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恐怖遊戲裏一心尋死》, 本章共3616字, 更新于: 2024-12-23 13:58:57

我正準備跳樓,就被拉入了恐怖遊戲。


半個頭的斧頭鬼追我,我誠懇請求:


「你的斧頭真好看,可以借給我割腕嗎?」


長發鬼從畫框裡爬出來,我面露欽佩:


「你的發質真堅韌,可以送給我上吊嗎?」


人皮女在我面前剝下皮囊,我直接鼓掌:


「你剝皮技術真好,可以把我也剝了嗎?」


眾鬼面面相覷,紛紛找大 boss 訴苦:


「她是一點不怕死啊,要不咱們先把她治愈了再殺?」


後來,大 boss 無數隻觸手緊擁著我,小心翼翼:


「這樣的擁抱,可以溫暖你嗎?


「別死,好不好?」


01


我剛站上 30 層樓頂,就接到經紀人邵茵的電話。


「方梨,我警告你。今晚出席的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佬,你要敢不來,就等著賠巨額違約金吧!」


這套說辭,我已經聽過不止一次。

Advertisement


若我去了,便會淪為大佬們的玩物。迷藥刑具,隨意褻玩。


我早已厭倦了這樣活著。


見我沉默,邵茵再次威脅:ṭů³


「方梨ţű₅,你想清楚!你那些照片還在公司手上,你也不想這些照片流出去吧?」


我都要死了,還在意什麼照片呢?


從前,我還有唱歌夢想,害怕照片流出毀了星途。


但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


「就這樣吧。」


我看著 30 層下的好風景,張開雙臂,一躍而下。


並沒有預料中的失重感。


我似乎隻是趔趄了一下,就聽見了冰涼幽深的機械音。


【歡迎來到恐怖遊戲副本《森林鬼宅》。


【玩家在該副本存活七天,即為通關。


【現存玩家:8 人。


【難度等級:S 級。


【祝各位玩家,死得愉快!】


我不由睜開眼。


眼前不再是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


布滿迷霧的森林中,一座陰森的中式大宅漸漸浮現。


宅院門口掛了一排紅燈籠,如盞盞鬼火,透著神秘與詭異。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痛苦的哀號:


「靠,S 級難度!從來沒人在這個副本活下來過,這回兇多吉少了。」


一個學生妹哭個不停:


「嗚嗚,這是哪裡啊?我剛剛還在學校圖書館上自習,怎麼突然到了這兒……」


另一邊的寸頭男看上去有些經驗,他向新人解釋:


「我們都被拉入了恐怖遊戲,如果在這裡死亡,現實中也會死。」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意識到一個悲慘的事實。


原來,我還沒死。


好累啊……難道還得再跳樓一次嗎?


寸頭男安撫大家:


「你們也不必過於害怕,遊戲裡的鬼怪殺人,都需要滿足一些限定條件。如果不滿足,鬼怪是無法殺人的。」


聽到鬼怪可以殺掉我,我心念一動。


「什麼條件啊?」我小聲問。


寸頭男說:


「每個副本條件不一樣,但既然這是 S 級副本,想必很容易觸發被殺條件,大家都小心點。」


我嘆了口氣。


想死還得觸發條件,真不容易。


活著的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就在這時,身邊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


學生妹驚恐地指著前方:


「那個男人,隻有半個腦袋!」


話音落下,半個腦袋的斧頭鬼獰笑著俯衝而來。


周遭一陣驚叫,其他玩家作鳥獸散。


隻有我岿然不動。


斧頭鬼衝到我面前,高高舉起斧頭,卻遲遲沒有落下。


「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他皺起眉頭,困惑的模樣。


頭一回見面,我很講禮貌:


「斧頭哥你好,請問一下,一會兒你砍我的時候,可不可以腰斬啊?」


「(⊙o⊙)啥?」


「我喜歡唱歌,不想破壞聲帶。要是像你一樣砍掉半個腦袋,我怕我去了地府沒法唱歌。所以冒昧請求,希望你能從腰部砍我。」


斧頭鬼:「……」


我想這一定勾起了他傷心的回憶,關心道。


「砍掉半個腦袋很痛吧?現在還會痛嗎?」


斧頭鬼頓了頓,突然眼睛一紅,委屈極了:


「痛,可痛啦。」


他吸了吸鼻子,問我。


「腰斬也痛,你不怕嗎?」


「比起腰斬的痛苦,我更害怕活著。」


見他遲遲不動手,我誠懇發問。


「你不殺我,是因為我沒有觸發限定條件嗎?你看這樣行不,你把條件告訴我,我照做,方便你快速解決我。」


斧頭鬼驚詫:「你就這麼想死?」


我真誠點頭:「想。」


又問,「限制條件屬於你們的機密嗎?如果不方便告訴的話,你能不能把你的斧頭借給我一會兒?」


斧頭鬼下意識往後一縮:「你想幹啥?」


「我想割個腕。就是不知道這樣,殺人的 KPI 還能不能算你身上?」


斧頭鬼看我的目光更加怪異:


