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迫君歡》, 本章共4211字, 更新于: 2024-12-17 14:27:05

嗯?我一路同行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滿臉疑問的時候,對上春申君看過來的目光。


「陛下,這位是?」


高崇沒有回答春申君,揚手拉上了馬車的車簾,阻斷了春申君失落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高崇和春申君,並非如傳聞中那般君臣情深,高崇對春申君……似乎很是冷淡?


高崇並沒彰顯身份,車隊低調地往城門行進。


很快,車簾被我重新拉開。


我半個身子都快探出了窗外。


「哇,大變活人呢!那個魔術師好厲害!」


「哪家的小姐在拋繡球?呸,不是小姐,是個男子?這也行?」


「好多美男子啊!陛下,你快看!」西涼的男子明顯就比女子長得好看啊,難怪龍陽之風那麼盛行了!


自從到了西涼,起初笑呵呵摸我頭的高崇,已經手指揉著眉心了!


「那家的酥餅聞起來好香!戴將軍,你快去給我買!」


戴衛怒瞪著我,奈何高崇往他看了過去。


戴衛收回視線,沉著臉打馬往酥餅鋪行去。


春申君震驚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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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皇宮,早有首領太監領著數名宮人候在宮牆下。


「寡人要去處理政務,你去鳳棲宮歇息。」高崇也不避諱春申君等人在場,曖昧地捏了捏我的耳垂,「寡人傷已痊愈,今晚便寵幸你。」


寵幸你老母!


我臉色突變。


高崇卻愉悅地大笑離去。


「爺,奴才是太監總管魏林海,奉陛下旨意,引您去往鳳棲宮。」魏公公笑眯眯道:「爺,請吧。」


「爺,鳳棲宮可是個鍾靈毓秀的好地方,我西涼祖制,中宮住所,皇後娘娘才能住在那裡。陛下往日再寵哪位爺,也沒安排住在鳳棲宮過。爺在陛下心中,可緊要得很哪。」


我打斷魏公公的奉承。


「陛下不喜歡女人,也不知會不會大婚封後,鳳棲宮空著也是空著,公公過於揣度聖心了。」


「陛下今夜在鳳棲宮臨幸爺,這也跟大婚無異了。爺今夜可得好好服侍陛下啊!不知爺可通曉房中之事?這男子和男子,可跟女子和男子不一樣。離晚上沒幾個時辰了,小夏子,你去傳敬事房的嬤嬤直接到鳳棲宮來教導爺。」


我負手望天,駐步平靜了一下,才看著魏公公道:


「爺可是對高崇男寵的稱呼?」


魏公公臉色大變,著急忙慌上前提點。


「爺萬不可直呼陛下名諱啊!陛下雖是寬容,可殺起人來也是駭人啊!您可別仗著他寵愛您,惹怒了他。都怪奴才得了引爺去鳳棲宮的差事,歡喜得忘了請教爺的姓氏名諱。宮中確實是柳爺、陳爺、王爺這般地稱呼陛下的男寵們的。」


「那你叫我王爺吧。」


「爺也姓王?」


我又平靜了一下,才道:


「本王乃南楚國江南王皇甫羽,救了你們陛下一命,過來你們西涼王宮做客的。不是男寵!」


不是!不是!


去到鳳棲宮,打發了聒噪的魏公公,喝退了來教授我房中事的嬤嬤。


舟車勞頓,本想床上眯一會兒,又實在嫌棄那張鳳榻,我遂逛起了鳳棲宮。


逛著逛著,先是遇見了個正在練劍,武藝高強的劍客。


那少年劍客劍眉星目,英俊不凡。我本來仰慕他的劍術,想要求教一番,奈何他渾身散發著清冷肅殺之氣,生人勿近,ţŭ₌我隻得作罷,依依不舍地離開。


不一會兒又遇見一位身穿戲服,畫著濃妝,正在唱《西廂記》的戲子,其唱功卓絕,嗓音宛如天籟,我本以為那是一妙齡女子,駐步聽戲聽得正入迷,不料其察覺我這位聽眾,停了唱戲,低沉的磁性嗓音悠悠傳來:


「看來陛下又得佳人了,不知這位爺如何稱呼?」


原來那不是妙齡女子,而是高崇的男寵。


我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叫我王爺吧。你……如何稱呼?」


那男子一笑,「我也是王爺。」


「你好你好。」我敷衍道。


「不好。」那王姓男子道:「不知兄臺貴庚?你我孰長孰幼?以便以大王爺、小王爺區分之。」


「你大你大。」我懶得跟他爭。


熟料王姓男子生氣了,「哼!你可是在嘲笑我老?我也知道鎮日濃妝傷害皮膚,可誰讓陛下喜歡聽我唱戲?可我唱功越練越好,陛下來看我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王爺你都叫屈,我們這些一年到頭見不了陛下一面的人可怎麼活?」


