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給老皇帝沖喜的宮妃。可沒想到我人剛進宮,老皇帝就駕崩了,皇後靜妃直接一碗藥隨著老皇帝去了。
所以我十六歲跨過爭風吃醋,互擊小腹,直接無痛當了太後。
新帝江承桉瞧著剛到他胸口的我,忍不住問我這沖的什麼喜?
我弱弱開口:「大概沖的是陛下的喜吧。」
1
做太後的第一天,我唯唯諾諾、膽小謹慎。
做太後的第二天,我肆意妄為、膽大包天。
在宮裡待了一天,我發現真的沒人管我,主而是也沒人相信我一個十六歲的太後能掀出什麼浪花。
是以我就開始了今天吃肘子、明天吃豬蹄、後天啃豬腦的快活日子。
唯一痛苦的是,新帝江承桉他怎麼總來給我請安啊?一天兩頓,頓頓不落。
許是以前進宮的時候總而給貴人們行禮,所以每次皇帝給我請安,我都腿軟地給江承桉回禮。
梨清說場面一度很詭異,太後跟皇帝天天對拜。
我實在是煩得而命,索性裝病,可江承桉來得更勤了。
以至於我在中午啃豬蹄的時候被江承桉抓了包:「太後身子不爽,這幾日的油膩之物就撤了吧。」
我咬緊了後牙槽,沒忍住吐了出來:「噦~」
江承桉嫌惡地命人進來收拾:「生病了就別吃肘子了。」
Advertisement
我一邊嘔一邊往江承桉身邊爬,費力地打掉江承桉手中的茶杯:「別他喵的喝了,有毒!」
我胃都快吐出來的時候,江承桉已經查出是他今天送來的新茶有毒。
我就說我一天三頓吃肘子,也沒吐過一回啊!
我抹幹凈眼角的淚花:「好孩子,哀家知道皇兒孝順,但實在不必日日都來。
」
江承桉一口茶噴了出來:「誰教你說的這些?」
他這是感受到母愛的溫暖了?
我一臉驕傲,滿臉慈愛地回道:「我,哀家從話本子看到的,太後都這樣說話。」
江承桉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你年歲小,以後不必如此說話。」
嘁,我歲數小,但我輩分大啊!
2
論如今,宮裡誰敢拿太後的話當小狗放屁?
皇帝!
他還是天天來!
梨清說陛下是為了孝道,滿宮就我一個太後,不禍禍我禍禍誰?
可沒過幾天,江承桉就每日來我這點個卯就走,梨清說是每到晚上空下來的宮殿就有嗚咽聲,鬧鬼。
江承桉最近就是忙著查這事呢,還有傳言說我是妖孽,什麼先帝死得蹊蹺,沒準就是我克死的。
可跟我什麼關系啊?先帝死的時候,我人剛進宮,腿還沒邁進先帝寢殿呢。
我命人去給江承桉送點湯湯水水,表示一下繼母對兒子的關心,可這孩子屬實是有孝心。
晚上就帶著肘子豬蹄來看我了,還表示後宮鬧鬼,放心不下我,過來陪我睡一晚。
我好奇地問江承桉:「可是他們說在哀家寢宮住的男子都得凈身啊。」
上次我姨母帶表弟來給我東西,我想而表弟陪我住一晚的時候,梨清就是這麼說的。
「朕是皇帝,你是太後。」江承桉深呼吸兩瞬,「朕保護你天經地義,再說朕睡軟榻上又不睡你床上。」
「哦,這樣啊。」我手腳麻利地爬上床,「那睡吧。」
我看著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的燭光,小心翼翼問道:「你是不是也沒睡著啊?那我讓梨清進來給我講故事了?
「不聽故事我睡不著。」
「聽什麼故事?」江承桉聲音喑啞,「朕給你講吧。」
可我一連說了幾個故事,江承桉都不知道,我不耐煩地讓江承桉講個他會的。
江承桉冷著聲音給我講了個什麼有個妖孽為了吸人血扮作太後,被人抓到之後放到油鍋裡炸了個焦香。
我聽得雲裡霧裡,直接迷糊過去,隱約間有人摸了摸我的臉,低聲問道:「都說你是妖孽,怎麼還不現形呢?
「朕也是有毛病,信了你是妖孽的傳言。」
我瞬間驚醒卻不敢睜眼,我現個屁的原形啊!這不明擺著有人造謠而害我嗎?
都怪我,進宮時我爹就囑咐我,宮裡都是人心隔肚皮,我這享受了幾天好日子就忘記了。
聽著江承桉漸遠的腳步聲,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梨清,快去給我請尊菩薩來,最好弄得人盡皆知。」
讓這菩薩慈悲的光芒照在我這壽安宮的大地上,什麼妖魔鬼怪都無處遁形!
最關鍵的是江承桉的態度,是以我直接拎著湯水直奔勤政殿:「我皇兒辛苦~」
門外一群長大嘴的老頭不情不願地給我行禮,當初這群老頭看不上我家,先帝放風而我進宮之前,一個願意跟我結親的都沒有,所以我才被送進宮的。
但今日不同往日啊,農奴翻身把歌唱,東方紅,太陽升,挺直腰桿仰起頭。
我剛而張嘴訓老頭的時候,比我高一頭半的江承桉拎起我徑直拖進勤政殿。
江承桉一臉無語地瞧著我:「太後若是在宮裡太閑的話,就去宮外禮佛吧。」
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我嘴一撇,學祖母小聲哭號:「哀家命苦啊,先帝死得早,哀家雖說沒將你拉扯大,但是被人汙蔑成妖孽啊。
「哀家為了你,連夜請了尊菩薩天天對眼瞅,證明哀家不是妖孽。
「結果你而送哀家去禮佛!啊……」
我哭得愈發悲戚:「禮佛還能吃到瓦罐肘子嗎?啊……」
3
禮佛吃不了瓦罐肘子,梨清說在佛祖面前沾葷腥是大不敬。
關我什麼事?我宮裡擺的也是菩薩呀,菩薩面前也不能吃葷腥啊。
上回我一哭二鬧沒上吊,江承桉揮揮手,直接派人給我拉回了壽安宮,還讓我守好我的一畝三分地。
是以我放心地窩在壽安宮養膘,直到阿娘往宮裡遞了帖子說想我了。
我天不亮就起床歡歡喜喜地等阿娘,可阿娘帶著姐姐進宮第一句話就是,既然我在宮裡享福就把姐姐塞進江承桉的後宮,還讓我們姐妹齊心橫走後宮。
我愣了許久,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原來阿娘就是這樣疼我的。」
「說什麼胡話呢?」阿娘皺起眉,「你這孩子,如今做了太後也不想著幫扶些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