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有沒有辦法打開?”
“除非能黑入學校的系統,否則不能打開。”思蕊回答。
白黎深深吸了口氣,學校的系統保密性非常高,就怕哪個計算機特別靈光的學生入侵偷看考卷,以她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侵入的。
隻能繼續喊了:“杜老師!開門啊!!!”
“白黎?你大喊大叫地幹什麼?”有個女同學路過,皺眉詢問。
白黎喘著粗氣:“有事,你知道誰能開門嗎?有沒有哪個老師在?”
女同學看她急得滿面通紅的樣子,十分奇怪,仔細一聽,屋裡似乎還有隱約的叫聲,明顯是有人在裡面。她面色一變再變:“誰在裡面?”
白黎不說話。
“難道是……”她繃緊了臉,“往這邊走,陽臺可以翻窗進去。”
白黎和她不熟,沒想到她那麼敏銳:“你……唐……”唐啥來著?
“我叫唐娜娜。”她給白黎指出了陽臺的位置,“樓下辦公室裡應該有人,我去找個老師過來。”
白黎對她沒什麼印象,隻記得是高數課代表,現在也不是寒暄的時候,草草點了頭:“成。”
唐娜娜飛快跑開了。
白黎探出陽臺看了眼,果然旁邊就是杜祿辦公室的窗戶,因為開在東面而非南面,位置十分隱蔽。
她深吸了口氣,握住欄杆翻了出去,踩著建築的腰線,慢慢往裡挪,虧得這一年鍛煉不摻水,身體緊緊貼著牆面,一步步順利地挪了過去。
辦公室裡的場景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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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昔頭發蓬亂,正奮力掙扎,杜祿死死壓著她,褲子的拉鏈都拉開了。
白黎出離憤怒了,死命敲著玻璃窗:“王八蛋!放開她!!”
窗戶結實,敲是肯定敲不破的,但咚咚的聲音很快引起了杜祿的注意,他扭頭一看,白黎趴在窗戶上,憤怒地指著漂浮在外的攝像頭,對他比了個中指。
杜祿一驚,臉色迅速沉了下去。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有個女老師敲了敲門:“杜老師?”
杜祿被壞了好事,恨得牙痒痒,可聲音竭力平靜:“誰啊?”
“杜老師你沒事吧?”女老師關切地問。
杜祿捂著喬昔的嘴巴:“沒事,怎麼了?”
“哦,有學生說你在辦公室,可是敲門沒有回應,裡面又有些奇怪的聲音,還以為你摔倒了。”女老師是被唐娜娜騙上來的,“你沒事就好。”
杜祿說:“沒事,剛才不小心踢翻了東西。”
女老師放了心:“那就好。”她雖然也奇怪杜祿為什麼不開門當面講,而是要隔著門喊,但下意識地沒有深想,“沒事了。”
唐娜娜不敢直說,隻好任由她離開了。
沒一會兒,白黎跑了過來,滿頭大汗,而辦公室的門慢慢打開了,杜祿站在裡面,面色黑沉:“你們兩個也是想不及格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喬昔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沒有那麼多陰謀。
朱莎雖然不喜歡白黎,但是她有她的原則,不會這樣對待女主的。
說實話,用QJ解決對手,無恥又狠毒,都是女人啊。
第50章 慎重抉擇
唐娜娜探頭一看,果然喬昔衣衫不整,正無聲地哭泣著。她怒火中燒:“杜老師為人師表,卻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來,難道不怕坐牢嗎?”
“那你去報警啊。”杜祿整了整衣領,滿臉不屑。
白黎說:“我拍到你強迫學生的視頻了,你最好收斂點。”
杜祿呵呵一笑:“哦,你可真是個有正義感的朋友啊,可惜這個視頻流出去,是對我傷害大,還是對你朋友傷害大?喬昔,視頻裡的臉是你,不是她,你可別犯傻,為了成全別人的正義感,毀掉自己的後半生。”
白黎氣成河豚,她現在相信杜祿是教《軍事理論》的教授了,這分而化之逐個擊破的手段66的。
誰知喬昔擦去了眼淚,冷冷道:“老師要是不讓我及格的話,我的後半生本來就沒什麼前途了,那不如拖著老師一起下地獄。”
“你在威脅我?”
“是老師逼我的。”
沉默了會兒,杜祿嗤笑道:“好啊,讓你及格有什麼難的?不過你的這兩個同學……就隻能不及格了。”
“不及格就不及格唄,2.0,你當我是嚇大的?”白黎呸了聲。
唐娜娜也很硬氣,仰起脖子說:“無所謂,我媽媽是烈士,就算不及格我也可以進機甲軍團,你想用這個來威脅我,門兒都沒有!”
杜祿沒想到這兩個小丫頭骨頭這麼硬,面皮僵住,半晌,丟下一句狠話:“如你們所願!”
然後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的三個女孩子面面相覷,過了會兒,喬昔“哇”一聲哭了出來:“都是我的錯……”
白黎:“哭啥哭,不是及格了嗎?”
“可是你們不能及格了。”喬昔哽咽道,“怎麼辦?”
