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煤球被摸得舒服了,敞開肚皮躺在我面前,一副任我蹂躪的樣子。
「啊啊啊啊夫人擼起來好舒服~不過比起月白姐姐還是差一點啦。」
我知道沈月白。
她就是姜澤安心裡的白月光。
看看這名兒取的,一聽就有白月光朱砂痣那範兒。
我抬起手就要給煤球來一下子,讓它嘗嘗腳踏兩隻船的滋味。
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歲歲,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一個大大咧咧的男聲傳了出來。
姜澤安的身體不經意地往我身邊側了側。
滾動鼠標的手也停了下來。
兩隻耳朵豎得像煤球。
「好的吧。」
雖然我並不相信宋行知嘴裡能有什麼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找到了一個新投資方向!開寵物醫院,這次肯定能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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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繼續問。
他跟有狗攆似的飛快接著說:
「壞消息就是咱們上個月開的健身房倒閉了。但是問題不大,隻要你……」
我連忙搶在他開口前把電話掛了。
畢竟宋行知找我。
十有八九就是要投資。
宋行知是我發小。
眾所周知,不怕富二代敗家,就怕富二代創業。
宋行知的人生就是這句至理名言的完美寫照。
他大學剛畢業那年開了一個培訓機構。
教育業整改了。
第二年進軍如火如荼的房地產。
房產泡沫了。
去年開了家養殖場。
禽流感了。
三年怒虧宋老爺子三千萬以後,宋行知被勒令永失創業權。
但是他創業的心不死。
自此以後他就天天坑我們這些朋友的零花錢拉投資。
屢創屢敗,屢敗屢創。
「啊啊啊警報警報!是頭號情敵宋行知!開啟一級戒備!」
煤球站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跑著吶喊。
情敵,情傷?
我的腦子突然閃過柯南破案的 BGM。
姜澤安他——不會喜歡我吧??
但是誰家好人喜歡女生天天擺臭臉啊。
我覺得我就像霸總文裡的管家。
天天盼望著說出那句:
「好久沒見少爺這麼笑過了。」
況且我們倆最近見面的次數比我上的瑜伽課還少。
夫妻關系比薯片還脆弱。
我狐疑地看了眼姜澤安,試探著開口:
「你覺得宋行知人怎麼樣?」
姜澤安仿佛聽到了什麼臟東西,緊蹙著眉頭:
「遊手好閑,能力極差。」
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不要總是和他一起玩,他不是個好東西。
隻會騙你的錢。」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覺得姜澤安像個太平洋警察。
我交什麼朋友哪裡輪得到你管。
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產生些其他想法。
果不其然。
下一秒煤球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出來:
「吃醋嘍,吃醋嘍,醋王又吃醋嘍。你罵宋行知勾引夫人不檢點的話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
我老臉一紅。
沒想到姜澤安表面斯斯文文的,內裡這麼變態。
真是天上飛機最高,地上眼鏡最騷。
不過撇開他的脾氣不提,姜澤安確實是有看不起宋行知的資本的。
他完全就是宋行知的對照組。
一畢業就自己創立了個小公司,一年後接手了姜氏集團,還把公司做大做強,股價漲了不少。
現在姜老爺子已經完全當了甩手掌櫃,每天釣釣魚賞賞花。
可以說是富二代版「別人家孩子」。
9.
原本還算和諧的氛圍被宋行知的一通電話打破。
姜澤安又開始冷著臉處理公事了。
我在沙發上越坐越餓。
看了眼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煤球。
嫉妒得想掀了他的飯盆子。
救命。
怎麼會有人既有錢又在家還會挨餓啊。
現在點個外賣說我其實是個大胃王姜澤安會信嗎?
為了打破這個尷尬,我開始沒話找話。
「剛剛的雞湯挺好喝的。」
姜澤安不明所以地看看著我。
「我的意思是,小李還有留其他飯嗎?」
姜澤安立刻放下電腦站起身:
「有,我去熱一下。」
廚房裡傳出各種叮鈴哐啷的洗菜聲、切菜聲、爆油聲、翻炒聲。
不到半小時,姜澤安端出了一盤蛋炒飯。
「微波爐簡單叮了一下,湊合吃吧。
」
我簡直要笑出聲了。
剛剛打仗一樣的動靜你跟我說是微波爐發出的?
