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我跟母後手裡的兵權。
看到他的時候,我心裡是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皇弟這幾日春風得意,喜上眉梢,滿臉都是愉悅,「皇姐,好久未見。」
我冷笑:「是好久不見了,畢竟上次還是在春日宴上。」
他呵呵一笑,「皇姐知道朕來找你的緣由吧。京都已經被朕手下控制住了,母後也在宮裡,你不妨把手裡的東西交出來,朕還可以留你跟母後一命。」
我將手中的茶杯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本宮跟母後撫養你長大,待你不薄,還將你扶上皇帝的位置,你就是這麼回報本宮跟母後的?」我冷哼,「還是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皇弟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英俊的面容扭曲,「有你們存在,我永遠做不了真正的皇帝!」
「朕是男子,是皇帝,你們憑什麼踩在我頭上?為了那稀薄的養育之恩嗎?就算沒有你們,朕也可以登上皇位。」他放低了聲音,「況且你們在皇都一日,朕就會想起之前是如何討好你們,如何小心翼翼地在你們手下討生活的事情。」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過這樣一段日子?」從他被抱到母後宮中開始,父皇所有孩子的待遇除了我,就是他最好。
我母後雖然討厭皇帝,但對他極好的,從小請名師輔導。各種好東西也是全部送到他手裡。
他生病時,母後也曾不睡覺地照顧他。
「皇姐,乖乖地將王家的兵符交出來吧。朕知道之前在母後手裡,上次你進宮一趟,現在在你手裡。交給朕,朕便可以留你一命。」
我冷笑,「怕是交給你,你便會毫不留情殺了本宮吧。」
他臉色陰沉,「那朕便拔了母後的指甲,一天一個,十天後,你見到的就是母後的屍體。」
「你敢!」
「朕有什麼不敢的?果然,對你們就不能太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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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親手將你撫養長大……」
他不耐煩地打斷:「現在皇都都在朕跟宰相的控制之下,隻要拿到你手中的兵符,朕便可以做真正的皇帝了。皇姐,你跟母後都為朕付出這麼多了,不介意再多一次吧?」
「好好好!」我連叫了三聲好,「拿下。」
我大喝一聲,剛剛還沒有人的公主府現在圍滿了精兵。
還沒等皇弟反應過來,他就被摁在了地上。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輕笑道:「弟弟你輸了,這次你的皇位也要讓給我了。」
他臉色蒼白,「王家的兵都在邊疆,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調遣過來?」
我拍了拍手,笑道:「要不是陛下親自來府上,本宮還要廢好大麻煩,去皇宮活捉陛下可不容易。」
他目光恨不得將我殺了,「你這個毒婦,你居然一直覬覦朕的皇位,你果然是狼子野心!朕早就該殺了你們,不該心軟,朕早就該登上帝位那天殺了你!」
我嘆了一口氣,「蠢貨,你還是不知悔改,本宮本來想留你一命,那你還是去死吧。」
皇弟見我不是在說笑,終於害怕了:「皇姐,朕是你唯一的弟弟啊,母後也舍不得我死的,你們讓我回去,我乖乖地做皇帝,保證聽你們的話,再也不鬧了。」
「皇姐,朕錯了,都是宰相蠱惑朕的。」
見我似有松動,他居然跪在了地上:「皇姐,原諒朕。」
公主府大門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阿清,我們在看看這位公主的下場。」
是許妍。
我勾唇,聞清沒有選擇他的女主角,而是選擇了我!
許妍還沒有察覺到屋內氣氛的變化,今日皇帝是秘密出宮,如果宰相知道,必然不會讓他以身犯險,浸淫官場多年的老狐狸知道我肯定還有後手,可是剛愎自用的皇帝不知道。
「阿清,我們進去吧。」
許妍拉著聞清的胳膊,走進府裡,看到面前的一切她愣住了。
「皇上?」
皇弟看到了她跟聞清的親密舉動,眼睛都睜大了:「你們這是--」
見他半天說不出話,我頗為好心地幫他補齊,「狗男女。」
許妍意識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隻能死死地拉著聞清的胳膊。
「小清兒,過來。」
「嗯。」
聞清點了某個穴位,許妍隻能癱軟在地上,瞪著大大的眼睛。
「聞清,你怎麼能走向這個賤女人呢?我才是女主,才是你命運中的主角啊。」
我贊賞地想要摸摸他的頭,聞清個子太高了,他老實地低頭,我才得以摸上。
「乖。」
「弟弟,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本宮哪來的兵嗎,驸馬的呀。」
「怎麼可能,你殺了他,他的兵怎麼還會聽你的話?」我瞥了一眼聞清,聞清衝我賣乖地笑笑。
早在那個晚上,聞清就坦白了他是重生之人。
我問他為什麼不恨我。
少年穿著白衣跪在下面,面色堅定:「臣說過,死在殿下手裡,是臣的榮幸。」
