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瑤:【那巧了,我看這家餐廳評分很高,評論區曬圖裝修看起來也很不錯,你去過這家餐廳嗎?菜品怎麼樣?】
夏茉:【這家餐廳新開業沒多久,我沒去過,我同事去吃說很不錯,昨天還特意推薦給我。】
葉瑤瑤:【那行,我就去這家了。】
夏茉:【你晚上大概幾點到餐廳,我下午如果不忙的話,晚上就去這家餐廳找個位置,在旁邊悄悄看看。】
葉瑤瑤:【行啊,你去幫我長長眼,我心裡更踏實,我下班就過去,六點左右差不多就能到。】
夏茉跟葉瑤瑤聊了幾句,打開相機對著自己今天的午餐拍了張照片,發給L。
夏茉:【L,這是我的午餐,你吃午飯了嗎?】
陸砚禮正在吃飯,收到夏茉消息,放下筷子,回復她:【正在吃。】
夏茉單手捏著手機打字:【吃的什麼呀,拍張照片我看看。】
陸砚禮的飯是夏茉訂的,他轉移話題:【你今天似乎很開心。】
夏茉好奇:【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今天才聊了兩句話。
陸砚禮告訴她:【我看見你了。】
夏茉愣了下,下意識抬頭掃視一圈,企圖在人群中揪出L。
【你看見我了,現在?】
陸砚禮能想象到她此刻伸著脖子到處探尋他的樣子,不讓她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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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我不在食堂。】
夏茉半信半疑:【你不在食堂怎麼知道我在找你。】
她懷疑L此刻正在不遠處盯著她,為了不被她發現才故意說不在食堂。
夏茉:【L,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你也知道我是誰,大家都是同事,不如你過來和我拼個桌?】
【猜的,我不在食堂。】
夏茉:【那你是什麼時候看見我的?】
【今天。】
今天這個範圍太大了,夏茉根本記不清自己碰到過多少人,完全沒辦法猜出他是誰。
夏茉抿了抿唇:【好吧。】
陸砚禮盯著手機屏,她的文字看起來對於猜不出他是誰這件事情很失落。
他斟酌片刻,還是問出了從早上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是有什麼開心事?】
夏茉:【上班能有什麼開心事啊,就是我這個職位每天要跟很多人打交道,板著臉的話,人家會覺得我仗著老板秘書的身份眼高於頂瞧不起人,所以逢人就要三分笑,才會讓人覺得你沒有瞧不起他,至於在老板面前,那就更要笑容洋溢,表現得積極主動愛崗敬業的樣子了。】
夏茉:【L,你平時在公司見人都不用職業假笑的嗎?】
陸砚禮:【不用。】
大部分員工在公司碰到領導同事都會客套的笑笑,L都不會職業假笑,難道是程序員?
她上回去技術部,那裡的程序員同事就是死氣沉沉,對誰都沒笑臉。
陸砚禮看對話框停了數秒,問:【猜出我的崗位了嗎?】
夏茉:【L,你好像總能看透我心裡的想法,你對我了如指掌,我卻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夏茉吸了吸鼻子:【你好神秘哦,L,你不會一直都不見我吧?】
L:【不一定。】
夏茉:【L,你在擔憂什麼?】
夏茉想問L是不是擔心他長得不好,和她見面後,她會不喜歡他,但這個問題可能會傷害到男性自尊心,所以她憋在了心裡。
L:【沒什麼,我工作了。】
L再一次以工作為由,結束了他們的聊天。
夏茉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放下手機,繼續專心吃飯。
陸砚禮這邊退出聊天頁面,手機便響起來電鈴聲。
是發小葉珣打過來。
“晚上有空沒?”葉珣沒跟陸砚禮客套,直接說明來意,“我晚上有個局,知頌剛好也在海城,我讓他過來,你來不來?”
謝知頌是陸砚禮和葉珣共同的好友。
陸砚禮嗯了一聲,說:“地址發我。”
夏茉吃完飯,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內線電話響起。
“晚上有事嗎?”陸砚禮聲音平淡。
領導問你有沒有事,那就是有事找你,即便有事也得說沒事。
夏茉立刻回答,“陸總,我晚上沒事。”
她等著聽陸砚禮吩咐。
“有個局,你跟著一起。”
夏茉應聲:“好的,陸總。”
掛斷電話,夏茉給葉瑤瑤發消息,告訴她自己晚上要跟陸砚禮出去,不能去餐廳了,讓她一個人小心點。
下午的工作都是在辦公室,沒再出去。
晚上組的是牌局,夏茉在公司食堂吃完晚飯,換了身特意在公司備著陪陸砚禮出席飯局宴會的裙子,在洗手間補了個妝。
車往會所開,路上陸砚禮接到葉珣電話,說是人都到齊,就差他了。
葉珣說著話,陸砚禮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道女聲,喊他砚禮哥。
陸砚禮眉頭微皺,問葉珣,“葉琬不是在國外?”
葉琬在那邊抱怨,“砚禮哥,你怎麼每次叫我都是連名帶姓。”
葉珣邊哄葉琬說陸砚禮對女生就這樣,都是連名帶姓的喊,一邊給陸砚禮解釋說:“琬琬是出國讀書,又不是在外面定居,現在書讀完了,當然要回來,你人到哪了?用不用我下去接你?”
