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悸動偏差》, 本章共3774字, 更新于: 2024-12-24 17:03:55

「真的沒時間見一面嗎?


「我隻借用你一點時間,就一點點。」


我總是會刻意等上一會兒,再告訴他:「實在抱歉,最近事情多。」


我並不是想整他,或是刻意冷落他。


隻是覺得,如果一開始他就想從我身上找別人的影子,那便沒有必要再深交。


僅此而已。


可是謝俞白不知道著了什麼魔,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他總是來宿舍樓下堵我,摸清了我的早八,天天守著點兒給我帶早飯。


我一般會很客氣地拒絕他:「謝謝,不過不用了。」


他就著急地追著我:「你總是不吃早飯,會得胃病的。」


終於有一次我忍無可忍:


「謝俞白,我們隻是同學,你沒必要這麼對我。」


他愣了愣,表情有瞬間的破碎和受傷:


「可我想對你好。」


我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假如那天我沒有親眼看見於恬,或許我現在已經沉溺謝俞白的體貼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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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已明,這樣的好,我真的不需要。


我努力保持禮貌:「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是想對Ṱŭⁱ誰好?」


然後轉身就走。


手腕卻被人拉住。


謝俞白緊緊盯著我:「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替代品,你就是你自己。」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於恬也隻是我妹妹,沒有其他的。」


我真有點生氣了,甩開他的手:


「這關我什麼事?我們很熟嗎?」


15


謝俞白愣住了。


他漸漸低下頭,直到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後很慢很慢地伸手,從包裡摸出來兩張電影票。


電影票的四角有輕微的褶皺,看得出來不是剛買的。


他遞給我其中一張,看我的眼神帶著乞求:


「明晚九點……


「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在樓下等你。」


他生怕多給我一秒的時間拒絕,說完就轉身跑了。


隻是背影略顯狼狽。


我看著手心裡那張並不嶄新的電影票,心情很復雜。


因為我不明白謝俞白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那個於恬,殺傷力就這麼大?


大到他為了一個她的替代品,都甘願委曲求全。


他明明向來都眾星捧月。


何必要這樣?


想了想,我還是給他發了消息:


「抱歉,我不想去。」


他秒回:「沒關系。


「萬一你想來,我隨時都在。」


……好執著。


第二天晚上,我吃過飯就一直待在寢室裡。


謝俞白果然從八點半就開始出現在宿舍樓下。


一直等。


在一些諸如「他又來了诶……」的評論中,固執地等著。


我也懶得管。


選擇打開綜藝,戴上耳機,隔絕現實。


一期綜藝放完,已經是十點過了。


我不經意地走到陽臺上,才發現謝俞白竟然還沒走。


他隻穿了一件薄外套,拉鏈拉到脖子上,時不時兩手合攏搓一搓。


深秋的氣溫已經有些低了。


我感覺再這麼下去,他指定要凍出毛病。


我雖然Ṫŭ̀₅不想和謝俞白再有什麼進一步的接觸,但也不想把他害病了。


隨便套了件外套,我下了樓。


從我出現在大門口,謝俞白就探著腦袋張望。


在確定是我以後,他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


「淺淺,你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


「謝俞白,你回去吧。」


他眼裡剛剛亮起來的一點兒光瞬間暗淡下去。


我繼續說:「我真的不想看什麼電影。


「我隻是怕你再等,會凍感冒。」


謝俞白薄唇微張,想說什麼似的。


我打斷他:「畢竟我們都是同學,沒必要這麼……不好看。」


最後我離開的時候,他的臉色是慘白的。


16


第二天,謝俞白真的病了。


當然,不是他告訴我的。


是我從別人口中知道的。


大家都在議論他昨天一晚上沒回寢室,然後驟然病倒的事情。


一整天上課,我都心煩意亂。


謝俞白是不是找影子找上頭了?


陷入怪圈的男人?


左思右想了很久,我決定跟他好好談談。


讓他認清自己的內心,別再搞什麼替身白月光了。


明明生著病,我給他發消息,竟還能回得很快。


順著他給的地址,我找到了他的家。


沒想到的是,來開門的人,是於恬。


看見那張跟我幾乎如出一轍的臉,我的腦子有短暫的眩暈。


而於恬看到我的時候,眼神略顯空洞。


她反應了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似的道:


「诶,你不是小謝哥哥的女朋友嗎?


「那天晚上也是你和小謝哥哥在一起對吧?太黑了,我都沒看清,不好意思呀。」


我想,她應該是那天晚上撞見我和謝俞白的時候誤會了。


連忙解釋:「不是的,那天我們隻是偶遇。」


她卻撓了撓腦袋,似乎不太明白我在說什麼:


「啊?什麼偶遇?」


我正想耐著性子繼續解釋,謝俞白一邊咳一邊拖著ŧũ⁹步子走過來:


「咳……淺淺……」


於恬關切地拍拍他後背,嗔怪:「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要躺著休息嗎?」


謝俞白搖搖頭:「沒事的。」


我別開眼睛,不想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


於恬卻不給我這個機會。


她拉著我:「姐姐,你要好好管管小謝哥哥啊,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覺得很尷尬,甚至想要當場離開:


「呃,我不是他女朋友。」


於恬一怔,皺著Ṱű̂⁴眉:「怎麼會?你們分手了?」


謝俞白蒼白的臉上神色微動,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讓於恬住嘴,但沒成功。


於恬繼續道:「可你們高中明明那麼恩愛,我才不信會分手呢。」


我愣住了。


高中?


恩愛?


她在說什麼?


