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君解衣袍》, 本章共3406字, 更新于: 2024-12-24 15:51:37

哪知道,我這口還沒張,我的名字就從我頭頂的床上傳了過來。


「胡夭夭,好聽嗎?」


4


下意識的我就回了句:「好聽!」


等這兩個字吐出來,我恨不得一頭撞死。


灰溜溜的從床底下爬出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草民叩見皇上!」


等了很久,我也沒等到床上人的回應。


於是我又喊了一句,「草民叩見皇上!」


當我打算再喊第三句的時候,床上的人終於出了聲音:「你知不道無召進宮是什麼罪?」


我身子一僵,放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緊:「草民知罪!」


「不過在皇上治草民的罪之前,草民有一事要問!」


「草民想知道,我的家人犯了什麼罪?他們為什麼會被抓?還請皇上明示!」


「哼!」


一聲冷哼從床上傳下來,如重錘一般砸在我的背上。


難怪人們常說,坐上皇位的人都威儀九天,吐個吐沫都能砸個坑。


原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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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說話的語氣可不是這個樣子。


以前的他有些膽小,我經常拿蛇嚇唬他。


他每次都嚇的圍著練武場亂跑。


他說話也是溫溫吞吞,柔柔軟軟的,如果不知道他是男兒身,我會以為他是個姑娘。


所以先皇每次見到我總會無限感慨,說要是我的陽剛之氣能傳給太子一些就好了。


當時我以為是誇獎,現在想起來,感覺先皇是在嘲笑我。


如果先皇在世,看到如今的太子,隻怕會非常欣慰。


他終於長成為了先皇希望的樣子!


隻是他這個樣子,和某個人也越來越像了!


怕不是他們兩人待太久,太子也被魏灼同化成冰山了?


我心中有些懷念以前太子。


可現在哪又是緬懷過去的時候?


「皇上!草民隻是想知道他們到底犯了什罪,若草民父母犯了需株連九族的大罪,那麼草民也應該被抓起來。」


「通敵賣國,你說是不是大罪?」


聽到這話,我猛的抬頭看向床上的人。


羅曼層疊,影隨風動。


紗幔後的男人如餍足的老虎,正慢條斯理的從床上起身,望向我這邊。


層層羅曼的堆疊,不要說想看清他此刻眸中的喜怒,就連他最基本的容貌我都看不到是什麼樣子。


能看清的隻有他大體的形態和動作。


「不可能!」我脫口而出,說完以後才發覺大為不敬,又道:「我父親一生戎馬,想當年他為了守住蘭陵關,即使在戰場上身受重傷,也在奮力殺敵。」


「他說,敵人若想要攻進蘭陵關,那就從他的身上跨過去。」


「最後一刻,我父親命懸一線,拼著一口氣,斬了敵人首領的項上人頭。


而我父親在那次戰爭中失去了一條手臂。


這樣的人,會通敵賣國?」


我望向那羅缦後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油然而生一種頹敗感。


好似無論自己說什麼,都將於事無補。


「皇上,可有確鑿證據?」


羅缦中的人向我扔出一塊羊皮做的卷子,上面的筆跡和官印都是我父親的。


羊皮卷上寫著:中元節,宮內士兵最為懈怠,可密攻之。


我拿著羊皮卷的手不斷發抖,心裡更是波濤翻湧。


頓時胸口一緊,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從我口中噴出,落在地面上詭異的紅。


我注意到羅缦後的人身形動了一下,可就那一下,又不動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沉了聲音:「草民相信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希望皇上給草民一個機會,將這件事查清楚!」


我又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等待結果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朕為什麼要給你這個機會?能辦這件事的,想辦這件事的,大有人在!」


我咬緊牙關,那話中的每一個字對我來說都如凌遲!


朝堂之上有不少人視我父親如仇敵。


我父親的位置也要有人覬覦。


「草民如何做,才能得到這個機會?」


5


碩大的宮殿內燭影斑駁,安靜的甚至可以聽到蠟燭炸花的聲音。


大概過了一刻鍾,而這一刻鍾對我來說比一年還長。


「成為朕的女人!」


不容置喙!


顯然他隻打算給我這一個機會!


我張張嘴,想說我現在是宰相的夫人。


可這種事需要我提醒嗎?


當初就是他下旨賜的婚!


「怎麼?你家人的命比不上一個魏灼?」


從他的語氣裡我聽出了一絲嘲笑與譏諷。


但聽皇上的語氣,他似乎對魏灼也非常不滿!


不過現在不是我思慮這些事的時候,當即最重要的是我要為我父母洗刷冤情。


「好,草民答應你!但是草民希望陛下您能信守承諾,在此期間不要傷害我的親人!」


「胡夭夭,你真的確定要為你的家人拋棄魏灼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皇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確定什麼,幾不可察的尾音竟有些抖!


聽到這話,我的心也不可抑制的疼起來。


答應皇上的話,就意味著我要親ţũₘ手掐斷我和魏灼的過去和將來。


但一想到宰相府裡的柳心悠,我又稍稍寬慰許多。


雖然自己是沒辦法和魏灼走到最後,但柳心悠可以。


畢竟,他那樣中意她!