那一晚,他將手裡的兵給了我。我讓他接近許妍身邊,讓許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聞清這幅皮囊著實不錯,在成為準皇後和有可能成為皇後之間,許妍還是選擇了聞清。
許妍一臉不可置信,「聞清,她殺了你,為什麼你還要選擇她,不選擇我?」
聞清面色平靜,眼中的炙熱灼人,「臣早就對殿下心有所屬,非她一人,哪怕是做奴才還是做小妾,臣都願意。」
我側頭看去,這個樣子的他有了幾分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樣子。
對上我的視線時,聞清的面容軟了,「奴很乖的,沒讓她碰。」貼在我的耳邊,「奴還是幹幹淨淨的,殿下可以試試。」
我難得有些面上發臊,推了他一把。
「壓下去吧。」
許妍面色變了,她跪在地上,喃喃:「明明我才是女主,我是皇後,聞清是我的,憑什麼啊?」
她拔下發釵,試圖往我身上扎。
被聞清踹了一腳,我走到她面前,一如原書:「許妍,人人平等對嗎?」
她目光呆愣地看著我,「你所謂的平等為什麼不對奴婢,不對女人?」
我安排的暗衛每日都傳她的消息給我,「你克扣奴婢,嘲諷世家女子,基本上皇都的貴女都被你嘲諷了個遍。」
「你自視來自未來的世界,你為什麼從未想過去幫助女子嗎,改變她們的狀況?」
她眼圈很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你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一直說你是天命之女,你打殺了一個奴婢,責罵了你家的庶女。」我緩聲道,「記得你之前說人人平等,那這個世界就由我來開創。」
許妍面色灰敗,不知她似乎想起了另外一個時代的自己,不過都不重要了。
以後的她也隻會被困於一方之地,不能殺她,那她就永遠不能出來,直到死去。
又一列官兵走來,是今天派出去的。
領頭的人看見我跪在地上,「見過公主,人已全部拿下。」
我滿意地朝聞清看去,他在許妍身邊是為了拿到名單,那些跟宰相狼狽為奸的大臣。
我走到皇弟面前,「弟弟,你輸了。」
「你明知宰相不是好人,仍然選擇與他合作。那本宮隻好讓你們癲狂,一舉拿下。」
我看向遠方,「這次本宮是女皇。」
13.
第二天上朝,大臣們看到少了一半的大臣,和坐在皇位上的我,大驚失色,面面相覷,表哥率先跪了下來:「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現在的大臣都是真心希望百姓好,國家好的,也都跪了下來。
皇帝和宰相一派的人都被關押在大牢中,外面的登聞鼓傳來響聲。
「宣--」
南君穿著一身白衫走了進來,「草民有狀要告,告許家子汙蔑我父,做假證。」
他一跪不起,數年前,南父跟我王家關系最好,王家一脈差點死絕,南父一直在調查,他不相信明明是穩贏的仗為何會死得那麼慘。
直到發現是父皇將消息給了敵國,傳遞的人正是宰相。
宰相知道後,索性就編造了罪名,將南家人盡數收拾了。
宰相這幾年是越發膨脹,父皇臨終那年已經想要收拾了,但還來得及就一命嗚呼。皇弟登上帝位後我也想收拾,但皇弟隻想讓我下臺,為此不惜與虎謀皮。
我與南君對視一眼,他眼中滿是堅定。
向來沉穩的青年罕見露出了幾分激動,「臣請陛下還臣家一個清白。」
「好。」我看向他,露出一抹笑容。
山河海清,忠臣清名,我都會保住。
未來,還會有女子為官,像宋之然,昨晚就夜扣公主府,跪在地上:「臣女願意上陣殺敵守邊疆。」
女子不用嫁人,不用依附男人而活。
這才是人人平等。
14.登基後番外:
女子學堂開了,母後親自去教導,做了個老師。
她說:「我這輩子就被困在宮中,年少時為了家, 後來為了國,現在終於自由了。」
但學生們經常訴苦, 說太後娘娘太兇了,板著一張臉, 怪嚇人。
京都的貴女有些做了生意,有些在學堂做老師。
宋之然出發去邊疆時, 特意來見了我一面。「陛下。」她眼睛很紅, 「您是好皇上, 臣謝謝陛下,讓臣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她有些哽咽, 「臣當初真的以為自己隻能守在後院一輩子,沒有想到還可以去小時候長大的大漠。」
最後,她跪在地上, 盈盈一拜, 「臣請陛下安。」
聞清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將我摟在懷裡, 嗓子悶悶的:「陛下好久不來找奴了, 奴很想你。」
我有的不明白, 他怎麼會這麼喜歡我。
夜晚他信誓旦旦地說他早就喜歡我了,哪怕被我殺了, 他隻擔心會不會影響我。
「殿下救了奴,其實就在你禮佛的路上, 我奴那時還是乞丐, 你給奴錢, 還讓奴去當了兵。奴那時就想,如果殿下是男人,必然是一代明君。可是是奴局限了,女子也可以做明君。」
現在他趴在我的肩膀, 小聲吹氣。
我有些惱,拍開他的手,「你不去兵營看練兵?」
驸馬死的時候,我才十六歲。
「(嚶」我忘記了,這人用系統的話來說是個戀愛腦,頂級的那種。進了我後宮不能管朝政,他笑得跟偷腥的貓一樣, 嬌嬌地說:「奴就想做陛下的掌心寵。」
為了不浪費他帶兵的天賦,我還是將他丟去帶兵了。
現在確實是許久未見,他攀著我的腰:「殿下, 要不要試試白日宣淫?」
床上他便酷愛叫我殿下, 還沒有反應過來, 便將我丟到了床上。
許久不上線的系統默默捂住眼睛,說:「宿主, 我離開了,這是第一百個書中世界, 每個世界您都成為了一代女帝。」
系統默默咬手帕, 這麼有事業心的宿主, 是它的一百次失敗任務,不管哪個世界,宿主都不信命運, 隻信自己。
嚶嚶嚶,統統我呀,這次獎金要扣扣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