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濟:「趙芙蕖,你想殘害同門嗎?!」
他的話音剛落,我冷笑了一聲,抬手,幹脆利落地割斷了他的喉嚨。
接著,我擦了擦劍上的血,面無表情地看向阿鳶。
「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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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劍飛起,立在阿鳶的頭頂。
她驚駭欲絕,破了音:「這把劍不是被師傅封印起來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裡?
「趙芙蕖,你居然敢偷劍,如果被師傅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呢?隻要你死了,就沒人知道了。」
「你想殺我?不,你不能殺我,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殺我?」
此時此刻,如果她是苦情女主,那我就是惡毒女配。
我深知反派死於話多。
於是我催動大寶劍,毫不猶豫地朝著她捅了過去。
阿鳶死了。
阿鳶又活了。
我萬萬沒想到,沈渡居然和她結了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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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閉眼的剎那間,同心結發動,我和她重新回到了廣場上。
沈渡毫不客氣地一掌將我揮開,他看著我的眼神,冷冽到可以淬出冰碴子。
「趙芙蕖,你殘害同門,私藏魔劍,你可知罪?!」
我「噗」地吐出一大口血,勉強撐起身子,嗤笑道:
「殘害同門?到底是誰先殘害誰?沈渡,沒你這麼不要臉的,你的寶貝徒弟可以傷害我,我就不能反擊是嗎?」
「還敢強詞奪理?」
沈渡驀地揮手,一道術法朝我打了過來,我急急地抬劍去擋,剎那間又被擊飛出去三米遠。
我重重地摔在了大理石臺上。
其餘長老皆心有不忍,出聲勸道:「趙濟一命抵了他們陷害趙芙蕖入萬妖谷的事,阿鳶也沒出事,要不然算了吧,她畢竟是九道天雷淬煉下的天運之子。」
「天運之子?Ṭù₈」沈渡冷冷地睨了我一眼,突然反手捏了個法訣。
廣場突然響起陣陣嗡鳴聲。
巨大的通天柱,自我身後緩緩升起。
「於情可饒,但於理難容,她若願意交出魔劍,受得住十記骨鞭,我便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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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鞭。
顧名思義,就是透過肉體,直接鞭笞骨頭的鞭子。
聽其他修士提過,長恆宗的骨鞭令人痛不欲生,幾乎一鞭子下去,就能要人半條性命。
我被綁上了通天柱。
無數人將我圍在中間,其餘長老似是還想求情,沈渡卻毫不遲疑地掏出一把通體黑紫色的鞭子,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傷得很重,略有些吃力地抬頭看他,明明死到臨頭了,我居然還笑得出來。
沈渡目光涼薄地看著我:「你笑什麼?」
我說:「我笑你是個傻缺。」
沈渡眉頭一擰。
我繼續道:「原以為不拜你為師,就能避免天機鏡中的結局,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要死在你的手裡,不過你一定會後悔的,沈渡,你一定會後悔的。」
沈渡:「天機鏡?什麼意思?」
我吐了口血水,索性全部說了:「你不是想跟那棵破草結為道侶嗎?可你的壽命有上萬年,她卻至多隻能活百年,她修不了仙骨,你倆注定不能永遠在一起。你想知道,怎麼給她塑仙骨嗎?」
沈渡下意識地順著我的話茬問:「如何?」
我狡黠地笑了:「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我突然將手伸進了儲物袋裡,在沈渡還未反應過來時,捏碎了那三顆妖丹!
下一刻,黑雲壓城,狂風驟雨,無數電閃雷鳴在我的頭頂匯集。
底下的長老們,面色齊齊一變。
「這是……雷劫?是雷劫!元嬰期的雷劫?」
「不,這不是元嬰期的雷劫。」
「——是化神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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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千年後,修士們回憶起這場雷劫,胸中也會久久激蕩著兩個字:
——可怕。
太可怕了。
哪怕這雷劫是衝著我來的,但它過於兇狠,還是將其他人波及了。
而他們為了擋這雷劫,不得不催動所有的防御法寶,罩在頭頂。
畢竟我在進階時,尚且可以躲進自己的識海內,最多是肉體被劈得亂七八糟了些,而他們就隻能硬抗了。
所有人一邊防御,一邊驚駭地盯著我所在的方向。
「直接從金丹期進階為化神期?這是什麼可怕的修為?」
「她剛才捏碎的那三顆妖丹,單拎出來都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吧?也難怪她能一下子進兩級!」
「太可怕了,這般有壓迫感的雷劫,老夫活了四百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沈渡臉色沉沉地盯著天空的雷劫。
半晌,給自己套了個保護盾。
阿鳶被他庇佑在懷中,眼神怨毒地對沈渡說:「師傅,不能讓她進階成功,你去殺了她好不好?」
沈渡瞥了她一眼。
「來不及了。」
這麼可怕的雷劫,饒是他,也不敢隨意闖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
我突然睜開眼,嘴裡吐出一縷黑煙,整個人已經被劈得焦黑,捆著我的繩索也早已斷裂,我從通天柱上直直地栽了下去。
栽到半空中,我突然被人摟住了。