到了此刻,我的腦海裡全都是魏灼瞧著柳心悠的眼神。


「是!」


這一個字,我說的聲音極大。


怕羅帳內的人聽不到,也怕我自己的心記不住。


聲落!


燭滅!


我身子一顫,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已經一片漆黑。


大殿的燭火全部熄滅。


「陛下?」我疑惑出聲,心中揪成一團。


難道有刺客?


我摸索著空氣,正欲起身。


一隻幹燥溫暖的手掌握住了正我在胡亂擺動的手。


淡淡的龍延香中夾雜著些許冷松的香氣。


那香氣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緊緊包裹,無處可逃Ţũ̂ₓ。


心中一緊,這才意識到根本沒有什麼刺客。


燭火是被皇上弄滅的。


「很緊張嗎?」


握著我的那隻手緊了緊,他稍作用力,便將我從地上扯起來。


因為在地上跪的時間太久,起來的一瞬間,雙腿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食一般,酥麻不止。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進對方懷中。


「這麼著急?」


耳邊的聲音充滿嘲弄,但他的手卻握住了我的腰。


咬著唇角,淡淡的血腥味在嘴中蔓延。


我竭力控制自己想要逃跑的衝動,壓下心中那份惡心。


可想起剛才自己在床下聽到的聲音,那份惡心又重了幾分。


深呼吸,讓自己盡量放松,「草民願意將自己給陛下,那陛下是否可以先下旨,讓天牢的人不要折騰草民家人?」


「你是怕朕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回答他!


但答案是肯定的。


「呵!」


他低笑著,一把將我抱起來,不容反抗的朝床邊走:「朕一言九鼎,容不得你懷疑!」


一夜春宵暖,君王最無情!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身體像是被人拆散了又重組一般,碰哪哪疼!


特別是下面,就像是被誰拿了鋼絲球來回摩擦過似的,火辣辣疼。


我撐著床坐起來,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的不行。


「姑娘?您醒了?」


一道稚嫩清脆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沒一會,一個和聲音一樣青稚的丫頭小跑著來到我身邊。


她見我想起身,將我扶了起來。


打量完她,我又打量了一遍現在自己身處的環境。


清冷,破舊,頹敗!


「你知道我現在是在哪嗎?」我接過那丫頭遞給我的水。


「姑娘,我們現在在冷宮!奴婢是皇上派來伺候您的,您叫我阿浮就行了!」


冷宮?


所以我是被他吃幹抹淨,然後給丟了?


6


想到這裡,我鬱悶的不行。


雖然我和皇上之間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但我並不稀罕要什麼名分。


我隻想要個機會,去調查我家人的事。


可若真的就這樣被關在冷宮裡,那我還怎麼去證據?


我撐著床起身,剛想去找皇上要個說法,阿浮卻攔住我。


「姑娘,皇上說了,您可以隨便進出皇宮,但晚上必須回來!這是可以進出皇宮的令牌。」


我接過阿浮遞過來的金色令牌,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清這皇上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現在我已管不了那麼多,救我父親要緊。


我從皇宮裡出來,就直奔宰相府。


回宰相府,我並不是為了見魏灼。


我回宰相府,一是為了和離書,二是為了拿走自己的東西。


剛進宰相府的門,迎面就走來幾個下人。


平時他們見到我早就開始打招呼了,可是今天卻像見到鬼似的,避之不及。


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


畢竟我家被抄,這麼大的事,恐怕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麼魏灼定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消失了一夜,他都沒有想過找我嗎?


心裡不自覺的湧進一股冷意。


我抓住一個下人,問他魏灼在哪裡。


他指了指魏灼與我房間相連的書房。


我松開他,徑țŭ₀直疾步而去。


到了書房門口,我驟然一停。


書房的門沒有關緊,我看到了魏灼。


此時他書桌前面正坐著一位雅麗出塵的女子。


那女子一顰一笑皆風情萬種。


她一隻手拿著一本書,另一隻手正玩著魏灼的衣袖。


此時的魏灼眉眼間全是溫柔。


我心中一刺,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正欲轉身離開,打算過一會在來找魏灼,卻聽柳心悠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灼,你什麼時候與她和離?」


我隻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直響,好像有誰在裡面說話似的:「瞧瞧,人家早就想與你和離了,就你自己自作多情。」


我扶住門框,隻覺得胸口有東西在不斷翻滾。


就好似我吞了一口巖漿,灼燒我的胃火辣辣疼。


我用手捂住嘴,試圖阻止喉嚨處的東西湧出來。


最終以失敗告終。


紅色的血噴了一地,連帶著門框上也是。


我知道自己的動靜肯定已經驚動了書房裡的人。


我慫的轉身就準備逃開,可還是晚了一步。


咯吱一聲。


書房的門開了!


「灼,是姐姐回來了!」


柳心悠叫的聲甜。


我頓住步子,慌張的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嘴角,微笑轉身,看向魏灼。


此時的魏灼也在看著我。


他的目光先是在我眼上打量著,後又落在我的唇上。


「地上的血怎麼回事?」


魏灼的聲音還是那樣冰冰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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