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以為我跟許言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但他還是瘋狂給我發短信。
【哥,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行嗎?你就借給我吧。】
【不給錢他們會打死我的。】
【白商,做人不要太絕情。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從求饒到威脅。
看到最後,我索性把他拉黑了。
但沒想到,許言真的瘋了。
就在我出去找下一個救贖目標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沖出來撞了我一把。
雖說借著系統的力量,我能站起來了。
但廢了那麼多年的腿,哪能說恢復就徹底恢復的,整體還是很脆弱。
被這麼一撞,我的腿直接軟了,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頭發被狠狠扯起,連帶著頭皮,疼得我不住地掙扎。
借著月光,我才看清眼前扯著我的人。
是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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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候的許言,已經再沒了原本青春洋溢大學生的樣子了。
渾身臟兮兮的,瘸著一條腿,滿臉是傷。
看向我的眼裡滿是憎恨。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在看他,許言瞬間就炸了。
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惡狠狠道:「你這是什麼眼神?瞧不起我?你憑什麼這麼看我?
「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怪你,要不是你不給我錢,我怎麼會被人打斷腿,還被學校開除?白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要是過得不好,你也別想過得好。」
說著,他的視線慢慢掃向了我的腿。
嗤笑一聲:「我記得你當初說幫我的原因就是你殘廢了十幾年的腿突然好了,做夢說必須救助一個可憐人,不然你的腿還會恢復原樣,是吧?
「那現在我瘸了,你也給我瘸回去吧!哈哈哈,誰讓你不給我錢的!」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根鐵棍。
我氣瘋了。
對著他的大腿就咬了一口,他疼得松開了我。
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我聽到許言悶哼了一聲。
再睜眼,許言整個人已經被踹到了地上,頗為狼狽。
而踹他的罪魁禍首,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裡。
手在我後背輕輕拍著。
嗓音輕柔道:「哥哥,我來了。
「別怕。」
21
是溫潯。
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
我將頭埋在溫潯的肩窩裡,聞著那股熟悉的檸檬味,漸漸平靜了下來。
我報了警。
等警察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像一攤爛泥一樣的許言,隨即移開了視線。
但許言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
突然猛地沖了上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袖口裡藏著一把水果刀。
這一瞬間,他的形象仿佛跟我第一次見他時重合了,何其諷刺。
刀子沒扎到我身上,被溫潯擋住了。
鮮血順著傷口往下流, 染紅了溫潯的白襯衫。
顯得少年本就白的皮膚更白了。
他的下巴無力地抵在我肩膀上, 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警察來了,抓走了許言。
救護車很快也來了。
我看著他毫無血色的嘴唇, 心前所未有地慌了。
「別睡。
「聽話, 你醒醒。」
聽到我叫他, 他又強撐著睜開眼, 沖我笑了笑。
「哥哥,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站在你家院子門口, 看到你養的小狗死了,你哭得那麼難過。那時候我就在想, 我要是哥哥的狗就好了。
「我死的時候,哥哥是不是也會為我哭得那麼難過呢?
「我活這麼大, 好像從來沒有人為我哭過呢。但是現在看到你哭了,我又後悔了。哥哥別哭。」
盡管溫潯讓我別哭,我的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十八歲那年,我養了七年的狗死了。
我大哭了一場,親手把它埋了。
那之後我就發誓, 以後再也不會養動物了,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
那種想要拼命挽留, 卻留不住的感覺。
令人窒息, 又絕望。
可是現在看到溫潯的樣子, 我好像又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所以我說:「溫潯,你要是好了, 我們就去國外領證,一直一直在一起。」
去他的什麼瘋子騙子。
無所謂了。
隻要我倆彼此喜歡, 就夠了。
22
溫潯出了很多血。
傷口離心臟很近,搶救了十幾個小時,才脫離了危險。
溫潯醒的那天,陽光很好。
微風吹過, 他歪頭蹭了蹭我的手,輕笑道:「哥哥, 我醒了。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算數,一直都算數。」
下一秒, 系統嘀了一聲。
【任務已完成。救贖對象:溫潯。】
任務完成了,沒有了後顧之憂。
公司也步入了正軌。
溫潯也成了溫家下一任繼承人,接手了家裡的公司。
為了工作方便,我倆搬到了離公司更近的位置。
一切都安穩地進行了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溫潯不裝了。
白天小白兔。
晚上大灰狼。
之前因為養傷,餓了很久的溫潯終於忍不住了。
當天晚上就把我摁在窗前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求他放過我。
他卻一把扯掉了助聽器,笑得格外惑人。
「什麼?不夠?哥哥你好貪吃啊。
「寶貝兒, 乖, 嘴張開。
「老婆教你接吻。」
被折騰到失去意識之前, 我聽到他湊到我耳邊說:「哥哥,我愛你。」
說著, 我的手指上一涼,便被套上了一個戒指。
我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勾了勾唇角。
抬頭親了他一下。
「溫潯, 我們明天翹班吧?去國外領證,好不好?」
「好。哥哥,我好開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