離淵抱著我不停地哈氣,像是抱著一個烤燙的紅薯似的。
「草,你怎麼這麼燙?燙死我了。」
饒是如此,他也沒松開我。
我不禁有些感動地喊:「師傅。」
「別這麼叫我,」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都有資格做我的師傅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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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地面,我瞥了眼沈渡。
以及他那把早已被劈成幾段的鞭子。
「喲,這就斷啦?質量不行啊。」
「……」
阿鳶氣紅了眼:「趙芙蕖,你還敢挑釁師傅,現在你沒事了吧,沒事就繼續受罰吧!」
我掃了她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受罰?」
阿鳶:「就憑我是沈渡的夫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夫人?別說你是什麼夫人了,」我掏了掏耳朵,「就算是沈渡本人,你問問他,現在還拿我有什麼辦法嗎?」
沈渡:「……」
他眸光復雜地看著我。
的確,如今我的修為雖仍然差他一截,但憑借我的修煉速度和天賦,超過他是早晚的事。
在修真界,修為就是硬道理。
哪怕他是長老。
不多時,其他長老紛紛圍了過來。
像我這般有天賦的人,他們自然是紛紛想要招攬的。
然而我面無表情地擦了擦手上的黑灰,道:
「留下也可以,但我不想跟他們待在一個宗門,所以,要麼我走,要麼他們走。」
我用劍尖指向沈渡和阿鳶。
「我給你們三句話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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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鳶率先開口:「趙芙蕖,你別欺人太甚!」
長老也跟著道:「你想要經書或法寶,我們都可以滿足你,但阿渡在長恆宗如此久,我們不能沒有他。」
「或許,我們可以給你安排一處離滄瀾峰遠些的住處?」
三句話完畢,我收回劍,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言畢,我轉身要走。
沈渡的眸光閃了閃,冷聲道:「你要走可以,這把邪劍必須留下。」
他說著,陡然出手,朝著我拿著劍的手攻過來。
我的修為到底是差他一截,且實戰經驗沒有他豐富,不過十招之內,就被沈渡奪過了劍。
我氣得臉色鐵青:「沈渡,我已經決心退出宗門,你沒資格管我ẗũ̂ₘ了,把我的劍還給我!」
「邪ẗű̂ₛ劍出世,於你修行也不易,我也是為你好。」
沈渡睨我一眼,突然掐訣,竟是當場將劍魂逼了出來,想要滅掉她!
劍魂嘶鳴了一聲,驀地朝我飛了過來,三兩下就挑破了我的儲物袋。
一片蛇鱗從儲物袋裡滑落出來。
「……」
沈渡原本無悲無喜的神色,浮現出巨大的驚愕。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片蛇鱗,目光在我和阿鳶的臉上來回打量了兩遍,眉頭擰得死死的。
「十五那天晚上,去我房間裡的人……」
他頗有些艱難地開口,嗓音晦澀,不可置信:「是你?趙芙蕖?」
我撿起蛇鱗,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
「不是我還能是誰?」
這片蛇鱗,是我當時和沈渡廝打間,從他身上拔下來的。
想著他的修為高,用這玩意兒說不定能練個防御法器,所以才留到了現在。
卻不想,沈渡看到這片蛇鱗後,瘋了似的上前,攥住了我的手腕。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是你?怎麼偏偏是你?」
我:「……」
神經啊。
玩什麼瘋批那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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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突然開始發瘋。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搞得我都有點害怕了。
驀地,他突然抬手,將阿鳶釘在了半空中。
阿鳶難以置信:「……師傅?」
沈渡冷冷道:「你騙我。」
他一字一句道:「你騙我,那天進我房間的人不是你,拿走我護心鱗的人也不是你,破了我陽元的人,更不是你。」
我:「……」
等等。
不太對勁。
我打斷了他的話,急急道:「大哥你搞清楚啊,我倆就打了一架,我什麼也沒做,更沒有破你的陽元,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尤其是這種事關清白的帽子!」
沈渡閉了閉眼:「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亂說?造謠不需要成本的嗎?沒看到我師傅在旁邊臉都綠了嗎?」
離淵將拳頭捏得嘎吱嘎吱響:「你最好解釋清楚。」
沈渡瞥了我一眼,又移開目光。
再開口時,他的耳尖已經紅了。
「我們雖未交合,但你拔下我的護心鱗時,碰到了我的身體,我、我情難自禁……是以陽元外泄,我當時神志不清,並未看清楚是誰,醒來時看到阿鳶,以為她……是以才……」
他說得吞吞吐吐,卻並不妨礙我們腦補。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還能這樣玩兒的嗎?
沈渡,沒想到你平時清冷禁欲,私底下居然這麼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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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沉浸在沈渡究竟是如何情難自禁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