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俞謹大吵一架。
他忍無可忍,氣狠狠地把耳釘摘下扔到地上。
「別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沒有耳釘,我哪裡都不像他了,你是不是要把我這個替身一腳踹掉了?」
我:「???」
誰懂啊!
為何殺伐果斷的集團太子爺對殺馬特耳釘情有獨鍾?
1
控訴完後,他沉默下來。
望著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悲痛和委屈。
然而,我壓根沒聽他說了些什麼,注意力卻全被他扔耳釘的動作吸引。
他竟然舍得扔掉?!
這可是他佩戴頻率最高的黑色十字架金屬耳釘!
即便我從來都無法欣賞,但秉持著愛屋及烏的想法——
我都忍了。
可他實在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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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十分鍾前一切正常。
我們還在討論去哪裡旅遊。
不知道戳中了他哪一點,突然開始陰陽怪氣。
我那叫一個莫名其妙啊,這誰能忍?
於是,我開始單方面一頓輸出。
「我昨天剛夢到那裡,想去旅遊怎麼了嗎?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你這都不肯滿足我?」
原本還喋喋不休的俞謹安靜下來,垂下眼眸。
我看他神情松動,為成功旅遊又加了把力。
「這都不帶我去,算什麼男人?」
然後,他就紅著眼爆發,扔掉了耳釘。
思索再三,我決定成熟一點。
於是,我十分寬容大度地撿起地上的耳釘。
看我多麼善解人意。
這麼支持他的非主流耳釘愛好,他肯定要感動得哭泣。
溫柔地把耳釘遞到他身前,我問: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
他的表情好像更憋屈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沒聽清。
停頓了幾秒,我弱弱試探道:
「那,耳釘你不要了?」
說話間,我悄咪咪地把耳釘往回收。
這耳釘同他實在不搭。
穿搭和外表都是霸總標配,可他非要戴上花花綠綠的耳釘。
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歡。
明明每天早上都帥到我想生撲上去。
可在我撲上去之前,他總會適時地來到獨屬於他的耳釘牆架上。
挑一個最非主流的耳釘搭配。
紅的綠的黑的白的,應有盡有。
是的,沒錯。
他愛到有一面牆全是殺馬特耳釘。
我期待地和他對視。
快點頭!
快點頭說你不要了!
最好再把那一面牆的耳釘都扔掉。
俞謹的呼吸微微滯澀,慢慢低眸。
幾分鍾後。
「給我吧,我要。」
啪嗒一聲,是我心碎的聲音。
我強顏歡笑:「好。」
可惡啊。
這個耳釘質量可真好,怎麼就摔不壞。
怪不得是最寶貝的耳釘,他剛一接過,立馬戴上。
他似乎也冷靜下來。
「下周我空出了時間,一起去旅遊吧。」
「去哪?」
他眼底閃過退步,輕輕低喃:
「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
2
我可能真的惹到俞謹了。
他竟然跟我分房睡!
不止一天,整整三天!
我著急得不行。
火急火燎約好閨蜜一通討論,最後一致贊成——
俞謹無意間知道我討厭他的耳釘們,對我有意見了。
因為我發呆時,習慣盯著他的耳釘無意識地瞧。
說不定是哪一次暴露了我眼底的嫌棄。
我:「那我該怎麼挽回,我不能接受沒有俞謹身子的夜晚。」
閨蜜望著我的眼神不懷好意。
我聽話地回家翻出壓箱底的睡袍戰衣。
趁俞謹洗澡,偷偷溜進他睡的次臥。
他圍著一條浴巾出來。
水珠沿著結實健壯的肌肉,滑入隱蔽。
他盯著我的睡衣,面無表情。
「你來幹什麼?」
我:「明知故問。」
俞謹擦湿發的手松了又緊,反復幾次,最後大步向前。
事情發生得順其自然。
關鍵時刻。
我想起今晚的任務——解開他的心結。
「把你的耳釘戴上吧。」
我有點沾沾自喜。
快誇我!
