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顧許吃得確實不多。
就連他最愛的金盞菠蘿蝦,也僅僅吃了兩顆。
顧許優雅的擦了擦嘴角,借口說去外面消食。
薛姨一臉擔心。
我對她點了點頭。
跟著顧許來到了地下車庫。
一下把他按在車前蓋上。
他拽著我頭發,手忙腳亂地抵擋著我,惡狠狠地說:
「你瘋了?」
這裡有監控。
雖然薛姨不常看。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來之前偷偷把攝像頭給弄壞了。
我可沒打算告訴顧許。
「你要怨我,你打我,罵我,砍我出出氣兒,別這麼糟踐自己,我心裡難受。」
顧許聲音中帶著些冷意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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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值得我糟踐自己?你配嗎?」
我輕輕啜泣了聲兒,抬起淚水漣漣的眼看他:
「是,我不配。」
顧許瞬間就慌了,平日裡的高冷神色不復存在:
「你踏馬哭什麼啊?」
「顧許。」
我扶住他的腰,湊向他的頸側。
他這回倒是沒拒絕。
顧許長得精細,卻也是也是一等一地香。
藏在領口下,被領帶束縛的那塊皮肉,是絕佳的美味。
餓狼會叼著,直到上面落下屬於的餓狼的烙印。
「為什麼不好好吃飯?」
顧許咬著唇,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膩了。」
我像是聽不懂:
「那我給你做新的菜,每個嘗一口,不喜歡就換,成不成?薛姨很擔心你,還有……我也是……
「……」
16
顧許回來又吃了些飯菜。
薛姨終於松了口氣。
他用眼神制止了我下意識想給他擦嘴的手,若無其事地問:
「薛姨,監控室在哪兒?我身份特殊,免得給你帶來麻煩,需得謹慎些。」
「在書房那裡。」
書房在二樓,裡面有個暗室。
是整個別墅的總監控區。
顧許打開地下車庫的監控視頻。
進度條剛準備拖拽到我們進車庫的一刻,隻見屏幕上出現了個陌生男人。
他半蹲在地上,以監控的視角來,看不清他到底在幹什麼。
17
我瞬間警鈴大作:
「這人有問題。」
顧許的表情明顯不對。
看起來好像認識這個人。
他有些焦躁地往後拖了下進度條。
隻見似有所察般,男人突然扭過來了臉。
那是一張和顧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隻是沒了標志性的長發,以及那人左邊的眼睛,是澄藍色的,泛著金屬質的光。
是「月神之淚」寶石打磨的義眼。
我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就是國外三個月跟蹤的目標。
當初我隻查到這人戴著月神之淚義眼的特徵。
隻是沒想到,他的臉和顧許一模一樣。
難怪——
男人露出了笑,對著屏幕掏出早就寫好的紙條:
【我回來了。】
顧許緊握著拳,恨不得要沖進去殺了那人。
【哦,許久不見,送你們個小禮物,在 18:00 你們會看到精彩的「煙花」演出。
【「砰」!據說人類骨灰做成的煙花很漂亮。】
我看了下表——
現在是,17:49!
糟了!薛姨!
18
顧許發瘋似地跑下樓。
但不見薛姨蹤影。
他慌了。
想一間間去找,但被我攔住:
「蕭淮!放開!」
我按住他的肩,安撫:
「我去找。」
「蕭淮,你滾!別礙我……」還沒說完,顧許就被我一手刀砍暈了過去。
呼。
下手有點重。
但願顧許醒來別罵我才好。
我飛快將他送去空地。
又回了房間。
隔音好,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薛姨弄走的房間隻有一個。
果然,我找到了被下安眠藥的薛姨。
耳邊傳來了「滴答,嘟——」的聲音。
19
那人在薛姨家裡藏了炸彈。
所幸隻是放在比較偏僻的位置。
這樣一來,威力就小了很多。
但我還是進了醫院。
主要是之前的傷,加上現在的,我已是強弩之末。
隻是剛一醒,就對上了顧許。
他迅速掩下眼底的關切,又恢復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隻是他眼尾紅紅的,在他白色的肌膚上壓根藏不住:
「你去找他了?」
我充耳不聞,隻是心疼地捧著他的臉:
「哭了,乖乖,眼睛怎麼這麼紅?」
顧許別開我的手,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問你話呢,蕭淮。」
面對顧許,我說不了謊,隻好耷拉著腦袋乖乖承認:
「是。」
從三年前見顧許的第一面起。
我就知道他有心結。
他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一身頹靡的氣質,危險卻又吸引人得很。
可偏生顧許是個鋸嘴葫蘆。
什麼事兒都問不得。
累了,疼了就像感知不到似的,從不肯說,讓人抓不住。
唯有在床上,將他弄到失神時,他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為此,我也更加賣力。
但花了三年,我也找到了一些線索。
比如,顧許的事兒,和一個戴著義眼的男人有關。
「呵。」顧許的一聲冷笑讓我打了個哆嗦,「真挺能耐啊,這爆炸怎麼不炸死你,粉身碎骨,讓你死個徹底!」
他越說越激動。
好像說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眼見著哄不好,幹脆抱住了顧許,隻是我沒想到他身子在發抖。
顧許這人,嘴硬心軟。
謫仙一般的人物,偏偏被我磨得沒了那幾分傲氣。
我往他懷裡拱了拱,覺得心臟像是泡在蜜罐子裡,甜得很:
「死了我就當鬼天天纏著你,省得你嫌我煩不讓我碰。」
乖乖。
顧許還是那麼香。
……
隻是沒想到老五直接推門而入,爆發出尖銳的叫聲:
「媽的!蕭淮,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勒死老大啊!」
靠!
「砰!」
顧許迅速推開我。
末了,他將西服外套甩過來丟我身上,眼神像下刀子似的往我身上扎:
「蠢狗,下次直接閹了你才好!」
20
等顧許離開,我才打開剛剛從他身上偷的信。
我知道顧許會不開心。
可這件事,我已經牽扯進來了。
而且那人竟然敢在顧許小姨家放炸彈。
萬一……
隻見信上寫著。
【親愛的弟弟,你養的狗咬了我整整三個月,我親手為我們建立的家都被他搗毀了。沒辦法,既然你這麼想哥哥的話,哥哥不介意來看看你哦。
——顧煬。】
我招來了老五,直接開口問:
「老大之前和顧煬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雖然和顧許親密無間。
但這事,顧許從來不肯說。
老五本來不想說。
但看我堅持,隻能雙手投降,無奈嘆了口氣:
「嗐!我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