“不及格而已,又不是天塌了。”唐娜娜說,“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媽是烈士,我是烈士遺孤,有特別照顧的,不過白黎你怎麼辦?劉以斯能幫你嗎?”
白黎抽抽臉皮:“你想太多了,我們的友情是很脆弱的。”就是愛情的小船比較牛逼,航空母艦級別的,一般沉不了,“不過你媽是烈士啊,好厲害。”
“那是。”唐娜娜非常驕傲,“我不能給我媽媽丟臉。”
喬昔抽噎著說:“謝謝你啊,娜娜,沒想到你會幫我。”
“這種事,隻要是個人就不會坐視不管。”唐娜娜撇撇嘴。
喬昔破涕為笑,過了會兒,說道:“我請你們吃冰激凌吧。”
唐娜娜不客氣:“行啊,又跑又叫的,累死我了。”
白黎點頭:“對對,不過冰激凌太貴了,我們吃冰棍吧。”
“你都因為我掛了科,冰激凌算什麼?”喬昔吸了吸鼻子,“不吃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白黎:“好,那我要吃草莓口味的。”
三個女孩子結伴往樓下走去。
真是奇怪,白黎和喬昔本來隻是普通朋友,隨便聊聊天,偶爾八卦一下而已,但是經歷過這件事,朋友這兩個字的含金量仿佛上升了不少。
而唐娜娜本來和她們都不熟悉,也懶得摻和女生間的矛盾,現在卻覺得喬昔是勢利了一點,好在知恩圖報,本性不壞,白黎能夠在喬昔疏遠以後不計前嫌地幫她,絕對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半個小時後,三個女生坐在食堂裡吃冰激凌。
短暫的歡笑過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對於杜祿的事,就這麼算了嗎?
唐娜娜說:“明年還有軍事理論,就算倒霉的不是我們三,也肯定有別人。”
白黎同意:“他肯定不是第一回這麼幹了,這有恃無恐的樣子一看就是老手。”
“可是,我們能怎麼辦呢?”喬昔憂心忡忡地說,“舉報他嗎?他好像一點都不怕我說出去,是不是上面有人?”
唐娜娜調出智腦來搜了搜:“你們看,他的簡歷上說他是‘杜華之孫’,杜華不就是我們年年要考的那個將軍嗎?”
大家都上過歷史課,對常考到的“杜華”並不陌生,他立下過赫赫軍功,最後為了救一艘星艦上的平民百姓,英勇犧牲。不僅是軍校的人知道,哪怕是普通的平民也聽過他的名字。
杜祿作為杜華的後輩,不僅家有後臺,而且事關杜華將軍的名聲,學校絕對不會貿然處理他。
“真不要臉。”喬昔咬牙,“仗著祖輩的庇佑就有恃無恐,杜將軍泉下有知,指不定多生氣呢。”
白黎平靜地說:“也就是生氣而已吧。杜華要是活著,肯定是幫孫子遮掩,不會替我們出氣啊。”要她說,別把教科書上的人神話,他們也隻是普通人,固然有偉大的一面,可也必然會有人性軟弱的一面,古往今來,真的能大義滅親的能有幾人?
喬昔不吭聲了。
白黎舀了一勺冰激凌吃著,含糊地說:“我把視頻發給你吧。”她把錄制好的視頻發到了喬昔的智腦裡,“我這邊的刪除了,你放心。”
說著,還特地把投影公放了下,讓她親眼看到是“徹底刪除”。
喬昔有些不好意思:“不用這樣……”
“要的。”唐娜娜搶在白黎之前說,“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說最好,白黎的視頻刪除了,隻有你自己有,你是想要舉報他還是想當做沒發生過,都隨便你,反正和白黎沒有任何關系。”
喬昔愣了愣,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也好。”
而白黎這麼做,不是不信任喬昔,而是不想考驗人性。是的,此時此刻,她們絕對是朋友,可是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
越是坦蕩清楚,風險就越小,友情才能真正牢固。
白黎吃掉了最後一口冰激凌,說道:“究竟怎麼辦,要看喬昔你是怎麼想的了。你要是不想再提,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沒事最好,有事拆招;你要是想舉報他,那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怎麼辦,畢竟要舉報的話,你是受害者,我們是不能代替你說話的。”
喬昔默默點了點頭:“我要再想想。”
“你是要好好想一想。”唐娜娜性格直接,說話又犀利,“當做沒發生過沒什麼,人之常情;要是你想舉報,半路又後悔了才是最麻煩的事。”
喬昔有點尷尬,但還是說:“我知道。”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都是年輕心熱的學生,遇到不平事時,剎那間熱血上頭,什麼前途什麼權勢,全都視若糞土。可是等到衝動退去,再要以平凡而渺小的身軀去撼動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就極其需要勇氣了。
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呢。
*
晚上的時候,成績出來了,喬昔變成了及格,而白黎和唐娜娜掛掉了這門課。
第二天,喬昔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臨走前問白黎:“你有地方去嗎?要不要去我家待段時間?”
“不了,我早就找好了兼職,要去打工。”白黎婉拒了。
喬昔沒有勉強:“那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特產。”
“好好。”她滿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