兩個絕色男子,一個寒冬臘月搖著折扇,一個甩著手絹,從宮廊拐角處走了過來。說話的,正是搖折扇的那位。


「是啊,上次見陛下,還是上次。」拿手絹的那位男子以手絹掩口低笑,「算起來都快兩年了!」


搖著折扇的那位美男子看著我嘆息,「眼見著陛下又得了新人,我們的日子隻怕更難過了!」


我正覺尷尬,鳳棲宮的掌宮女史紅苕姑娘尋了我來。


「王爺,原來你逛到御花園來了,可叫奴婢好找。」


紅苕將披風披到我身上,看了眼高崇的幾位男寵,虛虛行了一禮,對我笑道:


「陛下已經駕臨鳳棲宮了,王爺快跟奴婢回去吧。」


想起他說今晚寵幸我就煩!


「他不是說晚上才過來嗎?」


紅苕眼尾掃了一眼高崇的幾位男寵,仿佛故意說給他們聽的一般,「陛下怕王爺吃不慣南楚宮廷的膳食,特地抽空過來陪王爺用膳。」


此舉果然收到男寵們一致的哼聲。


回去的路上。


我咳了聲,「紅苕姑娘,以後還是別叫我王爺了,就叫我江南王吧。」


「王爺……江南王是介意那個唱戲的爺也叫王爺?」紅苕說道:「陛下讓江南王您入住中宮才能住的鳳棲宮,其意明顯。陛下這般寵愛江南王,江南王說與陛下,讓那位王爺改個姓就是!」


「使不得使不得。祖宗姓氏,豈能隨意更改?」我連忙道。


紅苕笑了道:


「江南王真是人美心善,難怪陛下如此厚愛您。江南王您沒入宮之前,那位王爺倒真是寵冠後宮,不過陛下一個月也就去他宮裡兩三次。其他爺的宮裡,陛下就更加去得少。陛下勤勉政務,清心寡欲了些。」


高崇清心寡欲?本王一路上嘴巴都腫了,手也都抽筋了!


是夜,鳳棲宮內點上了兒臂粗的紅燭,我也被迫換上了件紅袍子。


正坐在床上,扔著葡萄,我自己用口接著吃玩,高崇來了。


魏公公和紅苕示意宮人們退了出去,末了還貼心地關上了殿門。


「餓?」高崇問著吃葡萄玩的我。


「不餓。」


「渴?」


「不渴。」


「想出恭嗎?」


「你是問出恭還是出宮?」接收到高崇驀然凌厲的目光,我瑟縮了下,「不想。」


高崇滿意地解著龍袍,目光深深看我,「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直接開始吧。」


「別,陛下,您冷靜點。」我往床榻裡面滾爬。


「皇甫羽,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對寡人欲拒還迎,扭扭捏捏,對重傷的寡人都能下手吃幹抹淨的狠勁兒哪兒去了?」動作很慢,卻很快脫光的高崇上榻來拉我的腿。


後悔,我一開始就不該往床榻裡面滾爬,地域受限,避無可避嘛!


才直接以武力反抗,傷愈後的高崇,武功完全將我碾壓。


將我鉗制住後,跟他人一樣狂霸的吻落了下來。


我被他吻得七暈八素,好不容易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後,铆足勁去咬他的舌頭,哪知他剛好從我的口中退出,我悲催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我慘叫一聲,如注的鮮血很快充滿口腔,然後噗地一聲噴了高崇滿臉。


高崇愣了一下,對著殿外倉促叫道:


「傳太醫——!」


御醫包好我的舌頭,還沒退出寢殿,高崇的雷霆之怒便降了下來。


「皇甫羽,你竟然想自盡?」


不料高崇誤解,我也不澄清。


「陛哈,鵝實在不能做你男寵。」糟了,舌頭受傷,話都說不清楚了,也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為何?」難得高崇還能聽明白。


