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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信紙,是特制的。
就連墨水都是一等一的稀罕物。
兩者相加,國內擁有者不多。
或許,可以順著這個方向往下查。
隻不過,顧許的人,我暫時不能用。
我嘆了口氣。
掏出手機,將黑名單的一個號碼放了出來,並編輯了一段短信發了過去。
那邊迅速回信,但我懶得看,直接滑了過去。
休養了幾天。
我該出院了。
小五過來接我。
我上了車,小五問了句我地址。
大意了。
我就住在顧許家。
可我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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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可是死皮賴臉撒嬌賣可憐的,才終於和顧許住到了一塊兒。
我要敢說,顧許估計會把我腿打斷。
隻好隨意說了一處顧許的房產:
「A 街,雲霄別墅。」
小五猛地一踩油門:
「喲呵!蕭哥您和老大住一個地兒,不過老大狡兔三窟,誰也不知道他當天去哪兒住,嘿嘿,你說說,老大他是不是在玩兒金屋藏嬌!」
我看著自己 188 的大高個陷入沉思。
嗯,這個嬌,其實也不是不行。
「少說話。」
「哦!」
22
「咔噠」,轉動門鎖的聲音響起。
我迅速開門,不由分說的一把將他拉入懷裡。
顧許似乎喝了酒。
可又感覺是甜絲絲的。
他矜貴的眉眼很快染上了一層紅,可他身上還是穿著得體的手工西裝,一板一眼,有序卻又混亂。
掙扎間,他的發帶落了。
顧許扯了扯領帶,淡淡道:
「走開,臭死了。」
我委屈,不信邪地讓他多聞聞:
「我洗了好幾遍,可香了,你再聞聞,再聞聞。」
我甚至偷偷用了顧許的沐浴露。
雖然用完也沒有顧許香。
所以,我合理懷疑,顧許本身就是香的。
顧許一聽,瞬間揪住我領口:
「你那天明明受傷了還不去醫院,竟然特意洗了澡過來的?」
顧許的鼻子靈得很。
但凡味道不好,他能瞬間翻臉走人。
隻留著我窩火。
簡直無情得很。
所以,我也被迫有了潔癖。
我摸了摸他腦袋,打趣道:
「三個月不見,我怕你早就忘了我的樣子,可不得收拾好來見你。」
萬一顧許瞧我邋裡邋遢,把我給甩了怎麼辦?
顧許哽了一瞬間,慌忙躲過我的視線:
「我可沒這麼矯情。」
「嗯,是,是,是,我毛病多,大少爺寬恕寬恕我,成不成?」
23
伺候著顧許洗完澡。
我剛要去臥室拿吹風機。
他卻突然攔住了我。
慌裡慌張地要自己去拿。
顧許發尖兒還滴著水珠,一顆顆地滑過他肌膚,最後落在了鎖骨處。
我找不出好的形容詞。
反正惹火得很。
我艱難地移開目光。
為了不讓顧許罵我牲口,強行念著清心咒。
終於,在顧許推開臥室門的剎那。
我飛快跑了過去。
隻是剛抬眼看清臥室內的景象時,就被顧許賞了一巴掌。
我被打得懵懵的。
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顧許床上,都是我穿的衣服!
24
這巴掌挨得值了!
「阿許,阿許……」我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將顧許抱得更緊了,連蒙帶騙把人拱到了床上。
顧許色厲內荏,想將我踹開:
「滾開,誰允許你上床了?」
我抓住他腿腕不讓他動彈,便使壞拿起一件衣服放在顧許鼻子底下讓他聞:
「那阿許說說,那都是誰的衣服?」
看顧許的樣子。
分明是每晚抱著我衣服入睡。
他好像,也喜歡我!
顧許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但還逞著強,整個人聲音悶悶的:
我不敢逗他了,迅速把衣服拿開,抱他起來:
「願意,願意,願意。
「隻是這些衣服都是洗過的,味道淡了好多,我這一個大活人在這兒呢,阿許今晚抱著我好不好?」
顧許不說話。
但我也不能任由他頭發濕著。
便將他抱了起來,目光往下一移。
我瞬間了然,得意忘形:
「老大,你比我還下流。」
「啪!」
我又被打了一巴掌。
呼。
對稱了。
飛快地給顧許吹完頭發。
接下來……
25
一貫是我伺候顧許。
可今天的顧許格外熱情。
他居高臨下地拍了拍我的臉頰,露出狐貍似的笑:
「整整三個月了,狗東西,也不知道還好不好用,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你趁早滾出去!」
我委屈:
「哪兒能啊,這三個月我一直念著你呢。」
顧煬躲的那破地兒鳥不拉屎。
他自己倒是在小島上建了個別墅悠閑自在。
我過得跟流浪漢似的。
「呵,你最好……」顧許啞著嗓子,突然指尖一重,聲音狠狠的,「誰讓你弄的?」
我腰上,文了「顧許」的名字。
顧許的指尖在發燙,面對他的問題我毫不在意:
「給自己文個身份牌,死了好去找你。」
雖然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難保不發生意外。
萬一我人沒了,裹屍布一扔倒也幹脆。
可有這文身?
顧許掐住我脖子:
「再說死就滾!這輩子別想碰我!」
顧許用的力氣根本不大,可他這時候乖得很,我安撫了下他:
「哪兒敢啊,你可是我保命的菩薩,我不敢死,不能死,怎麼著也得把你伺候好了再死。」
「混賬!」
26
醒來,我倒了杯溫水。
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瓶藥。
褐色的藥瓶上沒有包裝紙。
嘶!我掂量了掂量,手感不對。
重了好多。
顧許如果按時服藥的話,不應該剩這麼多。
草!
怪我!
我以為顧許對我沒有這麼在乎的。
我離開三個月,是讓顧許躲了三個月的清閑。
畢竟,顧許第一次接受我,還是我在他發病想自殺的時候哄騙著他:
「和我試試吧。
「老大,乖狗會讓你快樂。」
我確實讓他獲得了心理之外的快樂。
高嶺之花太冷。
我卻將他拽下來,同我一起落人間。
我沒想到,顧許竟然對我到了這種地步。
可這時,顧許出現在我身後。
他仍是一身西裝,就像昨天哭的人不是他似的,直到看到我手上的藥瓶,皺了皺眉:
「我好了。」
我點點頭,默默將藥瓶收了起來:
「嗯。」
顧許頓了一瞬,又繼續說:
「蕭淮,我現在沒那麼想死。」
末了,他補充一句:
「至少在你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