「你……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麼明顯嗎?我確實有點抑鬱症。」


準確的說,不是一點。最近我的症狀愈發嚴重,幾乎難以控制自己走向自毀。


我看著他手中的斧頭,越看越覺心動,那是死亡對我的誘惑。


不知不覺,我已忍不住舉起手,把自己的大動脈對著斧頭一割。


什麼事兒也沒有。


「你沒有觸發條件,我和我的工具都殺不了你。」


斧頭鬼滿臉無奈。


「你走吧,我殺不了你。你如果真的一心求死,可以試試大宅裡的其他鬼。」


我心頭一滯。


果然,我真沒用。


就算到了恐怖遊戲,也是被鬼推來推去。


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


02


我拖著倦怠的雙腿,慢吞吞走進那座中式大宅。


從森林到宅院,一路都是血跡。


原來方才那一會兒,已經有三個玩家被鬼殺了。


觸發條件,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事兒嗎?


為何我不行?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正廳。


剩下的四個玩家看見我,驚訝不已。


「你居然還活著?」


「嗯。」


我還活著,多麼令人悲傷的事實。


就連正廳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都無法勾起我的食欲。


這時,寸頭男開口了:


「遊戲裡的飯菜有時候會被下毒,為了避免風險,我們每個人選一道菜吃一口,這樣起碼確定三道菜是能吃的。」


下毒?


被毒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呢。


「不用,都我來吧。」


我坐下拿起筷子,直接將桌上每一道菜都品嘗一遍,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時間流逝,等我酒足飯飽,依然無事發生。


其他人這才放心,坐下來狼吞虎咽往嘴裡喂食。


我放下碗筷,寸頭男忽然湊上來。


「你是怎麼知道飯菜無毒的?」


溫熱的男性氣息噴在我的脖頸,我不由身體一顫。


寸頭男搭著我的肩,用力拍了拍。


「我看你挺厲害,要不然我們組隊吧,遊戲裡互幫互助,勝率更大。」


他的手很重,幾乎鉗住我的肩膀。一瞬間我無法呼吸,仿佛回到那一個個被羞辱踐踏的夜晚。


惡臭的男人,發燙的體溫,無法逃脫的鉗制。


胸間窒悶得無法出聲,像是有一把刀在我的喉間來來回回地割,翻江倒海一般惡心。


終於我忍不住,將方才吃下的盡數吐在他身上。


「咦,好惡心!」


寸頭男叫嚷著蹦起來,看我的眼神染上厭惡。


我早就應該習慣這樣的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痛。


「對不起……」我輕聲說。


寸頭男罵罵咧咧起身,正想去整理衣物。


卻突然發現動彈不得。


不光是他,在座所有人皆是如此。


「頭發!我們被頭發纏住了!」


餐廳的畫像上有一位長發女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長發女人的頭發蔓延出畫框,就像活著似的,沿著餐桌底部纏繞住我們的雙腿。


而那穿白裙的長發女人,正一步一步爬出畫框。


「鬼!是長發女鬼!」


其他人尖叫不已,可似乎叫得越厲害,長發女鬼的頭發纏得越緊。


難道觸發被殺的條件,是需要尖叫?


於是我也叫。


可我的聲音有氣無力,幹巴巴的,實在沒有氣勢。


隻叫了幾聲,長發鬼就忍不住轉頭瞪我:


「你跟著別人瞎叫什麼?你的恐懼度是 0,沒有感覺就別瞎叫。」


我下意識道歉:「是不是難聽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輕輕摸了摸長發女鬼的頭發。


「我就是特別羨慕你,發質真好,好有韌勁,真適合用來上吊呀。」


長發鬼氣極反笑:


「我用來殺人的頭發,你不害怕也就算了,居然想用來上吊?」


我弱弱提議:「或者,你直接把我纏死也行。」


怕她有顧慮,我急忙解釋。


「我剛剛已經吐過了,無論你纏得再緊,我都不會再吐的。你放心,絕對不會弄髒你的頭發。」


長發女無語了,她坐起身撥開頭發,上下打量我,似乎想看看跟她對話的究竟是個什麼奇葩。


我這才發現,她有一張這樣清秀的臉。


「你長得真好看。」我忍不住說。


長發女鬼一愣,白皙的臉蛋浮起紅暈。


「真的嗎?以前我丈夫總說我不好看,讓我用頭發把臉遮一遮。」


「怎麼會?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鬼。」


長發女鬼喜上眉梢:「這一桌飯菜也是我做的呢,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特別好吃。」我發自肺腑道,「一回家,就有溫熱美味的飯菜擺在桌上,我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我是個孤兒,父母出車禍早逝,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生活。


遇見困境,我無人傾訴,也無力抵擋。


我是一個很懦弱的人,妄想用逃避忘記煩惱。


我知道這樣不對。


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無人愛我,我也無人可愛。


在我的生命中,幾乎沒有感覺到過溫暖的存在。


但在這個恐怖遊戲裡,回家後熱騰騰的飯菜,竟讓我感到了一絲歸屬。


「謝謝你的飯菜,我在人間沒有彌補的遺憾,在這裡補全了。」


我真誠地望著她。


「那現在,你可以把你的頭發送給我,讓我去上吊嗎?」


長發女鬼頓了頓,卻是搖頭。


「不行的。你這樣的人,我的頭發殺不了你。」


這與斧頭鬼的話,如出一轍。


我這樣的人,是怎樣的人?