我看著高崇,「陛哈,您設想一哈,鵝讓您做鵝男寵,您可願意?」


「放肆!寡人乃九五之尊,豈能做你男寵?」


我笑了下,「鵝乃南楚皇子龍孫,又豈能做你男寵?」


高崇不解,「來西涼的這一路上,你都把寡人侍候得好好的!」


「那時鵝還沒入你的後宮。」


高崇大怒,「皇甫羽,在江南王府,你強迫寡人的ṱúₛ時候,怎麼沒管過寡人願不願意?現在輪到你,你倒跟寡人裝起貞潔烈男來了!」


「那時鵝不知道陛下身份,鵝若是知道,借鵝十個膽子,鵝也不敢啊!」


生平除了虛度光陰、奢靡生活暴殄天物外,我也沒幹什麼讓人深惡痛絕的事。鬼使神差軟禁強迫一個美男子,我還撞到了高崇的手上。不管怎樣,此事是我有錯在先,我跪在床上,鄭重地對高崇道歉:


「陛哈,鵝錯了,鵝真的錯了。」


高崇看著我,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拂袖而去。


08


高崇寵幸我,我「咬舌自盡」那夜之後,半個月了,高崇都沒有來過鳳棲宮。


我雖心儀他,但做他男寵,不說我自己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傳出去,南楚皇室也會成為各國間的笑話,南楚國勢必會因為我而蒙羞。


如是,他冷落我,我很開心。


這半個月,我放飛自我,把西涼皇宮,除了高崇住的龍潛宮和勤政殿,都逛了一個遍。


逢人問起,我自報身份外,還會解釋,我是高崇的恩公,在江南救了他一命,被他請來西涼王宮小住的。


什麼?我是高崇的男寵?


這絕對是謠傳,不是不是!


因著我言之鑿鑿的闢謠,一開始對我有些敵意的高崇的男寵們,逐漸對我這位異國王爺兼高崇的恩公熱情起來。


高崇反正不來後宮,他的男寵們拿出珍藏的葉子戲,拉我入局打了起來。


王爺依然不甘心地磨煉唱功。


那位叫柳爺的少年劍客,依然是生人勿近,日常練劍。


我和搖扇子的陳爺、拿手絹的徐爺,還有一位腼腆羞澀的林爺,迅速發展成了牌友。


感情日漸深厚。


這夜散場後,贏了我幾百兩銀子的徐爺,邀請我去他宮裡喝兩杯。


半壺酒下肚,徐爺揉著手絹,拉著我哭了起來。


「不怕江南王笑話,我入宮三年,還是處男之身,陛下壓根就沒寵幸過我!」


「我自幼就是娘娘腔,遭人白眼。陛下有龍陽之好,我被瑞王搜羅來進獻給了陛下。我以為娘娘腔的自己,終於迎來了春天,沒想到陛下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


「陛下剛毅冷霸,我也不敢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江南王你卻是平易近人,幽默風趣,令人如沐春風。」


「雖然才認識半個月,但我真的很傾慕江南王你。」


「聽說江南王你也好男色,若是我早幾年認識江南王你就好了!」


徐爺埋首,拿手絹掩臉哭泣,「可惜我現在名義上是陛下的男寵,不能背叛陛下!」


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哪裡能見得美男子落淚嘛!當初稱心和如意,就是靠這招把老子俘虜了的!


我將徐爺擁進懷中,溫聲安慰:「乖,別哭了,別哭了哈。你哭的本王心都化了!」


我其實並非濫情之人,與稱心和如意定情之後,那些年,身邊就隻有他倆。他倆被母妃杖殺後,我一度對情之一事心灰意冷,直到在江南,對高崇一見鍾情。


我現在心裡裝了高崇,便再容不下別人。


抱住徐爺安慰,隻因為憐惜他,並無別的旖旎念頭。


但出了徐爺的宮殿,我還是有些心虛。


他畢竟是高崇的男寵。


他對我告白,我抱住他安慰,我們就像給高崇戴了頂綠帽子似的。


這個高崇,半個月了,就沒踏足後宮,莫不是真的把我忘了?


時辰並不是太晚,夜色的掩映下,我往高崇的龍潛宮摸去。


龍潛宮空空如也,旁邊的勤政殿倒是燈火通明。


我又摸進勤政殿——


隻見御桌之上,批著奏折的高崇,時而凝眉,時而展顏。


俊朗狂放、威猛霸道的他,本來就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專注認真幹政事的他,更比任何時候都要迷人……


「陛下,夜已深了,您要保重龍體。」


魏公公給他斟茶,提醒他勞逸結合。


「待寡人把這摞折子批完,」高崇說著話,抬起頭來,看著魏公公,「皇甫羽今日又在作甚?」


突然被點名,我差點出聲回應,反應過來後,連忙捂住嘴巴,又四下看顧,可暴露行蹤?


御桌前,魏公公笑了一笑,「江南王今日與幾位爺打了一天葉子戲,晚上又應邀去了徐爺宮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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