這總能展現出我從心底接納他的愛好了吧。
原本埋在我脖頸處細細親吻的他頓時停滯。
繼而毫不遲疑地從我身上離開。
面色緊繃,像吃屎了一樣。
「你非要這麼羞辱我是嗎???」
說著,他起身下床穿好睡衣。
我一頭霧水:「不做了?」
怎麼一臉誓死不從的樣子,搞得我像強娶民婦的渣男。
他目光死死地箍著我。
「為什麼之前這種時候,你從來不肯喊我名字,隻叫我老公和寶寶?」
「你讓我喊過你名字嗎?」
好好的氣氛突然如此僵硬,我脾氣也上來了。
大不了擺爛,明天再哄。
「不想戴就出去。」
屋內的氣氛陡然凝固,俞謹一言不發地合上雙眼。
幾秒後,像是終於做出決定。
離開了房間。
我懊惱地把被子往頭上一蒙。
可沒過多久,推門聲響起。
我掀開被子,俞謹端著一杯溫水放到床頭櫃上。
銀色的蛇形耳掛異常顯眼。
他轉頭盯著我,眼神晦澀難懂。
「我戴上了,繼續吧。」
3
日上三更,我從床上爬Ṭŭ̀ₛ起來。
為了哄人,我的犧牲好大。
家裡一般是俞謹下廚,我負責把碗放進洗碗機。
他圍著圍裙,聽到我的腳步聲後走出廚房。
「醒了?」
我點頭,坐到餐桌前。
「下午我出去一趟。」
他:「去接人?」
我搖頭,分明是去和閨蜜匯報戰況。
「要我送你嗎?」
「我自己開車來回就可以。」
他默默頷首,轉身去廚房端菜。
飯菜十分美味,可他看起來卻食欲不佳。
「你有煩心事?」
他神情一陣恍惚,沒有回答。
臨走時,俞謹突然叫住我:
「舒喻安。」
我穿鞋子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
還是連名帶姓地叫我,真是不多見。
他舉起洗好的櫻桃果盤,嘴角上揚。
語調出奇地溫柔:「記得回來吃。」
我小臉一紅,堅決不想承認就這麼輕易地被他的美貌蠱惑。
胡亂點了幾下頭,逃離般地飛速奔出家門。
4
見到閨蜜後,我面紅耳赤地接受了一番拷問。
她才肯說約我的原因。
周日要同學聚會。
「這次要在我的主場見到那位死渣男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而且,據說你的白月光林成也會來哦。」
我瞪大雙眼:「你瞎說什麼呢?!」
「不是你自己說ẗų₍他高中救贖過你,喲喲喲,有了男朋友就不承認了。」
「我那是感激。況且,你不是看不上他嗎?」
她壞笑:「萬一他是隻待你一人好呢?」
我無語凝噎。
突然,她一拍額頭。
「快到你復查的日子了。」
我攪動著咖啡,不以為意。
「俞謹比你記得還清楚,放心,他會提醒我的。」
「救命啊安安,你秀恩愛秀到我的頭上來了?!」
由於以前生過病,朋友都把這復查看得異常重要,也包括俞謹。
我一直不曾坦白我的過去,他也默契地不問。
晚上。
俞謹停下動作,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
「和醫生約好了後天。」
我無力開口,隻得點頭。
「還要我陪你嗎?」
我繼續點頭。
他沉默許久,突然委屈巴巴地開口:
「我還以為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莫名其妙。
我雙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及時掐斷他抑鬱的念頭。
一臉正氣:「哪的話,我現在就很需要你。」
5
周六晚上,我把明天的行蹤報備給俞謹。
他埋頭吃飯,像是沒有聽見。
沉默了一會,語氣中帶了絲小心翼翼:
「能不能別去,後天就去旅遊了。」
我猜測著他的潛臺詞。
「你是怕一早出發休息不好?我明天早點回來,沒事的。」
「那你明天回來,還會出去旅遊嗎?」
我迷茫得很:「這兩件事又不衝突,為什麼這麼說?」
「沒事,早點回來。」
翌日,我在包廂裡坐立難安。
閨蜜正和她的前男友在另一桌唇槍舌劍,誓要爭出誰混得更好。
而我旁邊,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殺馬特裝叉男。
花花綠綠的套裝外加一雙豆豆鞋,正前方還印著一頭金色的獅子,脖子上掛了三四條大粗金鏈子。
同齡人裡,我隻見過他有如此獨特的品位。
他時不時還會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我,讓人直犯惡心。
他之前沒參加過同學聚會,高三的班級又是重組的,所以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偏偏周圍的同學還都捧著他,紛紛喊著李總。
「S 城啊,就那樣兒吧,錢賺多了看什麼都膩。
「你說那片地兒啊,我剛盤下來準備開發一片度假村。」
我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火上身。
……
聚餐結束,裝叉男提議換個地方繼續。
我假笑著推辭,卻被他一把攔住。
「舒小姐不給面子?我記得,我和貴公司還有一個合作吧?」
我咬牙切齒。
不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啊!