曾經紛至沓來的辱罵和咒罵告訴我,我是一個骯髒的、齷齪的、不知羞恥的女人。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像我這樣骯髒的人,還是自我了斷最好,不要髒了他們的手。


我不再出聲,沉默地離開了。


03


既然無法依靠恐怖遊戲的鬼怪去死,我決定自力更生。


宅院裡有很多房間,我們每人選了一間作為住處。


我在洗澡的木桶裡放滿了溫水,又從餐桌順走一把叉子。


叉子不比刀刃,但好歹能用。


坐進木桶,我打算用叉子刺破手腕。


但扎了好幾下,叉子太鈍,居然插不進去。


正鬱悶時,水裡突然鑽出個女人。


這是個極美的女人,嫵媚妖娆,風情萬種。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徒手抓住自己的天靈蓋,像剝橘子似的,將自己的皮囊完完整整地剝了下來,露出裡面血淋淋的軀幹。


我看得瞠目結舌。


我要有這技術,哪裡還需要用叉子?


直接上手就能成。

潛力新作

  • 替身姐妹

    替身姐妹

    "我是一個替身。 替的是我那個同卵雙生的姐姐。 在她回國那一天,我像一坨被丟出門的垃圾一樣,無家可歸了。 我精心畫了兩個小時的妝,滿心期待的等著男朋友帶我去中心塔 118 層的旋轉餐廳看夜景,度過我二十一歲的生日。 這是他半年前就答應過我的。"

    愛情鑒定

    愛情鑒定

    "整理顧承的遺物時,我發現了他藏在物理書裡的一封信。 信紙泛黃,字跡潦草難懂,是80歲時患病多年的他才有的字跡。 “言言太苦了,要與她離婚。” “找到林清,娶她。” 昨天,剛滿80歲的他,臨終前不停跟我說對不起。 我百思不得其解,哭得肝腸寸斷,恨不得隨他而去。 而現在,看著這封有些年歲的信件,一切的疑惑有了答案。 呵!好一個渣男,好一句驀然回首! 原來不過是想為自己找個免費保姆!"

    假千金看見彈幕後不雌競了,一心隻想做姐狗

    假千金看見彈幕後不雌競了,一心隻想做姐狗

    "和男朋友去銀行辦事。 卻遇上搶銀行的。 劫匪挑中了男朋友殺雞儆猴。 男朋友卻直接將我推了出去。 “她"

    流光珍珠

    流光珍珠

    "我的親生父母都活著,可是我卻沒有爸爸媽媽。 五歲那年,親生父母為了拼個兒子,把我送給了舅舅。 從那天起,親生父母說:「別叫我們爸媽,舅舅舅媽才是你爸媽。」 舅媽反駁:「你又不是我生的,瞎叫什麼。」 於是五歲的我,變成了沒有父母的孩子。"

  • 女配她人間清醒

    女配她人間清醒

    我夢見自己是一本帶球跑小說裡的惡毒女配。看似陷害、實 則助攻男女主帶球大團圓,自己淪落一生。清醒點!這種劇 本絕不能照進現實! 「爸爸。」

    打假人淡如菊佛媛媽媽

    打假人淡如菊佛媛媽媽

    "我媽是京圈佛媛,人淡如菊,樂善好施。 我爸死後,她反手捐出億萬家產。 卻讓年僅十四歲的我,吃糠咽菜打工賺學費。 我肺病發作,上山跪求她。 「媽,給我一點買藥錢吧。」"

    我心央央

    我心央央

    謝臨安考取狀元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與我退親。 彼時我手裡還端著煮給他的解酒湯,聞言愣了許久,久到手被碗沿硌出一道印記,久到他皺眉輕喚我: 「阿央?」 我在他的呼喚聲裡回神,然後將碗放在了桌上,輕輕地說了一聲: 「好。」 後來我離京兩年,再回來見到他時,隻恭敬喊了他一聲「表兄」,然後走到他身後,拎起了疆場歸來的少年將軍的耳朵: 「薄既安!跟你說了傷沒好不許喝酒,又不遵醫囑是不是!」

    戰神慕瑤

    戰神慕瑤

    "墮魔身死後,我魂穿成死對頭的侍婢。 昔日水火不容的人,如今卻想要囚禁我。 逃離他後又遇上讓我魂飛魄散的師尊。 曾經的高嶺之花,突然對我上演強制愛。 我傻了,死過一回,怎麼兩個人都瘋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