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很少的錢創業,直到證明自己的能力,才被嚴爸爸召回去管理海外市場。
背負仇恨歸來的人,怎會讓兇手好過。
嚴栩讓人翻舊賬,逼嚴爸爸再度出國逃難。
偌大的公司隻得交給高媚和嚴霸天。
嚴栩設局讓便宜弟弟屢犯錯誤,一步步把公司推向深淵。
集團頭頭大怒。
差點把嚴霸天抓去喂魚。
眼看著生意遠遠沒以前好做,頭頭讓女兒鄺靜出面成立投資公司。
打算騙得一個算一個。
聽完這些,我久久不能平靜。
「你一直不告訴我真相,是怕拖我下水嗎?」
嚴栩點頭。
「他們的手段比你想象的更殘忍,知道越多隻會越危險。」
「那你現在怎麼都說了?」
「這些年,我一直跟警方有聯系。
「事情快收尾了,鄺靜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怕再不說,你要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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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該發表什麼想法。
嚴栩放低聲音道歉:「對不起,在醫院的時候,我不是故意兇你的。
「皓皓有先天性心髒病,一場感冒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原來,嚴栩這次出國,是去請醫生給不宜長途跋涉的嚴皓做手術。
39
見我愣愣地看著前方,嚴栩捏了捏我的臉蛋。
「陪我去醫院好嗎?」
他聲音裡帶著哀求。
「皓皓很喜歡你,要是醒來看到你也在,一定更開心。」
「憑什麼!」
縱使嚴栩掏心扒肝地說了這麼多,我還是很氣他騙我。
更氣他連累我出車禍。
「我是真心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的。」
「瞎說!我看你根本沒這心思,不然怎麼忍得住?」
嚴栩的目光多了幾分溫存。
「記不記得,十八歲那年生日,你發酒瘋說過的豪言壯語?
「你說過要買寶石養我。」
我低頭想了想,臉蛋跟火燒一樣。
那一年的我,依然很喜歡嚴栩。
眼看他跟鄺靜走得越來越近,心情變得焦躁起來。
趁著生日,我喝醉了再次表白。
被拒絕後惱羞成怒,拽著嚴栩進了房間。
。
奇怪的是,嚴栩沒有推開。
酒精讓人不甚清醒。
看著他的潋滟雙唇,我腦子懵了。
不知過了多久,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親了我,你負不負責?」
「當然!我會把全世界最好看的寶石買下來養你。」
嚴栩刮了刮我鼻子。
「傻丫頭!剁手的事應該讓男人來幹。」
。
帶著酒氣的吻好像有催眠作用。
一覺醒來,我孤零零睡在床上。
根本沒有嚴栩的身影。
我一直以為那是個甜美的夢!
沒想到,竟然是現實。
40
我羞惱地跟著嚴栩去了醫院。
但肚子裡的火氣,不知不覺被衝淡了許多。
嚴栩找來的醫生,跟私立醫院的專家們討論方案。
看起來是個麻煩不小的手術。
嚴皓穿著小病人的衣服躺在床上,嘴唇緊緊抿著。
他不哭不鬧。
乖得讓人有點心疼。
我忍不住走過去抱了抱。
嚴皓見我來了,多了幾分喜悅和安心。
「姨姨ṱûₙ,皓皓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嗯!」
「可是,我現在有一點點害怕。」
「別怕,等你做完手術,姨姨帶你去遊樂園玩。」
「真的嗎?」
「姨姨什麼時候騙過你?」
嚴皓一頭扎進我的懷裡。
卡在嗓子眼的淚水,終於像正常的孩子一樣落下。
嚴栩在一旁看著我們,深邃的眸子好像落入了一片星空。
光華璀璨得很。
41
我守在手術臺外。
嚴栩來回踱步,神情露出少有的緊張。
忽然之間,我有點理解他為什麼對嚴皓這麼好。
看到與自己相似的侄子沒有依靠,嚴栩也會想到自己小時候吧!
父母永遠不在身邊。
病了、累了,困了、疼了,隻有爺爺在旁邊鼓勵他當個勇敢的男孩。
直到他把脆弱的一面藏起來。
但是,沒有表露,不代表不存在。
這麼多年,他把所有的事情扛在身上,應該很累吧!
