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袁朗他抱我了?
我剛想一巴掌拍醒他,就聽到他沒頭沒腦的在我耳邊:「唐蔓,你腦子裡的水可算幹了!」
他的話沒頭沒腦,可他的手卻力道十足。
「你幹什麼啊,你再用點兒勁兒我脖子就斷了。」
聽到我的吐槽,袁朗終於松開了手:「躺一會兒吧,我送你回家。」
袁朗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啟動了車子。
我的心太煩了,根本沒有精力去思索他這忽如其來的舉動。
正要開口叮囑,忽然想起袁朗貌似知道我家的地址,我也就懶得張嘴了。
心也累,頭也痛。
眼皮繼續打架,我很快就睡過去了。
待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清晨了。
很快,我發現了一個糟糕的事實。
我竟然不在自己的家!
「睡醒了,離婚少婦?」袁朗穿著家居服,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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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過來,我也終於明白了此刻的狀況。
他點頭,莞爾一笑:「唐蔓,昨晚你可真磨人,大喊大叫的,我都捂不住你的嘴。」
袁朗的生母是南方人,他膚白,淡眉眼有些國風的娟秀,當他笑著看人的時候,很符合「眉目含情」的狀態。
「怎麼,你自己做過什麼,你不會全忘了吧?」
男人的語氣曖昧極了,每個字的背後似乎都帶著一絲旖旎。
「閉嘴,不管昨天發生什麼,都過去了,以後不許再提!」
趁著袁朗不備,我狠狠地推開了他,撿起衣服就沖進了洗手間裡。
我迅速地反瑣了門,開始整理衣裝。
鏡子裡的女人模樣不錯,可惜整張臉臭的要命。
正要準備去離婚,結果一覺醒來,人竟然睡到了死對頭的家裡!
宿醉斷片兒的我,再配上一個態度曖昧的袁朗,這狀況,真叫我尷尬的能原地摳出個三室一廳來了!
就在我瘋狂懊惱的時候兒,袁朗的聲音卻在門外響起。
那語氣,真是歡樂極了。
「不著急,還沒到八點呢。」
他這一出聲不要緊,解扣子的手一下子禿嚕了,望著被拽掉的扣子,我真有種想要原地毀滅的沖動。
……
折騰了半天,我還是被迫喊了袁朗。
沒叫我等太久,他就搞來了衣服給我,竟是全新的一整套,還有一些化妝品。
「都換了吧,要不你夜不歸宿的秘密就守不住!」
他打趣著,遞上了香奈兒的黑色袋子。
「袋子裡牙刷,等下一起吃個早餐吧。」
眼下這情況,我再也不好扭下去,隻得迅速收拾好自己,走了出來。
人才坐在餐桌前,袁朗就開了口:「那女的是誰啊?」
我咬著吐司,裝傻不想回話。
「問你話呢,你不回我她就不存在了?」
「是宋燦。」
我沒再藏著,說了宋燦的名字。
袁朗說的對,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我不說他們早晚也會知道。
以我對許航的了解,隻要我這邊簽了字,他估計連夜就得去宋燦那裡表衷心。
「呵,那隻忘恩負義的鍍金鳥從美國飛回來了?」
聽到了這個名字,袁朗似乎並不詫異。
「宋燦當初為了三百萬拋棄了許航,他難道還看不清她的嘴臉嗎?」
顯然,袁朗是個明白人。
4
袁朗是個明白人,可許航卻是個心盲的主兒。
我無奈搖了搖頭:「宋燦一向最會演戲了,隻要她想騙,許航什麼理由都會相信的。」
說來,其實我跟宋燦的淵源遠比許航深得多。
我倆是高中同學,認識至少十年了。
不同於我優渥的出身,宋燦是實打實的寒門子弟。
她和我分到了一個班級,甚至還坐上了同桌。
我那個善良的老母親在開家長的時候,知道了她的身世。
一個得了類風濕不能勞作的媽媽,還有一個身有殘疾常年賺不了幾個錢的爸爸。
我媽同情心泛濫,當場直接資助了她三年的生活費和住宿費。
於是乎,我們成了好友。
我在生活上照拂她,她在學習上幫助我。
每到周末,我就會邀她回家吃飯,我爸過年會給她壓歲錢,我媽每到換季也會送她好看的衣服,儼然當做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宋燦 18 歲生日時,她曾眼含熱淚的說道:「唐蔓,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事。」
本以為,我們真的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直到後來,我們考到了同一所大學,我遇到了許航。
一切才都變了。
當時許航來我們學校踢友誼賽,我一眼就看上了他,輾轉要到了他的聯系方式後,我立刻帶著宋燦殺了過去。
我請他們球隊吃了好幾次飯,一來二回的,我們也算熟悉了。
就在我熱火朝天的追求時,我意外得知了一個真相。
那就是許航竟然喜歡上了宋燦!
相較於我的「土豪作風」,他更欣賞宋燦逆境中「閃光的堅韌」。
我很苦惱,那晚喝了不少酒。
可第二天酒一醒,更大的「驚喜」接踵而來。
宋燦和許航官宣了!
嚯,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一想起昨晚還是宋燦照顧的我,我的腦子竟然第一次開始清醒。
本以為這事兒到此結束了,一次同學聚會卻讓我生了拆散二人的念頭。
原來,當年在高中,宋燦背著我做了好多讓人發指的事。
她撕毀了同學的畢業證,害得人家錯過了留學的面試。
她背地裡勾引男同學,甚至讓人家半夜跳窗去看她,不僅折斷了腿骨還因為欄桿上的鐵銹差點截肢。
她甚至還偽造證據,舉報了我們當年的實習老師和校長有染,讓人家被迫換了職業。
而這一切的緣由,隻不過是那些人曾經有意無意的提及過她家的情況,讓她聽到了之後就變成了譏諷和嘲笑。
第一次,我發現自己身邊竟然一直纏著一條毒蛇。
這種後怕的感覺,讓我瞬間毛骨悚然。
或許是憤怒,或許是擔心許航,我隻想將許航和宋燦徹底拆散。
人人都以為我是拿錢砸愛的劊子手,殊不知,我隻是不想許航重蹈我的覆轍。
……
袁朗認真地看著我,眼神深邃。
「當初我就提醒過你,不是每一個掉入深淵的人,都需要你來挽救的。」
袁朗的話將我拉回過往的回憶,有些畫面已經模糊了,但是我仿佛記得,他真的有說著這句話。
「你不會當時就猜到了吧?」
我震驚,沒想到他才是唯一看穿我的那個人。
袁朗煎著蛋,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紈绔。
「猜到了又怎麼樣,你不還是傻乎乎地做了嗎?」
「別以為我不會嘲笑你,等你的離婚證一曬出來,老子第一時間給你點贊。」
我:「……」
果然,不能對袁朗這個家伙期待太高,他還是那個天天等著我出醜的混世魔王,一直沒變。
「謝謝你的早餐,我要上班去了。」
提起自己的包,我打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