陸砚禮淡聲,“不用。”
陸砚禮帶著夏茉到達會所時,葉珣已經支好了牌局,牌桌上坐了三個人,特意給他留了個位置,就等著他開局。
陸砚禮坐到葉珣左手邊的空位上,給夏茉遞了個眼神,示意她自己隨意。
今天的場子不止一個牌桌,包廂裡坐了不少人,夏茉往沙發那邊掃了眼,那裡坐了幾個富二代,各自身邊都坐了女伴。
夏茉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清陸砚禮臉上的表情。
麻將桌洗牌,很快便整整齊齊擺好。
陸砚禮剛拿了一把牌,再去拿時,一隻做了粉色指甲蓋的手探過來,險些覆到他手背上,陸砚禮不動聲色將手移向旁邊,端起手邊的酒杯抿了口酒。
他們玩牌不玩錢,隻喝酒,誰點炮誰喝,桌邊都備了酒。
葉琬臉上神色不變,從善如流的替陸砚禮摸了一把牌,坐到陸砚禮身側,笑著對陸砚禮說:“砚禮哥,今天我替你摸牌,我剛做了指甲,手氣好。”
陸砚禮淡聲道:“你哥在那坐著,你給我摸牌,不合適。”
葉琬像是聽不懂陸砚禮拒絕,笑得神採奕奕,“我才不給我哥摸呢,我哥打牌爛,摸到好牌也打不贏,回頭還要怪我手氣臭,說我給他摸的牌爛,這鍋我可不想給他背。”
葉珣笑說:“這個月零花錢不想要了?”
葉琬衝一圈人告狀,“你們看,我哥都拿零花錢壓我了,我說他打牌爛,戳他心窩子上了。”
一圈人都附和著笑,給這位大小姐面子。
夏茉這是第一次見葉琬,幾句話的功夫便能看出這位葉大小姐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也能看出來,陸砚禮對她很平淡,甚至隱隱有些不耐,因為葉琬靠陸砚禮很近,陸砚禮幾次不動聲色往一側移,沒多會葉琬就會跟過去。
夏茉隱約察覺到陸砚禮眸中幾不可查劃過的一抹煩躁,若不是顧及葉珣和葉家的面子,夏茉毫不懷疑陸砚禮會直接撂牌走人。
“砚禮哥,你打這張。”
葉琬指著陸砚禮的牌,指揮陸砚禮打牌。
陸砚禮目光輕飄飄掃過葉珣,葉珣笑著對葉琬說:“琬琬,別給你砚禮哥搗亂,邊上玩去。”
“誰搗亂了。”葉琬不服氣,“哥,你可別忘了,前天晚上咱們玩牌,你可輸給我很多。”
謝知頌笑著打圓場,“琬琬是不是怕你哥輸牌,故意去砚禮那裡做臥底,亂打他的牌讓你哥贏?”
“誰要給我哥做臥底啊,我要做臥底也是給砚禮哥做臥底,讓砚禮哥贏。”
葉琬對陸砚禮的心思昭然若揭,從來就沒瞞過。
謝知頌笑說:“這我們可不信,你哥對你那麼好,你們兄妹情深,你能幫著一個外人欺負你親哥。”
“什麼外人。”葉琬不樂意了,“砚禮哥也是我哥,是吧,砚禮哥?”
葉琬側頭,目光落向陸砚禮。
陸砚禮神色淡淡,葉珣怕他不給面,待會大小姐鬧起來他回去不好向爺爺交代,桌子底下的腿輕輕踢了下陸砚禮,示意陸砚禮給個面子。
陸砚禮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鹹不淡的嗯了聲。
葉琬綻開笑容,朝著謝知頌微微抬了抬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
夏茉在旁邊坐著,打量著陸砚禮的臉色,猶豫著想不要想辦法過去把葉琬從陸砚禮身邊支開。
平日裡遇到這種情況,夏茉都是第一時間幫陸砚禮解決,但是今天她猶豫再三還是坐著沒動。
這位葉大小姐瞧著就很驕縱,她惹不起。
夏茉從椅子上站起來,去陽臺躲清淨。
到底還是沒躲過去,葉琬不知聽誰說了什麼,拎了瓶白酒,笑盈盈朝夏茉走過來,打招呼的時候還很客氣,“夏秘書。”
夏茉微微頷首,笑得比她還燦爛,“葉小姐。”
“夏秘書跟我砚禮哥幾年了?”葉琬漫不經心問。
夏茉從容道:“我進陸氏集團三年了。”
葉琬挑了下眉,“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都工作三年了,我到現在還無所事事,花我哥的錢呢。”
葉琬贊嘆道:“夏秘書,你真厲害,我敬你一杯。”
葉琬親自要為夏茉倒酒,夏茉笑著把酒接過去,說:“葉小姐,我來。”
清澈的酒液注入高腳杯,整整一瓶,兩杯就見了底。
葉琬端起酒杯,“我幹了,夏秘書,你隨意。”
半斤白酒就那麼一口幹了下去。
夏茉笑容不變,跟著舉杯將杯中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