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們在小區門口隨意吃了點就牽著煤球往沈月白家去了。
沈月白家離得倒是也不遠,就在隔壁小區。
難怪有人說看到姜澤安出入另一個家。
按了門鈴以後最先沖出來的是一隻體型比煤球稍小一點的柯基。
身上穿著碎花小裙子。
「啊啊啊啊啊啊花花花花,我想死你啦!」
兩隻狗狗一碰面就開始頭碰頭嘴對嘴地蹭了一陣子。
我看向沈月白。
倒是人如其名,穿著一身月牙白的旗袍,挽著發髻,一看就是溫溫柔柔的女生。
「你好,我是……」
「煤球!!你個渣男不許蹭花花!」
「花花懷孕了!你給我離我寶貝閨女遠點兒!凍幹給你扣光扣光!」
「再蹭就給我滾!」
我剛張嘴想自我介紹一下。
沈月白發出了和她溫婉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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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縮了縮並不存在的脖子。
和花花一起跑到大狗窩裡窩著了。
「丈母娘好兇嗚嗚嗚嗚,還是花花最好了,蹭蹭。」
沈月白這才回頭,抹了抹耳邊的發絲,笑道:
「我知道,煤球的媽媽是嗎,煤球爸爸跟我提起過您。
」
我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狗狗社交就是升溫得快。
沒聊幾句我和沈月白已經成功晉級為互相推薦男模酒吧的好姐妹了。
「不是我說,夜色酒吧的葫蘆娃男團舞真的很值,改天我請你看!」
「好好好,那就先謝謝煤球媽媽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去酒吧你家男人不會哭嗎?」
「嗯?他為什麼哭?」
我疑惑了。
姜澤安的人設不是高嶺之花嗎?
「你家男人真的很脆弱。之前煤球和花花定親,我問煤球有沒有媽媽要到場。他當時就抱著煤球開始哭訴媽媽不要他們了哈哈哈哈哈。」
「……」
我看向姜澤安。
他裝作沒聽見地望天望地望柯基,還抽空瞪了沈月白一眼。
「不過能看出來他還是很愛你的。之前他都是把煤球送到就走了,傍晚再接回去。難得今天一起留下來。」
沈月白朝我揶揄地挑挑眉。
「哈哈哈難得今天有空,況且花花懷孕是大事,可不得一起來看看嘛。」
沈月白的話雖然是調侃的語氣說出來,但是很明顯她在跟我撇清自己和姜澤安的關系。
畢竟我一直沒來過,今天卻來了。
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需要明說。
花花和煤球還在愛的貼貼。
我們幾個大人閑坐著也無聊。
我掏出了手機準備追昨天的更新。
昨晚又是宴會又是洗澡,又忘記追更了。
沈月白也在追這部大火的劇,剛好她打開自家的投影一起看。
越看越氣,我罵罵咧咧:
「何以琛你對你老婆說了什麼!趙默笙再晾你兩天你都要主動為愛當三了!」
「就是就是,嘴用不著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
沈月白也附和道。
遇到同道中人,這我就來勁兒了。
「姐妹你看過《惡作劇之吻》嗎!」
「當然看過!大直男江直樹,也就隻有湘琴這樣的傻白甜小天使受得了。」
「就是就是,此生最恨不長嘴的男人。」
「完全同意!以後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永遠年輕。
永遠沉浸式看劇。
眼見著我倆越罵越起勁。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姜澤安在一旁弱弱地出聲:
「歲歲,你不喜歡高冷的男生嗎?」
「你會喜歡一個沒長嘴的冰塊?」
「可是你明明一直誇那些男主角帥,想嫁。」
「人劇分離啊!我又不是女主角嘍。」
「那,或許,可能,我是說萬一……他的高冷是裝的呢?」
「跟老婆裝高冷?這不純傻嘛。」
湘琴這麼可愛,誰能忍住不和她貼貼?
姜澤安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後還是把視線轉回了狗窩裡的煤球和花花。
追完兩集劇天色也不早了。
我和姜澤安請沈月白吃了頓晚飯,牽著煤球回去了。
「嗚嗚嗚嗚嗚嗚花花寶貝再見,我改天再來看你嗚嗚嗚。」
今天姜澤安一回到家就鉆進了屋裡。
再也沒出來。
又是找不到機會偷偶像劇小筆記本的一天。
14.
我睡醒的時候家裡隻剩煤球和小李。
想想也是。
姜澤安都兩天沒上班了。
再不去公司,僅有的工作狂人設也保不住了。
我隨便吃了點小李準備的午飯,又打包了一份,牽著煤球出門了。
結婚這麼久還沒去過姜澤安公司呢。
沒想到一到前臺,還沒自我介紹。
前臺就直接喊了出來:
「夫人,總裁辦公室在 16 樓,您直接上去就行。我這邊接通總裁辦通知一下。
」
我抱著煤球上去。
電梯門一開,姜澤安已經等在門口了。
「歲歲你怎麼來了!」
語氣充滿了驚喜。
我晃晃手裡的保溫飯盒:
「給你送個午飯。」
「喔~~」
圍觀的下屬們發出了善意的調笑。
姜澤安耳朵尖又紅了。
故作鎮定地接過飯盒和煤球。
「你來就好了,把它帶來幹嘛,它多沉呀。」
當然是為了偷聽你的小秘密。
「卸磨殺狗的主人,可惡!汪汪汪。」
煤球齜著的大門牙瞬間收回了。
一進辦公室,姜澤安就放下煤球,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
煤球難得沒上沙發,徑直跑向總裁座椅後面的書櫃前:
「這裡這裡,就是這裡!夫人!主人把結婚證鎖在這裡!汪汪汪。」
我失笑地走過去,裝作不經意地打開最底下的櫃門。
果然裡面放著一個金屬的保險箱。
姜澤安見狀飯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過來合上櫃門:
「這……這裡面都是公司的機密文件,沒什麼好看的。」
「喔~這樣呀。」
「嗯……嗯……」
姜澤安心虛但迅速地點頭。
我輕笑一聲,和姜澤安對視,左手扶著他的肩膀,右手揪住他的領帶,慢慢往下拉。
姜澤安不明所以地跟著領帶慢慢低下頭,我踮起腳尖迅速地親在他的唇上,一觸即分。
姜澤安愣了一下,紅色瞬間從耳朵尖蔓延到全臉。
「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有。」
姜澤安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正色道:
「歲歲,我喜歡你。很喜歡。」
「我也是。」
姜澤安心跳如擂鼓,連我都能聽到。
他攬住我的腰正要再來。
「哎呀呀哎呀呀,主人和夫人親親啦,少兒不宜啦~」
看著娃都有了還裝純情的煤球。
我靠在姜澤安身上漫不經心道:
「對了澤安,月白今天在微信上跟我說,想讓煤球去絕育,免得花花再懷孕。
」
「好啊,等下我就讓助理聯系寵物醫院。本來就想等和花花配種完給他絕育來著。」
煤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我不要絕育啊啊啊,丈母娘你好狠的心,我不完整了嗚嗚嗚,汪汪汪。」
「嗯嗯,煤球一定能理解的,畢竟它這麼愛花花,多懷孕對花花沒有好處。」
「嗚嗚嗚嗚那好吧,一切為了花花汪汪,我最愛花花了,汪汪汪。」
沒想到煤球還是個純愛戰士。
吃完飯我帶著空飯盒和煤球回家了。
姜澤安一臉依依不舍,恨不得和煤球換一換。
煤球則還沉浸在即將被嘎蛋的恐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