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江釐確實享受生活。
家裡的洗浴設施都是一等一的好。
看來他的精致從來就有跡可循。
比如他將我種在他陽臺的香菜都撕成了刀的形狀。
他可能曾經有那麼一個瞬間是想刀了我的。
我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出來時家裡的燈關了大半,我以為江釐已經睡了。
但客廳暖黃色的燈光還亮著。
江釐躺在沙發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一條灰色運動褲,白色短袖,很居家。
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我走到他身邊。
沙發很寬,但江釐的身體也佔據了大半。
還好我身材好。
我緩緩坐到江釐身旁,俯身偷偷看我這位竹馬。
都說薄唇的男人很薄情,不知道江釐是不是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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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濃密,雙眼皮,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雙含情眼看什麼都深情。
五官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平添了幾分英氣。
我手賤地想拔下一根睫毛看看。
但還沒得逞,倒是江釐,仿佛早有預感一般,睜開了眼睛。
蒙眬的,含有笑意的。
溫熱的手掌拉住了我的手腕。
體溫不斷傳輸進我的血液,讓我有些酥軟。
我正欲解釋我的迷惑行為。
他一拉,我被拽得往前傾倒在他的胸膛上。
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撫上我的腰肢。
我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耳朵發燙。
江釐的聲音沙啞又性感。
「別鬧,斯嘉麗·約翰遜。」
哈?
誰?
他他他把我認成了斯嘉麗·約翰遜?
原來他在做洋夢。
我不客氣地將他的手甩開,江釐果然被我的動作弄得悠悠轉醒。
我拍了拍他剛才摸過的位置。
晦氣。
他大概也明白什麼事兒了:
「不好意思啊,剛剛好像認錯了,我說觸感怎麼那麼真實。」
能不真實嗎?
那是老娘柔軟白嫩的腰。
不過。
「斯嘉麗·約翰遜是誰?」
他唇角輕勾,挑了挑眉:
「你不知道啊?《復仇者聯盟》裡的,黑寡婦。」
哦……
寡姐啊。
這年頭還有人做夢說全名的?
「她身材很好嗎?」我狀似無異地問。
江釐笑了,曲起左腿,將手掩在眼睛上,聲音裡盡是笑意。
「她啊,超正的。」
果然。
情誼千金不如胸脯四兩。
13
住在江釐家,雖然不用交房租,但我也不好白吃白住他的。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他估計已經下班了。
我發微信給他。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你今晚回家嗎?」
中途賣了個蛋糕,看手機時江釐已經回消息了。
江釐:「回。」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行,你餓不餓?」
江釐:「餓,我今天下午沒吃飯,忙呢,你要下廚?首先聲明,我寧願餓死也不吃外賣。」
還挺倔。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當然不是,吃火鍋吧,我隻會做這個了。
」
江釐:「行。」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那你一會兒來接我唄,我們去你樓下的超市買吃的。
」
順便給他發了一個傲嬌的熊貓頭表情包。
江釐:「行,我要下班了,現在來接你。」
還不等我回,一個清潤的男聲出現:
「程茶姐姐,現在還有蛋糕嗎?」
是宋池雨。
前兩天他加了我自我介紹之後,也沒有再多聊天。
中途跟我發了他打籃球的照片,無奈我對這個弟弟確實沒有太多興趣。
出於禮節回了幾句。
不過看朋友圈確實是清純男大學生。
我微笑:「今天的生意太好了,你喜歡那款檸檬味的已經沒有了。」
宋池雨有些惋惜:「啊~已經沒有了嗎?」
我笑了一聲:「看你朋友圈很多運動的照片,吃蛋糕對你增肌沒影響嗎?」
作為小白鼠的江釐就是因為長胖了點之後,再也不吃我的蛋糕。
連續在健身房泡了一個月才把身材練回來。
我被他拉著去過一次。
那時候某音正好有懸空轉呼啦圈挑戰。
他被我纏得不行,就穿著黑色背心給我做了一次。
視頻現在都還躺在我手機裡。
我回過神來,宋池雨好像說了啥。
這幾天想到江釐的頻率真的高了許多。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我是說,姐姐,因為我把蛋糕都分給我室友了。」
接下來我該說什麼?
——為什麼分給你室友?
——因為你呀。
但有些事看破不說破。
隻恨君生我已老,姐現在不是戀愛腦。
姐隻想搞錢。
「那你可以看看……」
我的話音還未落下,玻璃窗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江釐穿著藏藍色的風衣,發絲不羈地垂在額頭。
現在已經是冬月,外面的風有些大,江釐鼻頭有些紅,那雙薄唇輕輕勾著,戲謔地看著我。
我的聲音硬生生哽住。
這突如其來的尷尬與惶恐是怎麼回事?
江釐卻直接推門進來,從善如流地對宋池雨說:「你可以去看看她做的藍莓蛋糕,也挺好吃的。」
他輕笑了一聲,轉向我:「要回家了嗎?不是說還要去買菜?」
感覺哪裡不對勁。
「嗯,馬上了,我們先回去。」
旁邊宋池雨的耳朵有些紅。
我咬了咬唇,打包了一個藍莓蛋糕。
朝他推過去:「這個就當是我送你的,畢竟,嘗嘗別的口味也很好,歡迎下次光臨哦。」
宋池雨頹喪地嘆了口氣。
他真的很弟弟。
我摸了摸他的頭:
「拜拜,我要走了。」
待宋池雨走後。
我跟小美吩咐了幾句。
就跟江釐奔赴他家樓下的超市。
14
車上的暖氣開得足。
進去的時候我將圍巾取下來。
後頸有些不舒服。
我這才想起這件大衣是我今天隨便去商場買的,吊牌還沒來得及拆。
衣服太笨重,我的手臂抬不起來。
我背對著江釐:「江釐,幫我把衣服裡的吊牌取出來一下。」
身後的人手掌拍在方向盤上,發出「啪」的一聲。
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毫不客氣地用手按住我的腦袋,讓我轉過去。
聲音慵懶也痞:「別動,不是說讓我給你取吊牌?」
他的手指微涼,我顫了一下。
聲音有幾分沉:「抖什麼?」
我不語。
江釐的指尖慢悠悠地擦過衣領,向裡面的吊牌探過去。
每一次劃過,後背都泛著密密麻麻的癢意。
斷裂的聲音傳來,一個吊牌出現在我的眼前。
隻是江釐的眼神,有些……
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