手術時間好像被拉得很長。
見嚴栩神情不安,我的心軟了下來。
忽然間,有段被刻意忘掉的記憶冒了出來。
護士小姐姐曾告訴我,有個很帥的男孩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等著。
哭得很慘的樣子,不過被我爸趕跑了。
想到這兒,我主動靠近嚴栩。
「當年,我車禍後動手術,你是不是來了?」
他詫異了幾秒,隨即點頭。
「但你爸也許猜到了我爸的事,讓我遠離你。
「我做了很多事情去彌補,才讓他對我改觀。」
後來,我才發現是嚴栩找到國內外專家聯手,讓我重新站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讓我爸佔了大便宜,低價收了嚴氏通過正當途徑獲得的資產。
嚴栩以額抵額靠過來。
「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如果餘總願意收留,這輩子做牛做馬給你賺大錢。」
我故意板著臉。
「看你表現!」
嚴栩緊繃的臉終於松快了些。
他一把將我拉入懷裡。
42
手術非常成功。
嚴皓睜開眼睛,見到我們都在,嘴角扯開一絲笑容。
「皓皓,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寶寶。」
我適時送上誇獎。
嚴栩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過去,輕聲問他疼不疼。
嚴皓抿抿嘴唇。
「有一點點疼,但如果爸爸和姨姨可以陪著我,很快就會不疼。」
多懂事的孩子。
讓我一遍遍想起嚴栩的童年。
原來那時,他不是冷漠,而是用小小的軀殼藏起大大的孤獨。
所幸我一直死纏爛打,追在身後。
直到少年的眉宇,多了幾分真心笑意。
給雙向奔赴的陪伴平添了美好和幸福。
嚴皓睡著了。
我問嚴栩要不要回家休息。
他不放心,打算留下來觀察。
「那我回去給你們帶換洗的衣物,再弄點好吃的帶過來。」
「嗯!路上小心。」
43
車子開著開著,我發現事情不對。
倒後鏡出現了一輛車,好像跟了一路。
我快他快。
我慢他慢。
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我撥通了嚴栩的電話,慌張地把事情說了。
「真真,你在哪裡?」
我報了個地址。
他的語氣多了幾分難以覺察的緊張。
「別急,我馬上通知警方。」
車子終於駛出隧道,來往的車輛變得很少。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鏡子。
魂差點丟了。
跟在後頭的車子猛然加速,想要一頭撞上來。
幸虧我的車子提速很快。
加碼到最高速,感覺整個人快飛起來了。
離開隧道好一段距離,那輛車加足火力撞了上來。
我的方向盤瞬間改變了角度。
連人帶車被撞得飛起。
好在有安全氣囊。
我渾身疼痛,壓根沒法動彈。
眼看著那輛車打算再撞過來,心中生起巨大的絕望。
驚魂未定時,另一輛車從後面追來,將襲擊我的車撞飛。
直到兩輛車陷入火海。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44
睜開眼時,我渾身纏滿了紗布躺在病床上。
爸爸哭成了淚人。
嚴栩一臉狼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被罰站在門口不能靠近。
爸爸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是說做好嚴密措施,保證不讓他們動我女兒一根毫毛嗎?」
「伯父,是我疏忽了!」
原來,自從嚴皓落水後,嚴栩就找人細查。
結果發現是高媚收買人指使的。
嚴栩擔心再出意外。
一直讓保鏢跟在我身後。
從醫院離開不久,他們發現有輛車一直跟在後面,便立即聯系警方。
一查之下,發現對方用的是黑車。
打算在沒有監控的地方下手。
警方調動警力,從監控看出車上的人,隸屬鄺靜所在的組織。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通知保鏢拉開一段距離。
警方在前方設好路障,打算生擒。
哪裡料到,對方是衝著我的小命去的。
一言不合就開車撞了上來。
45
有了蓄意謀殺當理由,警方直接衝到了鄺靜臨時租的公寓抓人。
詐騙集團的頭目年事已高,很多東西都移交給了女兒。
巧的是,事發時鄺靜正用著幾臺電腦,培訓新爪牙如何詐騙。
算是一網打盡了他們在國內的力量。
見警方上門,鄺靜像瘋婆子一樣,用指甲亂抓。
平添了一條襲警的罪名。
我作為受害者,當然要去指控她指使人謀殺。
鄺靜不甘心地看著我。
「餘真真,憑什麼你能當真公主,而我隻能披著一層虛假的偽裝。
「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你那樣活在陽光下,不讓雙手沾滿鮮血。」
我嗤之以鼻。
用力扇了她兩個耳光。
「賤人,你喜歡走歪路還怪別人?