謝俞白沒有血色的臉上,表情很復雜。


於恬還在說:「我記得你那時候好像還失眠,晚上不跟小謝哥哥打電話就睡不著……」


我的頭忽然開始劇烈地疼痛。


疼到我不得不弓下腰,扶住自己。


17


記憶的閥門被打開,我眼前有零散的時光片段開始閃爍。


高三的時候,由於學業壓力和語言暴力,我的精神狀況一度很差。


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沒有爹也沒有媽。


那年學校來了個漂亮的轉校生,家境優渥,性格開朗。


不過身上有些豪門恩怨,背著很多不好聽的流言。


她跟我長得特別像。


所以有人悄悄議論,我是她爸爸在外面亂搞的野種產物。


心存善意的老師安慰我,別把巧合放在心上。


隻有我知道,這不是巧合。


是必然。


因為她是我親妹妹。


她被人領養了,但我沒有。


我記得那群人來的時候,說得很清楚,


隻抱一個。


妹妹和我長得很像,但性格比我更活潑些。


所以我表現得很沉默,很安靜,以至於他們議論我是不是有自閉症。


我全程沒說一句話。


看著他們帶走了妹妹。


她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就愛追在我屁股後面玩捉迷藏。


看著她後來生活越來越好,我也很開心。


但她不會知道,她是個抱養的孩子。


我的男朋友是謝俞白。


他對我很好很好,所有的事情都第一時間為我考慮。


我很相信他,所以我告訴他了,那是我妹妹。


希望他能幫我多多保護她。


於是她也成了他的妹妹。


他做到了幫我好好地保護她。


於恬把謝俞白當自己親哥哥對待。


所以她也叫我姐姐,但她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她的親姐姐。


可我的精神壓力依舊日益繁重起來。


我想要靠自己也過得很好,我想要拼命考上更好的學校。


但是流言蜚語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開始我需要每天跟謝俞白打著電話才能入睡。


到後來就更嚴重了。


我開始瘋狂地服用藥物。


抗焦慮藥、安眠藥……


一直到高考結束,我仍然有嚴重的焦慮症。


我像個藥罐子,因為過量的藥物刺激,損傷了腦神經,


失去了部分記憶。


那部分,我人生中佔比最多、最重要的記憶,


關於謝俞白和於恬的記憶。


18


回憶起來這些事後,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


之前無意間發現的那張醫院交費單,就是我上一次去醫院開藥時留下的。


難怪我一直沒記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去過醫院。


但我忘記了,


原來和謝俞白一起吃麻辣燙的人一直都是我。


他送花的對象,也是我。


他曾經說,每天都要送我一枝紅玫瑰。


但我先把他給忘記了。


花店阿姨才會說,他沒堅持。


因為每天一枝的玫瑰花斷了。


我和他,也斷了。


原來他之前跟阿姨說的我們早就認識,


都是真的。


謝俞白看著我,滿眼都是心疼:


「淺淺,你……想起來了?」


於恬不明所以:「什麼呀?」


我語氣艱澀地開口:「我可不可以,單獨跟他聊聊?」


於恬還沒太明白過來,但很快點頭:


「這有什麼不可以呀?那我先出去啦。」


於恬離開以後,剩下我和謝俞白面面相覷。


我一邊流淚,一邊顫著聲問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為什麼在我誤解他的時候,他從來不吭聲?


為什麼任由別人指摘他,看他笑話?


謝俞白看起來也有些難受。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艱難道:


「那時候我親眼看著你每天都那麼痛苦,我也很痛。


「如果你忘記我的同時,也能讓你忘記那些焦慮和抑鬱的情緒,能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地睡個好覺,我覺得很值。


「我不想你記起那些不好的日子。


「況且,你不記得我也沒關系呀。」


謝俞白頓了頓,再看我時,眼神堅定無比:


「我會以一個新的身份,繼續愛你。」


19


我很自責。


為我之前對待謝俞白的態度自責。


謝俞白把我攬在懷裡,摸我的頭,輕聲安慰:


「你永遠不需要對我自責,因為我就是來愛你的。」


他安慰我的時候總是會讓我更想哭。


我把頭埋在謝俞白的懷裡,眼淚跟開閘的水一樣,流個不停。


邊哭邊說:「可我害你病倒了……」


他笑笑:


「哪裡倒了?我這不是好好的。」


然後又扶著我的肩膀讓我直起身子:「而且生病了還能有專人照顧,我覺得值。」


我在他胸口輕輕捶了幾下:


「不許瞎說。」


我花著一張臉,讓他家裡的阿姨都放假了。


我的人,我當然要親自照顧。


但謝俞白這個病,挺奇怪的。


喝了好多天的藥,怎麼都不見好。


每次我問他感覺如何。


他就委屈巴巴地搖頭:「還是難受。」


直到某天我無意間聽到他跟他媽打電話:


「我已經好啦,您不用擔心……


「主要是如果不喝藥,就沒機會讓她喂我了……」


此時正端著藥碗的我:?


我很不爽地踢了踢地板,表示我都聽到了。


謝俞白終於發現門口站著的我,著急忙慌地掛了電話:


「不是,淺淺,你聽我解釋……」


我氣憤不已。


謝俞白見我表情不對,整個人急得不行:「對不起,我……」


我幾步過去,重重地把藥碗放到桌子上:


「你什麼意思?」


謝俞白臉都漲紅了,手忙腳亂的:「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胡編亂造!不生病了我也可以喂你的!」


謝俞白一愣,俊臉上滿是不知所措:


「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閉上眼睛。


心一橫,撲上去吻住他。


喂,可以有很多種,


比如現在這種。


謝俞白動情地扣住我後腦勺時,我心想:


就讓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吧。


讓我也來好好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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