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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覺得你這房子哪裡有漏風?」
我面無表情地夾起一塊雪花肥牛:「幻覺吧。」
還以為他會把我帶去火鍋店,沒想到是在我家煮火鍋。
不得不承認他帶來的食材比店裡的高檔得多,但是沒了那種氛圍,我要灑脫地把話說出來,難度加倍了。
我向後一靠,透過一片水霧注視著傅芥,他在為我燙蝦滑。
我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
「傅芥,我現在不是阿隨了,是鐘歲。以前我給你賣命陪你上床,現在我沒有那種義務了,所以……」
「所以我現在在追你。」傅芥將蝦滑夾起,放在我的碗裡,「平等地追求。」
他今天沒穿正裝,應該說我好久沒看到他穿西裝了。
一件高領針織讓好身材盡顯無餘,在同一個人身上,看到了性感和禁欲並存。
我咽了口口水,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天,我翻進了傅家老宅,順著雨水管道爬到二樓,輕車熟路地到了傅芥的窗前。
他光著上身趴在床上,後背上是觸目驚心的一團血瘀,戒尺留下的。
他在一場鋼琴大賽中失誤丟了金獎,覺得顏面掃地的傅父對他施以家法。
看到我時,傅芥原本灰暗無波的眼裡亮起點光。
他想把傷遮起來,被我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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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精壯的上身,我忍不住騙他,血瘀被人親一下就不會痛了。
他將信將疑,卻先讓我把衣服撩起來。
翻窗進入房間的姿勢不太對,他一眼就看出我來之前和人打了架,還負了傷。
肋骨下方確實有塊青紫,是那個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的混蛋踹的,當然,他為嘴賤付出的代價要嚴重得多。
傅芥緩緩靠近那塊瘀青,溫熱的呼吸落在皮膚上激起一片戰慄。
想來,我在很早的時候就饞他了。
火鍋的蒸汽好像進了腦子,燙得我理智一片混沌:
「你特麼瞎幾把在說什麼啊……」
傅芥放下了筷子,表情很認真:
「鐘歲,你以為我為什麼放你離開?」
「我如果隻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永遠是我的。」
「可是那天,我突然意識到我錯了。」
「我們開始的契機很不合適,這導致了後面越來越偏軌。」
「所以我想將它撥正,誰都不用依附於誰,沒有利益糾葛,不摻任何雜質,人格獨立地談長久的戀愛。
字好多,頭暈。
最後一句我算是聽明白了。
這特麼,是讓我做小三吧?
他們這樣的階級,確實很擅長將這種不見天光的關系說得理直氣壯冠冕堂皇。
「就算結了婚也一樣?」
傅芥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我一直不覺得那一紙證書能代表什麼感情,不過你想要,我一定會辦到。」
啊等等,他是說和我結婚?
這特麼不算重婚罪嗎?
嘶,系統不聯通好像確實不算?
他們這樣的階級,確實手段高超,道德感低下。
在車後座淡然看書的少年,怎麼變成如今的樣子了。
不可否認他確實愛我,但他也愛財富與地位,以及能為他帶來財富地位的人。
反正那個人不是我。
「別狗叫了,我聽不懂,說點人話吧。」我收拾好紛亂的心情,笑嘻嘻抬眸,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說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我家?」
傅芥沒再來接我下班。
關東煮剩了很多沒賣完,我和老王關門後捧著滿滿兩大杯狂炫:
「你說(嚼嚼嚼)這玩意兒(嚼嚼嚼)是誰發明的捏(嚼嚼嚼)?」
「別裝可愛。」
老王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哎,明天要上臺了,現在就緊張得快失禁了。」
「那你上臺前一定記得上廁所。」
老王捧著紙杯停下腳步,兩眼水汪汪:「你們明天會來的吧?」
我不想拂了她的興,點點頭:「盡量哈,我們社會人可是很忙的。」
其實我也不一定會去,我想看傅紀兩家宣布聯姻的實況直播。
小姑娘到了學校還是愁眉苦臉的,我寬慰地拍了拍她:
「隨便演,有罵你的我綁了扔海裡喂魚。」
她這才神色松弛了一些。
事實證明,狠話不要放太多,不然自己可能遭到反噬。
回去的路上,我被暗處飛來的一悶棍擊中後頸,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