我聰明得這麼不明顯?
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你不吃嗎?還挺香的。」
我吃著蛋炒飯含混地問。
「不餓。」
我自顧自地將盤子裡的飯扒拉一半到碗中:「一起吃點。」
姜澤安的耳朵尖肉眼可見地紅了。
但還是矜持地拿著勺子細嚼慢咽。
突然覺得,有一位主動為你做飯的人,感覺挺不錯的。
10
下午的太陽暖洋洋的,午覺睡醒天色還是很亮。
我拿出手機打算跟閨蜜說今晚不去酒吧了。
然而先看到的卻是我親爹的信息。
「今晚宴會穿好看點。」
宴會?
宴什麼會?
什麼宴會?
我一臉懵地一邊打字一邊隨口問姜澤安:
「我爸說今晚有宴會你知道嗎?」
「知道。」姜澤安頭也沒抬。
「什麼宴會啊?」
可惡。
怎麼他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爸的生日宴會,你爸。」
?!
我手一抖,連忙把正在輸入中的問句趕緊全部刪掉。
幸好還沒來得及問我爹。
我爹現在年紀上來了騷包得很。
三天兩頭什麼賞花會、品茶會、釣魚交流會。
多得我竟然把他最重要的生日給忘了。
我著急忙慌站起身:「糟糕糟糕 OMG,禮物忘記買了。」
「我已經買好了,在車子後備廂裡。」
姜澤安的聲音冷淡自持,但是莫名給人安心感。
「我知道我知道!是一根黃金釣魚竿~我拆家的時候早就找到它啦,偷偷啃了兩口。還找到一餅茶葉、幾瓶酒、幾枚鉆石胸針、核桃手串……統統啃兩口!汪汪汪。」
煤球邊啃著磨牙棒邊說道。
好家伙,我說我媽最近怎麼多了不少沒見過的胸針。
敢情都是姜澤安在賄賂老丈母娘。
10.
一下車我爸媽就已經在院子門口等了。
看她走過來,我張開雙臂就要抱。
然而我媽直直略過我:
「澤安你們可算是來了,我正要打電話問問呢。」
姜澤安如沐春風地溫柔一笑,頗有幾分溫潤如玉的感覺:「路上有點堵車。」
想到他平時對我的高冷寡言,惜字如金。
小伙子怎麼還兩副面孔呢!
說著姜澤安就把手裡的小袋子遞給我媽,黃金手柄的魚竿遞給我爸。
我側身湊上去瞅了一眼。
嚯,果然有倆淺淺的牙印。
作為主家,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吃點心。
反而姜澤安跟著我爸到處交際。
好得跟親父子似的。
「喲,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負二代沈歲歲嘛,怎麼一個人坐著,又虧錢了?」
一個嬌滴滴又帶點高傲的聲音伴著高跟鞋聲越來越近。
不用抬頭我就知道是夏以萱。
從小到大她跟我最不對付。
一切隻因五年級的時候我作為紀律委員記了她這個班長的名字。
從此以後隻要是我的事她都要來摻一腳。
宋行知被他爸勒令禁止創業以後一直打著我的名義搞投資。
以至於我和宋行知一起成為二代創業圈子裡的「行業冥燈」。
真該死啊,宋行知。
「也不知道姜澤安看上你什麼,胸大無腦嗎?」
見我沒接話,夏以萱繼續開口。
對了,鑒於姜澤安是我老公,夏以萱現在致力於挖我的墻腳,認為這樣才能讓我顏面盡失,傷心欲絕。
我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就要往她臉上潑。
反正今天是我家的場子,保鏢都是我家的人。
惹事也不怕。
「我有錢,我也願意讓歲歲虧錢,我的錢就是她的錢。
」
姜澤安握住了我拿著酒杯的手,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
我爸我媽聽到動靜,也紛紛向姜澤安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夏以萱吃了個癟,一跺腳生氣地轉身走了。
至於我,隻想說——
哥,咱倆的錢婚後就一直涇渭分明,我根本沒有花過你一毛錢啊啊啊啊啊。
投資的錢那都是我跟爸媽撒嬌得來的血汗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