道了……你沒必要打秦恪的,你可以報警。」
「周焱,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因為,這個世界對女孩更加嚴苛。」
我想起來了。
高一的時候,我們學校有個女生跟班裡的男生談戀愛。男生拍了女生的私密視頻,勒索女生家裡。
女生的父母選擇報警,男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是,學校裡滿是女生的流言蜚語。
【我有視頻,超級勁爆,誰要看?】
【我要看,發我看看!】
【她就是個太妹,跟很多男人睡過。】
【她也勾搭過我,我才瞧不上她。】
【我們這些好女孩都離她遠點,太不檢點了!】
……
女生受到了更嚴重的二次傷害,成績一落千丈,患上了抑鬱症,退學了。
原來,
周焱是怕我也像那個女生一樣,被造謠,被凝視,被批判。
「周焱,為了保護我犧牲前途,值得嗎……」
他笑了。
「許長夏,這件事從頭到尾,你一點錯都沒有,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還有啊,你腦補太多了,就算被學校開除,我照樣能以社會考生的身份參加高考。我沒考,是因為家庭原因。我沒有放棄我的前途,生活所迫,我得先賺錢。」
周焱低下頭,他湊得太近了。
「不過我這人付出必求回報,所以……」
倏然,周焱捏住我的下巴,吻住我的唇。
這不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他吻得很兇,滿身欲望山呼海嘯般向我襲來。
周焱摟住我的腰,不讓我逃離。
我險些站不住,心跳如擂鼓,慌亂地攥住他的衣服。
他的心跳也好快……
良久之後,他終於放開我。
我像是被撈上岸的魚,呼吸困難,就要死了。
周焱和我額頭抵著額頭,平復著呼吸,喑啞道:「許長夏,這樣就夠了。」
他的眼尾泛紅,看起來有些難過。
周焱轉身就走。
「周焱!」
我快步走向他,抓住他的胳膊。
「要不要……跟我談戀愛?」
我撲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
少年的胸膛熾熱如火。
周焱愣住,而後一把抱起我,舉高高。
他爽朗大笑,仿佛擁有了全世界,「要要要!我們談戀愛!」
「許長夏,我不會一直這麼窮的。我會賺到很多很多錢,都給你!」
我跟他頭碰頭,笑道:「傻子。」
05
周焱一邊打工,一邊準備高考。
他隻要休息,就來學校找我。
這日周焱來找我,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你今天很奇怪。」
「哪……哪有?」
我雙手捧住他的臉,「說吧,在憋什麼壞。」
「那什麼……我在你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你要不要……隨我去看看?」
公寓他精心布置過,床上四件套按我的喜好買的,洗漱用品都是雙份。
周焱神情自若地站著,耳朵卻紅透了。
「每次來找你,都沒有地方好好說話。這裡……你喜歡嗎?」
我將他撲倒,戳了戳他的心口,笑問:「隻是想跟我好好說話,沒想別的?」
這下他的ţüₕ脖子也紅了。
「想了……想得還挺多。」
我們看著彼此,吻了起來。
……
翌日下午,我終於睡夠了。
周焱靠坐在我身邊,在刷數學卷子。
見我醒了,他俯下身,撩開我的長發,化身接吻狂魔,膩歪了許久。
「餓了吧,我去做飯。」
「這麼賢惠,焱哥果然什麼都行。」
他啞聲說:「別拱火,不然我們到晚上都吃不上飯。」
周焱起身穿衣。
忽然,他摔坐在地上。
我衝過去扶他。
「我沒事,就暈了一下。」
周焱幹咳一聲,扯下被子裹住我,「祖宗,別這麼直勾勾地看我,我等下要流鼻血的。」
我紅著臉,扯開被子,把他也一起蒙了進來。
「周焱,換份工作吧,化工廠的環境太差,對身體不好。」
他抱起我,說:「好,做完這個月就辭職。」
此刻的我們,不知道厄運已經降臨。
06
化工廠裡,陸續有員工確診癌症。
這件事鬧得很大,上了社會新聞。
我拉著周焱去體檢。
神沒有聽到我的苦苦哀求,他也確診了癌症。
眼下周焱的病情,還能通過藥物控制住。
隻是,抗癌藥非常貴,錢如流水般花出去。
為了賺快錢,我去酒吧做紅酒銷售。
男人不懷好意地打量我,拍了拍大腿,說:「美女,坐大哥腿上。把我哄開心了,今晚你開幾瓶,我就買幾瓶。」
這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我太需要錢了……
男人的手在我身上亂摸,「你好白,好香……說個數,陪我一晚。」
我後悔了,起身要走。
男人拽著我,不讓我走。他不顧我的掙扎,湊近了要親我。
「放開我!」
「跟我裝什麼純?大哥給你錢,你讓大哥親一個!」
遽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周焱,如墜冰窖。
他瘋了。
周焱衝過來,一拳打在男人臉上,將男人掀翻在地。
砰!
他砸碎一個酒瓶,揮著碎玻璃,眼神兇狠,往男人的眼睛扎去。
「救命!殺人了!」
我在周焱身後,死死抱住他的腰,大聲哭喊:「住手!周焱……住手!」
玻璃尖端在男人眼皮上停住。
周焱在發抖,他就像一隻傷痕累累的困獸。
「聽著,我是她男朋友,她有男朋友。」
男人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喝多了……就開個玩笑!對不起對不起!」
周焱丟掉手裡的玻璃,手心噠噠滴血。他牽著我的手,走出酒吧。
下雨了。
我們如遊魂般,在雨中夜行。
終於,他如夢初醒般停下腳步,掀開外套,將我裹進懷裡。
少年的胸膛熾熱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