「三番四次地害我躺醫院,不討點利息就跟你姓。」
鄺靜惱羞成怒:「別洋洋得意,外面多的是我小弟,到時候一個個去整你。」
我冷笑:「你還是想想自己下半輩子在監獄怎麼過吧!我請了最好的律師,務必把你和你的組織釘死在牢裡。」
鄺靜終於害怕了。
她嚇得面色鐵青,褲子不受控制地湿了一大片。
多虧嚴栩提供的「臥底」信息,警方徹底摧毀了詐騙集團。
鄺靜威脅我的話,隻能成為一紙空文。
更絕的在後面。
蔣西成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為自己的損失感到肉疼,對她更是恨之入骨。
花ťù₆了一大筆錢讓人在監獄「好好照看」鄺靜。
高媚也沒有逃脫法律的罪責,就連嚴栩的爸爸也被跨國警察逮了回來。
多年以來,他們通過騙取別人的信任獲利,不惜傷人性命,罪證罄竹難書。
等待他們的將是吃不完的牢飯。
入獄前,高媚哀求嚴栩,請他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幫忙照顧嚴霸天。
嚴栩的目光冰冷。
表示一定會讓好弟弟嘗嘗一輩子當窮骨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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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嚴霸天因賭博欠錢,被債主砍了雙腿。
我問過嚴栩,是不是他找人幹的。
嚴栩低笑一聲:「我看起來很像黑社會嗎?」
「切!我倒寧可你是黑社會,這樣就不會連累我一次次受傷了。」
嚴栩露出歉疚的神色。
「是我不好。」
「那你說說,怎麼補償?」
下一秒,他修長的指尖託著我下巴。
雙唇靠近。
我沉醉不已。
直到害羞得別過臉去。
「怎麼了?」
「流氓!」
我嬌嗔了一句。
嚴栩輕笑著把我拉過去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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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時,門突然開了。
是嚴皓。
他興奮地跑了進來。
全然康復的小小身體變得更活潑了。
嚴栩隻好停下手上的動作,暗戳戳幫我拉好衣服。
他沉著聲音道:「進來之前要敲門!」
「哦!」
嚴皓乖乖倒了出去,輕輕敲門再進來。
我噗嗤一笑。
「小團子,你不好好睡午覺,跑過來做什麼?」
「爸爸和姨姨在房間待太久了,剛才有人按門鈴都沒聽到。」
我的臉嗖一下紅了。
一定是剛才親得太投入。
嚴栩問他誰來了。
嚴皓屁顛屁顛地把藏在身後的東西拿過來。
「管家說是珠寶行的人。」
嚴栩挑了挑眉。
他接過小團子手中的袋子,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打開那一瞬間,我有點吃驚。
是一枚紅寶石戒指。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嚴栩不由分說,把戒指塞進了我的無名指。
「是從蔣西成手裡搶回來的,他家快破產了。
「那次去拍賣,是因為你喜歡才舍得出高價拍吧?」
我不說話。
一個勁兒地欣賞這枚貴得離譜的戒指。
嘴上卻犟著。
「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就想當賠償,你算盤打得真響。」
嚴栩忽然笑了。
他盯著我的臉,目光灼熱。
「那我跟你籤訂一份長期協議怎麼樣?保證永遠買寶石給老婆戴,一毛私房錢都不藏。」
聽到老婆兩個字,我的嘴角很沒出息地上揚。
怔愣間,嚴栩起身把小團子拎出房間。
不顧可憐的小家伙拼命拍門。
我條件反射地往後瑟縮。
「你想幹嗎?」
嚴栩。
溫柔地笑了,一字一句地訴說著,要彌補我們錯過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