可又怕真的影響合作,隻得抬腳跟上。
到達目的地後,他大手一揮,喊服務員送上幾箱酒。
我躲在角落裡,百無聊賴。
突然,一大股酒味席卷而來。
隻見他醉醺醺地盯著我,滿臉不屑。
「落魄大小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心高氣傲啊,不愧是當年拒絕我的人。
「隻是不知道,開公司的錢是從哪些男人身上睡來的啊。」
他見我壓根沒打算搭理他,火冒三丈。
「我林成向來有話直說,我到底哪配不上你個瞎子?!你跟了我,我能給你的好處更多。」
我當場被五雷轟頂,他竟然是林成?
巨大的衝擊震得我說不出話來,我根本無法將眼前的人和記憶裡的形象重合。
林成還在不停地叫囂。
許久,我默默安慰自己。
沒關系,反正舒喻安你當年是瞎的。
現在不瞎了就行。
6
隨後,我站起身來。
「你剛說賭一把?賭什麼?」
「比搖骰子點數,我要是贏了……」
他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掃過我的身體。
我冷嗤一聲,他甚至不了解我們家曾經是怎麼落魄的。
「我要是贏了,就把你胸前的獅子剪下來,你裸著回去。」
「你是想看我六塊腹肌?」ṱũ⁹
我翻了個白眼,拿過搖筒扔給他:「廢話少說。」
他在桌子的另一邊使勁搖了一通,臉上信心滿滿。
我眼疾手快地摁住搖筒,往外使勁一扯,大力掀開。
是空的。
他壓在桌子上的另一隻手裡,清一色的六點。
「出老千?這麼玩不起?」
他瞬間氣急敗壞,高高揚起手。
還好我早有預料。
我退到門口,幾個保鏢衝進來摁住他。
服務員遞過剪刀,我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剪得破破爛爛。
「你是怎麼好意思把這一團肥肉叫六塊腹肌的呀?」
說著,我朝他下身比畫了比畫。
「再這麼不尊重女性,剪的就不是衣服了。」
7
回到家,客廳漆黑一片。
電視機還亮著,上面播放著草原紀錄片,綠得生機勃勃。
聽到動靜,他轉過頭,嗓音有些沙啞:
「玩得開心嗎?怎麼不讓我去接你?」
我不想讓他擔心,於是點點頭。
「見到老同學肯定會開心啊,聊到太晚了,不想讓你太累。」
他停頓了很久,輕笑出聲。
「真會揀我愛聽的說。」
我打開燈,理所當然地點頭。
「當然了,我這麼體貼。」
俞謹倏地起身,不冷不熱地說:
「公司有急事,我先去處理,晚上就不回來了。」
腳步匆匆地擦肩而過,接著就出門進了電梯。
看來真的是很急,身上還穿著睡衣。
我突然有點感動。
這麼著急於工作都要等到我回家再走,真的很關心我。
一大清早,我們前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